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仙草(14) 你想喝龍血?膽子倒是不……

商戎擡手,大掌捂住她的唇,然後将臉埋進她的脖子,輕輕張開了唇。

“嗚,嗚嗚,嗚嗚嗚嗚,嘤嘤。”

嘴被捂着,只能徒勞地發出些聲響,箐禾眼淚不争氣地從眼眶中滑落。

疼,好疼,痛死她了,嗚嗚。

又過了一會兒,箐禾才覺着疼痛減輕了不少,于是一把将人推開,一邊推一邊說:“無恥,卑鄙,下流,乘人之危!”

商戎任她罵。

箐禾剛想起身,發現渾身的力道像是被抽幹了一半,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只有嘴巴還有力氣,“你神經啊,動不動咬人什麽毛病?痛死我了!”

她說了好半天話,商戎連個回應都沒有,箐禾捂着脖子扭過頭去,就見他眯着眼,唇上還挂着一絲血跡,似乎壓根不在乎她說什麽。

“喂,你聾了?!”

商戎舔唇,将那滴血也吞食進去,總算開口,“不過是喝你兩口血而已。”

箐禾怒道:“你說得輕巧,什麽叫喝兩口血而已,你被無緣無故放血你願意?要不你也放兩口血給我喝喝?”

商戎撐起身子,臉色紅潤了些許,“你想喝龍血?膽子倒是不小,我只怕你血沒喝幾滴,人爆體而亡了。”

箐禾抿唇,扭過頭不去看他,委委屈屈說:“好痛好痛的。”

“好了,別捂着了,就一粒米的傷口,現在早好了。”他将箐禾捂着脖子的手扯下來,指腹摸了摸剛才咬破的位置。

箐禾感受了一下,似乎真的沒什麽痛意了。

可即便如此,她身上的無力感還沒完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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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看過原書的人,她很珍惜自己身上的每一樣東西,自然包括血。

“不是說想學招數?我教你。”商戎回想起方才唇齒間淡淡的甜香味,語氣柔和了許多,小仙草的妙處,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箐禾想了想,“我要你教我打敗他的招數。”

這次年考,她不想再當最後一名叫人看笑話了。

“可以。”

商戎心情不錯,答應得很輕快,忽而他問道:“魔族的功法也行?”

“魔族仙族有何不同?我若心正,功法招數不過是我生存之道,亦無區別。”

箐禾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叫商戎變了臉色,他好半晌沒有說話,似乎許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你倒是活得通透。”

人生一世,修得便是心。

如她所言,仙魔有何區別?

小小一仙草都能明白的道理,這世間卻沒幾個人能參透。

這其中也包括他。

商戎翻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箐禾倒了一杯,等茶涼得差不多了,他準備叫人起來時,才發現,床上那人已經呼吸均勻,睡着了。

她沒防人之心,居然敢在這兒睡覺。

不過瞧見箐禾脖子上留下的紅色痕跡,商戎手輕輕揮動,便有薄被自動蓋到了她的身上。

商戎在一旁的矮塌上盤腿坐下,運功修法。

不多時,他周圍有陣陣黑氣萦繞,緊跟着,黑血順着指尖流下。

此時,隐隐綽綽的紅色微芒在商戎周身閃現,仿佛呼應一般,睡在床上的箐禾脖子上的玉石也發出了同樣的光。

只不過二人都閉着眼睛,并未發現這一異狀。

商戎體內被壓制的蓬勃靈氣蠢蠢欲動,天帝所設禁制太強,他不敢用蠻力沖破,現在還不是驚擾衆人的時機,徐徐圖之方是上策。

他調息吐納,骨釘之上有禁制,禁制上還罩着一層絕命咒,一層套一層,這群神仙還真把他看得很重要呢。

商戎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指尖輕動,試着釋放出一些法力,然而下一秒,他便吐出一口血來。

果然還是不行。

方才面對桓夷之時,強行施法,胸腹之間漲痛得整個人快要裂開,撐到進屋才嘔血已是極致,他看了眼滲入地底的黑血,默默擡手用袖口揩了揩嘴角。

空氣中浮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商戎深吸口氣,身體不似之前對桓夷動手時反噬得那般嚴重。

同樣是強行用法術,現在要好受得多。

他看向蜷縮在床上的箐禾,眸光閃了閃,是何原因,心裏有了數。

***********************

箐禾再醒來時天還是亮的,她疲軟的身體因這一覺恢複了不少,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等扭頭看見在斟茶喝的商戎,才想起這厮做了什麽事兒,頓時沒了好臉色。

她翻身下榻,走到商戎對面坐下,順勢将另一杯茶拿起飲盡,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商戎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箐禾當他是不願意給自己喝茶,瞪他,“怎麽,連給我喝口茶都不願意?做人不能這麽吝啬,做男人更不能。”

商戎搖搖頭,卻是笑了,“倒也不是舍不得,你方才動作太快,我忘了告訴你,茶裏有東西。”

“什麽東西?”箐禾咂咂嘴,品出絲非常淡的血腥味,似有似無,不太能确定。

商戎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雲淡風輕地說道:“子母雙生蠱。”

“害……”箐禾剛說了一個字,整個人面色頓變,“你居然給我下蠱?!”

她彎腰用手指摳喉嚨,想把剛才喝的東西給吐出來。

商戎喝口茶,“這蠱是我費大功夫養出來的,不過是放在杯中而已,誰想被你一口吞服,與我何幹?”

箐禾用力摳着喉嚨,奈何什麽也吐不出來,這一動作頂多給自己點心裏安慰,既然是蠱,在她喝下去的瞬間便已融入骨血。

難怪,茶中會有淡淡的血腥味,居然是他養的蠱!

箐禾彎着腰,欲哭無淚,耳中聽商戎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腹內如有火燒?渾身發熱,口渴異常?”

箐禾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紮,她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如此,木讷點頭,“是。”

還好只是腹內有些熱,并不甚痛。

商戎接着問:“可能忍受?子蠱霸道,有爆體而亡的風險,瞧你面色紅潤,想來性命無虞。”

箐禾雙目空洞,點頭的動作遲緩而又機械。

商戎又說:“此後你我性命相連,子母雙生蠱對身體并無損害,只要我體內的母蠱無恙,你便無恙。”

箐禾如喪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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