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兩人約定好之後,淘特與他又讨論了些細節然後便回了家。

第二天天沒亮,淘特房間隔壁就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響,雅各布帶着一堆自己的小東西去了隔壁坎貝爾家。

仿佛一夜長大,雅各布變得懂事了許多不但開始幫忙照顧家裏,就連個坎貝兒那邊他也開始幫忙做事情,就連爾夫都忍不住誇他懂事許多。

一開始淘特還以為他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放棄,沒想到這次他卻很有恒心,一直堅持了将近半個多月的時間也沒有抱怨累。

不過雅各布如此悉心的照料,卻讓陶特有了一些隐約的不安。

仿佛印證了他這不安的心一般,坎貝爾的傷勢并沒有好轉,在休息了長達半個多月的時間之後,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一開始他還只是有些疲倦,但是到了現在卻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有些發紫,仿佛身體一下子被累跨下來一般。

淘特把自己的擔憂向西德尼說過一兩次,但是對方卻反過來安慰他說沒什麽大事,只是坎貝爾長時間的疲勞,一下子擊垮了身體所以才會如此。說是只要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會好起來。

秋末冬初,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帶走了整個夏季最後一絲溫暖的氣息。

寒冷仿佛是突兀殺來的刺客,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寒氣便已經是刺入骨髓。讓人措防不及。

這場大雨下的時間十分的長,淘特本來還準備雨停之後去樹林之中,看看有沒有遺漏的野獸出沒,但雨一直不停他也沒辦法獨自離開村落太遠。

為了防止暴雨凍壞了院子裏的草藥,淘特把自己種在院子當中的那些草藥分批拔了出來,然後送到部落醫師那邊跟他換了一些赤貝,為入冬做了最後一場準備。

街道之上零零散散的倒也還有幾個獸人在出售一些食物,做着最後的入冬的準備。

在街上換了些東西的淘特頂着蓑衣回到家,一進門他立刻把滿是雨水的蓑衣扔在一旁。

屋內,雅各布已經準備好了厚重的獸皮外衣。

見淘特進門,他立刻把獸衣拿到了陶濤的面前。

“我去燒水。”雅各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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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雖然防水卻并不能防止寒冷,他到現在已經被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了。

見陶特如此模樣,雅各布有些擔心。

在這種天氣之下,他是一點都不想出門的,之前淘特說他要做去雅各布還阻止了他,但是陶特堅持他也只好放棄。

淘特點了點頭,示意雅各布去燒水,天氣實在太過寒冷,他連牙齒都有些顫抖。

平常家裏都常備熱水,只是這種天氣就算是剛剛出鍋的熱水也很快便會轉涼,因此雅各布一直把水溫在朝堂上,只等着他的回來然後邊,加大火力燒開了給陶特驅寒。

但是這需要一點時間,淘特裹着獸皮大衣坐在客廳裏面望着院子裏面心裏的雨水發呆。

“明天我可能還要出去一趟。”陶特說道。

“為什麽?”雅各布雙手捧着一個大瓷碗,裏面裝着五分滿的水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着他走來。

他并不适應做這些事情,每一次邁步都要格外小心,小心碗中的水是否會傾倒出來。

好不容易走到了淘特的面前,他又因為碗口已經開始發展不得不把碗放在桌上。

他在屋中轉了一圈沒尋到什麽可以扇風的東西,便自己蹲在桌子旁邊,鼓着腮幫子對着碗中湯冒着熱氣的水鼓着腮幫子呼呼的吹氣。

霧白色的水蒸氣因為他的吹氣四處彌漫,撲了他一臉。

暖乎乎的,讓他兩頰發紅。

吹會兒他又用手去摸一摸碗口,然後再繼續吹氣,直到把碗中的水弄得不再那麽燙了之後,他才把碗用手捧起來遞到了淘特的手中。

“這麽大的雨,為什麽要出去呢!”雅各布有些不明白,在他看來,倉庫那些東西足夠他和陶陶兩個人過整個冬季了。

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淘特并沒有放棄四處覓食,反而更加積極勤勞,早出晚歸。

“明天早上雨應該會小很多,這個時候樹林裏面應該會有很多蘑菇。”淘特說道。

“蘑菇?”聞言雅各布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自從他變成現在這副軀體之後,就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他曾經的那些食物,曾經的部落也像是夢一般永遠都脫離了他的生活與視線。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與他曾經有關的東西。

“就是那種白白的,像是一項帽子一樣的東西。長在地上,味道可好了。雖然不能放太長時間,不過這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吃它。”淘特以為雅各布不知道,随便用手指大概勾畫了一個形狀。

半杯熱水下肚,寒氣頓時褪去,讓淘特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生機,仿佛重新活過來一般,他凍得僵硬的雙手也逐漸有了溫度。

“我知道蘑菇,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嗎?”雅各布有些來了興趣,以前他還小的時候食物都是由別人負責的,他并沒有親自采摘過,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東西因為他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過身邊的人去采摘。

不過那個時候的蘑菇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龐大了,一個人用盡全力都只能勉強把它扛起來,更加是吃不完的。

這個季節他們的部落裏面也有許多小人會儲存這些小小的白白的或者是灰色的蘑菇,然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部落便會飄出一種淡淡的香味。

以前的雅各布對食物并沒有太大的要求,只要能吃,餓不死便好,但是那種味道他自己都記得。

因為只有當他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周圍沒有其餘的人惡狠狠地盯着他的時候,他才能細心地品味周圍一切。

那段寂靜的時光對他來說彌足珍貴,漆黑的小屋潮濕陰冷的空氣還有那空氣中淡淡的食物的香味……這一切對他來說顯得太過奢侈,因此印象也十分的深刻。

“可以是可以,不過明天早上的話可能要很早就出門,而且又很冷,你能忍受得了嗎?”陶特問道,不明白雅各布為什麽會突然對這種東西這麽感興趣。

“我可以起得來的,而且我也不怕冷!”雅各布說道,他想了想又說道:“我可以采一些送給西德尼叔叔嗎?”

“可以,随你的便,但是明天早上你要是起不來,我可就不管你了。”陶特說道。

這段時間坎貝爾的傷勢一直沒有好轉這一次,他自然也不可能溜出家門,早起采集蘑菇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到了他和雅各布的身上。

雅各布慎重的點了點頭,雙手握拳,“我會起來的。”

第二天清晨,天還完全暗着,天幕那邊還完全沒有一絲光透過來。

雨還在下着,黑暗中,淅淅瀝瀝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不過這些聲音哪一天預示似乎比昨天小了許多。

陶特早早的便醒了,沒有絲毫留戀床上的溫暖,穿了衣服便跑到隔壁房間,把還抱着被子縮成一團的雅各布強行從床上拉了起來。

雅各布顯然還沒睡醒,他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一晃一晃的,小腦袋差點就磕到床頭櫃上。

“快點起來穿衣服,不然就不帶你去了。”淘特把他的衣服扔到床上,然後轉身去折騰要帶走的蓑衣和背簍。

但是當他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一回房間才發現床上那人還在床上坐着,腦袋還在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淘特覺得好笑,走前去,他看着睡着迷迷糊糊的雅各布,心裏衡量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把已經凍得冰冷的雙手放到了他溫暖的後頸處。

“啊!”被冰涼的觸感吓到,本來還睡的迷迷糊糊的雅各布瞬間便清醒過來。

他雙手抱着被子縮到床角邊,然後狠狠地蹬着陶特——的雙手。

因為他才睡醒,臉頰還紅彤彤的,他微微嘟着嘴瞪大了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陶特,似乎很不滿意他的剛剛的做法。

“快點起來穿衣服,不然我就不帶你去了把你一個人丢在家裏。”他特好笑的坐在床邊。

雅各布聞言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人的約定,他抱着被子,眼中有掙紮浮現,清晨的溫度更加的低,光是坐在床上他便已經冷得不行,想着待會兒還要出門淋雨,還要采摘蘑菇,他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屋子外面肯定很冷,他可舍不得這麽溫暖的被窩。

“我走了。”十分了解雅各布的陶特立刻起身,裝作要走。

雅各布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掙紮越發的明顯,眼看着淘特的就要走出門了,他立刻從床上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嘴裏還大叫着:“我要去,我要去的,你等等我,別走。”

雅各布像是怕極了會被丢下似的,連忙手腳并用的把衣服穿在身上,也顧不上寒冷了,穿好衣服之後,他小跑着沖出門,跟上了陶特的步伐。

出了門,被窩裏面帶來的暖氣片被立刻驅散,他忍不住打了個抖,然後可憐兮兮的看着陶特。

偏偏在淘特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拿起一旁的蓑衣扔給他讓他披上。背簍自然也是兩人一人一個。

天還完全沒有亮起來,因為雨幕的關系雅各布完全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陶陶的身後離開了家,朝着潮濕而冰冷的樹林中走去。

離開部落進入了樹林之後,周圍倒是熱鬧了起來。

除了陶特和雅各布之外,還有其他獸人也想也想到了采集蘑菇,因此大家都早早的出了門。

而且其中有不少獸人比他們還起得更早,兩個人到的時候其他人身後的背簍當中已經有了白花花一片的小蘑菇。

見狀,本來還畏懼寒冷的雅各布見狀立刻來了勁。

氣鼓鼓的扯了扯身後背簍的繩子,開始在周圍尋找起蘑菇來。

不過天色還早,樹林中還并沒有什麽光線顯得有些昏暗,他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任何蘑菇。

遠處陶特向他招了招手讓他過去,“不用走得太遠,跟着我。”

蘑菇也并不是到處都有的,蘑菇的生産地也會有各種各樣的要求,了解這一切的獸人能輕松的找到,像是雅各布怎樣無頭蒼蠅般亂撞的,尋找到蘑菇的幾率卻非常小。

淘特簡單的對雅各布講了一下尋找的方向,然後說道:“并不是所有蘑菇都能吃的,那些漂亮的,顏色鮮豔的,大多有毒不要亂摘。”

雅各布點了點頭,不過他這會兒已經和周圍的那些獸人有了攀比之心,心思全都在地上,并沒有在淘特的話裏,滿心想着的都是采集更多的蘑菇然後送一些給希德尼。

知道雅各布根本沒再聽到,淘特也不再繼續煩他,而是開始在周圍搜尋起蘑菇來。

天還在下着雨,樹林裏面樹葉擋抵擋了大多數的雨滴,不過也有許多的雨水從樹葉之間跌落下來砸在蓑衣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樹林裏草地上積了不少的水,腳踩過去雨水浸濕鞋襪,十分冰涼,一路走來沒多久腳便沒了知覺。

這些蘑菇經過這幾天的雨水沖刷都紛紛從土裏冒了起來,有大有小,種類繁多。

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這片樹林之中的獸人懂得如何與樹林相處,采集蘑菇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們并不會把所有蘑菇一把抓緊,有時會選擇性地采集一些已經成熟的蘑菇而留下許多菌種在原地,這樣他們才能在明天後天或者下一次大雨之後尋找到新的蘑菇。

漸漸的天邊有了一次亮光,漆黑樹林便亮了起來,早上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遠處也不再是模模糊糊的霧氣。

雅各布興致高昂,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圍着淘特周圍一圈繞着大圈子,到處采集蘑菇,陶特也不管他怎樣他沒有,從視線中消失,便由着他去。

“陶特,你看。”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的雅各布興沖沖的背着小背簍跑到了他的面前,然後把自己背簍中的蘑菇給他的看,一臉的炫耀。

“還不錯。”桃桃卻沒有誇獎他的打算。

雅各布聞言也有些不滿了,他可是非常非常努力的在采集蘑菇了。

“讓我看看你采了多少?”雅各布說話的同時,他撲到了淘特身上朝着他身後的背簍當中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他瞪大了眼睛十分委屈的看着陶特問道:“你怎麽會比我采得還要多,而且還多那麽多?”

在淘特的背後背着的背簍已經有了八分滿,密密麻麻的裝着的全都是蘑菇

而且他采摘的蘑菇個個都很大很漂亮,不同雅各布采摘的蘑菇,大大小小十分雜亂。雅各布看了看自己采集的蘑菇,又看了看淘特的背簍,淘特背後的蘑菇确實個個都十分的飽滿,長得十分的大,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雅各布十分的不解,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努力的自己居然還會輸給淘特。

“都跟你說不要亂跑,跟着我了。”淘特說道,說完他指了指周圍的獸人,繼續說道:“你自己看看那邊都已經有人去過了,你在那邊跑也沒有什麽作用,還不如跟在我身邊。”

森林十分寬大,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走遍的,因此部落中的獸人在采集這些東西的時候通常有着明确的目标,他們并不會在整個樹林當中亂竄,而是有選擇性的從一頭走到另外一頭,直線的距離雖然并不能讓他們采到更多的蘑菇,但是不會讓他們遺漏一路走過的這一條路線所有的東西。

淘特所選擇的這一條路線是其餘的人并沒有走過的,他才能采集到更多。

雅各布看了看淘特,他常年生活在樹林當中自然也能看得出淘特說的這些很簡單,只是以前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該怎麽去做,所以在淘特點通這一點之後他便眼,收斂了心思乖乖的跟在樂淘特的身後。

兩人一直在樹林之中采集蘑菇到中午的時分才慢慢往回走去,而那時候他們背簍當中的蘑菇已經裝滿。

回到家中雅各布不等把身上的蓑衣脫下來,便立刻背着自己采摘的蘑菇到了西德尼家。

淘特并沒有跟着過去,因此并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麽,不過從雅各布那雀躍的表情上來看,免不了是被誇獎了一頓。

早上出門太早他們并沒有吃太多東西,不過雅各布也并沒有抱怨,而是期待着中午那一頓自己采摘回來的蘑菇大餐。

收拾好蘑菇,兩人才準備好午餐才坐上桌,門口便傳來敲門的聲音。

來敲門的人是爾夫,他并沒有穿蓑衣,渾身被雨水淋濕,臉色有些慘白的看着陶特,不等淘特開口詢問他便立刻說道:“陶特你過去幫一下忙,我去找醫師,坎貝爾情況不對。”

說完這話來爾夫轉身便跑開了,淘特也連忙往隔壁跑去。

一進門淘特便看到急的不行的西德尼,他跑上前去詢問道:“西德尼叔叔,坎貝爾到底怎麽了?。”

西德尼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此刻他着急地半響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陶特連忙進屋去察看坎貝爾的情況,卻發現他一臉灰白整個人仿佛已經沒了生氣般。

“這是怎麽回事?”之前坎貝爾還一直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子了。

“昨天他說他有些不舒服,我們本來想今天早上在找醫師過來看看,誰知道他昨天晚上半夜突然便開始咳嗽起來而且整個人開始發起了高燒,我和爾夫在這裏照顧了他一夜,早上情況才總算是穩定下去,本以為沒什麽事情了,可是剛剛他突然便昏倒了過去。”說到後面,西德尼已經有些手足無措。

淘特走到床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坎貝爾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溫度十分的高,顯然是已經燒的有些神志不清。

“坎貝爾?”他伸手拍了拍坎貝爾的臉頰試圖都把對方叫醒,對方已經昏迷,無論淘特怎麽叫他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好在爾夫的速度十分快,很快他帶着醫師回到家裏。

醫師進門衆人紛紛拉開來,讓他進屋查看,判斷坎貝爾到底現在怎麽樣了?

醫師具體的診斷情況淘特并不是很清楚,不過從醫生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上來看情況并不樂觀。

許久之後醫師搖了搖頭,對屋內的幾人說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師?”一屋子的人紛紛啊,驚訝的看着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坎貝爾之前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你也說了他只是太過疲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陶特問道。

自從坎貝爾生病之後他便時常來這邊探望,但是一直以來坎貝爾的精神狀态都十分的不錯,時常還能開上幾句玩笑,就算在今天之前他也依然十分正常。

醫師看了眼淘特,談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嘆息一聲說道:“現在情況都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瞞着你們。”

聽了醫師的話,淘特的心中猛地一沉。他心中那一直彌漫着不散的不好的預感瞬間便冒出頭來。

一旁的爾夫和西德尼沉默着,并不如陶特這麽激動。

“他的情況并沒有這麽好,之前是因為他拜托我所以我才這麽跟你們說道。”醫師說道,“勞累确實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之前的暗疾,他之前的傷一直沒有養好便一直忙碌着,未曾得到足夠的休息,身體便一天天的被拖垮。雖然這段時間的休息讓他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但是之前的暗疾已經把他整個身體拖誇,這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休息便能養回來的。”

醫師這話說出口,頓時就讓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沉默下來。

雅各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到了這邊,聽了這方法在看到他那陰沉着的臉他雙手捂着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真的是這樣嗎??”陶特問道,如果真的就如同醫師所說,為什麽他之前要瞞着他們?

不知道為何淘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醫師卻在這個時候笑了他說道:“之前坎貝爾說瞞不住你,我還不信,現在卻覺得當初幫着他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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