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宋朗番外
宋朗是誰?
如果有人敢在宋朗面前問這個問題,宋朗會沖上去給問問題的人一巴掌,“老子是誰?老子是你大爺。”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他,狂!他十三歲就辍學,跟着人混黑道,跟過的大哥無數,沒一個比他命硬,有一次,一個混混罵他,“你TM就一小混混,有什麽了不起,翻天了你也是個混混。”宋朗打得人家快殘廢,他決定自己做老大,秉着義氣是天,兄弟是命的宗旨,二十歲時,他已然是個人物,明裏算個老板,暗裏打打殺殺也是習慣了舔着刀尖過日子。
如果有人跟宋朗談愛情,宋朗不會出口成章的反駁,他只會吊兒郎當的跟那個人說,“能上床折騰就行,要求別那麽高。”
他一直竭盡所能潇灑的活着,他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他遇見了古零七,讓不怕死的他,開始害怕了。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馬路上等紅燈,他坐在奧迪車裏,她穿着白色的校服,坐在自行車上,她紮着馬尾,靜靜的看着前方,他連她的正面都沒看到,只是一個側臉,就讓他深陷。
跟蹤人的事,宋朗沒幹過,跟蹤她,是第一次,遷就着她自行車的速度,宋朗放慢了車速,以前總說開汽車就得快,不是為了快,買汽車做什麽,這一刻他卻享受極了這慢騰騰的速度,至少可以多看她幾眼。
宋朗把車停到校門口,看着她下自行車,然後一步一步走進學校,突然她回了頭,不是看向他,卻讓他看到了她的正臉,那一刻,宋朗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讓他活過來了。
回去的路上,宋朗沉默着,手足無措,對,就是這種感覺,以前遇到任何事,他都最快的找到解決方法,就算解決不了,他想着到不了就一死,沒什麽了不起的,可是她......讓他無從下手,若是換了別的人,直接帶走就是,可是想着她那張恬靜無邪的臉,他真是什麽事都不敢幹。
晚上,宋朗正和兄弟大堯喝悶酒,突然電話響了,宋朗百無聊賴的接起,“喂。”
“阿朗。”韓彪的聲音傳來。
宋朗放下酒,“哥,有事?”宋朗其實是一個很精明的人,加上在黑道長時間摸爬滾打學來的油滑,只要給他一個上位的機會,他是可以在這道上混出個名堂的,而韓彪就是給他這個機會的人。
“你現在過寶瑪街來一趟,有事做。”
宋朗沖大堯揮了揮手,示意他去召集弟兄,“好,我馬上過來。”
原來有一個片區的老大被人砍死了,趁機準備搶地盤,可看準這塊肥肉的人可不止韓彪這一家,到了地方,幾個片區的老大都在,客套話沒說幾句,亮刀子的亮刀子,宋朗帶着兄弟殺紅了眼,滿地都是血,一群人亂鬥,最後帶着血走出來的只有宋朗和他三個兄弟,險勝。
韓彪滿意的走到宋朗跟前,盯着另外幾個老大,“這瘋狗再兇,終究還是鬥不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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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大怒視着滿地的血,“韓彪,別太嚣張,風水輪流轉,咱們走着瞧!“等他們怒氣沖沖的離去,韓彪趕緊扶住宋朗,對身邊的人吼道,”叫醫生來!“
宋朗趴在床上,醫生站在床邊,”宋先生,我要給你注射麻醉針了。“
“不用。”
“啊”醫生不明所以。
宋朗動了動身子,背上血淋淋的兩道扣子還是讓他疼得嘶一聲,“直接縫吧!”
“宋先生,不打麻醉,會很疼的。”醫生試圖勸解。
“哪兒來那麽多廢話,直接縫吧!”宋朗不耐煩的吼。
醫生顫顫巍巍的放下針管,“好好!”這些黑道的人,他可惹不起,要不是為了錢,他才不做這生意。
第一針下去時,宋朗咬着牙抖了一下,許是痛到極致便感受不到什麽痛覺了吧,之後倒是縫得很是順利,開了藥,醫生囑咐了一些事項便走了。
韓彪走進屋,“阿朗,沒事吧?”
宋朗坐起身,淡定的穿衣裳,“能有什麽事兒,只要腦袋不掉,其他的都不算事。”
韓彪遞了根煙給他,“等你好了,這片兒讓你做主,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錢一起花。”
宋朗接過煙,“謝大哥!”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兄弟們還等着!”
宋朗拍了拍他肩膀,“行!”
韓彪走後,宋朗坐在床上抽煙,大堯走進來,看見宋朗手上的煙都要燃到頭了,趕緊上前把他煙抽走,“朗哥,你發什麽呆?這煙都要燒手了!”
宋朗笑了,不是對着大堯,像是對着空氣,看起來沒有往日那雷厲風行的潇灑勁兒,反倒是有些傻呼呼的,大堯丢掉煙頭,把手放在宋朗眼前晃了晃,“朗哥?”
宋朗回過神,狠狠打開大堯的手,“你幹嘛?”
“這話該我說才對吧,哥,你那傻呼呼的笑什麽呢?”
宋朗擡腳往他屁股踢了兩下,“你才傻!久了不打你,皮癢了是吧!”
大堯趕緊躲開,“唉,哥,我錯了,我錯了。”
宋朗沖他招了招手,大堯靠過去,“大堯,你追過人沒?”
大堯想了想,“怎麽沒追過,前幾天機仔帶着十幾個人過來砸場子,最後被我們收拾得落荒而逃,我帶着幾個兄弟去追,那狗子的,打架不行,跑路倒是頂頂的,我愣是追了幾條街才......哎呀.......朗哥,你又踢我幹嘛?”
宋朗無語的看着大堯,“老子說的是追女人,誰TM想聽你怎麽追的古惑仔!”
大堯撓了撓頭,“朗哥,你不早說,女人,那當然是......沒有了,怎麽,朗哥,你看上誰了,說,我帶幾個哥兒們去給你帶過來,讓你好好爽爽!”
宋朗低下頭,“以前讀書,老師怎麽講對牛彈琴,老子都聽不懂,今天托你的福,老子算是搞懂這詞什麽意思了。“
“什麽意思啊?哥。”
宋朗一腳踢過去,“滾滾滾滾......”
休息了兩天,宋朗讓大堯開着車載他去學校,把車停在校門口,然後就一直盯着那大門,目不轉睛的,一看就是一下午,大堯坐得直打呵欠,“朗哥,我們到底是來幹啥的?”
宋朗扒開他的臉,“老實待着,別TM廢話!”
“朗哥......”
宋朗一拳過去,大堯立馬消了音,就在大堯昏昏欲睡時,下課鈴響起,校門打開,大堯一下醒過來,宋朗還保持着那姿勢,校門口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來,突然,宋朗坐直了身,目光楚楚的看着一處,大堯順着他視線看過去,一白白淨淨的女孩推着自行車走出來,長得倒是清純可愛,可那身材,确實還是學生啊......
宋朗看着她騎上自行車,趕緊推大堯一把,“快,快,跟上去!”
大堯看着眼色,啓動車子,急急的追上去,宋朗拽他一下,“你跟那麽近做什麽,慢點慢點!”
大堯從沒開車開得這麽憋屈,開快了也不行,開慢了也不行,就這麽一路把人家姑娘送到了家,愣是一句話也沒說上。
女孩推着自行車走進小區裏,宋朗看了看大堯,“回吧!”
“啊?”大堯轉頭去看他,“哥,你不是吧,咱這可真慫,你要真喜歡,我......”話還沒說完,拳頭就過來了,“唉,哥......”
“你走不走,不走就滾下車!”
某人含着淚默默的啓動了車子。
接下來幾天,宋朗也讓大堯開着車子在學校門口守着,再一路跟着古零七到她家,這天,大堯實在是憋不住了,看着那姑娘進了小區,大堯義正言辭的對宋朗說道,“朗哥,咱是男人不,你現在這......這是男人幹的事兒麽!”太慫了,這句他不敢說,可他的眼神說明了一起。
宋朗往他腦袋給了兩拳頭,”你TM懂個屁,老子這叫含蓄,要全跟你個大傻粗一樣,這世界都TM要崩潰!”
“哥,不是,你......”
宋朗看着玻璃窗外,古零七帶着個男孩兒正向他們這邊走來,越來越近,宋朗趕緊捂住大堯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靠,快開車!”
大堯這才看見那姑娘,趕緊啓動車子,準備調頭,誰知那姑娘三步并作兩步的跳到車子前,宋朗吓得趕緊去摸方向盤,也不顧背上的傷扯得生疼,“剎車!剎車!”
大堯也是吓了一跳,趕緊踩住剎車。
古零七看着他們,走到大堯那邊的車窗,敲了敲,大堯轉頭去看宋朗,宋朗低了低頭,示意大堯開窗,窗子一打開,古零七死盯着宋朗,“你跟蹤我做什麽?”
宋朗看了她一眼,痞笑着,“你搞錯了吧,我們是來買東西的!”
“對對,聽說這邊的鹵肉還不錯,我們過來買點!”大堯附和着。
古零七盯着宋朗,“你們跟了我四天了,小區的保安都能記住你們的車牌號了,還有這一片沒有賣鹵肉的店。”
謊言被拆穿,大堯本就是個直性子,想着幹脆就跟她坦白了吧,這些天看着朗哥那看得到又吃不到的樣,朗哥不急,他都替他急了。
大堯正準備說話,被宋朗攔住,他歉意的看着古零七,“姑娘,這是個誤會。”
“誤會你個頭!”王封弋拿着一塊轉走過來,“七七,你讓開!”古零七乖乖的站到一邊,王封弋看着車子裏的人,“別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否則我跟你們拼命,一群古惑仔,癞□□還想吃天鵝肉!”王封弋揚了揚手裏的磚,“給我滾!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這裏,見一次打你們一次!”
大堯一看王封弋那嚣張樣,還有他護着古零七的模樣,早前憋着的一肚子火,一下就點燃了,“TMD,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打我?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大堯!”宋朗吼。
大堯熱血沖上腦,“哥,別攔我,我非廢了這小子!”
宋朗拉住他,“給我坐好!你敢下車試試。”
大堯見宋朗似是要發火,權衡再三,終是擺了,宋朗看着窗子外的古零七,似笑非笑,“喂,你叫什麽名字?”
王封弋趕緊擋在古零七面前,“你不配知道她的名字。”
宋朗坐着了身子,這才正眼看了王封弋,“呵,我對雄性可不感興趣。”摸了摸唇角,宋朗偏頭去看躲在後面的人,“你不告訴我,我以後可就得常來,正大光明的來,直到你告訴我為止。”
王封弋把磚對向他,“你敢!”
誰也沒反映過來,宋朗起身,越過大堯,從窗口奪過王封弋手裏的磚,往腦袋一砸,磚碎,宋朗擦了擦額角的血,沖王封弋挑了挑眉,“你知道怎麽打人嗎?”他嘴角全是嘲諷,王封弋握着拳上前一步,古零七連忙拽着他,搖了搖頭,宋朗饒有意味的看着兩人交纏的手,對着古零七吹了聲口哨,“今天你是不會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古零七看着他直皺眉。
“明天告訴我吧!”他笑了笑,關上車窗,沾血的食指在車窗上畫了個笑臉,又沖她揮了揮手,大堯啓動了車子,王封弋不甘心的追上去還想罵幾句,古零七趕緊拉住他,“走都走了,別追了。”
王封弋看着那車尾,“以後放學等着我一起走!”
古零七點了點頭。
讓王封弋和古零七沒想到的是,宋朗之後卻再沒來過,那一磚頭讓他再次進了醫院,沒什麽大礙,只是那疤痕讓照鏡子的宋朗犯了愁,他抓住醫生的衣領,“我臉上可不能留疤,不管用什麽方法、花多少錢,必須得給我治好!”
醫生看着他那幫兇神惡煞的兄弟,連連點頭。
半個月後,宋朗額頭和背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他特意買了身新衣服,穿得精精神神的,開着車去找她,放學後,校門口,王封弋和古零七推着自行車并肩而行,宋朗看着放在副駕駛的花束,握緊了拳頭,撥通了電話,沒一會兒,宋朗身後那輛車下來四個兄弟,攔住王封弋和古零七的去路,确切的說是攔住王封弋的去路。
“你們是誰?”王封弋警示的看着面前的壯漢。
兩個人合力将他拉到一邊,動彈不得,王封弋掙紮着,“你們這群流氓、混蛋,放開我!”
古零七沖上去,“你們做什麽,放開他!”
一個男人走過來,将古零七拖到路邊,王封弋奮力的掙紮,“你們要是敢傷她,我殺了你們!”好不容易掙脫開,王封弋向着古零七的方向才走了一步,就又被按到地上,“別動!”一個男人往他身上狠狠招呼了幾下,王封弋趴在地上,吃痛的□□。
古零七看着王封弋挨打,心頭一急,直接朝着拉住自己的人咬過去,那人起先是痛得驚叫了一下,随後還是伸手去拖她,定要将她帶到宋朗車前才擺休。
坐在車裏的宋朗也是看不下去了,越鬧越大,周圍的學生紛紛停下腳步看向他們,打開車門,宋朗走到古零七面前,沖拽着她的手下說道,“放了她!”
“啪!”
沒有預料的,古零七一被松開就狠狠甩了宋朗一巴掌,她咬着牙,看着他,滿眼厭惡。
“七七!”王封弋焦急的喚着她,古零七關切的看過去,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卻沒一個有要來幫忙的意思。
“你放了我哥哥!”古零七輕聲說道。
宋朗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古零七走近他,“你先放了他,你先放了他!”
宋朗低頭看進她眼裏,她眼中有淚,他竟這麽難受,沖着王封弋那邊揮了揮手,三個人松開了他,卻依然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去打擾宋朗與古零七。
古零七轉身要走去王封弋身邊,宋朗抓住她的手腕,她回頭,他小心翼翼的松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他的語氣那麽軟,怕吓到她,他像是刻意的溫柔再溫柔。
“古零七。”
說完她匆匆跑到王封弋身邊,王封弋握住她的手,“沒事吧?”
古零七搖頭,“我們走吧,哥。”
王封弋盯着宋朗,憤怒、不甘心讓他移不開腳步,古零七拉了他幾下,才把他拉走。
此後,宋朗還是天天開着車去她校門口等着,有時一待就一天,有時只待得了幾分鐘,可他還是天天去,不管能不能見她一面,在校門口等着慢慢的成了一種習慣,大堯看不下的跟他說,“哥,要不我把人給你綁來,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再這樣下去,我都怕你變成望夫石!”宋朗只但笑不語,他不敢,那日只是看她濕了眼眶,他就怕了。
宋朗知道,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每日都等在那裏,只要她朝他看一眼,只一眼,他就上去和她說話,可是沒有,她每天都和王封弋一起上學、下學,說說笑笑,卻不曾給過他一絲笑容、一點希望。
宋朗想,這無望的等待遲早有一天會逼瘋他,他沒想過她會來敲他的窗子,剛開始聽到聲音,他還以為是路人,擡眼看到是她,他驚訝的忘了開窗,她又敲了敲,他這才打開窗子,傻傻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問。
宋朗專注的看着她,“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他直白,她也坦率。
“那我也喜歡你。”他執拗着。
“你根本不了解我。”
宋朗靠着車窗,湊近她,磁性的嗓音迷惑着她,“那你給我個機會,好好了解你。”
古零七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微微退開,“我讨厭你。”
“哦?”宋朗将頭伸出窗,逼近她,“讨厭我什麽?你甚至都不了解我。”
“你很暴力,還有你打我哥哥,你穿得像個古惑仔,頭發也像古惑仔,你比我大好多,你沒有禮貌......”
“呵呵。”
古零七擡頭,目光認真,“你笑什麽?”
宋朗撐起身子,看着她,眼神充滿迷戀,“我一定是中了你的毒。”他低低的道出,光是聽她說話,他都能心跳加速。
古零七縮着身子後退,“你以後別來了,我看着你就煩。”
宋朗看着她一路小跑,直到消失,定定的發了會兒愣,啓動車子,去了理發店。
第二天,宋朗一頭精幹的板寸讓他顯得酷勁十足,修長的身材,襯得一身黑色越發冷冽,從前只覺得他像個痞子,可這一打扮出來,活脫脫一模特兒,他并沒急着去見她,她肯主動和他說話,已經讓他信心十足,不缺乏這點時間,心急抱不會美人,這也是他為何一直苦苦等着她的原因,比起這件事,讓他更傷腦筋的是韓彪,韓彪有意提拔他,他知道,放到從前,他是一定抓住機會,使勁向上爬,可現在,每一次殺人,他眼前都會閃過她的模樣,單純無害,越是想她,他越不敢和以前一樣亂來,退出黑道的念頭萌芽,可他知,沒有這麽簡單......
午休時,古零七和同班的一個女同學正在食堂吃飯,突然一不速之客坐到了旁邊,古零七偏頭看到是宋朗時,驚得差點丢了筷子,他全新的模樣讓她差點認不出來,看了看四周,她低聲問他,“你怎麽會在這兒?”
宋朗掏出一早準備好的飯盒,“給你的!”
古零七在同學暧昧的眼光下,推拒着,“我不要,你走!”
“七七,我先回教室了啊!”同學暧昧的笑了笑。
古零七收拾好餐具,“你怎麽可以進學校裏面來?你快走!”
宋朗執着的把飯盒遞過去,“看你吃了我就走。”
“我不要!”古零七推開,一個不小心,飯盒落地,裏面的紅燒排骨還有米飯全部都倒到地上,宋朗看着滿地狼藉,蹲下身去撿,古零七看他冷着臉,手指緩慢的将飯菜撿回飯盒,蓋好蓋子,他說,“看來你不是很喜歡吃這個,明天給你帶別的。”
古零七呆呆的看着他,剪得幹淨利落的短發,襯衫扣子都扣到頂了,都是為了......她。
古零七放下飯盒,從包裏掏出一包紙,抽出兩張想要遞給他,在看到他兩手的油膩時,收回手,她将紙打開,伸到半空的手頓了頓,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擦拭,宋朗定定的看着她,只想畫面定格,他們能一直待着這個畫面裏,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溫柔。
“還是去洗洗吧!”她說,“反正我也要去洗飯盒。”
宋朗點頭,乖乖的跟在她身後,穿過人群,食堂的背後,有很多水龍頭,很多同學都在那裏洗飯盒,古零七指了指一處,“那裏沒人,你去吧!”
宋朗拿過她手裏的飯盒,直直走去。
“喂,我自己可以洗!”古零七說。
打開水龍頭,宋朗動作麻利的洗着,“我洗手,順便幫你洗了。”
難得再去争取,宋朗洗完将她的飯盒和自己帶來的那個放在一起,“明天我給你帶飯!”
古零七伸手去搶,“我不要。”
宋朗拿起兩個飯盒,舉得高高的,古零七看了看他伸得老高的手,也是放棄了,“你帶吧,帶來我也不吃!”
“不吃,我也要帶!”
“你怎麽那麽幼稚!”古零七說。
“我叫宋朗。”他說,“我走了,明天見!”說完,上課鈴就響了,宋朗兩三下爬上旁邊的牆。
古零七不死心的看着他手裏的飯盒,“你把飯盒還給我!”
宋朗笑得無邪,揮手跟她拜拜,古零七無奈的跑向教室。
第二天午休,宋朗抱着飯盒坐在牆頭,等了又等,眼看着飯就要冷了,她也沒來,落大的校園,他挨個的找着,終于在一間教室找到她,她正奮筆疾書,大部分同學都去吃午飯了,只有幾個人在教室,宋朗在她身邊的座位坐下,古零七只看了他一眼,便又專注到作業本上,她愛理不理的樣子,他也不在意,趴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寫字,終于,她合上筆,他趕緊把飯盒打開,把筷子遞給她,“快吃,都涼了。”
古零七看也不看他,趴到桌子上,閉上眼。
“七七......”他壓着嗓子,輕聲喚她。
她猛地擡頭,“不許你這麽叫我。”
他投降一般的,“好好,不叫不叫。“将飯盒放到她手心,她推拒,他抓住她的手,“我一大早就爬起來給你做得,好歹吃一口,嗯?”他期盼的看着她。
古零七咬着筷子,很是懊惱,她心軟了,宋朗安靜的坐在一邊看着她吃,古零七瞪他一眼,轉身背對着他,吃完飯,宋朗眼疾手快的奪過飯盒,“喂,這是我的飯盒,你拿來。”
“我不叫喂!”
古零七伸手去搶,他執拗的看着她,古零七避開他灼熱的木光,“你還給我!”
“你是誰?”他認真的問她。
久久,她開口,“宋朗,還給我。”
他笑得像個孩子,把飯盒放在她的桌子上,“明天我給你帶可樂雞翅。”他彎腰去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你喜歡吃嗎?”
古零七想說不要,欲出口,才發覺,自己對着他,盡說這句話,卻也沒起到什麽阻攔作用,說得她自己都煩了,便轉開視線,閉口不言。
他揉了揉她的發,“明天,我還在圍牆那邊等你!”
臨走時,他湊到她耳邊,“我叫你古古好不好?”
她擡頭要反駁,卻在看到他眼裏的寵溺時,呆愣住,那種眼神,令她心慌。
她一步步的走近他,他坐在牆上,向她伸出手,她怯步的後退,他跳下牆,靠近她,“沒事,我們慢慢來。”
她竟紅了臉。
他握住她手腕,拉着她沿着牆角走,“你們學校有個好地方。”
“哪兒?”她問。
他轉頭看她,“到了你就知道!”
古零七看着宋朗爬上那棵足以三人才能環抱住的大樹,他站在樹幹上沖她伸出手,“來!”
她看着頭頂枝繁葉茂、綠意繞繞,他的眼那麽亮,像鑲在天上的星星,她伸出手放到他手心,他們肩并肩坐在樹幹上,他端着滿滿一盒可樂雞翅,她拿着筷子,他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吐出的骨頭,他全捧在手心,她紅着臉笑,他問她,“古古,我們可不可以在學校外約會?”
她愣愣的看着他耳邊的紅暈,“嗯!”
他看着手心的油膩,只得舉着手,小心翼翼的去抱她。
星期天的早晨,他抱着一捧紫色的薰衣草等着,她穿着紅色的連衣裙慢慢走近他,他将花放到她懷裏,她抱了個滿懷,“謝謝。”
“我更希望你說你喜歡我。”他低語。
他帶她去電影院看她愛看的動畫片,嘴裏說她幼稚,卻比她笑得還開心,他帶她去吃她喜歡吃的東西,她吃得滿嘴是油,他笑着說她是吃貨,卻拿出紙巾溫柔的替她擦幹淨,他們就像無數情侶一樣,甜蜜。
夜,她躺在床上睡着,窗子傳來響聲,她驚醒,拉開窗簾,他站在外面,“古古,我好想你。”
她拂去他額際的汗水,她以為是汗水,卻在看到手指染了顏色時怔愣住,他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古古,我帶你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他脆弱得像個丢掉玩具急需安慰的孩子,她對他的憐惜,沖破了她心裏的恐懼,無視掉他身上的血液,她抱住他,“那麽,我們要去哪裏呢?”
他環住她的身子,将她從昏暗的屋子裏拉出來,就着抱住她的姿勢,他瘋狂吻着她的嘴,天,她讓他瘋狂,他喘息着,将她勒入懷裏,“我愛你,古古。”
他拉着她的手,他們跑向車子......
“七七......”王封弋穿着睡衣,站在他們身後,古零七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模樣,眼裏閃過慌亂。
宋朗将她摟入懷中,“古古......”
古零七看着他們,兩難,宋朗将她抱起來,快刀斬亂麻的扔上車,他關上車門,無視身後人瘋狂的追着,他死死的踩住油門,古零七去拉他,“至少讓我和他道個別!”
“來不及了。”他說,幾輛黑車突然出現,瘋狂的追趕,宋朗拉過安全帶替她系上,他的眼看着前方,眼裏全是瘋狂。
一輛車從旁邊擦過,死死的堵在了他們面前,幾個身材魁梧的人走下來,手裏都拿着槍,宋朗轉頭去看古零七,她披散着發,咬着唇發抖,她也在看着自己,他摟住她,“對不起,我還是想帶你走。”
她抓住他的衣裳,“我們會死嗎?”
他不語,她流着淚,找到他的唇,“沒關系,我不怕。”
他勒住她的身子,用光全身的力氣去擁抱,“我會帶你走的,去過最平凡的日子。”他松開她,掏出槍,下車,她伸手,卻已抓不住他......
槍聲,一聲接着一聲,大堯開着車帶着幾個兄弟出現,“朗哥!”他嘶吼着,舉起槍對準那些韓彪的手下,兄弟并肩,誓要殺出一條血路,子彈不長眼,一個一個人倒下,警笛聲靠近。
“警察來了,快!”一個韓彪的手下吼道,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了宋朗,不是宋朗死就是他們幾個死。
牟足了勁,朝着宋朗開槍,寡不敵衆,大堯帶的幾個兄弟紛紛中槍,宋朗護着有古零七的車,一直不敢移動,敵人看準他不會走,沖着車窗使勁開槍,古零七吓得躲到座椅下,碎玻璃落到她身上,她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宋朗從車後走出來,沖着打車窗的人,猛開槍,疏忽了旁邊,一個彈頭穿過他左肩,接着再是胸口,三槍,四槍......
“朗哥!”大堯看着他倒地。
“彪哥說了,做他的兄弟就得做一輩子,要想走,只有一條黃泉路。”說完幾個人匆匆的上了車,大堯憤恨的舉着槍對準他們,“老子殺了你們!”
古零七走下車,看着躺在地上的宋朗,她顫抖着身子走向他,大堯沖過來狠狠推了她一把,“TMD,都是因為你!”
古零七爬起來,走到宋朗身邊,她抱着他,去擦他衣服上的血,仿佛那樣就可以擦幹淨,“起來,起來!”
宋朗用最後一絲力氣,把握槍的手放在她後背,“古古,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她流着淚,在模糊的視線裏,去找他的眼,她點着頭,“......嗯......”
他将槍口對準她的背......
警車一輛接着一輛,停在他們身邊,王封弋和幾個警察走過來......
“那是你被拐走的妹妹嗎”一個警察問。
“是!”王封弋答。
宋朗偏頭看了王封弋一眼,幾秒的時間,宋朗扔掉了槍,他死死的扣住古零七,發狠的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咬出血,他在她耳邊笑,“我帶不走你,怎麽辦?”他摸着她柔軟的發,“給我你的愛情吧!古古,讓我帶走它,你就無法愛上別人了。”
她抱着他,搖着頭哭喊,“.....不要死....“
他笑着,“不要愛上別人......”
她手上沾滿了血,王封弋上來拉她,警察将宋朗的屍體圈起來,“不要碰他...你們不要碰他...”她哭喊着,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王封弋番外和古零七自白之後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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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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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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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