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十三盟的詩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碼好字發現已經斷網了,發不上來,只有今天發了OTZ
我從思過崖上一躍而下,一時間耳邊盡是簌簌風聲。身上的衣袍被風吹起,發出獵獵的聲響。
思過崖高有數百丈,被稱為青城山幾大險要之一,尋常人從這裏跳下去那是自尋死路,會輕功的摔折腿估計也是最輕的了。但它險雖險,卻難不過我這熟悉思過崖地形,而又精通青城山輕功縱雲步的。當年我練縱雲步初有所成,為了提高自己的境界,便從這思過崖上跳下來。
第一次跳到一半時,便覺得自己如淩雲直下,看着下方雲霧飄渺的模樣,簡直要吓破膽了。所幸當時竟挂在粗壯的樹枝上,才保住了一條小命。後來我又強迫自己連跳了無數次,才逐漸領悟縱雲步的精髓,練得今日被人謂為“海東青”的輕功。而縱雲步之所以能叫縱雲步,其中奧妙自不能向外人道明。
當我到上清宮時,那個替謝岚傳信的弟子還沒見人影。謝岚這時正在他房中收拾行裝,其中自然包括那盞我們在長生寺找到的引魂燈,他見我進來并不驚訝,神色平常地同我說:“阿淩,你替我收拾幾件衣服。”
經上次的事後,我再見到謝岚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先行喚我倒也緩解了我的尴尬之情。
我點了點頭,打開謝岚的衣櫃收拾起來。他衣櫃裏的衣服實在不多,還占不了整個櫃子的一半,其中又多以深色沉穩的衣服為主,都穿得半舊不新。只有兩件雪白的外裳分外顯眼,它們被單獨放在上方的格子裏,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看上去還非常嶄新,和剛買時沒什麽差別,可見自被買來也未真正穿過幾次。
我猶豫了一會兒,先拿了兩套他常穿的衣服,又将那兩套帶上了。反正是他自個讓我收拾的,又沒指定要哪件,到時不願穿怪也怪不到我身上,他堂堂青城山掌門總不能不穿衣服。
我收拾好了衣服,便坐在椅子上看謝岚,他桌上放着一張白紙,上面寫着完整的一首詩:夕上太白山,昏昏向松雪。游龍奔日去,留我一碧青。
“十三盟說這已經是全詩了。”謝岚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從紙上收回目光,見他已經收拾妥當,正提着裝着引魂燈的新錦盒站在床旁看着我。
我應了一聲,又在心裏默念了一次這首詩。上一次十三盟等了許久,才憋出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詩來,這次卻如此慷慨,将整首詩都公布出來了。這詩乍一看信息量不小,找到詩中所描寫的地方也是遲早的事,可長白山卻也不是小地方,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傾巢而出,只怕時間不等人。
“什麽時候出發?”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謝岚問道。
“在今天黃昏之前必須出發。”
我嘆了口氣,問他:“這次随行的人恐怕不少吧?”
謝岚站在原地回答:“嗯,除去嫣兒,還要去幾個長老及一些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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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十三盟一插手,尋找引魂燈已經從青城山秘密執行的事情,變成全武林的大事。本來就算事情進行得不順利,引魂燈也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可現在結果玄之又玄,也不知我們聚齊兩盞燈,需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從上清宮出來,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只收拾了一些細軟以及幾件随身衣物,匆匆安排好了事情便去山門候着。直到接近黃昏,一衆人才齊聚在山門處,稀稀拉拉大約有數百人。
我目光一掃,見其中不乏我常打交道的幾個人,除了馮愈、嚴君平之外,還有杜澈與江亭月。
杜澈與謝岚關系甚篤,再加上江亭月既是杜澈的徒弟,又是我所謂的親信,有他們在自然是再好不過。但再加上馮愈、嚴君平這些愛找事的,恐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令我驚訝的是,我們這一行人乘水路自長江而下,一路疾速到杭州竟與南宮世家的人會合。兩方人又浩浩蕩蕩沿運河北上,這才正式向長白山前行。
謝岚與南宮家主兩人之間一定有了某些我不知道的協定。我這一路上一直待在謝岚身邊,看他與南宮家主盡日閑聊,怎麽也不提引魂燈的事情,于是也無從知道這協定的內容。
倒是南宮家主又提了那萬壽玉璧的事,笑着要謝岚再補一份壽禮給他。
離開杭州四天後,船隊行駛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這兩人又有了喝茶的興致。
“淩不凋。”有人在我身後叫了我一句,聽聲音有些像南宮雲天的。
我回過頭去,見真是南宮雲天站在後頭一邊朝我招手,一邊叫道:“喂,你過來一下。”
我手裏正拎着個茶壺,要去給謝岚與南宮家主泡茶,沒閑功夫與他瞎聊,迫不耐煩地問他:“什麽事?”
“上次悅來客棧的事情,我查出一些眉目來了。”他望了望四周,走近了,放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那夥人是昆梧的人。”
昆梧的人?我一愣,竟是昆梧的人?這麽說在林子裏追殺我的那夥人,同樣也是昆梧派來的?而那個時候,南宮家主大壽,昆梧來的是喬羽。莫非那群人竟是喬羽指派而來的?
不。我心跳頓時一頓,我記得壽宴那日……
“那你可查出來他們所為何事?”我沉聲問南宮雲天。
南宮雲天問道:“你和昆梧結了什麽深仇大恨了?”
我沒答他搖了搖頭,拎着茶壺從狹窄的船道裏走出去。船身在河上一晃一晃的,原先剛上船覺得有些不舒服,現在倒也适應過來,覺得除了搖晃些,與平地也并無什麽不同。
經南宮雲天這麽一說,不消再問我也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了。無非是昆梧山人向我讨要解藥不成,便想要替那神秘男人報仇,殺了我這個罪魁禍首。奈何我命大,他兩次殺我不成,怕是日後要派更多人手來圍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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