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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戰馬價值數千萬兩白銀,足足可以買下幾座城池。舒榒駑襻而且北疆戰馬耐力十足,生命力極強,若不是裝備重甲騎兵,的确算得上最好的軍用戰馬。

“我北疆戰馬無數,若是昭烈帝還嫌少,本王還可以再加!”

軒轅破志在必得,豪氣的甩下禮金,公主是他想要的女人,豈能讓李宗元搶去,北疆雖窮,但是戰馬卻從來不缺,而且跟燕國聯姻可不僅僅是得到燕淩這個女人,娶了公主便相當于兩國聯姻了。

國家聯姻不僅涉及政治還有軍事等許多方面。

軒轅破試圖改變北疆落後的狀況,更有意跟燕國開互市,互通有無,若是能夠聯姻的話,互市的事情便好說了。自從沙丘城中一別,公主的容貌已經深深印在了軒轅破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因此,不管于公于私,軒轅破都是跟李宗元搶定了的,大燕公主必須是他的。

“北疆王難道只有戰馬可送?大燕公主豈是馬匹能夠換走的!”

李宗元挑眉冷笑,他更不能讓軒轅破娶了公主!盡管公主名聲很臭,盡管她男寵無數,娶了她無異于帶上綠帽子,回國也必然會遭到其他皇子的恥笑,但李宗元娶定了。

公主荒淫就荒淫去吧,公主容貌無雙,就當娶個歌姬回家養着就行。況且李宗元更加看重的乃是公主的政治價值。

跟大燕聯姻,那麽南唐在吞滅西蜀的時候便可以不用顧慮燕國偷襲了,南唐早有吞并西蜀的野心,只是顧慮大燕會趁虛而入,所以遲遲未動。

如今中原大陸三國鼎立,任何一方冒然動武很可能引起第三方蠢蠢欲動,況且南唐勢大,西蜀和燕國勢弱,兩國已經默契的形成了共同防守南唐的形勢。

前些年的時候無論南唐發兵進攻哪一國,另外一國必然在背後做點小動作,使南唐不能專心一志的對付其中一個。而現在的南唐尚且沒有兩方出擊的能力,便只能維持三國鼎立的現狀。

但,這三國鼎立的局面必須被打破,中原大陸必須一統,李宗元以前找不到打破三國鼎立的锲機,而現在他找到了。為了雄心和抱負,他必須試一試。

“我北疆是有戰馬,但還有數百萬熱血男兒和幾十萬精兵鐵騎!若是燕國允許,本王便可帶領五十萬鐵騎途徑燕國,踏平你南唐小國!”軒轅破盛氣淩人,不惜出口威脅,鋼澆鐵鑄的臉上神色肅殺,一雙鷹眸中更是透着兇惡的光。

軒轅破身後十六名鐵塔武士齊齊轉頭,帶動身上鋼鐵板甲猙獰作響,十六副獸面盔上幽深的眼洞射向了李宗元,殺氣大作。

北疆王此次出使燕國,只帶了三百名親兵鐵衛,裝備全都如他身後這十六人一模一樣,全身鋼鐵盔甲加上厚重的兵器足足一百五十斤重,一般人是絕對負擔不起這麽沉的重量,而這些人卻能夠行動自如,甚至還能飛身上馬,可見個個身強體壯且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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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氣!你北疆生蠻之地,盡出粗俗卑野之人!我南唐精兵無數、戰船數萬,你北疆蠻兵連我國門都進不了!”李宗元也盛怒而起。

當着燕國人的面,兩方都不可能自跌身份,針鋒相對,大有要動手的意思。

“說到武功,你們何不比試一下?”

燕淩唯恐天下不亂,見兩方争執的更兇,立刻在旁添油加醋。

“南唐小兒,你爺爺親自領教你的功夫!”軒轅破立刻應聲而出,魁梧的身軀毫不遲緩,反而靈敏如同獵豹一般。

随着軒轅破動怒,整個大殿中的氣氛頓時高漲到了頂點。

文武大臣們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公主真是個禍害啊,竟然主動挑釁兩方比武,這裏可是燕國朝堂啊!打起來可如何是好。

但排除“朝堂不可争鬥”這一局限,若是真的讓他們打起來的話便有熱鬧可看了,數百年來燕國一直都處在北疆和南唐兩大國的夾擊下,處境十分艱難,如今難得一次的看見兩虎相鬥。難免讓這些人有了幸災樂禍的心思。

這些文武大臣們也頗為期待呢,甚至那些古板的老夫子也個個睜大了眼睛偷瞄了軒轅破和李宗元,恨不得他們打得兇一點,打死一個更好!

昭烈帝面沉如水,一雙美眸看着殿中的情景思索着,朝堂上的确不應該發生争鬥,但她也有意讓兩國争鋒!況且兩國來燕國都是為了聯姻之事,她事先便是知道的,昭烈帝只有一個女兒,雖說疼愛有加,但當國家利益擺在眼前的時候,作為君王的她還是能夠分清楚輕重的。

昭烈帝不是沒有考慮過讓燕淩繼承皇位,但是從近些年她對自己女兒的考察,可看出女兒完全就不是做君王的料!

既如此,還不如讓她作為公主出嫁,只要聯合北疆或者南唐中的任何一個便是有利于國家!雖然之前昭烈帝已經給皇甫玉賜婚,但現在不是還沒有成親麽!況且她也知道皇甫家不喜歡這門親事的。

因此,這次宴會昭烈帝有意不讓皇甫玉參加,便是為了保護皇甫家的顏面。

還有一件事,昭烈帝誰都沒有告訴,那便是她已經懷有身孕了。雖然她已經接近四十歲,而且先前做妃子的時候被人陷害過,但身體還算不錯,這些年又經過神醫調制,身體已經恢複了,生個孩子問題不大。若是能夠生出兒子,那麽以後燕國便承繼有人了。

自己只有不到四十歲,完全可以再活幾十年,甚至還能有幾個孩子,而且當孩子出生之後她可以全心全意的教導他(她)成為接班人!

“想動手可以!不過這裏是燕國朝堂,我們去外面!”李宗元還算是保持着理智,不過見軒轅破當着所有人的面發出了挑戰,他沒有不接的道理,便撩起袍角走下了宴席,準備跟軒轅破出去幹一架。

“兩位客人不要傷了和氣!”

眼看着兩人已經撩撥的差不多,已經不可能勸阻了,昭烈帝才假惺惺的開口。

“昭烈帝不用擔心!今日本王就借寶地一用,領教一下南唐武士的風采!”軒轅破轉頭沖着昭烈帝大笑一聲,心情瞬間高漲不少,順帶着他還眼神熾烈的看了燕淩一眼,好似是即将出征的丈夫眼神火熱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頗有幾分自信和坦然。

燕淩也毫不吝啬的沖着軒轅破展顏一笑,明媚無雙的笑容頓時讓軒轅破雄心大起,恨不得現在就抓起李宗元胖揍一頓。

而李宗元看到公主竟然沖着北蠻賣笑,心中更加鄙夷的冷哼一聲,暗暗發狠:等到娶了這個騷娘們一定好好修理她,讓她明白男人的可怕之處!什麽大燕公主、什麽第一高手,到了床上還不是任人蹂躏的女人、發洩的工具而已。

軒轅破已經帶着十六名鐵卒武士大步出了章華臺,李宗元也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

昭烈帝起身在群臣的陪同下也走出了殿外,趁着跟燕淩同行的時候,昭烈帝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低聲道:

“女兒,你不會怪我吧?”

昭烈帝說話的時候用了“我”而沒有用“朕”,可見她是對自己的女兒懷有歉意的,畢竟是她先答應了女兒跟皇甫玉的婚事,如今又反悔了。

燕淩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不能跟昭烈帝較真,便裝傻充愣,道:

“母親對女兒疼愛有加,從女兒出生到現在都沒受過委屈,天下哪個母親能夠做到您這樣?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

燕淩深情的說着,伸手挽上了昭烈帝的臂彎,做出小鳥依人狀,十分的親熱。

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昭烈帝心中柔柔一動,忽然後悔自己有意要答應兩國的親事了。讓寶貝女兒遠嫁他國,當以後兩國發生争端時,女兒就會成為被要挾的棋子,更會成為犧牲品。

和親,嫁女的一方永遠是被動的!

但是現在的燕國沒有選擇,燕國已經經受不起任何一國的挑釁了。而且自己的肚中還有孩子……

“這些年我忙着國事,疏忽了照顧你!”昭烈帝慈心大動,溫柔的撫摸着女兒的手背,眼中滿是慈愛。

燕淩低着頭不再說話,依然保持着小鳥依人狀。只是眼神卻暗沉如淵,在那看不見的眸底深處,有一股讓所有人忌憚的暗流在湧動!

女子可為王!

既然昭烈帝都做成了燕國的君王,為何自己不可以?!況且她擁有現代人的靈魂,早看習慣了國家女總統。巾帼不讓須眉的風采讓人敬佩,今世重生,她便要做這大燕的王,她要嚣張的站在權勢的頂端,讓所有人仰視,她要這天,再也遮不住自己的雙眼,她要這地,再埋不了自己的心。她要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她要整個燕國只聽到一個聲音,那便是她大燕公主的聲音!

“多說無益,讓屬下動手不如自己動手!李宗元,你可有勇氣接受本王挑戰?”軒轅破已經走到了章華臺前巨大的廣場上,他鐵塔一般的身軀站定,目光陰枭的看着對面的李宗元和他數十名随從,不屑的開口道。

昭烈帝已經帶着衆人到了旁邊,太監們早已經為他們奉上了桌椅,供他們觀看。

軒轅破身後十六名鐵卒武士一字排開,厚重的鋼鐵板甲在紅色的夕陽光下散發着幽冷的金屬光澤,殺氣騰騰。

“既然北疆王不惜身份,那本王接戰便是!”李宗元看了他身後的十六名武士一眼,心知若是讓屬下動手的話占不到便宜,只有自己動手還能跟軒轅破有的一拼。

“哈哈哈!本王看你年幼,便空手讓你!”軒轅破朗笑一聲,豪氣幹雲。

“妄自托大!”李宗元狠狠擠出一句話,接過身後随從送上來的雙鞭示意軒轅破先動手。

軒轅破盯着他手中的雙鞭打量片刻,鞭長三尺,鞭身為銅制,呈菱形狀,無刃,但菱角分明。護手叉前粗為八分,頂端為六分。握手處如劍把,長六寸,尾端有八楞形銅鑄。護手為叉狀,寬約六寸,向前突出四寸而分項而出。

通常的鞭重數十斤,以力傷人。但李宗元的雙鞭足有百斤重。

“不錯!還算是個人物!”軒轅破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可不喜歡自己的對手是個病貓,就像是公主的驸馬皇甫玉,那樣的混小子讓他動手他都會不屑的。

“動手吧!”

李宗元雙鞭一沉,身影便如獵豹一樣撲了上來,鞭法老辣,招招兇狠沉重,百斤的雙鞭在他手中舞動虎虎生風,這種棱角分明的銅鞭打在身上即便是有鋼鐵板甲護身也足以斃命。

軒轅破眼神毒辣,一眼便看出李宗元武功不弱,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戰。

鐵拳縱橫,鋼鞭交錯,軒轅破憑借着一雙肉拳和手腕上的護腕,跟李宗元打得難分難解。

軒轅破最重力量,速度同樣不弱,而李宗元則是憑借着無雙霸道的鞭法和淩厲的身形步步緊逼,而軒轅破則不動如山。

“三皇子果然骁勇,依稀可見三戰滅晉的風采!”

昭烈帝看着戰場中李宗元骁勇的身影,忍不住的贊嘆,李宗元身形比之軒轅破小了許多,力量更是不如軒轅破,但他卻能夠跟軒轅破打得不分勝負,可見武功之強悍。

武功強悍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李宗元用兵如神的統兵才能,傳言整個南唐最為出色的将領便是三皇子李宗元!這樣的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燕淩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軒轅破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當初軒轅破獨闖沙丘城,自己帳下親衛和段飛等人齊出都奈何他不得,還是自己出手才在衆人的幫助下将他生擒。若是單打獨鬥,自己也未必能夠打贏他,況且他兩次出手都是空手,只借助了手腕上的鋼鐵護腕,沒有用任何兵器。

這個鐵塔一樣的北疆王若是兵器在手,可以想象他在戰場上會多麽威猛!

傳言,整個大燕除去皇甫軒之外,再無人可以與軒轅破在戰場上交鋒!

雙鞭如龍而出,李宗元将抽、紮改為刺、撩,鞭法更快,但是軒轅破的速度也沒有慢下來,瞅準李宗元雙鞭撤空的功夫,一記鐵拳打了上去,李宗元雙鞭急抽回擋。

沉重的鐵拳打在鞭身之上,強大的力道頓時把李宗元震退了數步,兀自站定胸口忍不住的氣血翻湧。

而軒轅破并沒有趁勢追擊,肉拳撞在鋼鐵上,疼的他骨頭都要碎了一樣,剛才是自己托大了,應該用兵器的,憑借着一雙肉拳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兩人都退後開來,虎視眈眈的盯着對方,卻沒有再次出手,都在尋找着合适的機會,或者說兩人也認識到這麽打下去沒有結果了。

“好好!兩位客人武功高強,不分勝負,比試就到這裏吧,畢竟我們的宴會還沒有結束呢!”作為東道主的昭烈帝見兩人都停了下來,便也順勢開口勸架。

“北疆王果然武功高強!”李宗元也不逞能,收起雙鞭大度的笑道。

“哼~”軒轅破冷哼一聲,不理會李宗元,而是轉頭看向昭烈帝和燕淩道:

“聽聞公主出城祭祖前李宗元阻攔,被公主一劍震退。公主武功獨步天下,本王佩服!”

剛才戰鬥中軒轅破沒有占到便宜,心中甚是不爽,所以便有意要侮辱李宗元一下。

“北疆王過獎了!那是三皇子故意相讓的,是不是呢?”燕淩哈哈一笑,毫不臉紅的承認下來,卻又假惺惺的沖着李宗元道。

李宗元渾不在意的點頭,道:

“輸給公主沒有什麽好丢人的!本王對公主傾慕有加,若是昭烈帝嫌本王給的聘禮太少,那本王拿出十座城池如何?并且承諾南唐永不犯邊!”

十座城池價值已經相當驚人,而南唐的承諾永不犯邊更是讓所有的文武睜大了眼球。

永不犯邊啊,對于積貧動亂的燕國來說就像是毒品之于吸毒者,立刻讓昭烈帝也動了心思。

“哈哈,你們南唐也太小氣了。永不犯邊的承諾難道只有你們可以給嗎?我北疆也可以給!”軒轅破沉眉剜了李宗元一眼,也跟着說道。

不就是承諾永不犯邊麽?戰争從來都是爾虞我詐,我可以承諾不犯邊,但若是有了摩擦,就必須開戰了。要想找戰争的借口實在太多了。所以說這個承諾就像是屁一樣沒用,除非燕國可以一而再的忍受他國的侮辱,否則戰争還是可以打起來的。

政治不過是糊弄人的手段而已,千萬不可以被政治迷惑了雙眼,争雄和自立講究的是實力,沒有實力便沒有外交,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扯淡。

“今日不談國事,咱們賓主盡歡暢飲!”

昭烈帝忽然改變了口氣,笑着起身,讓禮部的人重新将李宗元和軒轅破等人邀請進了殿中。

“女兒啊,你剛回來很累吧,不如你去休息?”

走進殿門之前,昭烈帝忽然對燕淩開口。

燕淩心中自然明白昭烈帝的目的,她是想在自己不當面的情況下跟兩國講條件的吧,因為當着自己女兒的面她也放不開!不過燕淩倒是表現的沒有在意,很高興的笑道:

“是有些累了呢!明日我再來看陛下!”

“好好!快去休息吧,另外朕給你準備了禮物,就在你的寝宮呢!看你喜歡不喜歡!”

昭烈帝見女兒沒有異樣,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燕淩離開,空善、段飛、方敏芝自然是要跟随的,而沙卓青和鳳翎則是留了下來,鳳翎乃是鳳州主簿,而沙卓青更是朝廷重臣,這個宴會他們必須參加。

“公主!陛下是想讓公主遠嫁麽?”離開了章華臺,段飛忍不住湊到了燕淩身邊追問。

從宴會開始,段飛就看出了異樣,現在見公主皺着眉頭,他心中頓時忍不住的生氣了。陛下也真是的,竟然想把公主給嫁出去!若不是因為自己人微言輕,段飛真想站出來阻止。

燕淩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昭烈帝是說一不二的人,而且成為君王之後性格更加堅韌,殺伐決斷不容他人染指,現在既然她已經有了要遠嫁自己的意思,即便自己反對也是無用的,唯一的辦法便是想着如何讓軒轅破和李宗元知難而退,或者如何向昭烈帝證明自己的實力。

“公主!您難道沒有看出昭烈帝有什麽不妥麽?”

空善的光腦殼忽然出現在了燕淩面前,一雙桃花眼賊兮兮的看着燕淩,十分神秘道。

“嗯?”燕淩見他話裏有話,有些不解。

空善眼中盡是精明,他四下看了看,見方敏芝還不遠不近的跟在公主身後,便道:

“方公子腿上的傷似乎還沒有好利索,不如讓方公子先去休息吧。”

方敏芝本是不願跟着公主的,如今聽到空善竟然為自己說話,他頓時好奇,卻也不得不念着空善的好。便順勢道:

“感謝公主、大師體貼,不過敏芝現在更想看看自己的父母。”

“哦,你的父母還在巡檢那裏,本宮給你一隊侍衛,你把你父母接回來自己安置吧!另外,讓王子珍給你幾百兩銀子,好好安頓父母。”燕淩揉了下額頭,有些疲憊的說道。

“公主肯放了我的父母?”方敏芝聞言大驚失色,卻又驚喜萬分的看着燕淩追問道。

“難道我還得養着你父母不成?看在你幫助本宮抄滅紫林寺有功的份上才賞賜你銀子的,若是幾百兩不夠本宮可以多給你些!”燕淩不耐煩的說道。

抓着人家的父母不放也不是個事,況且若真想用人便需要布善籠絡,而不是用威逼的方法讓別人跟随自己。

“敏芝不敢奢求公主的賞賜,公主能夠放回我的父母便是大恩!”方敏芝頓時感動的五體投地,俯身便拜、

這是他第一次對公主行大禮,他本以為自己的父母會被邪惡的公主抓住當人質永世不得外出,卻不想公主哪根神經不對了竟然要放人。拜過之後方敏芝不敢耽誤,起身便匆匆的要出宮去,生怕下一刻公主就反悔!

“站住!”燕淩見他急匆匆的就要走,立刻出聲喝斥。

方敏芝頓時停下,心中亂顫,公主不會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吧,自己應該走得再快一點的。

“王子珍,把你身上的銀票拿出來!”燕淩看也不看站在原地發憷的方敏芝,而是沖着王子珍道。

王子珍連忙奉上一摞銀票,張張面額巨大,燕淩審度一番才拿出兩張面額最小的扔給了方敏芝道:

“別把本宮想的那麽可惡!你的父母不是我抓來的,這些銀票你去安置父母,然後再來我這裏報道,我的軍隊還少一個後勤和軍師。你就給我擔着吧!”

說完,公主也不再理會他,帶着空善和段飛走掉了。

王子珍有些不舍的看了那兩張銀票一眼,那可是兩千兩銀子啊,肉疼啊!現在公主花錢大手大腳,尤其是在公主府私兵的軍費上,王子珍深覺捉襟見肘,以前的公主會搶劫、花錢的地方實在不多。現在卻不同了公主不搶劫了還專門大筆的花錢在軍用上,都讓王子珍覺得錢不夠花了呢,難道真的要賣掉公主殿的東西啊!

王子珍對公主勝過親閨女,總想着能夠給公主留下大批的財産,所以公主殿中的東西都沒有變賣,即便公主多次提醒,王子珍也只是收起來了而已。

若是真要變賣的話,多了不敢說,億兩銀子還是有的!

“方公子,您別愣着了,還是快去安頓你的父母吧,公主可不是你想的壞人,雖然有不少男寵但都是自願留下的,強留可就沒有意思了。”

王公公在跟上燕淩前,見方敏芝還愣着不動,便肉麻的勸說道。只不過他說的自願卻是扯淡了,公主殿的男寵有幾個自願的?!還不都是被公主搶來虐待的。

方敏芝杵在原地依然盯着腳下的兩張銀票發愣,公主的做法已經大大出乎他的預料,讓他很難接受,但公主的好意他是能夠感覺到的,而且公主還打算給他官職,公主府的後勤應該是正五品的給事中。

方敏芝并沒有科舉,按理說來是無法做官的,但公主卻不管這麽多,只要有才便給你官職!科舉什麽的見鬼去吧。

做官做事發揮才能,施展抱負,是任何一個士子的夢想,方敏芝以前雖然不齒于燕國朝堂的所為,但跟着公主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他才認識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麽幼稚!

昭烈帝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昭烈帝為了整個國家所做的一切!更看到了公主在沙丘城為民而戰時耀眼的風采!

她們雖是女子,但卻是女中豪傑!大燕有她們幸甚!

方敏芝看到了公主和昭烈帝的努力,這些天跟着公主,他留意到公主每晚都很晚才休息,不是繪制地圖強大軍力便是想着如何富國富民,為了民生和軍備,這些天公主可以說真的累壞了。

在并州沙門,公主更是為了見到沙卓青而獨闖沙門軍陣,公主做這一切不是為了私欲,而是為了軍隊和整個國家的水利、民生!

千百年,古老的中原土地上保存着不少傳統,縱使歲月如梭,改朝換代,這些傳統依舊是傳承了下來,更深深刻入每個人的骨髓裏,形成牢不可破的囚籠。

比如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主外,女主內,男人自大自傲已經數千年,他們不容許女人壓在他們上面。

而當大燕國突然變成了女主天下,便刺痛每個男人的心,牝雞司晨、女人不受節等各種難聽的詞語都從士子的嘴中冒了處理,就連很多女人都無法接受。

女祝天下便是燕國士子階層為何痛罵朝政的原因,也是許多士子不出仕的原因。

但昭烈帝和公主所作所為已經徹底的打破了這個囚牢,向所有人展示了作為女人的她們不俗之處。

即便如此,她們卻仍然成為天下人的笑談!此時此刻的方敏芝深深的為公主和昭烈帝不值,她們辛苦付出的一切難道不應該受到尊重嗎?

剛才宴會上昭烈帝從容應對北疆王和李宗元的風采讓人折服,即便是男子也未必能夠有昭烈帝的氣度。

上一任忠孝皇帝、昭烈帝的丈夫、公主的父親,還不是個窩囊糊塗皇帝!在他的執政下燕國頹敗不堪,北方翼州失陷,南方大規模叛亂,內政渾濁,吏治腐敗,民衆窮困潦倒,甚至發生人相食。而昭烈帝上臺之後不但收複了翼州,撫平了南方叛亂,還整頓吏治,讓大燕國出現了回光返照的中興之景。

即便昭烈帝做了這麽多,但那些固執的士子卻仍然視而不見,為了他們所謂的臉面、所謂的風骨,偏執的要維護古老的規矩,堅守作為男人尊嚴的底線。

這一切是多麽可笑!

這一切狗屁不是!

方敏芝苦笑了起來,從這一刻他才認識到那些士子是多麽的可笑,多麽的迂腐,多麽的無用,而他更為自己曾經是這些人中的一員而感覺到恥辱!

從并州而回,他也看到了燕國子民的貧弱,更看到了公主和昭烈帝為這一切做的努力!此時此刻的方敏芝已經深深觸動,迫不及待的想要為國效力,而且他更覺得跟着公主便能夠施展抱負、造福于民。

即便自己的父母沒被公主扣押,他也會死心塌地的跟在公主的身邊,何況現在公主還要放走他的父母。

去吧!去把父母接出來,好好安置!然後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公主的宏圖中,他要為公主的抱負添一筆彩!

撿起地上的兩張銀票,方敏芝毫不猶豫的快步出宮,見父母是着急,但他更着急回來為公主效力,他希望公主和昭烈帝能夠一改燕國的積弱,一改燕國軍隊的疲軟,讓燕國雄起,讓大燕鐵騎無敵于天下。

那麽作為燕國人的他也會感覺到驕傲的,幸好自己不是無能之人,并州第一才子雖然有些托大,但他自信自己有能力幫助公主,富強燕國。

“空善,有什麽話就說吧!”

公主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寝宮,她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空善和王子珍,才開口問道。

空善桃花眼在公主殿中眯了一圈,心中暗自驚奇,整個公主殿設計的十分詭異,處處暗藏機關,倒是不用擔心有人偷聽或者行刺了。只不過空善還是有些猶豫的看了王子珍一眼。

這個老太監還在呢!不知道着太監保險不。

“這是我的貼身太監,也是整個皇宮中對我最忠誠的人!”燕淩明白空善的顧慮,便指着王子珍道。

王子珍頓時感動的淚流滿面。皇宮中還有昭烈帝呢!公主竟然只說自己,王子珍頓時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為了公主的這句話他死都值了。

空善瞥見王公公感動的摸樣,心中默然:公主可真是會收買人心啊,一句話就讓這老太監死心塌地了。

“公主,昭烈帝有喜了!”空善也不再猶豫,趁着周圍沒人,直接開口對公主道。

昭烈帝有喜?那便是說自己可能會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怪不得昭烈帝舍得将自己嫁出去呢!原來如此!

燕淩聞言,眼神忽然暗沉了下來,眸光幽幽的看着空善,卻不言語。沉默的她猶如光芒暗斂、收劍入鞘的絕世利劍,似乎潛藏蟄伏之為出動時那致命的一擊。

在公主眼神的注視下,空善心中微顫,卻努力保持淡定的摸樣,一動不動。

“不得信口雌黃!”王子珍頓時大叫了起來,他太驚訝了,更為自己的公主擔憂啊,若是昭烈帝真的有喜了,那公主的處境可就不妙了啊。

這些年昭烈帝之所以疼愛公主便是因為當年在争寵的時候被後妃陷害,昭烈帝懷孕的可能極小,她極有可能只有公主這一個孩子,但若是昭烈帝的舊疾治愈,她又有無數男寵的話,豈不是還可以生下幾個孩子?!

到時候公主就不值錢了啊。

“出家人不打诳語!”空善寶相端莊,十分的認真。而且他也絲毫沒有羞愧,根本就不覺得作為一個出家人的他能夠先人一步的一眼看出昭烈帝已經懷孕了。

王子珍還想說什麽,但卻感覺十分無力,只能垂目看向了公主。

公主殿中頓時沉默了下來,燕淩不說話,王子珍和空善自然不敢多言。一時間,整個大殿中氣氛沉悶的可怕,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空氣中慢慢凝聚,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空善雖然表面淡定,但是額頭上已經慢慢的滲出了汗水。王子珍更是吓得渾身亂顫。

“你有辦法打掉陛下肚子裏的東西麽?”

良久的沉默,當殿中氣氛壓抑的幾乎要爆炸的時候,燕淩忽然開口,眼神幽幽的看着空善,仿佛兩把無形的利刃,直直刺進了空善的心裏,讓他心裏藏不住任何東西。

謀害皇上?這可是天大的罪名!

即便空善淡定也有些把持不住了,桃花眼也變得閃爍起來,心髒更像是被狂亂的驢蹄子踏過一樣安靜不下來。

王子珍忽然起身走到了殿門處,用身影擋住了門口,空善明白王子珍是防止自己逃走,如今自己已經得知了這麽大的事情,若是不答應,那麽公主便會滅口。

空善從公主幽暗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好狠心的公主啊!連自己的母親都要陷害!簡直比禽獸還要禽獸。

空善從來都知道公主不是善人,她是一個權力欲望極強,手段極其犀辣的人,但卻沒想到公主如此狠心,只不過空善又覺得公主的計劃在自己預料之中。因為他早已經看出公主會是一個比昭烈帝還要鐵血果斷的君王。

同時他也知道公主明大理、識大義。

昭烈帝作為一個女人登基本已經引起了燕國臣民的反對,若是她再生出一個孩子,那豈不是亂套了?!

女人畢竟是女人,縱然昭烈帝男寵無數,但卻沒有一個名義上的丈夫,先皇忠孝帝、昭烈帝的丈夫如今仍在宮中,這人還活着呢!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做了皇帝又生了別人的孩子,那還了得!

“小僧游歷西域的時候曾經學到過一種藥物,可以用,但是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因為荼毒花要一個月才開花。”空善沉默了良久才道。

“哈哈哈~好!本宮甚是高興!”燕淩見空善決斷之後,她忽然大笑起來,笑的極其張揚,甚至有些詭異。如同暴風雨中狂亂的罂粟花,張揚暴戾肆意張揚之餘還帶着某種癫狂。

看着大笑的燕淩,空善和王子珍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此時的燕淩心裏是極其複雜的。

按理說來,她不能害自己的母親,但是她更明白母親不能生孩子!母親以女人的身份登上了帝位,可以有面首,可有男寵,唯獨不能有孩子!因為她做了皇帝之後便不能再做女人了!

若是昭烈帝産子,天下會怎樣取笑她?燕國的子民會如此看待,當初她登上帝位便是靠着血腥的殺戮鎮壓了所有國內民衆的反對,若現在她要生子必定還會引起更大的波動,所有人都會猜想孩子的生父會是誰?這個問題恐怕昭烈帝都不知道吧。

昭烈帝一旦産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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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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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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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