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5第一章: (1)

一連幾天,燕淩都把自己鎖在公主殿不出來。舒榒駑襻

為了繪制各種兵器的圖譜,也為了省去見到軒轅破和李宗元的煩心,甚至燕淩連昭烈帝的邀請都推掉了。

這幾天,昭烈帝一直都在宴請軒轅破和李宗元,也邀請過燕淩參加,但燕淩沒有答應,昭烈帝也沒有強求,畢竟昭烈帝明白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且昭烈帝在沒有燕淩在的時候能夠更好的跟兩個客人交涉,自然是想讓軒轅破拿出更好的砝碼才能娶到燕淩了。

說起聯姻這件事情,昭烈帝那是萬分的高興,她想不到燕淩竟然這麽吃香,讓兩國都搶着要。軒轅破是志在必得,而李宗元也死活不放手,任由昭烈帝加籌碼和條件。

而昭烈帝也吊足了兩人的胃口,遲遲不答應,她雖是女人,但為君十年,手段和心機自然深沉。用燕淩作為誘餌可謂是把兩人玩的不亦樂乎。而這兩人也是相當的配合,不知是真的看不明白昭烈帝的心思還是裝傻,總之就是跟着昭烈帝纏下去,兩人也賴在鳳城不走了。

相比于昭烈帝天天宴客的逍遙,燕淩卻是忙的不可開交,因深知互市和通商的好處,燕淩想方設法的要促成這事,而将自己的封地作為試驗地便免不了忙碌了。

“王子珍,這些人真的是本宮封地的城主?”公主殿中迎來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十名城主被叫到了公主殿中,可是這些人個個醜陋無比,甚至還有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眼看就要入棺材的人了竟然也做城主,而且還不怕辛勞的從青州趕來了鳳城!

長得醜、老也就罷了,主要是剛才燕淩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這些貨竟然一個都說不上來,讓他們這群人管理城池能幹什麽?燕淩深深懷疑自己每年從封地拿的幾十萬兩白銀是怎麽征收上來的。

“公主,這些人征收賦稅還算是能手!”王子珍連忙在一旁打圓場。

十名城主的相貌如此不堪王子珍也是有口難言啊,想當初這些城池的城主也都是美男,可惜,公主封地的城主是每一年都要來鳳城一趟上繳賦稅的,而且還會見公主一面,只要是個長得差不多的男人都會被公主留下作為男寵施虐。

就像是公主後宮裏的鄭澤,他便是青城的城主,三年前來鳳城向公主繳納稅收的時候便被公主看上留了下來。到現在還留在皇宮中沒有出去。

幾年來,這樣被公主看中留下的城主已經有十幾個人了,只要城主是個相貌差不多的男人幾乎都會被公主留下來。

城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差事,需要對本城的稅收有很深的了解,簡單的說,城主也是要熟悉業務的。而公主總是一年留下一個城主,下年便需要換新的城主上任,那還了得,還是王子珍想的主意,專門讓相貌醜陋的人擔任城主,這樣公主便不會再留下這些人了。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三年來,這些醜男人就沒有被公主看上,因此三年來十座城池的稅收都征的很及時。

“能手?我問你,青城有多少人口?賦稅包括幾種?”燕淩不相信王子珍的話,随手指着其中那個油光滿面的胖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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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頓時就懵了,以往來繳納賦稅只要送上錢,跟公主打個照面就行,公主根本就不會問這種事情,況且他也确實不知道青城有多少稅收,他是因為長得醜才做了城主,他目不識丁,哪裏知道這些,這些事情都是讓他手下的人去做的,他要做的就是每年來送錢!

“我……三萬……十萬……二十萬?”

那胖子立刻吓得癱倒在地上,結結巴巴,信口胡謅起來。

燕淩冷笑,青城雖是大城,但人口不過五萬人,這貨竟然張口就來幾十萬。混蛋!

那胖子一邊說着,還大着膽子看了公主一眼,結果正好看到燕淩犀利而充滿戾氣的眼神,頓時就把他自己給吓暈了過去。

“王子珍,這就是你為本宮找的好城主啊!”燕淩看的只覺好笑。

無能廢物一個,把城池交給這樣的人打理,她腦子才是有病呢!

“請公主息怒!老奴一定換掉所有的人!”眼看公主生氣,王子珍也吓得不輕,連忙跪在地上叩頭。

最近一段時間公主變了很多,雖不喜怒無常了,但她一旦發怒起來卻十分的吓人,即便是伺候了公主幾十年的王子珍也覺得可怕。

殿中剩下的那些個城主就更加害怕了,眼看着王子珍都跪在地上,這些人自然随着跪倒在地,其中幾個膽小的甚至給吓暈了過去。

“不用了!本宮正好想出城走走!親自去青州一趟,選拔城主!”燕淩很不爽的起身,又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道:

“這些人一個不許走,更不許放出風聲,本宮要去看看他們是不是私吞了本宮的賦稅!”

那些人聞言,立刻吓尿了。

貪污私吞這種事情太尋常了,在大燕,哪個官員不貪污不私吞的啊!他們這幾個城主更不用說了,因為公主從來都不查他們的賬目,而且封地又沒有監督官員,他們私吞起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如今公主想要追查肯定是一查一個準,一旦公主發怒,被殺是免不了的,而且極有可能會滅族啊。

“公主不要生氣,老奴這就去安排!”王子珍連忙叫來了門外的侍衛,先把這些城主都給抓了起來。其實王子珍早就想要整治一下這些城主了,他們在底下做的小動作王子珍早有耳聞,只不過以前的公主從來不缺錢花,封地的稅收幾十萬兩銀子根本就不被公主看在眼裏。

而今卻不同了,公主的進賬不多,花錢卻是大手大腳,一張口軍費就是幾十、幾百萬,王子珍深深感覺到了封地稅收的重要性。

“公主殿下,燕翼之求見!”段飛帶着侍衛進來将那些城主們押送下去的時候,順便帶來了九江侯的通報。

“讓他進來吧!”燕淩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等了片刻便看到燕翼之慢步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比先前又蒼白了一些,看來他剛到鳳城有些水土不服,加之體弱宿疾讓他的身體都瘦了一圈。

“九江侯可是想聽曲了?惦記着我這裏的兩個美人呢?”燕淩口氣中頗為幾分玩味和戲谑。

燕翼之苦苦一笑,道:

“我來是想求公主個人情的!”

“哦?說來看看!”燕淩揮手示意旁邊的随從引他入座。

而燕翼之卻是拒絕了公主的好意,執意站在原地道:

“前些日子小弟口出狂言,得罪了公主,還請公主開恩能夠放回小弟,燕翼之自當奉上白銀五十萬兩!”

說着,燕翼之已經從袖中摸出了一張票據,交給了身前的王子珍。王公公掌管的公主小金庫已經好久沒有進賬了,一看到五十萬兩銀子頓時眉開眼笑,卻聽公主道:

“九江侯這是何意啊?本宮可不敢收你的銀子。”

這些人怎麽全都動不動就給自己送銀子呢?難道自己臉上寫着貪財兩字嗎?!雖然她的确是很喜歡銀子,但人家也想顧忌一下名聲啊。

“這是給公主的賠禮道歉,小弟實在是不懂禮貌,還請公主海涵!”燕翼之說着,還彎腰沖着公主行了一禮。

九江侯雖是侯爺爵位,但在大燕國王侯本就沒有明确的高地之分,王便是侯,非要細分的話,侯爺稍微低一個檔次,但是王侯跟公主也是平級的,九江侯根本就不用給公主行大禮。

而今,他卻向燕淩示弱!

“哈哈。你還是別給我行禮了,我受不起,銀子我收下了!來人啊,上茶!”燕淩大笑起來,王子珍聞言也十分高興的收起了銀子。

“燕平之就是你的小弟?”燕淩見他終于肯坐下,便也十分熱絡的看着他問道。

“是的!聽說他前幾日沖撞了公主被扣起來了,不知公主能否放了他?”燕翼之神色淡淡,眉宇間雖帶着病态,但眼神中卻也藏着一股英氣,而且他身上有一種并不張揚的華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出衆。

“本宮實在不知,當初是王子珍扣下了辱罵本宮的人,若本宮知道此人是你的小弟,一定早就放了!”燕淩十分謙虛而且認真的說着,一邊轉頭沖着王子珍道:

“還不快去把小公子給放了,好好跟人家說說。”

王子珍剛拿到錢,心裏高興,也就歡快的答應一聲去了。

而燕翼之則是十分奇怪的看了公主一眼,自從在妓院中第一次看到這個傳說中的公主,他便發覺了公主身上的不凡,她是殘忍暴戾,卻也不似傳說中的無腦少謀。

在燕翼之看來,這個公主還是一個臉厚心黑的人呢!她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說不知道燕平之是南岳王的小兒子!南岳王幼子燕平之廢物的名頭那麽響亮,她竟然敢說不知道。

還真是敢說啊!

“多謝公主大度,這裏還有五十萬兩,是燕翼之給公主的見面禮,希望公主不要拒絕!”燕翼之再次取出了五十萬兩的銀票。

燕淩聞言,眼神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卻見燕翼之又道:

“公主莫要嫌棄,我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些錢了。”

“這話就見外了。九江侯的禮我不是看不起,而是不敢收啊!這可是五十萬兩啊!”燕淩笑道。

雖然她說的很平靜,但燕翼之的眉頭卻微微斂了一下。五十萬兩!的确,加上剛才的就是一百萬兩了,縱然自己是身份尊貴的九江侯,自己的父親是南岳王,但是一下子能夠拿出一百萬兩銀子來的确讓人懷疑啊。

南岳王封地城池五十座,一年的稅收也不過百萬兩銀子而已。顯然燕翼之出手的闊綽程度跟南岳王府的收入不符啊。

看來是自己小看公主了,沒有想到這麽深的地方。不過既然錢已經拿出來了,自然不能收回去了。

“昭烈帝雄才大略,這些年來更是為了天下事辛苦,本侯跟父王在南方沒有時間回京幫助陛下,讓我們深感不安,而陛下最疼愛的便是公主,能夠孝敬公主讓公主高興是我們的榮幸!”燕翼之說的很誠懇,讓人動情。

“哈哈,難道九江侯不知本宮最喜歡的是男人嗎?錢財都是身外物,身外物啊!哈哈!”燕淩大笑起來,目光卻是灼灼的盯着燕翼之,絲毫不掩飾她喜歡美男的本色、更不掩飾她對燕翼之相貌的好感。

若輪相貌,眼前的男人不是最驚豔的,但是燕淩喜歡他身上的氣質,那種樸實無華卻耀眼的氣質。

燕翼之早就知道公主好色,現在見她竟然連自己這個表哥都要調戲,不免苦笑。

“九江侯,剛才本宮的右武衛來報說讓本宮去參觀他訓練武士,不如一同前往?”燕淩見他已經将票據放在了桌上,知道他是肯定要留下這五十萬兩的,于是她也不再推辭,而是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燕翼之很爽快的答應,然後便率先起身禮貌的等待公主。

燕淩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吩咐身邊的小太監,讓王子珍帶來燕平之之後直接去教武場,這才跟燕翼之出了殿門。

段飛帶領六十名親衛相随,這六十名親衛可謂燕淩手下最能拿得出手的兵了,個個腰上帶着兩把新鍛造出來的革刀,摒棄了儀刀,而且還配着小型弩箭。

燕翼之随着公主出來之後目光便被段飛等人身上的弩箭吸引住了,這弩箭相當小巧,只有幾寸長,但是機身卻相當複雜,尤其是那幾根機簧卻是相當粗硬,這弩箭的射程和穿透力肯定很強。

“公主可否讓侍衛解下弩箭一觀?”終究是沒有忍住,燕翼之開口問道。

“自然可以,段飛,給九江侯看看你的弩箭!”燕淩十分豪爽。

段飛卻是有些不樂意,這寶貝是剛從鐵造坊出來的新貨,好用着呢,射程達到了兩百步,都快比得上勁弩了,而且這弩雖然小巧,卻是通體金屬打造,甚至弦都是用了摻有金屬的彈條,弩機的尾端還有個刺,遠可激射、近可肉搏。

更重要的是,這乃是公主親自繪制讓人鍛造的兵器,段飛自然看重了。

燕翼之看到了段飛眼中的不滿,但他對這種東西實在好奇,便厚着臉皮接過來查看,

此弩機雖小巧,但各種機件卻十分完美而且精致,望山、懸刀、鈎心和兩個将各部件組合成為整體的鍵都是用貴重的金屬打造,而且這個小弩機的懸刀比一般弩機的要厚實很多,想來是為了承受更強的拉力。

再看看弦的用料,燕翼之便猜到了這種弩機的射程。

足有兩百步殺人、甚至可以達到三百步傷人的射程!這種兵器簡直就是偷襲埋伏、殺人越貨的利器啊,而且用作軍中兵器也十分合适,小巧的兵器大大減輕了兵士的負重量。只不過燕翼之也明白這種弩機造價不菲,用來裝備親衛是不錯的,裝備軍隊可就浪費了。而且也無法做到普及軍隊的程度。

“果然是精致的玩意,不知公主能否賞在下一支?”燕翼之将弩機送回了段飛手上,卻忍不住的問道。

“哈哈!好說,不要說一支了,就算是一千支都行啊!”燕淩卻忽然變得大方起來,笑的張揚而且霸氣。

燕翼之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公主哪來的這麽多勁弩?自己想要讨一支不過是想做個參照,回去了也給九江兵裝備一下,不想公主竟然會賞賜一千支?

賞賜如此多便不是真正的賞賜了,而是一種警示!

她在警示自己她擁有強大且衆多的兵器麽?

“多謝公主賞賜,不過一支足矣!”燕翼之笑容淡淡。

“不要客氣,你剛才給了本宮一百萬兩銀子,送你一千支不算多!”燕淩依舊大方道。

“是啊!一百萬兩銀子都可以制造一萬把這種兵器了呢!九江侯不要客氣!”本來還不大樂意的段飛一聽九江侯給了那麽多錢,他頓時變得熱絡起來。

燕翼之微微皺眉,這麽小巧精致的弩造價只有一百兩銀子嗎?怎麽可能?在他看來這種弩所用的材料和打磨都十分好,至少需要五百兩銀子!

在古代兵器的鍛造是很麻煩的,尤其是這種弩,只可惜燕淩采用的卻不是普通的鍛造方法,而是批量和模具!

古人鍛造兵器絕對不會用到模具,但燕淩說可以便可以,而且她也拿出了最好的證明,只不過制造模具所用的土卻是經過特制的,且這種制作方法只有燕淩知道。

所以說,給你一千支弩算什麽,只要掌握着核心科技,你便永遠別想翻上天!

“段飛,不要胡言亂語,說的本宮的弩多麽不值錢一樣!九江侯不要客氣了,本宮回去就讓段飛給你送一千支弩過去!”燕淩笑着罵了段飛一句,卻完全是那種得意猖狂的笑罵,也就更明确的印證了段飛所說話的真實性。

她,真的是用一百兩銀子的成本制造出了這麽精致小巧的弩機的!

燕翼之驚訝的有些走神,以至于當他随着公主走進了教武場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不過他這種恍惚的感覺很快就被教武場中近千名光頭給震醒了。

這些人應該是……和尚!對!的确是和尚,千餘名光頭排成了戰鬥陣列,明晃晃的禿殼腦袋反射着陽光蔚為壯觀。其中一個寶相犯桃花的和尚穿着白色的僧衣充作首領,這白衣和尚腰間佩戴戒刀,手裏拿着大刀,完全是一副殺僧的摸樣,但他身上的氣質卻十分肅穆,頗有聖僧的氣度。

而在這和尚身後的一千名僧兵也全都裝備齊全,甚至最前排的和尚身上穿的竟然是板甲!足足有八十斤重、銜接緊密的板甲!

步軍板甲最重六十斤!這是曾經的燕國皇帝給軍隊訂下的限度。畢竟古代少鐵,不能浪費太多的鐵,而且一個步軍裝備六十斤的板甲已經是極限了,太重則會影響行動力,實際上如今的燕國軍隊已經很少有板甲出現了,因為鐵貴啊,而且燕國國度空虛,哪來的錢給軍隊做板甲。

但,公主的私兵竟然做到了。不僅前排的和尚裝備重甲,後面那些身體不太強壯的和尚也穿戴着板甲,只不過卻是輕便了許多,應該五十斤重的樣子。

“右武衛空善參見公主殿下!”那白衣和尚空善見公主到來喜不自勝,卻并不向公主行禮,只是雙手合十,口中喃喃,佛家味十足。

自從回了鳳城,空善便在憂愁着右武衛的裝備問題,而就在昨天的時候公主竟然讓他帶着一千僧兵來教武場領裝備,當空善帶着七拼八湊的一千僧兵來到教武場看到堆積如山的裝備時,頓時就石化了。

那時候的他也顧不得自己得道高僧的身份,當場就雙手合十大念公主千歲,大贊公主是當世菩薩、佛祖轉世。

因為公主一點都沒有敷衍他右武衛的裝備,給的全是精良的板甲和戒刀,還有沉重的橫刀!重達五十斤的真正軍用橫刀。

燕國內,橫刀是軍隊專供,嚴禁民間私藏和攜帶,作為和尚的他們何曾見過真正的橫刀啊!當時就把空善等一群和尚興奮的不行。

而空善更是經過嚴格選拔,組成了今天的陣型讓公主檢閱。

好在這些和尚都是武僧,體質比一般人強壯多了,尤其其中還有幾個寺院的十八羅漢,便用來裝備上了重達八十斤的板甲,這些羅漢們穿上板甲之後行動自如,橫刀在手威風凜凜,像極了佛界懲魔的羅漢僧!

“九江侯,跟本宮一同檢閱吧!”燕淩滿意的看着眼前一千名僧兵,她早就知道僧兵身體素質超過常人,如今看到他們穿戴起了板甲,便更加的威風了。

幾天前,負責制造板甲的藍心羽在接到了公主的命令,要他制造八十斤重的板甲時,藍心羽是懷着滿心疑惑讓人趕制的,他哪裏知道這些武僧竟然真的能夠穿戴上八十斤重的板甲。

這種程度的裝甲足可以跟北疆的鐵鬼卒媲美了。而人家鐵鬼卒可都是騎在馬上的,這些和尚可是靠的步力啊。

“公主殿下請!”燕翼之徹底的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這種程度的板甲鐵衛只有南岳王的親衛才有,而且只有五百人!而公主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了一千人,還是隸屬于右武衛,左右武衛中左為先,想來那左武衛必定更加強悍,因此便不由得燕翼之不認真,也不得不對燕淩另眼相看了。

燕淩大笑着跟燕翼之走上了觀摩臺,此時秋風皺起,刮過教武場一千名僧兵身上的鐵甲,縫隙處嗚嗚作響,頓時讓整個教武場彌漫起一層蕭肅的殺氣。

“起橫刀!”空善心情大起,高吼一聲。一千名僧兵齊齊彎腰抓起了他們身前沙地上的橫刀。

五十斤橫刀通體寒鐵,柄長五尺、刃長四尺,普通人即便拿起來都覺得費力,而身上還穿着八十斤板甲的僧兵抓着橫刀卻十分輕松。

一千名僧兵取刀的動作整齊劃一,單單是一個動作便足以彰顯出這些僧兵的實力。

看得燕淩心情大震,卻看得燕翼之皺起了眉頭。

“揮!”空善當先舉着寬大的橫刀吶喊起來。

一聲令下,千名僧兵齊齊揮起了橫刀,只見一片白光閃過,一千把大刀懸在了頭頂,組成了森白色的刀陣。

“斬!”命令再起。

千把橫刀齊齊落下,似能斬斷秋風。

“進!”

橫刀如牆而進,宛如鋼鐵巨獸,張開了最血腥的獠牙。

橫刀的用法比較單一,卻絲毫不會影響它們的實用性和威懾力。燕翼之站在觀摩臺上,眼看着如牆似山般推進的橫刀陣,只覺得寒意從心底透了出來。

長槍陣并非是應付騎兵唯一的陣型,橫刀陣更加管用。只不過因為橫刀的造價太高所以應用不廣泛而已,可橫刀一旦成陣必将勢不可擋,天下為首。

三百年前,燕國的開國皇帝便是憑借着一支橫刀兵陣橫掃天下,最終建立了燕國霸業,而今,大燕公主竟再次組建了橫刀陣,雖然她的橫刀陣規模還小,不足以跟燕國開國皇帝的橫刀陣媲美,但只要假以時日,這支橫刀陣必将成為天下奇兵。

右武衛的觀摩結束,燕翼之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即便是王子珍帶着燕平之到了教武場,燕翼之也只是強裝笑臉的跟公主道謝,之後便沒有再多做停留,告辭離去了。

“王子珍,南岳王對朝廷是什麽态度?”教武場上,一千名僧兵還在刻苦的訓練,燕淩則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看着燕翼之走遠的背影沉思。

“公主為何這麽問?”王子珍疑惑。

“我燕國軍隊強大他們不應該高興麽?而燕翼之看到了本宮的橫刀陣之後情緒卻陡然失落了起來,難道這不可疑麽?”燕淩冷笑道。

王子珍頓時打了一個機靈,若是軒轅破和李宗元看到公主私兵如此強悍肯定會失落的,而若是九江侯也感覺失落的話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跟軒轅破、李宗元一樣,是把燕國當成對手的。

難道南岳王想自立不成?南岳王稱雄燕國南部已久,財力雄厚,比之沙門實力尤強啊。

“南岳王精兵二十萬,戰船數萬艘,九江兵乃是燕國最精銳的部隊,公主……還是莫要關心這些了吧。”王子珍越想越是害怕。

“不關心就代表他們不存在嗎?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不過現在本宮也管不了這麽多,還是先把本宮的十座城池給搞起來吧!”燕淩不再去想這些,而是看向了教武場上的空善。

空善感覺到公主注視的目光,雄心大起,更加賣力的訓練起僧兵來。

其實這些僧兵根本就不用太多的訓練,寺院僧兵每日練武已是習慣,至于陣法就更不必了。他們佛家的羅漢陣動如行雲流水,停則重如山岳,幾人而成的陣法如蟒蛇成盤,首尾相應,絕無破綻。用在戰場上殺敵效果自不必說了。

所以說,讓這些僧兵訓練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既然如此,何不讓右武衛跟随自己去青州的封地呢?若是遇上叛亂和蟊賊還能當場剿了。

“空善,讓你的僧兵準備一下,明日早上跟随本宮去青州!還有,你們都穿上僧衣,把板甲擋起來。”燕淩下了決定便立刻沖着空善喊道。

空善聞言,立刻點頭,作為一個道貌岸然的和尚,他最喜歡以敦善的一面示人了,而穿戴着板甲的自己看起來終究是有太多的戾氣。

“公主,乾坤殿的孫穆恩過來了。”當燕淩離開教武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孫穆恩一路小跑的沖着自己過來,王子珍知道是沖着他們來的,便小聲提醒。

“讓他到這裏來吧。”燕淩知道王子珍提醒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不想見孫穆恩,王子珍完全可以把他打發走。

“奴才參見公主!”孫穆恩一臉谄笑的上來,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孫公公有什麽事情嗎?”燕淩知道他是昭烈帝最信任的人,也就給了他幾分面子。

“奴才先恭喜公主,明日陛下将在章華臺大宴群臣,請公主務必參加!”孫穆恩樂颠颠的說着,還故意加重了務必兩個字。

燕淩鳳眸一眯,卻漫不經心道:

“本宮明日還有事情呢,陛下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宣布?”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明日北疆王和三皇子也會參加的,還有燕國的群臣!”孫穆恩回答的模棱兩可。

“哦,好!本宮自會跟玉王爺一起去的。”燕淩見他不願意細說,便有意引誘一番。

果然,當孫穆恩聽到公主要帶着玉王爺參加時,他眉頭擰了一下,恭敬道:

“陛下有旨,玉王爺身子弱不适飲酒,還是不用參加明日的宴會了。”

“哦,那好吧,本宮知道了。王子珍送孫公公。”燕淩漫不經心的答應一聲,兀自垂着眼皮,眼中卻是精光大盛。

王子珍懂得規矩,立刻給孫穆恩送上了一錠金子,孫穆恩推辭一番也就高興的接受走掉了。

燕淩不再停留,快步返回了公主殿,進了大殿之後一直走進了自己的書房,然後才轉頭沖着王子珍道:

“去把影衛找來!”

王子珍聞言,頓時一驚,但是看公主眼神暗沉、眸底似有兇惡的戾氣湧動,王子珍不敢耽誤,連忙答應一聲去了。

當晚,燕國皇宮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事件,昭烈帝竟然遇刺了。

夜半三更的時候,十名大膽的蟊賊闖進了皇宮,直奔乾坤殿而去,見人就殺,驚得昭烈帝半夜從床上跳起來,顧不得床上的美男在衆人的攙扶和護衛下狼狽從後門逃離。

結果,當夜服侍昭烈帝的男寵被殺,死相慘不忍睹。

燕淩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并跑去乾坤殿護駕,但是當燕淩趕到的時候十個蟊賊卻已經逃之夭夭了,昭烈帝身邊親衛無數,卻也奈何不了十個蟊賊,任由蟊賊逃走了。

而昭烈帝更是受到了驚吓,以至于第二日的早朝都不上了,更是取消了當晚的盛大宴會。

此事一出,整個鳳城都亂套了,皇帝遇刺那還了得,頓時整個京城全部戒嚴,禁衛們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因為昭烈帝下了嚴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行刺的蟊賊。

而且昭烈帝以蟊賊橫行、不安寧為由留下了軒轅破和李宗元。并且派人嚴加“保護”。

只不過,經過三天三夜的搜查,禁衛沒有找到蟊賊,卻找到了一些別國奸細。餘怒未消的昭烈帝便親自在西市監斬,看着刀斧手砍下了一百多名奸細的腦袋,血流成河才覺得心中的惡氣消了一些。

等這段風波總算是告一段落之後,昭烈帝再想舉行群臣大宴,卻得知公主竟然在昨日出城了,因為她的封地發生了暴動,公主迫不及待的去鎮壓了。

昭烈帝大感受挫,立刻讓孫穆恩去徹查青城暴動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孫穆恩帶回來消息:

“青城的确發生了暴動,好像是青城城主的家人發現他們城主被扣押之後便想造反!”

“小小青城也不安生!”昭烈帝十分生氣,擡頭間,卻正好看到一個身穿狐裘的人在禦花園中瞎逛。

傍晚的禦花園景色美不勝收,雖是秋日,但各種菊花開的正盛,滿園芳香,那人一身狐裘襯得臉龐白淨如玉,眉目疏朗,容顏清豔,遠看之下竟如仙子下凡,晚風吹來,長長的白色狐毛在随風漾起,迎着他無雙俊臉、那等景象,堪以入畫。

而昭烈帝看着那人一臉惬意的摸樣,立刻來氣,指着那人道:

“是皇甫玉嗎?”

閑的蛋疼、無聊來賞花的皇甫玉被叫到了昭烈帝跟前,被當成出氣筒狠狠的臭罵了一頓,理由就是青城發生暴動,他這個玉王爺不去鎮壓,竟然讓公主親自去了。而他這個王爺竟然還有模有樣的在禦花園消遣,不訓斥你訓斥誰!

皇甫玉無辜啊,被昭烈帝臭罵了一頓的他挫敗的出了皇宮,挫敗的回了家,越想越覺得憋屈,索性便也帶着他招募起來的四千名左武衛追着公主趕往青城去了。

而在出城的時候,皇甫玉很倒黴的遇上了李宗元。

李宗元看着皇甫玉率領的大批鐵衛出城,心裏疑惑想上來詢問,卻被皇甫玉甩了冷臉,李宗元心中恨極,便冷言嘲諷:

“玉王爺當真以為要做驸馬便可以有公主做靠山?不知陛下有意讓公主跟南唐聯姻麽?”

乍聽到這個消息,皇甫玉是高興的,因為自己終于可以從公主的魔爪下解脫出來了,但是看着李宗元那張欠抽的臉,他更忍不住的刺激他一下,冷笑道:

“公主已然有孕,難不成三皇子喜歡做別人的爹!”

“誰的孩子?”李宗元當場臉黑。

“那還用問!”皇甫玉甩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樂颠颠的帶着四千鐵衛走了。

剩下李宗元杵在原地楞了好久都沒有回神……

“方敏芝,這個鷹翼陣法是你想出來的嗎?”在去往青城的路上,燕淩悠閑的坐在馬車中,手裏拿着從方敏芝身上搶來的圖紙,好奇的問道。

此陣法,大将位于陣形中後,以重兵圍護,左右張開如鷹的雙翅,是一種攻守兼備的陣形,陣法兩翼用騎兵,張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襲敵軍兩側,又可合力夾擊突入陣型中部之敵,大将本陣防衛嚴密,兩翼機動靈活,密切協同,攻擊猛烈。

當真是一個不錯的陣法呢!原本燕淩只是覺得方敏芝有文吏之才,不想他還會陣法!

“慚愧,這個陣法是經過玉王爺改良的,本來陣法中間在下以為用重兵足以,而玉王爺則要求加上弓弩兵,以增加此陣的攻擊性!”方敏芝如實回答。

這些天,方敏芝在鳳城比較閑暇,除去幫助公主私兵負責後勤之外,還熟讀兵書、研究陣法,一次偶然的機會遇上了皇甫玉,皇甫玉那小混蛋就在他繪制的陣法圖上亂寫一通,卻也讓方敏芝覺得大有道理。

“加上弓弩之後的确能夠增加中間的攻擊力,可惜啊,本宮沒有多餘的兵讓你帶領了。”燕淩笑着回道。

她現在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沒有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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