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青木文化 竟然是他??

……

這一句話無疑是往會議室裏投放了一顆炸彈, 掀起軒然大波。

董事們交頭接耳着,會議室頃刻被議論聲淹沒。

何子寧已經是聽傻了,她下意識地看了鄭特助一眼, 對方也是一臉詫異, 顯然也沒弄清楚發生的事情。

她小聲的問:“鄭哥, 青木文化是什麽公司啊?”她熟讀振豐旗下所有子公司,竟然不知道有這麽個公司的存在。

“應該是公司當年收購了青木文化,現在改名叫豐瑞文化了。”

豐瑞文化是振豐旗下專門做雜志、圖書出版的公司, 在國內出版業占據一定份額,但是在整個振豐體系內就不太夠看了。不過文化類公司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價值,創收倒不是最關鍵的事情。

與此同時,老顧總也緩緩站了起來, 态度溫和地對警察說:“我當然願意配合二位調查,不過麻煩給我幾分鐘時間,我和大家交代一下事情。”

“好的, 那顧先生我們在外面等你。”

“謝謝。”

警察走出了會議室,關上了門,透過門縫何子寧能清楚的看見二人就守在門口。

等人一走,老顧總板着臉做了個手勢, 人們的議論聲逐漸變小。

直到聲音徹底消失, 會議室又重新安靜下來,老顧總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大家不必緊張,當初收購青木文化的所有流程絕對是合法的。”

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張的表情稍稍有了緩解。

有人問道:“收購青木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怎麽現在有人來舉報?”

“這也是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事情,小鄭這件事情你去查一下。”老顧總忽然點了鄭特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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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立刻應下。

老顧總又說:“我馬上去警局一趟, 今天這個會議其實就是想告訴大家,我打算暫時回來接手總裁的位置,想看看大家的意見,”

這話說的很委婉,但是總裁的上任是必須通過通過董事會認命,所以老顧總必須在董事會上得到多數票的支持,才可以正式掌權。

本來這件事情應該走個過場就能處理的,老顧總剛剛卸任三年而已,兒子現在沒空,老子回來繼續幹活也沒什麽毛病,但是問題就出在剛剛出現在的那兩個警察上了。

董事們表情各不相同,但何子寧從中嗅到了大事不妙的前兆。

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任命的事情還是等等,先看看這事有個什麽說法吧。”說話的是一位姓黃的董事,何子寧并不熟悉,但是從其餘人對他的态度來看,絕對的地位斐然,有話語權。

看到說話的是他,老顧總倒也沒什麽特別反應,點點頭道:“也好,那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他便離開座位朝着門外走去,鄭特助立刻走過去,老顧總交代了一些事情,二人走到門口,老顧總語重心長地拍拍鄭特助的肩膀,“小鄭,就靠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顧總。”

老顧總欣慰的點點頭,轉頭看向何子寧,“小何,最近也要辛苦你多幫幫小鄭了。”

何子寧忙不疊地答應:“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老顧總跟着兩位警察走了,董事會也就這麽沒頭沒尾的結束了,衆人紛紛離場,鄭特助先走一步要去處理事情,會議室就留給了何子寧和白菲菲收拾。

何子寧一邊收拾,一邊豎起耳朵聽着退場的董事們聊天,有的人顯然是對青木的事情了解一些,只是他們聊得太過專業,有些東西她的确聽不懂,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行賄罪和竊取機密罪這兩項成立的話,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之前的米莉就是因為機密罪入獄了。

很快會議室裏人就走得幹幹淨淨,何子寧把席卡收起來,正準備招呼白菲菲把果盤端走,一擡頭看到白菲菲正在和程董說話,白菲菲看上去有些拘謹,何子寧擔心她說錯話,同時也好奇程董找白菲菲幹什麽,便走了過去。

“白秘,我們可以走了。”

二人的對話随着她的到來中斷,程董看着何子寧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何秘書是吧,你好!”

一聽他聲音,何子寧就認出來剛才讓她配合警方辦事的就是他。“程董好。”

對方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雖然語氣很親和,但是他的長相和親切和藹沒有半點沾邊,反而是因為眼神太精明,讓人覺得這人太會算計,“何秘認識我?”

不過光從外表就去評定一個人未免太主觀了,何子寧拿出職業素養,禮貌地打招呼:“提前特地打聽過,您的席卡就是我打的。”

“我馬上就要回公司了,以後可能要會經常和你還有白秘書打招呼了,我也好幾年沒回來了,以後希望我們好好配合。”

程董要回來當副總的事情半個月前何子寧就聽人說過了,上任之前跟同事打聲招呼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何子寧也客氣和程董商業互捧起來,聊了幾句程董也就走了。

白菲菲一臉好奇地問何子寧:“何秘,程董要回公司做什麽?”

何子寧覺得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便直接說了:“應該是回來當副總經理。”

白菲菲“哇”了一聲,“這個程董看上去還是挺和氣的。”

“正常,你看公司幾個領導是板着臉的,越高的領導對待非直系下屬就顯得越和藹呢。”說完何子寧又覺得不太對,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顧總除外。”

聽到顧總的名字,白菲菲又眼巴巴地問她:“顧總去國外什麽時候回來呢?”

何子寧倒是能看出來白菲菲可能對顧司夜有一點點小心思,她也不是很懂對方的操作,明明都已經跟未婚夫訂婚了吧,還在這裏肖想些什麽東西。

她故作輕松地說:“可能是快要和姜小姐訂婚了,最近比較忙吧。”

聽到姜小姐三個字,白菲菲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顧總要和姜小姐訂婚了嗎?何秘你的消息好靈通啊。”

“這倒沒有,只是我之前聽別人說的,具體還要看通知吧,畢竟顧家和姜家要是真的聯姻了,一定會傳遍整個A市吧。”何子寧輕描淡寫地說着,拐彎抹角地用話敲打白菲菲,讓她不要再有別的心思了。

回辦公室之後何子寧好奇地查了一下青木文化的資料,網上只能搜到幾年前關于振豐收購青木文化的新聞,再往前就是青木文化幾篇宣傳新聞,都是些套模板的漂亮話,沒什麽有用的資料,何子寧只能通過資料查到青木的原法人叫牧正。

關于牧正的消息倒是能搜到一些,他也是當年A市的傑出商界人士,資助了不少貧困學生,捐書又捐錢的,關于這類的慈善新聞還真不少,不過很快何子寧就看到牧正在三年前應病去世的新聞。

牧正已經死了,那還有誰會去關注青木文化的事情呢?

何子寧立刻打電話給了傅寒,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來嘛。對方一聽老顧總被警察帶走了,立刻攬下了這件事,對于何子寧詢問的牧正的事情,也順便應了下來。

就在她說完事情,表示完感謝準備挂電話的時候,傅寒忽然問她:“你前天去酒吧幹什麽?”

“啊?”何子寧完全沒想到傅寒會提這茬,“您怎麽知道的……”

“你這不廢話嗎,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酒吧。”

“我的确去了,我是去找陸放的。”

“你最近找陸放的頻率有點高啊。”傅寒語氣有些古怪,何子寧實在是摸不透對方的意圖,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介意這件事情,含糊着正想着該怎麽回答,對方又說:“看來你們倆背着我有點小情況啊。”

何子寧連忙說:“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事的。”

“阿放這幾年一直在幫我,耽誤了自己很多時間,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傅寒的語氣忽然變得真情流露起來,這感覺讓何子寧都覺得傅寒下一句要說如果你敢讓陸放傷心,我就怎麽怎麽樣了。

不過好在,傅寒也沒有這麽狗血,抒發了一番自己的個人獨白之後,他便收住了情緒:“查好之後我再聯系你。”

“好的。”

一挂掉電話,何子寧立刻給陸放發了一條消息。

[我覺得傅少發現了我們了!!!]

陸放的消息回得極快。

[嗯。]

很簡潔,很有他的風格,但是讓何子寧很抓狂,嗯算是什麽回應啊!

[你就嗯一下,不想說些什麽嗎?]

[他的确知道了。]

[???什麽情況,我錯過了什麽嗎?]何子寧發出了一連串的問號也不足以表達自己內心的困惑。

[他昨天來酒吧處理那個服務員的事情,順便說了要給我介紹對象,我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所以你說我了嗎?]

[他沒有問,但是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還特地來問她?傅寒的腦回路果然是她不能理解的。

本以為老顧總去了接受調查,怎麽着第二天也會回來,但是情況好像比大家想的要複雜多了。

第二天老顧總并沒有回來,鄭特助隐晦地表示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舉報人提供了一些證據,目前老顧總都回不了公司了,緊接着A城的媒體不知道從哪裏嗅到了風聲,不出兩日,所有報紙的頭條都印上了七年前振豐惡意收購青木文化的事情,早上買早餐的時候,何子寧恰巧在隔壁的報刊亭上看到了,便買了一份報紙帶到公司看。

早知道報社這麽積極,她還拜托傅寒幹嘛呢,報社不光把青木文化收購的事情調查清楚了,甚至還把牧正一家的事情都調查個底朝天,全給登報上了。

總結一下就是當年振豐采取了各種不正當手段,逼得牧正将青木文化低價賣給了振豐,之後牧正就一病不起,一直在醫院療養,後來他的妻兒在一場車禍中意外喪生,這件事情更是讓牧正大受打擊,不出一年人就走了。并且報紙上說的很清楚,牧正沒有其他親屬,他本身就是孤兒出身,全靠自己一手打拼才獲得如今的成就,妻子也普通人家,當初和丈夫一起打拼事業。

如果說報紙上把牧家塑造成了十足的受害人形象的話,那麽家大業大的振豐就是個十足的大惡人,何子寧看完都懷疑這報紙是振豐的競争對手在背後搞鬼了,不然敢這麽寫?!

不過無良媒體為了吸引公衆眼球,捏造事實的事情也并不少見。

今天的報紙也引起了公司上下的關注,不管走到哪裏,都聽到職員在讨論這起事件,大部分職員都是選擇站在公司這一邊的,但是老顧總至今沒有在公司露面也是事實,也難怪大家會浮想聯翩了。

運營公司最忌諱的就是人心浮動,出報紙的第二天,公司又緊急召開了董事會,只是這次老顧總沒有出面,作為顧家代表出席的是顧太太,這次會議的讨論主題依舊是總裁的任命,只是這次預備人選從老顧總變成了程董,并且得到了半數票以上的支持,就連顧太太也投了同意。

就這樣,會議結束後,程董立刻就變成了程總,搬進了顧司夜的辦公室裏,

何子寧可以理解,在這種緊急關頭,公司急需要一個可以決策的總裁,這是為什麽會選剛回國不久,還沒有正式接受工作的程董,這就不是她一個小秘書能夠搞明白的事情了。

其實這種高層人員的變動,對于下面的員工們而言是沒有區別的。但對何子寧就不一樣了,換了一個領導,就意味着她又要需要去花時間和精力了解和熟悉這個領導,不過好在從第一印象來看,程總給人的感覺并不算難相處。

搬進辦公室之後,他先讓何子寧把顧司夜的私人物品收了起來,自己則是迅速召集公司現有的幾個高層開啓了會議,立刻進入到了工作狀态。

果然總裁各有各的風格,但是本質都是工作狂。

程總當天就讓公關部門發出了官方聲明,對內也是發了公告,讓員工穩住心思,不要以任何形式對外透露公司情況,一番組合拳打下來,無疑給公司注入了一支強心劑,同時程總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也為他上位打響了第一槍。

總裁秘書作為接觸總裁的第一線,成為了大家打聽消息的熱門渠道。

何子寧這兩天完全不敢去餐廳吃飯,只要她一露面,必然會被同事圍住,所以她和白菲菲都是默默地點外賣,然後躲到茶水間去吃飯。

程總有一天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何子寧和白菲菲在茶水間吃飯,白菲菲正在抱怨外賣難吃,很爽快地說要請她們倆出去吃飯。

本來何子寧還想拒絕,但是另一旁的白菲菲迫不及待地就答應了,還一個勁兒地撺掇她也去,無奈她也只能跟着去了。

估計是想着第一次請下屬吃飯得大氣點,程總直接把她們帶到了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之前何子寧也因為工作應酬來過幾次,反正一頓飯沒有個三四千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白菲菲也沒想到程總會這麽大方,當場奉承了程總幾句,誰不喜歡聽美女誇獎呢?程總笑得十分開懷,大手一揮,讓她們随便點菜。

何子寧也沒想到程董這麽好說話,從剛開始接觸的幾天來看,她還以為程董是個嚴肅型領導,不過畢竟剛認識的領導,還是拘謹的好,她便推讓把點菜的機會給了白菲菲,白菲菲點了幾個菜,程總接過菜單又加了幾個菜。三個人點了七八個菜,讓何子寧覺得點多了,想說取消兩個還被程總給阻止了。

“诶,難得請你們吃飯,既然小白想吃,那就都點上嘗嘗嘛。”

白菲菲笑着捧場說:“程總好大方呀,能遇到這麽好的上司我真幸運。”

嗯?是她現在太疑神疑鬼了,還是白菲菲真的在內涵顧司夜?雖然說這樣挺霸總行為的,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吃飯的時候,程總一直在和她們閑聊,詢問二人家裏的情況,何子寧介紹一些基本信息就打住了,所以全程主要是白菲菲在介紹自己的情況。

等三個人回公司時,已經過了下午的工作時間。白菲菲還在一個勁兒地誇獎程總是個大方好說話的領導,可是,真的好說話嗎?

何子寧坐到位置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感覺。

臨下班之前,鄭特助跑過來特地點了何子寧的名字:“小何下班的時候稍微留一下,有份文件要交給你。”

“好的。”

白菲菲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她踩着點關上了電腦,拎着包包跟何子寧告別。

“何秘,朋友約我吃飯呢,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嗯。”

白菲菲一走,何子寧就去了鄭特助的辦公室,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框:“不是說有文件要給我嗎?”

鄭特助見她來了,立刻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我是那種拖人下班的人嗎?走,帶你去見傅少。”

何子寧早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拿着包就跟着走了。不過他們并沒有去伊莎貝拉,而是去了一家何子寧聽都沒聽過的公司,鄭特助說這也是傅少的産業。雖然知道傅少手下的産業不會少,但是她從來沒有具象化的概念,現在看了看這個公司周邊的情況,她才怪不得傅少和顧司夜身份相當的覺悟。

嚴格意義上來說傅少才是真正地霸道總裁,顧司夜的性格還是溫吞了點。

事情緊急,傅寒見到他們直接丢過來一個檔案袋,“舉報人是以前青木文化的副總經理錢華,不過我派人順着往後查,你們猜猜看我發現了誰?”

鄭特助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怎麽會是他?”

何子寧迫不及待地催促他:“什麽情況,你看到什麽了?”

鄭特助把文件地給她,何子寧一看,這不老熟人秦睦洲嘛,何子寧懊惱地拍拍頭:“我就應該猜到是他的!”怪不得咖啡館也關了,這是怕人去找麻煩嗎?

鄭特助更詫異了:“子寧你知道?”

“呃……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何子寧才想起來鄭特助中間錯過了很多劇情。

“錢華和牧正是一起創業的搭檔,牧正出事之後,錢華幫着料理了牧家的後事之後就不見下落,我透過錢華的賬戶查到了秦睦洲,這些年他們一直有資金往來,于是我就去查了一下,你猜這麽着?秦睦洲的媽媽曾經短暫的在青木做過秘書,她的婚姻狀态一直都是未婚,你說秦睦洲的爸爸到底是誰?”

聽到秘書兩個字的時候,何子寧就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雖然是錢華出面料理了牧正餘下的資産,但是這些錢全部都轉給了秦睦洲。”

“所以這應該是一出王子複仇記吧。”至此關于秦睦洲的所有迷題全部都能解釋清楚了。“可是振豐到底有沒有做過惡意收購的事情呢?”

“反正從表面上查卻是找不到問題,所以具體真相只能去問當時的經手人了。”傅寒攤了攤手,他說的很婉轉,但何子寧還是聽懂了,商戰遠遠比小說要殘酷多了。

“我查過了,那次收購的負責人就是老顧總,但是當時經手辦理的人早就辭職不幹,想找到有些困難。”

“看來這次咱們的秦先生是給我們憋了個大招啊。”傅寒譏笑道,眼裏卻暗藏戾氣。

鄭特助向他請示:“那傅少,這事您看……”

“這事你們不用管,照常上班就行了,還有現在那個程明章你們多盯着點,他要是把位子坐穩了,老顧在想把位置拿回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走之前何子寧特地四處張望了一番,可惜沒有看到陸放,她很遺憾地跟着鄭特助走了。

“上班竟然還上出了商戰片的味道。”何子寧上車時随意地感慨了一句。

鄭特助安慰她:“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争,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你想想看你上學那會兒,是不是競選個班長都有同學在背地收買人。”

“太難了太難了,做人怎麽這麽難。”

不過說難歸難,工作還是要繼續的,之後的幾天程總對她們的态度都很好,有種用糖衣炮彈收買的傾向,從不讓她們加班,還經常給她們買東西吃,做足了一個慷慨大方上司的樣子,要不是何子寧在公司裏看到了秦睦洲,她真的就要相信自己走運碰到一個好領導了。

是的,她竟然在公司裏見到了秦睦洲。

秦睦洲!

在看到他的那一眼,何子寧就知道這故事劇情已經不是她這個小腦瓜可以想得明白的了,要不辭職保平安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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