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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大步大步地離開,卻怎麽也止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覺得若是身邊有波地部落的獸人在他一個人都能撂倒一群。

所以等他第二天帶着三瓶用他接下去的假期換來的葡萄酒往陶特家門走去時,才會更加氣惱。

他知道陶特肯定是已經喝醉了,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無法解開心結。

這次的戰鬥因他們而結束,所以斯納大手一揮就給坎貝爾放了一個月的假,但是他才到手還沒來得及用上一天的假期,就被他手中的三瓶酒換走了。

路上,坎貝爾頗為不情不願地挪動着腳步,他本來都已經計劃好了的。

這段時間他一直忙着自衛團的事情,根本沒什麽時間和陶特相處,所以這段時間他準備好好和陶特待在一起休息一下。

而且這次他家和陶特家都被不同程度的損壞了,他可以借此機會和陶特一起維修。

但是昨夜的事情讓他的計劃徹底被打亂,還讓他不得不接受斯納關于這段時間帶人維修部落的條件……

看着陶特家敞開的大門逐漸靠近,坎貝爾不情不願地挪動着腳步。

陶特家大門已經壞了,所以老遠他就清楚的看到在院子中清理碎石的陶特。

坎貝爾還是敲了敲門,然後才進門。

坎貝爾有些尴尬的咳嗽一聲,然後說道:“咳,我給你帶了酒。”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陶特聞言眼睛一亮,他放下掃帚走到了坎貝爾的面前,然後把坎貝爾手中的酒全部都接了過來。

這些瓶子和昨天晚上的瓶子不同,要大得多,最大的一個足足有昨天那個兩倍大小。

想着昨晚葡萄酒的味道陶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他把酒放進了屋子裏的櫥櫃裏,并且關上了櫃門。

坎貝爾站在院子中一步未動,看到陶特那明顯是怕他把酒藏起來的小動作,坎貝爾心中頓時更加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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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地上碎石後面藏起來的小人兒看看陶特,又看看坎貝爾,似懂非懂,“陶特那是什麽?”

“咳……沒什麽,和你沒關系。”陶特道,昨夜小人兒狼飲葡萄酒的架勢立刻被陶特想了起來,他連忙轉移小人兒注意力,“我讓你收拾的小石頭收拾好了嗎?”

小人兒點了點頭,像是才想起什麽似的,一轉身跑到了剛剛躲的大石塊後面,開始搬動地上小雞蛋大小的碎石塊。

小袋獅獸幾天不見長圓了一圈,此刻正搖擺着光禿禿毛躁的尾巴跟着小人兒轉圈。

“你來做什麽?”陶特重新拾起一邊的掃帚,開始清理院子中的碎石灰塵。

“我給你送東西。”坎貝爾幹巴巴地說道。

他覺得,他昨晚使性子轉身就走完全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下午沒事?爾夫叔叔說下午要出去采石,你們要什麽時候才出門,我也一起去吧,正好我也需要些新的東西。”陶特道。

這院子損壞得厲害,所以他得修修,但是木材還好可以一個人帶走。可是切割好的碎石卻不是輕而易舉能帶走的。

“我下午自衛團那邊還有事情,晚些時候可以過去。”坎貝爾喉嚨越發幹澀,他在後悔為什麽要答應斯納的條件。

部落多數地方呗損壞,自衛團自然擔任起了維修的責任,他作為帶隊大隊長,事情能少到哪兒去?

“雅各布要去。”小人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陶特的腳邊,他昂着脖子朝着陶特微微一笑,拉長了孩童般清脆的聲音說道:“陶特說好的。”

小袋獅獸也跑到了陶特腳,它張着嘴,奶聲奶氣地嗷嗷叫了兩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陶特說着沖小人兒勾勾手指,然後彎腰提擰着小人兒的後領把人提了起來,“是,我是說過你可以一起去,但是我也說過不許搗亂要聽話。”

小人兒腳不着地完全脫力,他晃悠晃悠雙腳,嘟着嘴奶聲奶氣地說道:“我記住了……”

陶特點了點頭,把小人兒放到掌心,他剛剛想說些什麽手上就是一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面前就是一陣白光,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才發現小人兒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赤身///裸///體的‘大人’雅各布。

陶特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看向半破的大門,确認門外沒有其餘人在之後他才松了口氣,他回房間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出來給小人兒披上。

目睹了這一切的坎貝爾起初有些驚訝,不過也只是起初那一會兒,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連忙把人拉近了客廳,然後反手關上了大門。

坎貝爾問,“他總是這樣?”

剛剛小人兒的變身坎貝爾和陶特都完全沒有料到,好在當時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在,如若不然被人發現小人兒的異常,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然而最讓坎貝爾擔憂的還不是這個,最讓他不安的是小人的狀态。

若是小人兒一直維持這個狀态,那他根本就不應該出門,因為他這狀态根本就是個**,随時都有可能害慘自己和陶特。

陶特道:“最近是。”

雅各布扯了扯身上屬于陶特的獸皮衣服,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肚子有些委屈的看着陶特,他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就力量失控變大。

雅各布忐忑不安地看着陶特,他只怕陶特的責備。

“那你就不該咳咳咳——”話說道一半,坎貝爾突然咳嗽起來。

他似乎岔了氣,咳得很兇,沒一會兒臉都白了卻止不住咳嗽。

陶特見了倒了杯水遞了過去,他道:“怎麽了這是?”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見到坎貝爾臉色如此蒼白如此虛弱,仿佛咳嗽會讓他丢掉性命。以往坎貝爾生病的時候雖然也十分虛弱,可是似乎與這次有些不同。

“沒什麽,之前去波地部落的時候受了點傷。”坎貝爾道。

“受傷了?”陶特記得,之前他就沒看到坎貝爾受過傷。

看到陶特懷疑的樣子,坎貝爾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只是小傷而已,但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修養所以就變重了,我之前就去找醫師看過了,吃幾天藥就會好。”

一聽這話陶特就放下心來,他道:“那你注意休息。”

“你也是,今天就別帶雅各布出去了,他這狀态不穩定,出了事情很麻煩的。”坎貝爾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最近很多獸人都會去外面采合适的石回來修補部落,所以那邊獸人會很多,而且你要做事情帶着他也不方便。”

雅各布一聽就不樂意了,他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大聲道:“陶特,我會聽話的!而且我也不會變小了。”

坎貝爾聞言一怔,他看向雅各布,“什麽意思?”

“就是不會變小了!”雅各布握拳,一副我的身體我說了算的篤定表情。

陶特哼笑一聲,随即妥協道:“好好好,你不會變小了,可是你現在變大了我就更加不能帶你出去,你現在可是‘受了傷’在修養中,我帶着你出去亂逛別人會懷疑的。”

之前雅各布被陶特偷偷帶出了部落,戰鬥之後又因為他太小兒沒辦法立刻出現在衆人面前,所以陶特便和坎貝爾聯合撒謊說雅各布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傷,所以在休息。

雅各布本來之前的傷就‘沒好全’。現在受了傷要靜養也是理所應當的,便無人懷疑什麽。

小人兒若是小,他能偷偷帶出去,可是小人兒變大了他還怎麽把人偷渡出去?

雅各布一聽覺得也是這個理,所以他瞬間就扁了嘴。

他是愛撒嬌,可是也不是驕縱愛胡鬧的性子,知道陶特沒辦法帶他去也不再繼續胡鬧,而是委屈地趴在桌子上一副傷心的表情。

小袋獅獸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只是不甘心被冷落,所以前爪擡起抱住了雅各布的腳脖子,‘嗷嗷’地叫着。

雅各布正傷心,感覺到小袋獅獸的小動作他索性把小袋獅獸抱到了桌上放着,然後抱住對方埋首與對方身上。

小袋獅獸還小,還沒變大了的雅各布一個腦袋大,因此他根本受不了雅各布小人兒時那一模一樣的親昵動作,被勒地叫地更歡了。

“別欺負他了,我晚上再帶你出去玩。”陶特伸手把小袋獅獸從雅各布腦袋下解救出來。

既然坎貝爾先服了軟,雅各布立刻喜笑顏開,其實也就沒有什麽好傷心的了,以後再讓陶特帶他去就好了。

如此想着,小人兒立刻乖乖地坐正,拿兩只大大地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陶特,閃閃發亮。

又與小人兒交代了些事情,讓他不要亂動家裏東西之後,陶特才和坎貝爾一起出了門。

他去坎貝爾家詢問爾夫叔叔什麽時候出發,坎貝爾則是回家休息。

與爾夫叔叔商量好了之後陶特便準備回屋,不過臨死看到坎貝爾,便叮囑坎貝爾記得吃藥,換來坎貝爾一陣咧嘴傻笑。

陶特被他的傻勁兒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坎貝爾沒高興多久就被西德尼捏住了耳朵,他受傷的事情西德尼和爾夫似乎并不知道,所以聽了陶特的話西德尼就怒火中燒。

坎貝爾求救般看着陶特,希望陶特能救他。但後者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身回了自己家避開這精彩的一幕。

奈何現在兩家之間的牆壁已經被損壞,從他家擡眼下就能看到對面坎貝爾家的慘烈狀态,所以根本避無可避。

倒是聽着那哀嚎,陶特心情好了不少。坎貝爾長大之後,他倒是少見到這副模樣,久得他都要忘記坎貝爾就是個熊孩子這個本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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