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你信不信

燭光暖暖地從屏風裏透出來,将他的影子打在上面。我眯了眯眼睛,告訴自己不能受美□惑,卻還是忍不住朝屏風裏望了又望。終于在我望着謝岚愣神的時候,他對上了我的視線,一下拉好了衣服,系好了衣帶從屏風裏走出來。

“阿淩,你這樣為師怎麽穿衣服。”他無可奈何地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一頭青絲散披在肩上,多了幾分平時所沒有的魅惑。

我心中不由地得意起來。這段時間來,謝岚露出這種表情的次數,比之以往的總和還要多幾倍,以前他還能端出他那師父的架子板起臉來教訓我。可現在他自己也知道再用老招式已經不管用了,只有聽之任之了。

他見我一臉得瑟狀,又要說什麽,被我伸出的手把話堵了回去:“師父,阿淩的手疼。”

陸皓雙那一劍在我看來雖不淩厲,卻也是殊死之搏。我用巧勁化掉他的招式,也震裂了自己的虎口。

謝岚從抽屜裏找來了金創藥,在燭光下細心地替我抹上。每當看見他認真的模樣,我的心就忍不住化成一片,趁他沒注意在他唇邊印了一吻。

謝岚握着我的手一緊,移了唇過來,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與我深深交纏。許久許久,再分開的時候衣服又亂成了一團。

謝岚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暗沉地看向我,又吻了吻我的額頭,低啞着聲音:“阿淩,時間不早了,我要回上清宮了。”

我抱着他不放,喃喃問:“不回去不行了嗎?”

謝岚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臉,輕聲說:“傻瓜。”

“那再陪我一會兒。”我站起來環着他的脖子俯視他,對視他的雙眼,“師父,說你是阿淩一個人的。”

“嗯,我是阿淩一個人的。”謝岚微微一笑,眼裏滿是寵溺。

“謝岚是阿淩一個人的。”

“嗯,謝岚是阿淩一人人的。”

“這可是你說的。”我揚起嘴角,張開雙手擁抱住謝岚,把頭靠在他肩上,閉着眼睛在他耳邊說道,“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青城山了。”

謝岚剛離開,緋墨就來了。她手裏撐着把大傘。雨水從傘布上滑下來,落在青石路磚上。我沒熄房裏的燈,一矮身鑽進傘低下,沉聲說了句:“走吧。”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也是來得及的。”緋墨看了眼我,輕聲道,“你最近總愛犯困,應該早些睡。”

“我想大約是春困,你們總不讓我做事,我沒事幹自然成天昏昏欲睡。”我一語帶過緋墨這個話題,“陸皓雙那邊麽,就得早些去,趁熱打鐵才有效。否則等他緩過勁來,就沒有這個效果了。”

我們提着盞燈籠到了執法堂,嚴君平那處我早吩咐過了,留了盞燈深夜不睡也只得我與緋墨來。他親自拿了地牢的鑰匙,把牢門打開,放我與緋墨進了去。

“這兩個總算解決了。”嚴君平冷哼一聲,瞥了眼漆黑的地牢,“還差個小的,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我只點了點頭,便走進了地牢,心想嚴君平倒底還是小看慕容嫣。她不但能掀起風浪來,而且以往有她興風作浪,還做了不少大事呢。

緋墨拿出燈籠裏的蠟燭,把牆上的火把點燃了。我聽見黑暗裏傳來一聲痛苦的□聲,尋着聲音看去,只見陸皓雙平躺在地上,閉着眼睛,身下的稻草染紅了一片。他身上有兩處大傷,外加不少的細小傷口,嚴君平并沒有命人幫他包紮,而是直接将他扔了進來。

他肩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着鮮血,如果不包紮,他很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嚴師伯。”我回頭朝門外喚了一句。

嚴君平從外面走進來,問:“淩師侄有什麽事情?”

“麻煩嚴師伯去醫堂尋名大夫來,替陸師伯包紮包紮。”我指了指陸皓雙對他說道。

“什麽?幫他包紮?”嚴君平聽完話瞪大了眼睛,語氣誇張地問,“淩師侄你開什麽玩笑?這種人還要大夫幫他療傷,早死晚死還不是死路一條?”

言外之意是陸皓雙他這種叛徒無論是重傷死掉,還是被青城山處死,橫豎再沒活的希望,不必再浪費錢去救他。

我當作沒聽見他的話,他眼睛瞪得銅鈴大,直直望着我。

緋墨罵道:“讓你去找大夫就去找,廢什麽話!”

嚴君平一愣,見緋墨也能兇她,被氣了個臉紅脖子粗,一步步重重踱着腳走了出去。

“淩不凋……你來這裏做什麽?”這時,躺在稻草上的陸皓雙幽幽轉醒,嗤笑了一聲問道。

“我是來看你的笑話的。”我同樣笑了一聲,語帶嘲諷地回答他。

陸皚雙被我這麽一激,狠狠地咳了幾聲,咳出幾口血來。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張大了嘴巴無聲地笑着,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

“你知道麽?馮愈前不久就是躺在你現在躺着的地方,但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寒聲對他說。

陸皓雙聞言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會死?我既然來了青城山,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陸師伯是聰明人。”

陸皓雙冷哼了一聲。

我繼續說道:“只可惜是小聰明,何況聰明反被聰明誤,為不值得的人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這是什麽意思?”陸皓雙皺緊了眉頭,突然間又想起什麽似的,立馬接道,“呵,我知道了,你們是将婉兒送到了其他地方,騙我到她的院子裏去,其實她根本不在院子裏是不是?”

我低頭看着陸皓雙狼狽的樣子,突然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還要自欺欺人,做人活成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太過可悲了。

“你這副表情看着我幹什麽!”

我瞥了他一眼,不想再看他:“我是笑你拿泥糊了自己的眼睛,自己騙自己。”

“你信不信,你的婉兒雖然一切依靠你,其實恨你恨到入骨,恨不到将你挫骨揚灰?”我頓了頓,看着陸皓雙冰冷的眼睛,“你信不信秦婉兒她根本沒有病,為的就是幫我将你騙到青城山,她要親眼看着你死?”

“呸!”陸皓雙仰起頭吐出口血水,“淩不凋,你以為你那下三濫的招術騙得過我?”

“呵,下三濫?”我冷笑,沖着他搖了搖頭,“比起陸師伯來說,我還是望塵莫及。你何不仔細想想,你那樣對秦婉兒,她又因你而死。以她的性格,她真的完全不恨你?”

陸皓雙愣了愣,眸色暗了幾暗,抿嘴了嘴唇,最終又恢複到一開始的警惕和冰冷。

“大夫到了!”嚴君平在外面喊了一聲,面也不露就把一個人塞了進來。

我趁那大夫還沒到,低聲對他說道:“陸師伯如果不信,大可和我來驗證一二。”

那大夫在兩個執法堂弟子的陪同下進了牢房,他先是将陸皓雙的傷口親理幹淨,敷上療傷的金創藥,作了簡單的包紮後就離開了。

“陸師伯既然沒有異議,那就随我們來好了。”緋墨方才出去了一小會兒,帶回來幾個人把陸皓雙從牢裏擡了出來。

陸皓雙緊閉着雙眼,并沒有掙紮。我也不怕他使詐,嚴君平那樣對馮愈,對他也不會心慈手軟,早應該把他的武功給廢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最想表達的就是……把一個禁欲派冰山一樣的人,一點一點剝開融化開來……但人稱限制,還有一些技術性失誤,似乎效果不是很好OTZ,有些側面描寫用不了。我還是比較适合寫情感戲之外的東西麽= =7月10號晚留……上來把存稿又改了改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