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惡作劇的蜘蛛
伊采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
那個開腳本罵她的王八犢子,他還自己找上門了。
8239058:"原來你還有這一手啊,你給我等着。"
伊采嘴上必不可能輸:“好啊,我等着,一起玩過家家嗎?”
8239058:“……”
8239058:“我除了接代練,我還接人肉的,你知道吧,五百塊錢,地址電話身份證,一條龍服務。”
他本意是想吓唬伊采。
誰料伊采壓根不吃這一套:“好啊,你去試試,且不說你能不能扒出來……你要是能扒出來,我送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8239058:“那你等着吧!!明天給你郵一個大蜘蛛!!”
伊采:“我等着啊,查到我的地址,明天順便幫我叫一份早餐,五百塊錢我倒貼你。”
伊采順手檢查自己的防火牆。
他沒那麽大本事黑進自己的電腦,頂多是腦袋瓜子激靈,猜測他的罪過的人。
電腦頁面探出一個視頻軟件的廣告。
伊采順手叉掉,并設置了攔截,但剛剛潦草一掃,好像在廣告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別墅區名字。
她停下來,望着天花板回憶了一會兒。
記得好像是剛離職的時候,聽說劉謙帥購置了幾棟別墅,說是準備發給公司高管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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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門牌號還是極有排面的:0555,0666,0777,0888。
後來,她也聽說,其實這些房子,都歸入了劉謙帥的私産,都分給他在外面包養的小情人了。
伊采冷笑一聲,拿她掙的錢去養女人,那家夥的底線永遠能惡心到她,簡直比犢子還犢子。
伊采逮着機會,準備坑他一把。
次日清晨,早晨六點,生活氣息開始漸漸蘇醒,失眠整晚的伊采剛迷迷糊糊睡着。
另一個城市的寧靜住宅區,鐘以青起床,吃了一個甜甜的酸奶凍,便聽見有快遞敲門。
他最近沒有買過東西,也許是誰寄給他的。
打開門,快遞員手捧着一個小箱子:“您的加急件,簽收一下。”
鐘以青問了句:“是什麽?”
快遞員回答:“活體。”
鐘以青接箱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快遞員已經轉身走了。
鐘以青端着盒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隐隐覺得自己被人搞了。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非常準。
盒子沒有拿進屋內,鐘以青有點恰到好處的潔癖。
他回屋拿了一把剪子,蹲坐在門口臺階上,拆了快遞。
一個圓形的透明塑料盒。
半罐土,一只毛茸茸的黑色蜘蛛,個頭足夠大,能有半個手掌。
……
鐘以青手一抖,好歹沒扔出去。
哦,還附帶了一小盒面包蟲。
鐘以青把東西全部倒在地上,從盒子底部抽出一張手寫留言卡。
——“自己熱點油,炸了當早餐吧,哈哈哈哈哈哈。”
鐘以青不禁陷入沉思——“我究竟得罪誰了?”
他現在的住處是蘭亭工作室借給他暫住的別墅,知道的人不多,劉謙帥算一個。
劉謙帥能幹出這種幼稚的事情?
鐘以青瞬間連吃早餐的心情都沒有了。
把蜘蛛囫囵裝回盒子,扔到車上,帶到蘭亭工作室。
他來的時候,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早,而且昨天晚上大家無效加班到晚十點,誰清早起床都得先罵聲街。
鐘以青把蜘蛛挂在劉謙帥辦公室的門把手上。
八點之後,工作室陸陸續續有人來上班。
保潔阿姨先到位,把樓層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
第二個早到的是姜夭漫。
她頭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墨鏡口罩全副武裝,她有到辦公室化妝的習慣,坐在窗前,借着外面的自然光,幾分鐘就搞定了一個通勤妝。
再然後是前臺小妹妹。
各部門經理。
策劃。
他們進門經過劉謙帥門口時,都忍不住瞄那個小盒子一眼。
借口出門接水喝的時候,再忍不住瞧一眼。
最後的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結伴把塑料盒拿出來看了一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不知所謂。
—“惡作劇嗎?”
—“誰放的啊?”
—“不知道啊!”
鐘以青辦公室的門沒關,一切盡收眼底。
将近午時。
劉謙帥終于姍姍來遲,見到自己辦公室門上挂了個東西,眯着眼睛湊近一看。
——“卧槽啊!!誰幹的!!!”
整個辦公樓都回蕩着他中氣十足的怒吼:“誰幹的,現在站出來,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等我查監控知道是誰,直接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全體員工也想知道是哪位英雄幹的,最好站出來,讓他們膜拜膜拜。
劉謙帥吼完了,清了清嗓子。
一片靜寂中,輕輕三聲扣門從二樓某個方向傳來。
鐘以青倚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是我,送您的小禮物。”
劉謙帥幹瞪着眼:“……禮物?”
鐘以青:“有時間嗎?聊聊?”
按理說,有新的制作人接手游戲,最起碼應該有個交接儀式什麽的。
公司入職新員工,而且還是高層領導,歡迎儀式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鐘以青什麽都沒有。
Rain離職後的第七天,他空降工作室,成為主策劃。
蘭亭工作室的實際掌權人,劉謙帥董事長,簡直一個萬事不管的甩手掌櫃。
游戲現在就靠研發部的幾個主力策劃辛辛苦苦撐着。
鐘以青不必看別的,只看現在工作室的運行,就知道Rain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一個工作室各部門的通力合作需要環環相扣,而這種機制不是一朝一日能磨合出來的。
Rain作為其中最關鍵的一枚釘子,遺失這麽久了,工作室還沒歇菜,依然按照之前的機制正常運轉,足夠說明一切。
Rain在走之前打點好了一切,她把能留下的都留下了,把能規劃的都規劃了,它仿佛把自己一手制作的游戲當成親兒子看待,她是真的怕自己的孩子,在她離開後受虧待。
辦公室裏,劉謙帥看着鐘以青,忽然沒了在外面的作威作福,言語中頗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意思:“辦公室習慣嗎?住的地方滿意嗎?我們的游戲如果你覺得哪裏有什麽問題,可以改的,沒關系……所以說,你如果想好了,咱們就開個會,規劃了一下。”
鐘以青坐在自己的轉椅上搖啊搖。
他真的非常年輕,其實這個行業,尤其是年輕一代裏,做游戲的大神,基本沒有特別正經的性格。
鐘以青已經二十六了,但是但從面相上看,換上一身校服,直接進校園cos高中生也不會有違和感。
鐘以青玩性大,喜歡新鮮。
劉謙帥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別看他四十多歲的年紀,不會辦事,但會看人。
鐘以青看着他,說:“你請我,是因為我做的游戲能賺錢。”
他開門見山,打直球。
劉謙帥覺得這話雖然直白,但是咂麽着味兒,似乎不大好聽。
鐘以青認真道:“我習慣于做快餐游戲,兩年之內,我可以把游戲的價值壓榨到極限,然後放棄,開發下一款。”
劉謙帥聽了狂點頭:“對對對!”他手舞足蹈的比劃:“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倆的理念才是一致的嘛!”
鐘以青臉上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但我不是人販子,我也不是小偷,我糟蹋東西也只糟蹋我自己的,我對別人的心血沒興趣。”
劉謙帥一看他的眼神,嘆了口氣。
這種年輕最難搞了,不缺錢,不缺本事,便也不願意受委屈。
想讨好的唯一方式,就是給他想要的。
劉謙帥知道鐘以青最想要的是什麽,但他給不起了。
鐘以青說:“我之所以答應過來,只因為之前你們研發部發給我看了一個新項目的策劃案,當時你們HR給我的承諾是,讓我來負責,所以我來了,項目呢?”
項目呢?
劉謙帥啞口無言。
那是一個單機游戲。
Rain還在的時候,覺得偌大一個蘭亭工作室,不能指望着一個游戲啃老,需要把蛋糕做大,于是,有了新的提議和想法。
但是Rain本人精力有限,而且她非常看重她的“長子”,不願意把自己的心血轉手他人,所以,HR就根據她的要求,帶着新游戲的策劃案,和一系列優渥的待遇,撬來了鐘以青。
他還沒來,她就走了。
兩個人硬是連個照面都沒打上。
鐘以青再問一遍:“你一直躲着我,非要等我問?”
他曾經看到的那份策劃案,只是一個游戲的大致框架,嚴肅點說,甚至連框架都不能算,看得出來,那只是一份在時間緊張的情況下,趕制出來的手稿。
劉謙帥示意讓他淡定:“是這樣的,我們工作室的高層有變動,所以,新項目的進度有些滞後,那個……而且還有一些材料上的缺失……”
鐘以青打斷道:“Rain并沒有把新項目留下。”
劉謙帥:“如果你那麽想要的話,我可以找她協商,可以買過來……”
鐘以青:“不用了。”
劉謙帥眨了眨眼。
鐘以青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紙箱子,擱在桌面上,說:“既然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要走了。”
劉謙帥萬萬沒想到,這人的執行力之強,居然要當場辭職。
他差點瘋了。
鐘以青若是走了,上哪再找個二傻子來給他掙錢。
他一個非計算機專業出身的二傻子,根本玩不轉啊。
劉謙帥急忙按住他的手,幾乎叫破了音:“等等!你給我等等!我可以保證,我向你保證,我現在立馬想辦法聯系Rain,你給我幾天時間,我給你想要的……”
鐘以青:“幾天?”
劉謙帥咬着牙比出三個手指頭:“七天。”
鐘以青抓住他的手,強行把彎曲的手指頭掰直,說:“三天。”
劉謙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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