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潔耀眼,獨自綻放于天地間,吸引他全部心神。

“本來好好的,都是我破壞了氣氛,我罰酒三杯。”

三人幾乎是被從餐廳中趕出來的,鐘岳一人灌下去兩瓶幹紅,到最後耍起了酒瘋。宋詞刷卡結賬,宋益然扶着他進了電梯。

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小時,可以先休息會。将鐘岳仍在床上,他進浴室洗掉一身酒氣。

待浴室門關上,原本醉醺醺的鐘岳睫毛閃動,慢慢睜開眼。聽着一牆之隔的花灑水聲,他掏出手機對着浴室做個自拍,驕傲的配文字:“老子已登堂入室”,點擊确定發入朋友圈。

秦凱:“卧槽2B你不會用了組織的藥,把人家迷暈了吧?”

英琏:“迷藥一支都沒少,他應該是去撬鎖了。現在的五星酒店,安保一天不如一天。”

良耀:“我覺得他是學蜘蛛俠爬窗戶進去的,小蘋果快粗來,外面有怪蜀黍。”

“那是我媳婦,小新你叫那麽親作甚[怒][怒][怒]。告訴你們,老子是被媳婦請客吃大餐喂飽後,親自扶着回的酒店。”

三人衆口一詞:“小蘋果還是太年輕,不懂人心險惡。”

鐘岳此刻正幸福着,也不計較他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私戳秦凱,他開始狗腿:“幫主,為了我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你一定得安排阿拉斯加最好的座位。”

“阿波羅計劃”指揮中心,這裏聚集着世界各地的專家。秦凱坐在華國代表團位子上,敲擊鼠标圈定四個位置。

“多給你一個,不用太感謝我,記得別暴露組織機密。”

“幫主麽麽噠。”

“再麽麽噠也沒用,我已經有了小英蓮,這輩子都不會看上你,你死了這條心。”

這句鐘岳并沒有不到,因為後面浴室門已經打開,他得再次裝死。

知道外面人性向,宋益然擦幹淨身體後,換了身包裹最嚴實的小西裝。邊擦着頭發,他随意往床上瞅一眼。

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大家來找茬。

哦,是手機的位置,剛才明明在左手邊,現在竟然換到了右手邊。當即他走到床邊,拖鞋踢下他的腿:“別裝了,你這種人,別說兩瓶幹紅,就是再來一箱你也醉不了。”

鐘岳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浴室。翻開馬桶蓋,解腰帶,門都沒關他就開始解決生理需要。酒喝太多了就這壞處,尿意來了擋都擋不住。

待他再次出來時,就見小蘋果正在幫着宋女神收拾行禮箱。一件衣裳對折再對折,搭配褲子,一身放一個真空袋,整個就如做了千百次那般行雲流水,比一般的家庭主婦還要熟練。

當然這不是重點,而是小蘋果身上剪裁合宜的西裝。貼合全身曲線,站在那時稍微離身,一彎腰,布料貼合美臀和纖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鼻尖一股熱流湧出,沒打招呼他再次鑽進浴室,打開水龍頭開始止鼻血。

等他收拾完,三人啓程前往飛機場,踏着夜色抵達阿拉斯加。這極北之地的苔原,就是科學家推測出的阿波菲斯落點。

還沒趕往目的地,剛下飛機就有兩人來接機。見到來人,宋益然舒一口氣的跑過去。不知道航空公司怎麽安排的,他座位竟然跟鐘岳挨着。這一路雖然他很規矩,但熱辣的眼神卻讓他有些吃不消。

如今終于有人解救他于水火,小舅舅、梁叔叔,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

“才二十天沒見,小然又長高了點。”

宋歌拍着侄子肩膀,宋詞走上前:“是啊,他高了2cm,肉也多長了十斤。對了,這是鐘岳,你們都認識,我們的入場券還多虧了他。”

“入場券,你們能進裏面看?我還在外圍給你們占了座,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這次的事太過重大,一般人搞不到票。在宋家,宋憲當然能搞到,但他向來對兒子放養,既然能弄到外圍票,他也懶得動用關系。

宋益然眼睛一亮,外圍,那豈不是離着臨時搭建的最佳觀測點很遠。太好了,他正愁沒法擺脫鐘岳。

“媽,我們陪舅舅和梁叔叔在外面看吧?”

宋詞看向一旁梁非白期待的眼光,痛快地答應下來:“也可以,小鐘,真對不住,我們可能得失言了。”

鐘岳捏着手裏的四張票,深感來自幫主的惡意。他都知道宋歌來?難道還會不知道一同前來的梁非白!五個人四張票,這明顯是要排除他。

他回去要跟小英蓮告狀,揭發他游戲裏玩奶媽專門盯着妹子加血的黑歷史,嘤嘤嘤。

心中小人掩面哭泣,鐘岳将票遞過去:“正好四張,不用也是浪費,你們一起去看吧。我哥們那邊還有多餘位置,我去找他。”

宋歌一蹦三尺高的接過來,宋詞倒是不好意思,但鐘岳卻是鐵了心。送出票,他二話不說招來出租車,步履沉重地向指揮中心趕去。

☆、20末世序曲(十)

觀測基地實際離降落點還有幾百公裏,原因無它,阿波菲斯可不是一只足球,而是一顆直徑千裏的小行星。體積如此巨大,密度遠高于地球的小行星,單是爆炸其威力也不是常人可估量,“阿波羅計劃”組專家得保證所有平民安全。

入夜的阿拉斯加溫度很低,梁非白支開帳篷,宋歌生起篝火,四人圍坐在邊上啃着盒飯,等待淩晨那一刻到來。

“姐,爸說那事是真的?”

打着啞謎宋詞也能快速會意:“我也不希望,但的确是我親眼所見,就在科羅拉多大峽谷。那倆瘋子就出現在小然身邊,張口亂咬人。”

“可新聞并上沒報。”

“你做媒體的,連這點道道都不明白?”

宋歌沉默,的确新聞總有點不透明度,有些事——譬如英國皇室醜聞,一般本國媒體都會保持緘默。

況且新病症出世,在确定其是否有傳染性前,為防引起民衆恐慌,一般政府都會冷處理。

“哎,阿波菲斯怎麽不落謝家屋頂。”

宋歌頗為遺憾地扒完最後一口飯,宋益然垂着頭。越是臨近午夜,他心中不安越濃,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可他記得,前世“阿波羅計劃”順利進行,當日淩晨世界各地陷入狂歡,慶祝這一人類史上最偉大時刻。當日甚至有議員在電視上演講提議,要立法将這一日設為“光明日”。

那這不安是從何處而來?

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地收起盒飯殼,他鑽進睡袋裏,将自己包裹成個蠶寶寶。不管淩晨之後會怎樣,如今這裏總是安全,他得養精蓄銳。

“噓,小然困了,咱們也跟着睡一會。”

霸道女總裁宋詞寵子無極限,因為怕出動靜打擾兒子睡覺,強迫所有人一起睡。

宋歌無奈,梁非白寵溺的看她一眼,拉着宋歌一起鑽入旁邊的帳篷。定下鬧鐘,忙活一天的四人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淩晨,離爆破還有半小時。內場雖然有大屏幕直播,可那遠遠無法滿足資深天文迷宋歌的需求。支開長槍短炮的天文望遠鏡,他帶上特制的眼鏡開始看。

當然宋歌很仗義,他和梁非白直接從B市扛來了四套觀測設備,一路拖到阿拉斯加差點沒累成狗。當時累,現在看起來就爽了。

宋益然也分到一套,他對這高科技設備一竅不通。宋歌給調好了,他只需要戴上眼鏡站在前面看就是。

随着夜幕加深,啓明星升到最高點,望遠鏡中的天幕閃出一顆黑點,黑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大,直到遮天蔽日。耳邊傳來指揮中心的倒計時信號,數到“0”後,巨大的爆破聲沖天而起。

夜空中,火箭承載的導彈起火,直入雲霄。而天文望遠鏡裏,起火的星際導彈如飛蛾般沖向天幕。六顆導彈呈六芒星狀包裹小行星,同時猛烈地撞擊。原本遮天蔽日的小行星遭遇核彈撞擊,一點點皲裂化為齑粉,夜空再次恢複寧靜。這一瞬,內場裏燈火通明,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自篝火中撿出一只火把,扭動着身體陷入狂歡。

歌舞聲震天,宋歌直接跪倒在地上:“太帥了,六枚核彈鑽入阿波菲斯的那瞬間,簡直比世界杯上梅西的絕殺還要精彩!”

宋益然繼續看着,凝聚元氣于雙目,面前天文望遠鏡中的畫面讓他大吃一驚。厄運氣體漸漸凝實成蝙蝠狀,朝四面八方飛去。而不遠處的指揮中心,卻似乎對此事一無所覺。

指揮中心,鐘岳坐在秦凱旁邊。不同于別人關注阿波菲斯,他将外面的監控調出來,鎖定在望遠鏡前的少年身上,盯着他的一颦一笑流哈喇子。

秦凱皺眉:“你也注意點,別讓同事知道我帶個蛇精病進來。”

鐘岳剛想反駁回去,胸口突然一陣發燙。伸手拉出來,是那枚小蘋果護身符,此刻它正散發着燙人的溫度。

“幫主,不對。”

“一驚一乍,怎麽了?”

“這是宋家給的護身符,宋老爺子那一手別人不信,咱們可知道,他趨吉避兇就沒出過差錯。”

“可現在能有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

鐘岳大喇喇地叉腿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陷入茫然。即便他再不信,護身符突然發熱這種超自然現象也足夠讓他多注意。

而在外面,宋益然親眼見到那群黑蝙蝠散開,随之而來的還有阿波菲斯爆炸後的小塊隕石。隕石如冰雹般落下,最後落下的是小行星的心核。

隕石塊也就拳頭大小,經過大氣層摩擦後化為無形。可他卻看得真切,那一塊塊消弭的隕石內,飛出一群群黑蝙蝠狀厄運氣體。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什麽季風洋流說全是假的,阿波菲斯如它的名字般,本身就攜帶厄運。前世之所以兩個月後末世才全面爆發,純粹是因為黑蝙蝠沒有找到合适的宿主。

按照他前世的見聞,黑蝙蝠此物格外神奇。它能讓生物變成毫無意識地喪屍,也能激發各物種潛力,催出異能者或變異動物。

究竟有什麽差別?沒等他想明白,後面突然傳來焦急的吶喊:“小然小心隕石。”

夜空中那塊拳頭大的烏黑石頭落下,不同于其它隕石,它外表散發着常人不易察覺的金屬色澤。這是心核,這可是一顆小行星的核心,是大三千修真界最頂尖的煉器材料。

心跳迅速起來,那股心慌感洶湧而來。原來這大半天,他一直在等的就是這顆石頭。

運轉後天五層的所有元力化為一只手,他抓緊隕石收進空冥戒中。剛進去,丹田內兩顆蛋運轉着撒起了歡,不住地散發着想要的訊息。

“這東西太大補,你們享受不了。”

兩顆蛋形狀慢慢變化,形成“→→”狀,而後化為兩張小口,做嗷嗷待哺狀。

天了撸,他的靈根不僅形狀拿不出手,本質上還是個又傻又呆的吃貨,這讓他如何直面慘淡的人生?

見他不給,兩顆珠子化成的蛋伸出觸角,強行進入空冥戒,賴在心核身上怎麽也不走。

“得了,給你們,我死了你們可無家可歸,悠着點。”

宋益然最終選擇相信珠子,畢竟此物從小就認主,出生時還救了原主一命,這會總不會去害他。

元氣包裹心核,他祭出一滴血,一剎那間就煉化了這枚心核。心核融入丹田,轟一聲炸成齑粉。蔓延至奇經八脈的痛感傳來,他很快失去意識,向後倒去。

“小然。”

在宋詞眼中,兒子就是被隕石擊中腦袋,然後虛弱地向後仰倒。目眦盡裂,她趕緊上前接住他。

昏迷中地謝益然神魂保持一絲清醒,看着廢墟般的丹田,那兩顆惹禍的珠子早已不知所蹤。他還不算強壯的靈根立于廢墟上,嫩竹芽般楚楚可憐,修為也全數消失。

這次算是栽了,他就不該那麽貪心,妄想心核能給他帶來什麽機緣。宋益然心中懊悔,直接吐出一口老血。閉上眼,他不住安慰自己:珠子救原主一命,如今又收回他的修為,他們總算是兩清了。可惜,丹田被毀,即便是單靈根也無法再修真,他只能寄希望于異能。

絕望地收斂心神,以至于他沒發現,在心核爆炸後的廢墟層下,上次突破後包裹成蠶繭的兩顆珠子恢複一開始的五彩華光,左右游弋在太極八卦中。而八卦最中央,黑白交彙處正蘊養着他的單水靈根。

☆、末日降臨(一)

兒子再次暈倒了!

暈倒這事,第一次驚悚,第二次緊張,到第三四五六七八次,一般人也就淡定了。宋詞整整經歷十八年,早已成了淡定帝。前面她都熬過來了,這次她也是處理有方。

“小歌,把我行禮箱拿過來。”

從沒被宋益然打開過的行禮箱另一半,放着一整套急救設施。有梁非白在,兩位大醫生非常冷靜的搶救。

“阿詞,血壓沒問題,跟上次暈倒時一樣。”

宋詞懸在心頭的一口氣徹底放下,兒子跟她說過那珠子玄機,她的擔憂要打個對折。前面又出現過相同症狀,擔憂對折後再對折,壓力已降至水平線以下。

**

宋益然暈倒了!

指揮中心內,鐘岳如被松開的彈簧般,從椅子上蹦出去兩米。走到門邊,他才發現自己沒房卡。

“幫主,快給我開門。”

激動地聲音劃破指揮中心的寧靜,秦凱離座,歉意地看向同事:“他太激動,想去外面歡慶勝利。”

作為一個年輕且帥氣的專家,秦凱本來就很受器重,現在又“阿波羅計劃”已經成功,出點差錯被打擾也沒什麽。

“年輕人就是激-情。”

衆人紛紛表示理解,秦凱将工作交給邊上的同事,拿出自己房卡,加指紋虹膜三層驗證後,白色的指揮中心大門終于打開,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金屬色走廊。

“怎麽回事?”

“小然暈倒了,他剛才被隕石砸中腦袋,那隕石拳頭大,阿波菲斯的密度可比地球大,砸上去肯定重傷。”

秦凱疑惑:“怎麽可能,我們測算過,那六顆核彈威力足夠,加上大氣層摩擦,隕石落下來頂多刮一點沙塵暴。”

“沙塵暴你妹,這又不是孫猴子鬥法,你見過這麽大的沙塵顆粒?”

鐘岳這麽嚴肅,看來是真的了。秦凱知道,別的時候他可以開玩笑,甚至當面喊他2B都沒事。但要是如今他再有任何戲谑,感情上動真格的鐘岳絕對能記恨他一輩子。

當年在大街上撿回孤兒院的那個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也有了喜歡的人。他這一手拉巴大,心情還真是五味雜陳。

“動作快點。”

“幹啥?內場在那邊。”

“指揮中心這邊有随行的醫生,我們帶他過去。”

“不用。”

“恩?”

“梁非白也跟着來了,單他一個比所有人都強。醫生這東西,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多了就跟蒼蠅似得,有一個精通的就夠了。”

“那快點走,我給你劃卡。”

鐘岳拿出了當年被黑-手-黨追殺時的速度,拉着秦凱一路飛奔。出指揮中心上機車,油門踩到最大,他一路向着內場走去。

發動機聲音停在帳篷前,守門的宋歌站出來,就見鐘岳載着一個陌生人走過來。

“小然怎麽樣?”

“什麽?”

擋在門前,宋歌徹底疑惑。他們所在的帳篷很隐蔽,小然暈倒後很快被擡進去,連左右鄰居都不一定知道,他遠在指揮中心,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

擡頭瞅向邊上的攝像頭,一個大膽的猜測浮出心頭:“你在監視我們。”

鐘岳看着面色如常的宋歌,稍稍放心下來。親舅舅都不着急,看來他沒被砸到要害。五指伸開抓抓頭飯,他笑容中帶着絲讨好:“我只是随便切畫面,無意中看到的。”

果然是在監視他們,一般人盯着監控看比-基-尼美女還來不及,怎麽會注意到他們。宋歌看着鐘岳,這人究竟在想什麽?第一次登門拜訪,他就送母親一把戰國名琴,而且這次他還幫忙去聯絡藥。

“小然正在裏面休息,還請兩位來旁邊歇息。”

宋歌客氣地邀請,正打算挪步,帳篷門拉開,梁非白走出來,摘下大白口罩。

“小然只是過度疲勞,休息一會就沒事。不過如果天亮他醒不來,咱們可能得繼續呆在這裏。”

帳篷門敞開,鐘岳雙目就黏在了裏面躺着的人身上。他蒼白着一張臉,胸膛略微有起伏,還有氣,沒死就好。

“鐘岳。”

秦凱拉着他袖子,你眼神這麽直白,是生怕人家看不出你對宋益然有意思?要是宋益然是個普通人,哥們也支持你強-取-豪-奪,弄來軟磨硬泡,成功後好好寵着就是。

但他是普通人麽?

他那位外祖父要是發怒,是真的會畫個圈圈詛咒你。

你看上什麽人不好,偏偏看上宋家的寶貝疙瘩。宋家不缺錢,雖然沒有大官,但卻有一堆大官上門求着宋老爺子測風水。宋家那宅子雖然看起來破,但他卻知道,那四合院是宋朝留下來的建築。毫不誇張地說,皇帝住得宅子都沒它歷史悠久。

作為宋家唯一的小輩,宋益然一點都不比B市那些衙內差。

“幫主你幹嘛?”

兩人之間奇怪的互動被宋歌整個看在眼裏,他注意到,帳篷門拉開的那一瞬間,鐘岳眼中仿佛射出了兩道光,直直地黏在他侄子身上。

他這是……

不會吧……

可現在G-A-Y男那麽多,鐘岳這身殺馬特打扮,也不像是會讨妹子歡心的人。如果他喜歡小然?

那他會放着與謝家合作不管來讨好宋家人;他會千方百計地找來美國與小然偶遇;他也會痛快地答應幫忙采買藥品;他還會一直在監控器中偷窺他們。

套上這個理由,那一切異常之處都說得通。可作為親舅舅,他絕不接受自己侄子壓男人,或喜歡被男人壓。

分分鐘,他做出一個偉大的決定:防火防盜防鐘岳。

“這邊來吧。”

臉上笑得越發溫和,他手上卻沒那麽溫和。鑽到中間,一手一個摟住兩人肩膀,他強行将兩人往一旁拽去。

秦凱默默地往一邊走,心下嘆息。鐘岳還是那麽2B,一點都不知道掩蓋自己情緒。宋歌八成起了懷疑,這下看你如何去拐人家侄子。

鐘岳戀戀不舍地離開,坐在相鄰的帳篷裏喝着茶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他感情太過外露。

忐忑地坐着,他聽到對面宋歌笑着問:“鐘先生今年二十五,也算一表人才,不知道有沒有找對象?”

“還沒。”

老實回答着,鐘岳暗自叫苦。怎麽他只失控一次,就被人給發現了。

“鐘先生所贈繞梁古琴,家母甚是喜愛。她認識不少名門閨秀,可代為介紹。”

大齡男女最怕的就是被催着相親,人家一片好心,怎麽拒絕?尤其是鐘岳,在他的觀念裏:性別不同,壓根無法相愛。

房內氣氛陷入凝滞,直到一聲聲尖叫劃破夜空的沉寂。鐘岳忙離座出來看,就見偌大的空地上,明亮的篝火邊,眼神呆滞的男女正瘋狂追逐其他人。

不同于狂歡中的你追我趕,這些人追到後,就将人撲倒在地上,随意啃咬。鮮血溢出喉管,整片空地如一場吸血鬼狂歡盛宴。

那是……昨天他在科羅拉多大峽谷看到的那種瘋子。

“是阿波菲斯的詛咒,原來阿波羅計劃沒有成功。”

秦凱喃喃說道,一個喪屍往邊上帳子撲去,宋益然母子正在裏面。鐘岳目眦盡裂,二話不說掏出腰間匕首走上前。他有預感,不能讓這怪物咬到小然。

作者有話要說: 魚丸:殺馬特,你自求多福哇。

鐘岳:你給宋歌開了金手指,啥時候讓我改變形象啊,這身行頭你都嫌棄還個我穿。

魚丸:這個……這個……

☆、末日降臨(二)

帳篷裏的宋詞正蘸濕手帕,給兒子擦臉。雖然她已經在兒子的屢次暈倒中進化為淡定帝,但這絲毫不妨礙她一腔慈母之心。

聽着外面的狂歡聲一點點擦着,她絲毫不知危機降臨。背後閃來一只黑影,她沒回頭,直接吩咐:“去給我換盆水。”

黑影并不出聲,只是伸出一只手,五指分開緩慢地朝她這邊抓來。

不對勁!

宋詞扭頭,就見一面色呆滞之人伸着略顯尖利的五指朝她撲來,眼見就要到她面門。

小然還在昏迷,她不能慌。

扔掉手帕她一咕嚕翻到在床上,雙手抱起兒子,拉開帳篷門對面一條縫,直接朝外面滾去,邊滾邊高喊:“小歌、非白,快點過來。”

宋歌跟着進了帳篷,梁非白繞到後面,就見母子倆正被兩只怪物包圍。

“姐,你趴下。”

“阿詞,往右邊趴,小心被抓傷。”

宋詞護着兒子頭,因為入夜天涼,她穿了件厚實的牛津布風衣。想着這布料的堅實程度,她用手肘撞向後面喪屍,同時擡起一只腳踹向前面那只。

新轉化的喪屍體能只比常人強一點,而宋詞自幼跟着父親打五禽戲,武力值自然爆表。當初就是靠着這手,她成功擺脫謝國安的囚禁和封鎖。手起腳落間,兩只喪屍被她轟退幾步。

“非白,你來照顧小然,小歌跟我把帳篷清出來。”

話還沒說完,後面那只嬌弱的喪屍突然沖着這邊口吐火球。

雖然指揮中心不允許帶槍支進入,但刀确實可以。鐘岳常年刀不離身,靠近帳篷,他直接抽出刀插向喪屍後頸。

這些喪屍生前也不過是普通人,如今雖然身體強度有所提高,但行動速度卻慢下來。鐘岳常年刀口舔血,這種程度的喪屍對他來說完全是送菜。

他并不知道這些怪物是已經失去靈魂,只知道殺人的喪屍,他只知道他們要傷害小然。所有傷害小然的人,都該死!不管是不是平民。

所以這一刀快準狠,直接從中砍斷頸椎,喪屍當場死亡,拔出匕首,帶出脖子內新鮮的血液。雖然血已經發黑,但肉還算鮮嫩。

“小然喜歡吃紅燒肉,可惜這肉太臭。”

鐘岳瞅瞅自己健壯的肌肉,想起那天宋家涼亭中小然意味深長的目光。他怎麽有這獨特的癖好,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就是要不走尋常路。別人肉肯定沒他的好吃,到時候還是割他的吧。

不管怎麽樣,小然高興就好。

唇角上揚,他拖着喪屍出了帳篷,就看到那怪物口中吐出一團火球,直直地往小然母子面門上撲去。

危險!

沒有任何思索,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火球傷到小然。如條件反射般,他肌肉拉伸到最大強度,如跳遠般撲過去,用自己的胸膛擋住火球。

“鐘岳,快閃開。”

秦凱也在應付着旁邊的喪屍,雖然他身手比鐘岳差一點,但也比普通人強太多。剛清幹淨,他就見平常向來會趨吉避兇的鐘岳正奮不顧身地擋住火球。

“幫主過來幫忙,沒看老……我快成一只烤全人了!”

掏出匕首,秦凱也加入戰局。

內場前來觀測本世紀最大奇觀的人本就不少,且這裏距離阿波菲斯落點最近,一時間簡直成了重災區。六個血氣方剛的大活人湊在一處,就如餓狼觊觎的鮮肉般,一會已經吸引了不少喪屍前來。

秦凱對付邊上兩只,鐘岳脫掉T恤,防止等會燒傷纖維粘在皮膚上。光着身子,他撿起晚上切菜時用的鐵板做格擋,直接化身美國隊長沖向那只會噴火的喪屍。

“這怪物邪門了。”

抵擋着源源不斷的火球,鐘岳小心地與其扭打成一團。雖然他身手好,但對方火力占優。冷兵器對戰熱兵器,前者得占據絕對實力優勢才能成功。偏偏這喪屍很聰明,不同于其它喪屍毫無章法一門心思地往活人身上撲,他懂得躲刀子。

宋詞看向四周,篝火通明中一片慌亂,到處都是尖叫和追逐。因為太過混亂,有些帳篷甚至已經起了火。

人這麽多,這樣下去他們會被困死的。

“小歌,你跟非白照顧小然,喪屍交給我。”

“姐,不用,我能行。”

宋詞也顧不得其它:“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從小練功你都是能偷懶就偷懶,現在你上去就是給人送菜。快點,別浪費時間,咱們得趕緊離開這。”

梁非白扶扶眼鏡,站起來看向宋詞。這才是他自小學起就喜歡的女人,雖然外表柔弱,但不論何時她都有不輸任何男兒的堅強和果敢。她的強大不僅源于內心,還有足以匹配內心的強大執行力。

本來謝家勢力大,即便她離婚,他們在一起也困難重重。但如今世道已經亂成這樣,謝家還不一定能囫囵,他也有更多機會保護阿詞。

“小歌,你快過來,我跟阿詞一塊去。”

“非白你看好小然,他身邊不能沒個專業的大夫。”

“我們又不會離他太遠,現在最重要的是清掉這些怪物。”

宋歌上前扶住依舊在昏迷的宋益然,梁非白沖到宋詞身邊,護着她往停車場方向打。

而這邊,鐘岳也到了最後關頭。套用打游戲時那套思路,一個法師不可能無限制地放魔法,紅藍有限還有CD時間。他拿着鐵板左支右绌,終于耗盡了所有火球。

“這下你沒招了吧,還是老子聰明,該退就退。能進能退,乃真正法器!剛才退下來,現在也是時候沖上去了。”

握着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黑匕首上前,鐘岳直接朝它脖頸處招呼。這會他算是發現,這怪物太多,而且弱點就是脖子以上。

喪屍有意識地閃避,可鐘岳卻不會讓它如此輕易地避開。刀劍插-入脖頸,似乎察覺自己躲不開的喪屍聚集身體裏所有能量,一個火球朝他招呼來。

一直昏迷地宋益然其實能感知外面動靜,可他這次神魂受傷太過嚴重,他壓根沒法醒來。在昏迷後沒多久,他就發現了靈根的蛻變。後天五層的修為還在,不過全數融入太極圖,整個丹田被炸毀,化為一副太極圖,需要元力用時可以借由靈根自太極圖中調。

所以現在,靈根大概就是個水龍頭的作用。讓他無奈的是,那兩顆珠子不喜歡在太極圖裏游泳,他們還是喜歡一左一右靠着靈根。

褪去了外面那層元力絲,珠子變回原本的琉璃球大小,靈根更是因為沒了充盈地元氣而變細變短。

所以他徹底悲劇。

他是個男人,小兄弟變大點他還能忍,這變小是幾個意思!

差評!必須差評!

化悲憤為力量,他全力蘊養着神魂。兩顆珠子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事,一直乖乖地給他提供元力。耗費半小時,他終于感覺好了些。微微睜開眼,就見鐘岳正對付着一只二階喪屍。

天……他們怎麽這麽好命,末世初期大多數喪屍都是一階,而自發覺醒異能地二階喪屍少之又少。

二階喪屍最可怕地不是它的異能,而是它開始擁有朦胧地意識。而末世初期的二階喪屍,因為神魂本身沒被消滅太久,身體還保留着原本的意識,所以它們格外強大。

可以這麽說,每一只末世初期的二階喪屍,都是有可能進化為喪屍皇的存在。而喪屍皇,是前世整個基地都要頭疼的頂級喪屍。

如今這只二階喪屍已處于強弩之末,它即将要爆發出其本命技能——自爆。

如果它自爆,那自己這一家人都別想扛過去,必須得趕緊阻止。

還好這是一只火系二階喪屍,而且之前也被消耗掉不少能量。雖然火系攻擊力很強大,但水火不相容,它被水靈根完克。

運轉無名功法,他将元力凝于掌心,彙聚一道最強的凝水訣,直接打在喪屍那只已經開始火紅的手上。不同于一般水,這水由于加了元力,其功效不亞于高壓水槍。二階喪屍直接被沖上天,自爆後所有殘渣皆被水包裹,半空中落下一顆指頭大小的鑽石狀菱晶。

趁人不備,宋益然默默收起來。這是喪屍的晶核,即便他修真用不到,也可以給家裏人用。

鐘岳能感覺到後頸的熱度,暗自苦笑,這次他真要被烤熟了。正用力打算砍斷怪物脖頸時,後背傳來一股清涼,怪物被一團水沖上天。

果然他就是命大,連老天爺都在幫他。收起匕首,胡亂摸下滿是污血的臉,此刻的他絲毫不見俊朗,倒是有點像從抗日戰場上退下來的王寶強。

扭頭剛想清理另一只喪屍,他就見穿着西裝的少年全須全好地站在那,小然醒了!

刀子往腰間一插,他沖到跟前:“小然,有烤肉啦,這次是紅燒的。”

宋益然看着他那焦黑的胸膛,福至心靈地想起自己在宋家說過的話。這是讓他自己割肉吃,這人腦洞也太大了。

☆、末日降臨(三)

宋益然看向鐘岳,他光着膀子,露出來的古銅色上身,原本密密麻麻地紋身如今均勻地被黑色覆蓋,走近了還能隐約聞到一股烤肉味。

剛才是他在單挑二階火喪屍?

雖然讨厭這人的打扮,還有時刻投在他身上熱辣的目光,但他卻更清楚二階喪屍的實力。剛才他昏迷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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