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5第一章: (1)
九江軍左将江平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傳奇,更是他本人有意隐藏的謎。舒榒駑襻
燕淩在看了江平的傳記之後,因為好奇曾讓王子珍去找關于江平的事跡,卻是沒有找到,可見此人是藏得很深的,而自己一直都感興趣的人現在就在自己面前,而且還親口承認了。
“你就是江平?九江軍中的傳奇左将?”燕淩高興的不吝贊美,一臉興沖沖的看着方敏芝,兩眼直放光,卻是驚豔和敬佩的光。
被公主如此推崇,方敏芝有些受寵若驚了,他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如今的他已經二十歲了,九江兵左将不過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自己雖意氣風發,卻絕沒有現在這份沉穩和心智。五年前的他的确出衆,但如今的他同樣毫不遜色。
見到方敏芝肯定的點頭答應,燕淩反而是不說話了,只是熱切的看着他,目光灼灼。
她知道眼前的人在幾年前從九江兵左将的位子上隐退必然有着難言之隐,或許是對朝政的灰心,或許是對軍旅的厭煩,或許是因為他本人跟南岳王府之間的糾葛,但如今的他卻願意自己承認他擅長水軍,承認他就是當年的九江軍左将,便說明他願意為自己效力。
燕淩自問,自己并沒有給他特別的好處,而且也不曾給他好臉色看,甚至還曾罵過他。
但他卻是選中了自己,要為自己處理,要為自己訓練水軍。
“燕淩無才、焉能得将軍相助?”太過激動的燕淩忍不住酸了一句。
而聽到公主酸溜溜的話,方敏芝卻忽然變色,長身而起,因為是在馬車中,突然站起來的他頭頂差點就撞倒車頂上,而他渾不在意,只肅容看着燕淩道:
“公主大才、大仁!是方敏芝有眼無珠,若是能夠早些知道公主脾性,方敏芝早當追随左右!”
氣勢铿锵而且正義,聽得燕淩都忍不住心動了,豁然覺得自己真就是他所說的那樣,是個大仁大智的君,就該受到天下萬民的膜拜。
“強國先強兵!公主的理念我深深認同,或許很多人都以為強國先富民,但燕國已經病入膏肓,富民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間,而燕國根本就等不了這麽長的時間,不管是北疆還是南唐都有吞并燕國的實力。而公主劍走偏鋒,通過抄滅寺院獲得軍費訓練出一支奇兵便可保燕國短時間內不亡。只要國不亡便不會斷送希望。”
“天下間,敢對寺院下手開刀者唯有公主一人而已,大智大勇可見一斑。”這話說的一點不假,古人最敬鬼神,誰敢得罪代表佛家的佛祖呢,連昭烈帝這樣兇戾殘忍的人物都敬畏佛家,而燕淩卻抄滅了那麽多寺院,若是按照佛家的規矩,罪孽深重便要下地獄的話,燕淩便是第一個該下地獄的人。
“公主祭祖之行在沙丘城遇北蠻鐵騎,公主完全可以逃走,而您卻選擇了留下,更有玉王爺運籌帷幄、調兵遣将大破北蠻兵,保全了沙丘城之民,這難道不是公主的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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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知道沙慶之乃是一将才,将才難求,而公主就是因為保全了沙丘城才讓沙慶之心甘情願的為公主效力。也只有您才有這樣的魄力和心胸,值得沙慶之此等将才為您折服,而方敏芝愚蠢,至此才明白公主的仁勇果決,悔之晚矣,還望公主海涵!”
方敏芝連珠炮一樣說完,端莊的跪在了地上,向這個擁有天下惡名的女人表忠心。
燕淩被他的一席話說動,只覺得心潮澎湃,她立刻上前将方敏芝拉了起來,熱切的看着他道:
“本宮身邊人雖多,但只有你跟本宮交心啊!”
燕淩保證自己說的很認真,完全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對話,但是方敏芝聽到公主的話之後卻仍然是臉紅了,很明顯的他想歪了。
其實這也怨不得人家想歪,在這個夫綱為天的時代,所有的女子都是很矜持的,哪有像是燕淩這樣說話一點都不顧及的,交心的意思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再加上燕淩霸道的惡名,人家不想歪才怪呢。
“本宮有意訓練水軍,但是造船廠還有演練的地方全都沒有,若是你能承下這個擔子最好了,本宮一定給你最雄厚的資金支持!”燕淩又開始大振軍威了,聽得一旁的王子珍心驚膽戰。
公主玩玩鐵甲衛和鐵騎兵就好了,玩什麽戰船啊!要知道一艘戰船的造價可就是上萬兩銀子啊,而且王子珍深知公主的脾性,公主要造肯定做最大最霸氣的戰船,那樣一艘戰船沒有十萬兩銀子是絕對下不來的。
小金庫的錢已經不多了啊!哪裏還能有錢給公主制造戰船啊。
“在下知道距離鳳城不遠的三彙城有個造船廠,而且造船商這些年效益十分不好,我們可以用很低的價格要求他們給我們制造戰船,而且三彙城地處三條護城河交界處完全可以訓練水軍的!”方敏芝立刻說道。
燕淩聞言,急忙拿出了燕國地圖,細細查看起來,方敏芝見此,默默的從自己袖中摸出了一張更加精細的地圖送到了公主面前。
燕淩所用的地圖乃是皇家繪制,已經十分珍貴了,而方敏芝拿出來的地圖竟然更加精細而且明确,上面甚至都精細到标注了小鎮的程度。
在古代,繪制地圖可不像現代這麽簡單,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步行、穿越、丈量、核對等等,是相當繁瑣而且難度超大的工作。
“你怎麽會有如此精細的地圖?”燕淩一眼便看到了地圖上特別标注出來的三彙城,通過地圖上還可以看到,三彙城周邊的三條護城河是引了西江水,而西江水是向東流進大海的,也就是說三彙城是理想的制作戰船的地方,不僅可以在制作好了戰船之後有地方訓練,當訓練成之後船只還可以航行進入大海從而方便的進入燕國南部的任何江流、
“這是南岳王府的地圖!”方敏芝壓低聲音回答了燕淩的問題。
聽到方敏芝這樣的回答,燕淩不再說話了。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有自取其辱的感覺,南岳王府的地圖完敗燕國皇室啊,而南岳王府既然擁有這麽精細的地圖竟然沒有上繳,其心可誅啊!
“公主,咱們後面來了不少人,看樣子像是軍隊!”段飛發現隊伍後面塵土飛揚,像是千軍萬馬奔來一樣,而且還能聽到地面上傳來的馬蹄震動聲。
燕淩鑽出了馬車,仰頭張望,距離很遠看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這是軍隊無疑,而且來的還不少,難道是昭烈帝派出來的追兵?應該不是,昭烈帝要是想讓自己回去完全可以只派單騎傳信的,看身後這氣勢洶洶的摸樣,倒更像是半路殺出來的土匪。
公主惡名容易引來殺身之禍,或許是某些人想為民除害也不一定呢!
“保護公主!護駕,快點護駕!”王子珍首先叫了起來,眼看着後面來了這麽多追兵還殺氣騰騰的樣子,王子珍首先想到的便是公主的安全。
事實上,以前公主出行的時候也經常遇到襲擊和刺殺的,只不過規模沒有這麽大而已。
段飛立刻帶領六十名親衛護衛在公主車駕旁,而空善則是帶着武僧斷後,擺好了戰鬥陣型。
空善又拿出了在教武場上排練的氣勢,一千把橫刀如牆而立,明晃晃的刀鋒片片揚起,看着就讓人膽戰。那遠處的四千名騎兵立刻就發現了這邊如城牆一般的橫刀陣。
皇甫玉正自我感覺良好的帶着騎兵馳騁,雖然馬鞍擱得屁股疼,但是絲毫不影響皇甫玉逞威風的心情。眼看着公主的車駕就在前面,皇甫玉本想快馬加鞭的趕上去,卻突然看到前面豎起了明晃晃的刀陣。
未曾經歷戰陣的皇甫玉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他當場就吓得急忙勒住戰馬,但是那戰馬狂奔撒歡正高興,冷不防被皇甫玉一勒缰繩立刻便尥蹶子了,十分威武的把皇甫玉給掀了下去,給他摔了個狼狽的狗啃泥。
皇甫玉身邊跟着騎術最為精湛的馬老大,馬步芳見皇甫玉摔下去,急忙勒住戰馬,一臉驚訝而且無辜的看着身邊的孫宗河,驚詫道:
“你竟不拉住王爺!”
“王爺現在乃是将軍!不需要我們這些小兵幫忙!”孫宗河一臉詫異和幸災樂禍,那嘴臉無恥的很。
“你們兩個還錢!本王要錢!”皇甫玉頓時就炸毛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吐掉嘴裏的泥巴,大吼起來。
馬步芳和孫宗河聞言頓時變色,急忙從自己的戰馬上跳下去攙扶皇甫玉,而皇甫玉卻生氣的甩開他們,怒道:
“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剛剛花了我幾千兩銀子給你們安置家當,你們就看我的笑話!”
“王爺你誤會了!你既然想做将軍,就得先練騎術,騎術就是在無數次的摔倒中練出來的!”馬步芳急忙哄道。
“就是!當初王爺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就是教導我說”人就需要在掙紮中才能變得強大嗎!“,就因為王爺這句話,孫宗河才斷了死的念頭,我的命都是王爺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王爺怎麽還責怪小人呢!”孫宗河立刻在旁符合,說的十分真誠。
“少來詐我!給我馬車!”皇甫玉不幹了,摸摸自己摔疼的屁股,大吼起來。
孫宗河和馬步芳還想勸解,希望王爺可以繼續訓練馬術,無奈漠狼卻已經帶着大漠兵将一直拖運的馬車給送了上來,而且這些大漠兵絲毫都不覺得他們的主将乘坐馬車有什麽不妥,看向皇甫玉的眼神依舊熱烈而且崇敬,就因為前幾天皇甫玉逛賭坊的時候幫助幾個大漠兵贏了錢,而且還拿出自己的俸祿積蓄給這些大漠兵置辦了家當,讓他們在鳳城有了落腳的地方。這些大漠兵便把皇甫玉當成神了。
騎了半天的馬,剛才又摔了一跤,皇甫玉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都碎成兩半了,爬上馬車的他享受着狗子特殊的按摩技法,忍不住的大發感慨:
“這将軍真不是人做的,我大哥整天在軍中聽說與所有的将士同甘共苦,那該多麽辛苦啊!”
“就是,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現在公主剛好不在鳳城,小人可以為王爺找些歌女來聽曲啊!”
狗子也深深覺得旅途辛苦,打算慫恿王爺回去。等他給王爺找來了唱曲的歌女,他也能在旁邊飽飽眼福呢。
皇甫玉歪着腦袋思考了一會,正色道:
“不行,現在本王可是左武衛中郎将,這可是武職啊!三叔整天都說我不學無術,嫌我在家晃悠呢。”
本想打退堂鼓的皇甫玉一想起三叔的那張臉,頓時又來了銳氣,在馬車中坐正,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大燕國的王爺,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這讓皇甫玉覺得挫敗。
而自從做了公主私兵的左武衛中郎将、擁有了幾千名下屬之後,皇甫玉猛然發現自己走在大街上都會受人仰視呢!尤其是以前總是不屑自己的幾個小混混,現在看到自己都得叫“爺爺”!
王爺的身份怎麽說都是個虛職啊,而左武衛中郎将卻是正正經經的從四品武職,更因為公主所定下的私兵數量達到五千人,所以皇甫玉的這個左武衛中郎将便自動的升級為正四品武職了。
武職在手、精兵我有、賭坊妓院、任我行走!
皇甫玉得意着呢,現在的他可謂是充分領悟到了帶兵的好處,所以啊,即便再累、再辛苦他也要握着軍權不放。
狗子驅趕馬車走到騎兵隊伍最前,馬步芳和孫宗河在旁陪護着讓馬車再次狂奔起來,帶領着四千騎兵浩浩蕩蕩的朝公主的車駕沖去。
“公主!左武衛護駕來了!”
大隊騎兵前進的時候,皇甫玉已經派出了漠狼和王琥帶領數騎先朝公主的隊伍過去喊話,免得空善這小子使壞,用他的橫刀陣對付自己的騎兵。
“公主,可能有詐!”段飛遠遠的聽到王琥等人的喊話,卻上前沖着公主道。
“嗯,段飛衷心,心思缜密,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冒然相信對方!讓空善的橫刀隊繼續保持警惕。”燕淩瞥了段飛一眼,見段飛得意,頓時明白了這貨的小心思,他不就是看不爽皇甫玉,想要趁着機會吓唬一下皇甫玉麽。
皇甫玉從未經歷戰陣,可以說是個戰場雛鳥,而今卻率領着四千鐵騎,段飛是想讓空善的橫刀陣阻擋一下皇甫玉,看皇甫玉手下的騎兵會不會因為橫刀陣的出現而亂套。那樣就可以看到皇甫玉出洋相了。
燕淩沒有阻止,她不僅想看看皇甫玉的兵,更想看看空善的兵,自己給了藍心羽幾百萬的軍費,全都用在鍛造板甲和橫刀上了,空善的右武衛身上那些裝備可是價值幾百萬兩銀子的。
說起來,燕淩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皇甫玉啊,他手下騎兵四千,有原先從沙門買來的兩千大漠兵,還有王琥的五百虎衛,剩下的一千五百人是他自己招募的,而燕淩卻是一分錢的軍費都沒有花在左武衛的身上,全都是皇甫玉自己掏錢武裝的軍隊。
“公主有令,你們是詐兵!再向前一步橫刀無眼!”空善得到了公主的命令也莫名的興奮,自從武裝了橫刀隊,僧兵還沒有動過手呢,尤其對手還是皇甫玉這個混蛋,這小子這幾天從覺悟寺拿走了不少的好東西,而且還拿着當初空善寫下的并州寺院財産平分承若書屢次威脅挑釁,都快把空善給氣死了。
“有情況啊!回去告訴王爺吧!”王琥見前面的橫刀陣不讓路,反而氣勢洶洶,他便勒下戰馬沖着漠狼道。
“這禿驢是想欺負咱們王爺,看我去教訓他!”漠狼乃是大漠人,根本就不懂得中原的規矩,更不明白公主衛隊不可随意沖擊的道理,他見橫刀陣一片寒光,看的人心底發憷,這大漠漢子害怕之餘便更想沖上去試一試了。
大漠人的思維方式跟中原漢人有很大的不同,若是漢人看到前方這彪悍的刀陣八成是吓得逃走的,而大漠人則正是因為感覺到了害怕才更想沖上去看看、闖一闖,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克服心中的恐懼。
大漠人騎術精湛,他們的屁股就像是長在戰馬上一樣,漠狼帶着幾個大漠兵縱馬狂奔,竟是雙手放開了缰繩,雙腿微曲站在了馬背上,即便戰馬如何馳騁颠簸他們卻不會掉下來,身體如同不倒翁一樣立在馬上,騰出的的雙手則是拿着一跟繩索,迅速的挽起了套馬扣。
空善等僧兵何曾見過騎術如此精湛的騎兵,一時間看的有些發怔,卻在這時候漠狼等人沖到了刀陣前,幾個套馬繩便扔了過來,準确的拴住了刀陣前面的幾個僧兵。
那幾個大漠兵一擊得手、身體立刻矮了下來,跨在了馬背上調轉馬頭便跑。套馬扣被他們拉扯,繩索立刻收緊,立刻便有幾個前排的僧兵被拉了出去,拖在戰馬後面如同麻袋一樣。
空善有些傻眼,本想沖上去救下幾個僧兵,但是考慮到自己乃是一方将帥,需要坐鎮整個戰鬥陣列,所以便淡定的守在陣前看着,況且這幾個大漠兵拖走的前排僧兵正好是他本寺的十八羅漢,身手好着呢!
這幾個羅漢身上全都穿着八十斤重的板甲,即便是被套馬繩拴住之後仍然沒有扔掉手中的橫刀,如此一來,加上人的重量足足有三百多斤。幾個大漠兵胯下的雖是北疆優等戰馬,膂力極大卻也吃不住拖着這麽沉的重量。
戰馬的速度剛慢下來,幾個僧兵立刻撐着手裏的橫刀挺起身來,身體如同鐵塔一樣站定,九尺長的橫刀被刺入了地面,僧兵大力抓着橫刀刀柄,立刻産生了一股強大的反沖力。
那幾個大漠騎兵只覺得手裏的缰繩被瞬間拉直,巨大的反沖力把他們從戰馬上拽了下來,讓他們摔在地上狼狽不已。
幾個僧兵則是迅速的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繩索,扛起五十斤重的大刀便怒吼着沖了上去,身上黑色的金屬鐵甲反射着橫刀的寒光,猶如地獄魔神降臨,頓時把那幾個大漠騎兵吓得不輕。
大漠騎兵馬術還行,但是步戰在這幾個僧兵手裏卻是占不到任何好處,僧兵力式沉重,橫刀在他們手裏如同僧棍一樣靈活,幾招下去便被僧兵給活捉了,唯有漠狼功夫不錯,打翻了兩個僧兵逃跑了。
“公主,右武衛活捉了五個敵兵!”空善尤其得意,屁颠屁颠的湊到了公主車駕旁,興高采烈的邀功。
“你得意什麽!你看看你的刀陣,被對方拉走幾個僧兵之後他們都不知道填補空位,陣型已亂,若是再有騎兵沖擊隊伍,你的橫刀陣就是被屠殺的下場!橫刀兵陣不動如山,動如山倒,看你的右武衛有這種氣勢沒有,枉費本宮花了幾百萬兩銀子,你的和尚就只有這種程度嗎?若是再沒有改進,本宮就收回裝甲兵器,另外武裝橫刀兵陣!”
燕淩卻是勃然變色,毫不留情的訓斥起來,空善立刻垮下臉去,寶相也端莊不了了,一雙桃花眼也閉上,生怕別人看到聖僧的眼中露出懊悔的神色有損自己聖僧的形象。
“公主息怒,空善大師的僧兵雖有不足,但只是輸在兵陣上而已,只要稍加訓練便可稱為精銳!”方敏芝心知公主不過是想訓斥一下空善而已,絕對沒有解除右武衛武裝的意思,便在旁為空善說好話。
刨除對空善僞善的反感,方敏芝還是挺欣賞這個和尚的,這禿驢就是和尚中的極品,寺院中的敗類,也可以稱為枭雄,公主能用此人的幫助,霸業有成!
“看在方敏芝的面子上,這次放過你,還不去教訓你的僧兵!”燕淩自然也只是吓唬一下空善而已,他和他手下的僧兵的确強悍,目前也只有這些和尚才能負擔起八十斤重的板甲。
空善雙手合十,沖着公主和方敏芝道謝,不過這個和尚賊精,他才不會領方敏芝的情呢!他更知道公主不可能解散自己的僧兵,所以剛才方敏芝替自己說的好話他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是擔心起了別的事情。
方敏芝剛才在公主的馬車中呆了那麽長時間,他到底都做些什麽了?空善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而且空善自認為乃是公主心腹,如今他隐約覺得自己“心腹軍師”的地位似乎要被方敏芝給取代了。
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空善一路沉思着走到了橫刀兵陣前,看着自己手下那一千名僧兵,更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了,只有自己在公主面前吃香了、受寵了才能更好的照顧這些僧兵啊!
所以,只有自己才能是公主的“第一心腹”!絕對不能讓方敏芝搶了這個位子去。
再次眯着桃花眼看了方敏芝一眼,空善立刻起身迎着對面皇甫玉的隊伍走去。借刀殺人、借力打力,空善自覺作為出家人不能太過出頭,而且也不符合自己一向僞裝出來的敦善摸樣,所以讓皇甫玉出頭再好不過了,更何況玉王爺乃是未來的驸馬啊,加上他王爺的身份,讓他出頭再好不過了。
空善要做的便是盡量挑起他們兩人之間的摩擦和矛盾就行。
“抓住這個禿驢!”皇甫玉正坐在馬車中觀戰,看到自己手下的左武衛被幾個鐵甲羅漢和尚抓住,他大感受挫,眼看着空善自己走來,他立刻發飙。
随着皇甫玉一聲令下,左右的馬步松和孫宗河立刻沖了上去,這兩人身手老辣,空善一看對方出手,立刻便看出了對方的武功高深莫測,所以他很幹脆的放棄了抵抗,任由自己被兩人抓住,帶到了皇甫玉面前。
“阿彌陀佛,小僧是來為王爺解惑的!”
縱然被兩個高手扭到皇甫玉面前,空善依然保持着高僧的淡定摸樣,裝模作樣道。
皇甫玉冷笑一聲,伸手戟指空善僞裝的嘴臉,唾棄道:
“禿驢,你還想騙本王?還錢!并州寺院百座,被公主抄滅之後寺院建築價值百萬,現在就給我錢!本王要的不多只要五十萬!”
空善眉頭跳了跳,這王爺真是財迷,不就是五十萬兩嗎,整天追屁股後面要!誰不知道王爺有錢啊,真是沒有品味。
“王爺,錢乃身外之物,在小僧看來王爺應該守護自己現在的擁有!”空善保持着淡定高僧的摸樣,又開始賣乖了。
“哈哈!本王精兵在手、天下縱我行走!誰敢擋本王的路直接滅掉!”皇甫玉一聲大笑的起身,站在華麗的馬車中大言不慚。
“小僧說的就是王爺手中的四千精兵!”空善惡心了一把,沒有被皇甫玉“霸道的氣魄”所影響,十分擔憂的說道。
“怎麽?誰想打本王手下精兵的主意?”現在的皇甫玉最在意的就是手下的四千騎兵,這可是自己千辛萬苦、差點破産才武裝起來的鐵甲部隊啊,誰敢搶就跟誰拼命!
“小僧聽聞公主有意讓方敏芝出仕!”空善旁敲側擊。
“那又如何?”皇甫玉有點心虛了,雖說自己身邊有個沙慶之,可稱良将,但是方敏芝卻是不同的,方敏芝是公主的人!公主若是真想讓方敏芝統兵,少不得要分掉自己一杯羹!
“方敏芝最善統兵,難道王爺不擔心麽?”空善冷靜的分析。
“老子也最善統兵!”皇甫玉炸毛一樣怒吼起來,大言不慚的話卻被他說的铿锵有力。
“小僧知道,所以,小僧為了天下蒼生計,才好心提醒王爺,千萬不要讓方敏芝搶走了王爺的軍權!”空善寶相慈善,用讨好的口氣道。
皇甫玉盯着空善不說話了,心中卻是算計這禿驢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你是不是想晚點還錢?”皇甫玉從小衣襟中掏出寫有空善親筆簽名的字據,猥瑣的揚了揚,問道。
“王爺聰慧!”空善擡了下眼皮,看到那字據他心裏就不好受。
該死、卑鄙、無恥、下流、吝啬的王爺,當初為了讓皇甫玉幫助自己讓公主下令抄滅并州寺院,空善被逼立下了這個字據,那字據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要跟皇甫玉平分并州寺院建築財産的,現在空善整天被皇甫玉拿着字據威脅,讓他的小心髒大受打擊啊。
“哈哈!好,只要你真心為了本王,本王也不差那幾十萬兩銀子,反正我的騎兵已經武裝好了,剩下一千兵的名額還沒有着落呢!”
皇甫玉盯着空善的臉,見他果然為自己手中的字據動容,心裏得意的很。
“現在告訴本王,那方敏芝到底如何威脅到本王了?”皇甫玉小心翼翼的收好字據,這才正經的問道。
“公主想要讓方敏芝做左武衛的副将!”空善立刻道。
“憑什麽!副将乃是沙慶之!”皇甫玉頓時炸毛。
“王爺千萬不要生氣,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人就應該留在身邊!這樣才能了解此人的動向,小僧覺得王爺還是不要拒絕的好,讓方敏芝做您的副将會更加安全!”空善心思邪惡着呢,只要把方敏芝和皇甫玉綁在一起,他就不相信皇甫玉看不住方敏芝,這樣自己就能在公主面前大獻殷勤,重新獲得第一心腹的位置。
“好!本王現在就去跟公主說一說!”皇甫玉沉默片刻,覺得有理,把方敏芝這小子抓在手底下,看他能折騰出多大的事來!
“王爺且慢,小僧願做說客,說不定還可以委婉的說動公主,只讓方敏芝做你這裏的馬軍統領!”空善才不會讓皇甫玉親自去說呢,豈不是露餡了。
“不行,本王寧願他做副将,馬步松、孫宗河、王琥、漠狼是我四隊騎兵的馬軍統領,方敏芝來了最多做馬軍副統領!”皇甫玉立刻否定。馬軍統領可是直接的領頭人啊,相當于實權官員,而副将雖說在中郎将之下,統領之上,但卻是虛的。
皇甫玉寧願把方敏芝抓在手底下當副将,也不讓他獨自率領一支馬軍。
“好吧,小僧且去說說看!”空善答應一聲,做為難狀。
這邊談的融洽,公主那邊卻是等得着急了,她看一眼皇甫玉和空善,冷哼一聲,直接對段飛道:
“我們先走,讓他們墨跡去吧!”
段飛聞言,心中大喜,他最讨厭這些貨圍着公主轉悠了,甩掉他們更好,于是段飛立刻帶着六十名親衛護送着公主的車駕走了。
空善此時正好返回,眼看着公主車駕啓動,他連忙狂奔了上來追趕上公主的車駕。
“你有事?”燕淩見空善身上穿着八十斤中的板甲,外面罩着白色僧衣奔跑起來竟然快如奔馬,吃驚不小。
“公主,驸馬剛才跟小僧說他想讓方敏芝去他的左武衛當副将!”空善臉不紅、心不跳,無比淡定的說道。
燕淩看着空善不說話,這和尚說起謊來一套一套的,皇甫玉是什麽人她還不知道麽?!這貨小氣的很,才不喜歡別人染指他的軍隊呢,更何況現在皇甫玉剛成為左武衛,那些騎兵他寶貝着呢!
即便皇甫玉大度、愛才,想要拉攏更多的将軍,但最少也得一段時間之後、皇甫玉耍威風膩味了之後才會意識到軍隊将領的重要性。
如今皇甫玉寶貝一樣帶着他的軍隊,又沒有經歷戰陣,根本就不會迫不及待的拉攏将領,再說了,皇甫玉那些狐朋狗友一大堆,個個都是好手,還有從她這裏搶走的沙慶之,皇甫玉才不缺人呢!
想起沙慶之,燕淩才意識到自己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聽說他被皇甫玉弄走之後便一直擔任皇甫玉的副将,如今怎麽可能讓方敏芝去做副将。
想想皇甫玉花了大價錢武裝起來的左武衛,燕淩便覺得沒戲,那些兵、那些戰馬、那些裝備可都是皇甫玉自己掏錢弄的、
“公主,在下雖善水戰,但對陸戰不熟悉,若是驸馬真想讓在下去,在下自然高興,但是副将是萬萬不敢當的,只是普通校尉足矣!”方敏芝倒是來了精神,興頭很足的說道。
對于官職,方敏芝真的不在意,他更在乎的是皇甫玉對于戰陣的獨到見解,雖然皇甫玉纨绔,不熟悉兵事,但他天生聰慧,聽說将軍府的一房子兵書被他幾天讀完了,而且還融會貫通了、再加上他平時混跡三教九流場所,不時的染指和挑唆小混混打架鬥毆,頗有幾分打群架的經驗呢!
方敏芝想要的就是跟随皇甫玉多聽些他對戰法、戰陣的了解。
戰法總可歸類“十大陣”,分別是方陣、圓陣、疏陣、數陣、錐形陣、雁形陣、鈎形陣、玄襄陣、水陣、火陣。方敏芝熟知水陣八十式,但是其他陣法卻又不懂了,更重要的是方敏芝希望皇甫玉可以教給自己皇甫軍陣。
“做校尉不是太委屈你了,本宮可是有意讓你訓練水軍的!你就是本宮的水軍大都督!”燕淩立刻否定道。
而方敏芝卻是相當執着,笑道:
“水軍不可能短時間完成,況且我們現在連戰船都沒有,要制作戰船最少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我少年為将,便少去了作為普通士兵可以感受到的軍旅,以至于我在帶兵的過程中犯一些低級錯誤,如今既然王爺大度,肯讓我進他的軍營,方敏芝求之不得!”
眼看着方敏芝說的如此認真,燕淩不得不重新考慮他提到的問題了。當初的江平是十五歲便被拜将,的确沒有作為普通士兵的經歷,凡是好的将軍必然是從士兵做起,即便沒有這麽誇張,但跟将士同甘共苦才是基本的,一些傳說中所謂的天生将才都是誇張和放屁!
空善聽着兩人的對話,心中驚訝至極,想不到公主竟然想讓方敏芝做水軍都督!那可是朝廷的正三品官職啊,雖然公主沒有權利任命太大的官職,但是作為公主私兵,封個正四品的都督是沒有問題的。
還有一些話空善倒是聽不懂,什麽“少年拜将”,難道這個方敏芝還有更大的來歷,既然如此,那空善更不能善罷甘休了,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擠下去,自己才是第一心腹。
“公主,既然方公子如此執着,小僧認為可以讓他做左武衛校尉,畢竟驸馬的軍中還有沙慶之作為副将呢!”空善瞅準時機開口。
“的确,沙慶之才能不在我之下,讓我去做副将不妥!”方敏芝也應和道。
燕淩沉默了片刻,點頭,既如此,就随了方敏芝的願吧,而且他是去皇甫玉的軍中,燕淩還是不想插手太多的,畢竟她還是很看好皇甫玉的。
他很聰明,能在成為左武衛中郎将之後幾天內就融會貫通了将軍府所有的兵書,他作為王爺,身居高位,卻很善良,從來不欺負貧窮百姓,時時關心身邊的人,就如當初的落魄書生沙慶之還不是因為他的幫助才成為了沙丘城的知縣,如今更是左武衛中的副将!
他也很有毅力,能忍受十幾年的枯燥無味,反反複複研究同一樣事情,就如同賭博,在鳳城他已經沒有對手,而逛窯子也被他逛出了花樣,聽說如今鳳城所有的妓院都以請到他光臨為榮。
他有勇氣,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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