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第一章: (1)
戰場上北蠻虎豹騎的潰敗很快,不出一個時辰,三萬虎豹騎便在八步突騎和沙家鐵騎的夾攻下撤退了。愛殘颚疈
重甲騎兵适合沖鋒,撤退速度遲緩,但在這個時候北蠻軍中将領卓越的指揮才能便顯現出來的。
只見在號角的號令下原本被沖亂的重騎聚集成三五一群,開始朝着北方退去,其中更有一支鐵塔兵組成了撤退的防禦線,數百名鐵塔兵排成一線,阻擋了沙家鐵騎的沖擊。
這些鐵塔兵尤其精銳,騎士裝備全身板甲,戰馬裝備雙層鱗甲,刀槍不入,連成一線堅若城牆。
中國古代重騎兵之最不過鐵浮屠!而眼前的這些北蠻鐵塔兵便是真正的鐵浮屠,他們全身上下只露出眼洞,身上板甲足夠抵擋刀槍砍刺。
憑借着鐵塔兵斷後,被沖散的重騎慢慢在北方完成了聚攏,戰場上扔下了數千人,其實戰場上扔下的數千北蠻重騎士并非全部戰死,他們大部分只是跌下了戰馬,因為身上穿着重達7第一章:斤的重甲,連起身都困難。
沙家鐵騎也沒有再追擊北蠻騎兵團,而是打掃戰場,殺掉那些跌落戰馬的騎士,救回自己這邊的人。
重甲騎士跌落戰馬之後只有被屠殺的厄運,不過這些北蠻兵也确實強悍,他們快速的脫下了身上行動不便的重甲,赤着上身舉着戰刀正面沖鋒這些全副武裝的沙家鐵騎,戰鬥相當慘烈。
已經再次組成陣型的虎豹騎眼睜睜的看着戰場上千餘名同胞被屠戮卻沒有前來救援,只不過虎豹騎也沒有撤退,鐵甲如林的伫立在旁圍觀這場屠戮。
虎豹騎前,高頭大馬上一全身黑甲的武将雙目欲裂的看着戰場,卻一言不發。他高大的身形全身披挂板甲,散發着一股來自地獄的兇戾之氣,唯有露出的一雙眼睛猩紅卻帶着冷靜。
“大燕公主!”男人看到落在戰場上最後一個同胞被四名沙家軍刺死,屍體被挑了起來。他緩緩的從戰場上移開了目光,餓狼一般的眼睛看向了沙丘城牆,在那低矮的城上,大紅鳳袍的公主風華絕代。
該死的女人,這筆債暫且記下,總有一天,北蠻鐵騎必将踏碎燕國河山,殺光你們的男人,搶走你們的女人,而這個公主将在自己身下承受無休無盡的折磨,用以祭奠今日戰死沙丘城的亡靈!
男人盯着城牆上的麗影,眼睛愈發猩紅,全身血脈噴張。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的他突然提馬沖刺,身後的鐵甲軍想動卻被他呵斥了下來。
男人孤身一身闖進了戰場,正在戰場上打掃的沙家軍急忙阻攔,而這男人卻勇猛難當,一路砍翻數十名騎士沖到了沙丘城下。
這突然的變故不僅讓城上的人們震驚,城下的沙曼華和花飛羽震驚之餘連忙上前,雙雙迎戰男子。
男人手中一百斤長刀輪的渾圓霸道,讓周圍的騎兵無法近身,而花飛羽和沙曼華兩人也攔住了他讓他無法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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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必将是我的奴隸!”
男人朝着城牆上的燕淩咆哮起來,如同一頭發狂的雄獅。帶着血腥的占有和掠奪*。
聽得在場的所有人頭皮發麻,公主被侮辱,若是不能手刃此人便是臣子的罪過。花飛羽黑着臉猛下狠招想要生擒男人,無奈男人确實強悍,根本奈何不得。
段飛怒不可遏的沖下了城牆,飛掠着朝男人沖去。其他的騎士更是如螞蟻一樣圍攏了上去,面對層層包圍,男人絲毫不懼,反而越戰越勇。
再戰數十合,男人見沖不到城牆下,只能作罷,遠遠看着城牆上的麗影,男人調轉馬頭回到了北蠻鐵騎前,大搖大擺的帶着兩萬多名虎豹騎離去。
北蠻并非無強将,剛才的男人便是難得的悍将。以一人之力沖擊八步突騎和沙家軍最後全身而返,這樣的武力堪稱絕倫。
北蠻軍已退,留下了三千屍體,對于燕國來說這是一場不小的勝利。但是人們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皇族受辱便是他們的失職和無能。更害怕無良公主會以此為籍口算賬。
“這個就是左賢王?”燕淩開口,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花飛羽已經進城,敵人的血染紅了他的戰袍,帶着血腥而氣質卻更加清傲。雖是擊退了敵人,花飛羽此時卻不好開口,更不敢邀功,畢竟沒有手刃或是抓住口出狂言的左賢王。
“此人是左賢王軒轅破!”沙慶之上前回道,他對公主是心存感激的,雖然北蠻鐵騎八成是沖着公主來的,但公主絕對可以逃走,完全可以不必呆在城裏,她能留下來便足以受到沙慶之的感激。
“此人雖嚣張跋扈,但有大才,尤善治軍,不可不防啊!”燕淩感嘆道,剛才戰場上留下了千餘名北蠻騎士,那些人跌落戰馬之後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而軒轅破重新聚攏了被沖散的軍隊之後并沒有救他們,而是讓所有的騎士圍觀自己的同胞被殺。
這份狠辣和陰毒讓人忌憚,而且燕淩在城牆上觀賞完了全場戰鬥。
虎豹騎在兩支騎兵夾擊的絕對劣勢下還能大部全身而返,隊形絲毫不亂,并且還重創了八步突騎和沙家鐵騎,這份将兵才能堪稱難得。
而軒轅破本人更是武功卓絕,獨身闖入敵營挑釁自己,他狂傲也的确有狂傲的資本。
“花飛羽護駕有功,本宮特意上次白銀五十萬兩!”燕淩見花飛羽入城之後便在一旁站着,她便主動開口笑道。
“多謝公主賞!為公主護駕是末将的職責,若公主不嫌棄,末将願帶領三千突騎護送公主前往祭祖!”花飛羽臉色一喜,上前謝恩,混不怕死的要跟着公主護駕。
花飛羽的副将聞言,大驚失色,暗嘆主将真是糊塗,公主什麽角色啊,主将竟然主動送上門,被她吃的骨頭都不會剩下!雖說五十萬兩銀子相當于八步突騎一年的軍饷,但也不能讓主将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啊。
沙慶之卻是漠然的看了花飛羽一眼沒有言語,皇甫玉卻是生氣了,這小子也太不值錢了,不就是五十萬兩銀子麽!難道他就把自己給賣了!
“皇甫玉!還不來見我!”恰在這時,嘹亮而霸道女音傳來,沙曼華在數十名親衛護送下騎馬入城,看見皇甫玉便叫了起來,沾染着沙場風塵的臉上神色明媚。
剛在戰場上只看到模糊的倩影便覺靓麗,如今近距離才發現沙曼華果然是一個美人,她有一張清俊至極的臉,眉宇間透着一抹随性之意,身材修長健美、身穿紅甲紅袍的她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絕逸灑脫。
沙曼華邊喊着已經跳下了駿馬,幾個箭步便沖到了皇甫玉身邊,伸手便挽,十分熟絡而熱情。
皇甫玉小心肝亂顫,眼珠子亂轉,果斷的閃開,心有餘悸的看向燕淩……公主強勢,從不喜與別人分享,尤其是男人,這可是逆鱗,觸者既死。
沙曼華雖救駕有功,但絕對不能彌償她觸犯公主逆鱗的罪過,沙慶之、段飛和花飛羽深深了解公主脾氣,都捏了一把汗,而王子珍已經捏起了蘭花指準備招呼親衛拿下這個娘們。
皇甫玉首先想到的是自保,沙曼華雖美但太潑辣,他可享受不起,不等沙曼華沖過來,皇甫玉立刻就跳到了公主身後,躲在女人後面露出頭來絲毫不覺羞愧,反而道:
“沙小姐,這是公主!”
聽到了沒有!這是公主啊~!大燕最殘暴無良、號稱能吓死人的公主,看你怕不怕!反正皇甫玉拿燕淩做擋箭牌是不覺得有任何羞愧的,反而覺得很好用。
“原來是公主殿下!”沙曼華收斂了臉上笑容,淡淡的看了燕淩一眼,等看清楚燕淩勝過自己容顏許多的臉時,沙曼華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頭。
公主惡名早有耳聞,卻不知道她竟然生的這麽美!美得人神共憤、讓人嫉妒。
沙曼華豔冠并州,沙門第一美人、第一女将,受到了太多的榮耀和贊賞,更受到無數男人的追捧和追求,便養成了她過于傲慢的性格,她也自認為天下最美,如今被公主打擊到了讓她不爽。
而且她也的确看不慣公主的為人,不僅如此,沙曼華也相當唾棄昭烈帝。雖性格豪爽,為沙家軍中重要将領,但性格灑脫的她對男女之事卻相當在意,認為女人就應該從一而終、不可濫情。
沙曼華雖不是端茶奉水的乖巧女人,但絕對可以做一個三從四德的小媳婦,偶爾上上戰場展現一下軍事才能無可厚非。
公主和昭烈帝男寵無數天下皆知,沙曼華深深的感覺到她們兩個就是天下女人的恥辱。
“将軍威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當真不比任何男人差絲毫!”燕淩毫不吝啬的贊美,頓見沙曼華臉色緩和,燕淩心中莞爾,繼續道:
“将軍豔絕一世,骁勇善戰,所向有功。淡妝出陣,鋒凜皓雪。如今解衣縱馬入城,鋒芒妙速,女姿重現,當真讓人駭目!着實當得”皓雪女将“之名!”
一通贊美,雅俗皆有,字字珠玑,頓時聽得沙曼華一愣。想她從小飽讀詩書,文武全才,見過的文人士子不少,卻也無人能夠說出公主這番話。
公主對自己是由衷的贊美,女人是虛榮的動物,誰不喜歡贊美呢!況且贊美的人還是公主!
沙曼華不由得打量起燕淩來,高挑的身段妖嬈有致、無一處不性感,精致的五官天人尤妒、無一處不完美,這樣的女人的确是上蒼的寵兒,單單是這長相便足夠她傲視天下。更何況她還是昭烈帝唯一的子嗣,一身金紅相間的鳳袍代表了她滔天的權勢。
如此尊貴的女人不吝誇獎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拿捏了。沙曼華清靈一笑,炫如桃花,回道:
“多謝公主贊美,曼華十分喜歡皓雪女将這個名字!”
“皓雪女将”只是燕淩随口說的一個名字,誰曾想在以後的十餘年間,這個名字會響徹大地。
“王子珍設宴,本宮要與衆将同樂!殲敵三千,是八步突騎跟沙家軍的大捷!”燕淩小手一揮,豪氣幹雲,頓時更加贏得了沙曼華和花飛羽的好感。
只不過其他的人卻是不敢樂的,因為沙曼華雖然是跟着公主去赴宴,但眼睛卻沒有從皇甫玉的身上離開,那柔情的眼神誰看到都會明白什麽意思。
“王爺,您好自為之啊!”沙慶之故意落在衆人後面,小聲提醒。
“這話什麽意思!”皇甫玉怎麽會不明白什麽意思,他只是生氣沙慶之為什麽這麽對自己說,難道自己有做錯麽?!不就是沙曼華喜歡自己嘛!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公主男寵無數別人怎麽不說,自己不過有個粉絲就要受到別人責問!虧沙慶之還是自己的朋友呢!
“沙将軍和公主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王爺還是收收心吧!得罪了哪一個都不好受啊,況且你現在都是驸馬了。”沙慶之以為他不明白,繼續小聲提醒。
“那你幫我騙走一個吧!”皇甫玉黑着臉冷哼一聲,氣憤之極。
真是狗咬呂洞賓啊!若不是因為沙慶之在沙丘城擔任知縣,皇甫玉為什麽要去搬來這麽多救兵!如今保住了他的沙丘城全部居民,他竟然不感激自己反而要自己守貞潔!笑話!
“慶之可沒有這樣的實力!”沙慶之有些臉紅,不管是公主還是沙曼華都不是他能夠高攀的,一個公主一個沙門女将,他不過是個小小縣令。
“咦?你還真動心啊!沒出息,自己逛窯子去!什麽女人你都敢要!”皇甫玉眼毒,一眼就看出沙慶之這貨真覺得這兩女人都不錯,這小子純粹是瘋了,這都是什麽女人啊!
一個殘忍無良,一個沖鋒打仗,全都不是賢妻良母、端水奉茶的乖巧閨秀!
沙慶之委屈,他想說不管是公主還是沙曼華都不錯的,雖然傳言中的公主不堪入目,但至少他看到的公主不錯。
“王爺,今日我便會跟着公主啓程,縣裏的事情我已經交代好了。”
想到自己将來的去向,沙慶之便想跟皇甫玉交代一下,皇甫玉一聽頓時變臉,喝道:
“你傻啊!跟着公主不是找死麽!”
“您跟着公主不也沒事?”沙慶之迷茫狀。
皇甫玉真想一頭撞死!自己不過是一晚上沒在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沙慶之改變了主意?他不是讨厭公主的嗎!
“死了別賴我!”皇甫玉懶得解說,惡狠狠的瞪了沙慶之一眼跟上了公主等人。
沙慶之郁郁寡歡的跟上,他想說公主大才,絕對值得自己跟随,只怕說出來皇甫玉也不會相信吧。日久見人心,想必再過段日子玉王爺肯定能發現公主的好,拭目以待吧。
“玉哥,你怎麽到并州來了?是來找我們的嗎?”沙曼華随行中卻留意着皇甫玉,見他不跟沙慶之攀談了,她立刻落後一步跟皇甫玉同行問道,雙目灼亮的看着他。
“我跟公主來祭祖的!”皇甫玉只能實話實說。
“祭祖?”沙曼華不解。
“皓雪将軍還不知道吧,玉王爺已經被陛下封為驸馬了!”王子珍瞧出了貓膩,立刻幸災樂禍。
“驸馬?你跟公主?”沙曼華頓時色變,她一直喜歡的玉哥……
皇甫玉愕然的張了張嘴,但是面對失望近乎絕望的沙曼華,他忽然覺得什麽解釋都無力。
王子珍見此頓時興奮起來。該死的驸馬這下子吃癟了吧!哈哈~讓你得罪我。
“公主可否将玉王爺讓給我?沙曼華萬死回報!”沙曼華見皇甫玉沒有否認,知道王公公所說屬實,她驚悚過後突然上前攔住了燕淩,低頭懇切道。“沙曼華看不上其他男人,只喜歡皇甫玉,公主男人無數,不缺玉王爺一個,求公主成全!”沙曼華低頭單膝跪地,無比誠懇、
這個高傲的女子上跪天下跪地,蔑視皇權,卻願為皇甫玉一跪。
花飛羽沙慶之等人雖震驚于沙曼華的狂妄大膽,卻也同情她對皇甫玉用情至深。跟皇族搶男人,尤其還是惡名昭著的公主,沙曼華這份膽量便讓人佩服。
被攔住了去路,燕淩停下腳步低頭看着跪在面前的沙曼華不語,擁有現代人靈魂的燕淩自然不會惱羞成怒而喪心病狂的殺掉皇甫玉和沙曼華,自己的男人被別人喜歡再正常不過了,說明男人有魅力嘛!
燕淩保持沉默,其他人沒一個人敢說話,即便是王子珍也不敢吱聲了,暫時放棄了打擊報複皇甫玉的心思。
而被兩個女人當成主角的皇甫玉此時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杵在原地骨碌着一雙寶石大眼睛亂轉。
怎麽辦?公主必然雷霆大怒,一會自己為不為沙曼華求情?沙曼華還是沙門的四小姐呢,而且公主這個時候也不能對沙門動武!都是因為自己太出衆惹的禍,自然有必要阻止這場“火山噴發”。
燕淩的沉默讓沙曼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她雖然看不起燕國公主和皇帝,但皇族所擁有的號召力和尊嚴是不容別人違背的,盡管沙門強大獨霸一州勢成諸侯,但也不敢跟皇族正面叫板。
燕淩越是不說話,沙曼華心中便越發的擔心了,仿佛有座無形的大山壓在她身上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她也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這麽魯莽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公主為難。
不管公主在不在意皇甫玉,男人被觊觎便是對她的挑釁。
“衆位辛苦了,王子珍宴席擺好沒有?”當衆人都凝神屏氣、不敢擡頭靜候着公主發飙的時候,燕淩卻忽然開口,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出一絲的情感波動。
燕淩沒有回答沙曼華的話,甚至說完話之後燕淩無視掉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沙曼華,直接走向了縣衙,雖被無視,但沙曼華卻并不覺得屈辱,相反的,她竟然感覺自己長長松了一口氣。
衆人還在發愣的時候,皇甫玉快步跟上了燕淩,如同小雞仔跟着母雞一般十分跟腳。而且他也十分猥瑣的沒有管跪在地上的沙曼華。
沙曼華感覺到皇甫玉從自己身邊走過而沒有看自己,她心中除去失落還有懊悔,剛才自己的一番話太沖動了,不僅讓公主為難,還讓皇甫玉也為難了。
花飛羽目光篤篤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沙曼華一眼,果斷的轉身跟上了公主!花飛羽敬佩沙曼華的巾帼不讓須眉,更贊賞她的軍事領導才能,但她跟公主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剛才沙曼華跪下求情的時候,花飛羽便皺着眉頭不語,這樣的場景讓他覺得很難對付,處身設地的站在公主的角度想一下,他甚至都不知該如何回複沙曼華,但公主的不理會卻是最完美的回答。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而公主視若不見、充耳不聞便完全化解了這個尴尬的場面。
這樣的公主城府必然極深!這樣的女人權力欲必然極強!花飛羽承認公主殘暴殺伐,但絕對不承認公主弱智無良。或許公主的很多手段都很殘忍而且血腥,但她卻能夠留在沙丘小城不走,面對三萬北蠻重騎兵,這份膽量和對小城居民的愛戴乃是大仁大義。
許多道貌岸然的君子自诩良善,不做殺生、專做善事,但若是将那些君子放在如今公主的位子上,他們絕對會棄城逃走,而勤王之師也就不會留守小城,到時候沙丘小城沒有外援必城破家亡、死傷無數。
仁義有大小,善惡同樣有大小之分。
人們口中的善不過是小善,而公主的才是大善大仁,王者仁善!
“沙将軍起來吧,公主還等着我們赴宴呢!”沒有人理會跪在地上的沙曼華,作為縣令的沙慶之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請她起身。
可能是跪得時間有點長,也可能是戰場上殺敵太累,亦或者是心驚發憷,沙曼華起身的時候差點跌倒。
沙慶之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而穿着重甲的她順勢便倒在了沙慶之的懷裏。美人在懷,沙慶之不免毛躁,結果便抓到了不該抓的地方。
啪~
被某人抓到敏感部位,沙曼華臉色頓時羞紅,揚起拿刀的手對準沙慶之便是一耳瓜子。
沙曼華身形雖苗條,但個頭不矮,加上常年練武,力氣自然大,一巴掌就把沙慶之這貨給扇地上了。
沙慶之臉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臉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沙曼華打完之後立刻醒悟,臉更加紅了,像是熟透的蘋果一樣,看着茫然跌坐在地上的沙慶之,她想上前攙扶起來,卻又覺得扭捏,最後她美眸盯着沙慶之看了片刻,貝齒輕咬朱唇,跺腳轉身追上了公主。
沙慶之這才悻悻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依舊茫然。
公主等人都聽到了剛才那耳光聲,眼看着沙慶之留着五個鮮紅爪印的臉,顯然被打得不輕。
“還不去哄哄曼華!”皇甫玉小心翼翼的看着,卻聽到燕淩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我去哄公主會不高興的!”皇甫玉随口回道,說完之後才發現跟自己說話的是公主,他頓時大囧,低着頭不說話了。
“去吧,驸馬是燕國的驸馬,為了燕國犧牲一下色相哄哄沙家小姐算什麽!”燕淩毫不在意的大笑起來。頗有與衆人同樂的豪邁和不在意。
“不去!”皇甫玉頓時惱怒了,該死的公主把自己當什麽了!難道是她用來哄人、鞏固皇權的工具?!竟然讓自己犧牲色相哄人,這跟歌姬何異!
皇甫玉氣鼓鼓的走了,連慶功宴都不參加了。人家要徹底的硬氣起來、讓公主知道自己是很有脾氣的。
而皇甫玉公然違抗公主,公主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是看着走遠的皇甫玉笑的意味深長。
花飛羽将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免苦笑:玉王爺雖然聰明絕頂,但是跟公主比起來還是嫩啊,難道他不明白公主是專門刺激他,讓他生氣離開的嘛!皇甫玉這一走沙曼華可是沒有機會再看到他了。
那公主自然也就省心了,一箭雙雕嘛!
公主真夠奸詐的,竟然專門惹得皇甫玉生氣讓他離開,能夠一句話激怒皇甫玉,可見公主對皇甫玉多麽了解,要想掌控這個玉王爺實在簡單。
只是花飛羽沒有看到的是,皇甫玉憤憤離開之後他臉上完全沒有憤怒之色。
“玉王爺,慶功宴您真不去了?”因為北蠻鐵騎圍城,馬老二還沒有離開前往大漠,便跟在皇甫玉身邊,他見皇甫玉假裝生氣的逃開之後,一臉蕩漾的搓着雙手蠢蠢欲動,馬老二真怕他一時興起的去逛窯子。
皇甫玉逛窯子公主定然不會怎樣了,就怕公主沒地方出氣把他給咔嚓了。
“我傻子才去呢!沙曼華和燕淩都不是省油的燈!”皇甫玉傲然道,他之所以高興是覺得公主聰明啊,剛才自己就想脫身,苦于沒有借口啊,公主卻賣給自己一個臺階,那他自然就順勢逃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皇甫玉還覺得十分爽,燕淩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搭檔呢。甩開了這兩個女人皇甫玉只覺得一身輕松,算計着要不要去逛逛沙丘城的窯子,反正現在沒人注意他。北蠻虎豹騎撤退之後小城一片歡騰,從死亡邊緣撿條命回來的小城百姓們也不管公主還在城裏,便熱烈的慶祝起來,仿佛因為經歷過生死,公主的惡名也變得不再那麽可怕了。
或許小城中的人們根本就領會不到公主沒有棄城逃跑的用意,但有人領悟便足夠了。
酒宴上,花飛羽就坐在公主身旁,任由公主用審度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而他渾然不動。
“花将軍,本宮說過賞賜現在便兌現諾言,王子珍,将五十萬兩銀票給他!”燕淩飽夠了眼福,揮手便示意王子珍送上銀票,這舉動頗像是豪客風流一擲千金。
面對霸氣側漏的公主,花飛羽笑容滿面的起身。作為八步鎮的将領,花飛羽雖有奇才,但卻處處受到打壓,縱然有兩萬精銳突騎,卻得不到足夠的糧饷軍費,多年來,朝廷給的每年五十萬兩軍饷的數目從來沒有給齊過,否則他的軍隊也不會裝備如此落後。
燕國國庫每年拿不出五十萬給他們做軍饷,而且軍饷到了各方官員手裏經過層層盤剝最後只剩下寥寥十幾萬。
若是給他足夠的軍饷,他自信可以将八步突騎訓練成王者之兵,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當沙家軍跟虎豹騎大戰的時候,八步突騎只能在旁圍觀。
“公主慷慨,今日一戰非八步突騎之功,末将不敢受賞。”花飛羽說的十分誠懇,英俊的臉上雖滿是清傲,卻沒有半點看不起公主的意思。
今日一戰沙家鐵騎出力很大,公主的賞賜不可能落下,花飛羽這麽說只是想提醒公主,可不能冷落了沙門。畢竟并州乃是沙門的地界!
“花将軍不接受賞賜可就是看不起我了!難道你覺得本宮先前的話是兒戲?”燕淩淡淡的看了花飛羽一眼,眼神中只有冷漠和審度,跟剛才色眯眯的看着花飛羽時候的樣子判若兩人。
賞罰分明是作為上位者禦下最基本的手段,若是反悔,無異于扇自己耳光。燕淩自然明白應該賞賜沙家軍,但她自有打算。作為公主她便是燕國的半個主人,即便沙門勢力再大,即便沙門軍隊再強形如諸侯,也要聽她的命令。
王權的維護便是需要強硬的态度,王權的尊嚴容不得踐踏絲毫。這就跟國土一樣重要,不争便是死,寧亡國不賠地,這是一種态度。
方才,沙曼華竟敢開口跟燕淩要男人,雖然燕淩沒有生氣,但她明白這一次自己必須給沙門一個下馬威,明确的告訴他們龍有逆鱗,觸者既死。
“末将不敢,那末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花飛羽有些疑惑公主為何突然變臉,但是轉眼看到另一邊的沙曼華目無表情的坐着,眼中卻是閃着幾分遲疑,他頓時明白公主這是在做給沙門看的呢。
“沙家軍此次護駕有功,本宮自然另有賞賜,不過還需要陛下點頭!等本宮回宮了一定向陛下禀報沙家軍鏖戰虎豹騎的風采!”燕淩忽又換上了笑臉,十分熱絡的看向沙曼華。
燕淩變臉之快讓人咂舌,很難想象一個無良的公主竟然擁有這麽出色的交際手段!
沙曼華不得不擡頭謝恩,只不過因為剛才的事情,她的臉上還有些尴尬。
花飛羽聽到公主的話,心中忽的一顫,他怎麽感覺公主這句話有種不祥的預感呢?她是要向昭烈帝禀報沙家軍強悍的戰力麽?諸侯勢強便危機社稷,這是最淺顯的道理。若是昭烈帝得知沙家軍擁有擊退北蠻精銳虎豹騎的勢力,不敢否認昭烈帝不會有什麽動作。
“公主言重了!沙門是燕國的沙門,護衛公主是在下的職責!”沙曼華也聽出了公主的話中音,她不得不低頭道。
“賞賜是應該的,沙門為燕國駐守并州,讓一州百姓免遭北蠻鐵騎蹂躏,這是莫大的功勞,話說我很想見見沙門少主,不知有此殊榮嗎?”燕淩笑的祥和端莊,話語雖然謙虛,口氣卻是狂傲。
什麽叫做想要求見沙門少主啊!聽這話的口氣分明是非見不可嘛!
“等我回去一定告知兄長,讓兄長親自來接公主!”沙曼華連忙點頭,心中卻是暗驚于公主的咄咄逼人。
雖然公主的這一番話沒有絲毫不妥,但沙曼華仍是感覺到了公主的強勢,這是一個權力欲和掌控欲很強的女人,眼裏絕對揉不得沙子,甚至她比昭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昭烈帝或許會縱容沙門稱霸并州,但公主絕對不可能縱容她的臣民中有不聽號令者的存在。沙丘城被圍的時候沙曼華接到了皇甫玉的信件已經提兵趕來,路上又收到了公主的信件,公主信件明顯是命令的口吻。
沙曼華确信,若是此次沒有救援公主事後必遭算賬。本來沙曼華以為公主不過是個狂傲自大、弱智無腦的女人,雖殘忍卻不足以成大事。今日一見,沙曼華才明白傳言多麽不靠譜。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昭烈帝的翻版,而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怎麽敢勞煩沙門少主迎接,不日我即将前往祭祖,完畢之後我便到沙門拜訪!”燕淩依然說的客客氣氣,又道:
“對了,這次花飛羽将軍随行,我想沙少主定然也是人中英豪,大家多見見面也能多些了解,畢竟你們都是本宮最看好的人啊!”
“花将軍”花郎“之名在并州誰人不知!大哥定然也是想見見花郎的!”沙曼華滴水不漏的笑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沙曼華總算是明白公主的決心了,花飛羽乃是朝廷派遣駐守并州、用以盯着沙門的人,他和帳下兩萬突騎對沙門的威脅雖然不大,但終究是個釘子!現在公主緊緊的把釘子抓在手裏便是要對沙門形成威脅,更何況剛才公主還賞賜了五十萬兩白銀用以武裝八步突騎,這雖是賞賜,但也隐隐有對沙門示威的意思。
沙曼華明白公主心思已定,雖只是剛見到公主,但沙曼華卻不敢小觑公主的城府,若她所料不錯的話,沙門以後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麽徹底歸降大燕,要麽扯旗造反!
就大哥那不服軟的性子,看來還是扯旗造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真是如此,便是越早越好了,甚至……可以借助此次公主祭祖的機會出手。
官衙中酒宴頻傳、歡慶熱鬧,而皇甫玉則有些百無聊賴了,他在大街上轉悠竟發現所有的窯子店都關門了,說來真是奇怪,小城免遭北蠻洗劫應該慶祝才是,窯子店為什麽關門!甚至一些清水歌舞坊也關了門。
百思不得其解的皇甫玉派人去問才知道是沙慶之這個縣令自作主張下令縣城所有的妓院關門的。
“好你個沙慶之!為了讨好公主竟然做出這麽龌龊的事情!”皇甫玉深深感覺自己有種被背叛的沖動,沙慶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恩人,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恩人,明顯是站在公主一邊了嘛!
沙慶之無比冤枉:王爺,小人也是為您着想啊,且不說公主不棄小城保全百姓之恩,只說王爺您若是還敢逛窯子不是找死麽!公主霸道豈容你胡來啊。
“王爺,何不跟小人一起去販馬?聽說大漠國的娘們騷着呢!”馬老二已經得了公主的錢和命令,想着自己去販馬的時候何不拉上王爺,那也能讓王爺嘗一嘗西域妞的味道。
反正已經離開燕國了,馬老二就不信公主能管着他們!況且他覺得王爺這幾天實在憋屈,原來多風流一人,現在都被公主吓壞了。
“好啊!說起西域妞,我在鳳城見過不少,那摸樣奇特的很,那身段就跟狐貍精一樣,而且騷勁十足,聽說一個西域妞一天能接一百個客人!”皇甫玉頓時兩眼放光。
他一邊興奮的說着,一邊在街上女人們的身上亂瞄,希望可以看到個身材相貌不錯的小娘子調戲一般,順便跟馬老二解說一下女人身上的特殊秘密。
但皇甫玉的一雙眼睛沒有瞄到女人,反而是瞄到了一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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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