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慕容嫣的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回到學校,這學期課多了好多嗷嗷嗷其實關于番外我還要說幾句,師父苦衷的原因揭出來了,可是- -俺還是會留劇情到以後的,這個只是冰山一角嗷……
我冷哼一聲,嘴角彎了彎,看向慕容嫣:“你有什麽朝我來就是,我淩不凋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慕容嫣背對着月亮,整張臉隐在一片黑暗之中。我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她一直在盯着我。奇怪的是,她看着我的目光似乎不像平時那樣,帶着一股深深的嫉恨之意,使人混身上下都如朔風吹過,寒冷刺骨。
她的情緒看起來比平時要平靜得多,以致于月光灑在她身上也暈出柔軟的光輝。我眯了眯眼睛,确定是不是自己太累而産生幻覺了,同時也思索着她究竟是什麽個意思。但在思考之餘,卻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她較之于平日裏要順眼得多。可對于慕容嫣這個對手,是任何時候不該掉以輕心的,她随時有可能在你朦胧之際殺一個回馬槍,讓你一敗塗地,像沙漠中隐藏的一只毒蠍子,讓你防不甚防。
慕容嫣見我久久不語,想來是知道我的心思,側對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投向幾乎挂在思過崖上的圓月:“淩不凋,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聽她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慕容嫣?給我講故事?”
慕容嫣有些生氣了,沉聲問:“怎麽?”
“慕容嫣,你我從一見面起便作對到現在,甚至一句好話也不曾對對方說過。你今天大老遠地跑上思過崖上,居然說要給我講故事,難道不可笑麽?”
“我還沒與你計較你被罰思過期間,為何不在思過崖上,你竟還敢嘲笑我?”慕容嫣說着這句話時,語氣一直沒有任何變化,自然也沒透露出她的任何态度。
“不過多蹦跶了幾下,就以為我将你放在眼裏了?”我一撩袍子也跟着坐下來,頓了頓笑道,“昔有不知春秋之蟪蛄,有不知晦朔之朝君,看來你慕容嫣也不過如此。”
我說完,整座思過崖上就陷入了沉默,只有蟲嘶聲一陣陣地傳來。慕容嫣靜靜地坐着,也不知道生氣了沒有。我表面看似悠閑地坐着,其實早做好了防備,其實我本不欲侮辱于她。可她偏不會挑時候,在這時候湊到我跟前,非要與我講什麽故事。可笑也可笑,活該受這一辱。
可我等了半晌,也不見她有任何動靜,倒覺得奇怪了,心裏不由地犯嘀咕,平日裏她反唇相譏的本事哪裏去了?
正當我認真觀察慕容嫣的時候,她忽然開了口:“淩不凋,你可記得開春時,我與你同去昆梧?”
我斜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裏哼了句:“呵,怎麽會不記得?托二師妹的福,害我在千燈鎮白等了幾日,差點被昆梧山人抓了個正着。”
慕容嫣搖頭,手裏捏着衣角,又停了片刻才說:“我不是要和你說那件事。”
“那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事可談的?”我皺了皺眉頭。雖說我一直不待見慕容嫣,倒也覺得她是個利落的,怎麽今日這麽婆婆媽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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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不說話麽?”哪知道,我的聲音剛一落下,慕容嫣就一口打斷了。
我心裏微有些驚訝,心想她慕容嫣今日竟在我這厲害起來了,卻也不再說話。這厮今日莫非真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這麽不正常?
慕容嫣總算找到她說話的空當,于是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我雖不想聽她的經歷,奈何這耳朵又沒靜音的功能,倒也勉勉強強聽了個大概。
慕容嫣說的這件事情,是要最先追溯到我與她進入昆梧的那一夜。彼時,昆梧雪山上已經入了夜,月光如同今夜一樣明亮。不,月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着瑩瑩的雪光,甚至要比現在的要更亮上幾分。
我與慕容嫣在雪山上瞎轉了幾大圈也沒找到進昆梧的路,好在昆梧及時派出喬羽來接引,才避免我們在雪山上轉上一夜。
與喬羽自稱的對我一見鐘情那樣,慕容嫣在看到喬羽的第一眼,胸腔中的一顆芳心也劇烈跳動起來。據她的形容,喬羽當時披着一件銀灰色兒狼皮襖子,襖下是一襲飄逸的純白色昆梧弟子袍,在月光之下面若冠玉,如神祗臨世,說不出的豐神秀異。
其實那天我被雪光射得眼睛有些花,那夜連喬羽的臉都沒看清楚。只依稀記得眼前是白花花一片,在他臉上晃了晃便恨不得馬上閉上眼睛休息。滿心的害怕得了雪盲,把眼睛弄出什麽毛病來了。所以,慕容嫣體會的種種,在我看來都沒有絲毫感受。不過後面再看,也到底沒在月光下那麽迷離夢幻了。但憑良心說,喬羽長像倒也十分标志,難怪慕容嫣這麽多年來心如磐石與我作對,竟在他身上化作了繞指柔腸。
我看着慕容嫣,她并沒有看我。在她描述這一切的時候,她眼裏充滿着對美好的神往,這種心情我倒是能夠體味,我對謝岚又何曾不是?只是慕容嫣比我幸運得多,她喜歡上的只是喬羽,卻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人物。
“其實若只是那一面,我倒也不會膚淺到僅憑着相貌一心随了他去。”慕容嫣說着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嘴角含着我少見的微笑,“你一定猜不到那日你吹了三發哨音除了引發雪崩,還催發了什麽事情。”
我示意她說下去,她也沒有讓我猜的意思,便直直講了出來。
“當日我聽到哨音便迅速撤到昆梧外圍,準備趁人不備逃下山去,與你到千燈鎮會合。怎料突然大雪傾覆,我正好處在大雪沖壓而下的中心位置,一時閃避不及被石塊擊中腳腕,劇痛之下無法動彈。當時喬師兄正好經過,施展輕功在千鈞一發救了我。雖然我倆都被埋在一片淺雪之中暈了過去,可這期間他的手一直緊緊握着我的手,像是害怕我消失在他眼前。”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嘲諷:“呵,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怕你跑了,他們昆梧抓不到人,昆梧山人不放過他?”
慕容嫣沖我挑了挑眉:“如果他沒放了我,我又怎麽會先你一步回到青城山?”
我被她一堵,心想她說的也是,莫非喬羽這斯真與他師父昆梧山人不同,心地也要善良上一些?
“我的腳腕被砸得青紫,根本走不了路,喬師兄為了掩護我險些被昆梧山人發現。若他真被發現了,憑昆梧山人的性子,他的大弟子位置定是不保了的。”慕容嫣又着急補了一句。
我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與我關系也不大。
慕容嫣見我這模樣,氣得“霍”地從地上站起來:“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什麽也沒做,甚至話也吝啬與他說。他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我翻了個白眼,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埃,向山洞走去:“是啊,我也一直很想知道這一點。二師妹你什麽時候見着他了,請代我問一問他,他究竟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成麽?”
“你!”慕容嫣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長長順了口氣才狠狠說道,“我念你是同門才處處留手,今日我來是順便告訴你,以後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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