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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臨時通知要去見客戶,韓組長親自開車來樓下接我,叫我帶着筆記本和最後三稿設計方案一起去。
客戶約在弘大附近一家叫auto的酒吧見面。我和韓組長提前了十五分鐘趕到那裏,酒吧裏環境很好,簡單的裝潢,柔和的光線,耳邊若隐約現讓人靈魂松懈舒展的爵士樂。泥灰色的裸牆上挂滿了無名畫家的作品。
韓組長說這回的project他也沒有把握能不能談成,因為對方是個脾氣古怪的女人。
“這到是個約會的好地方。”我指着桌上擺着的那一對玫瑰形狀的香薰蠟燭對韓組長說。
韓組長低頭翻着手裏的資料,一絲不茍的點點頭。不知道是對我的話表示肯定,還是對手裏的文件。
我給李赫在發短信說今晚回去晚,叫他自己出去覓食。
“李東海!!”學長這一聲喊得太用力,嗓子都喊劈了,聽起來又尖又怪。吓得我手指一抖,給李赫在發出去那條短信後面多了一大串意味不明的符號,
金學長瞪着眼珠子,跟看外星人似的朝我和韓組長走過來。金學長那雙眼睛實在是太搶眼了,尤其是現在,他那表情足足讓的眼睛比平時又大了一圈。以至于我在半分鐘之後才發現他身後還跟了個人。
“你們倆一起來的?”金學長居高臨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們。
“哦。”韓組長淡定的點點頭,言簡意赅。
我說“是啊,約了客戶在這見面。”
學長這才松了一口氣,拉着他那個朋友和我們拼桌。
金學長那個朋友一坐下就伸手摟着學長往自己懷裏一拉,笑眯眯的看着韓組長說“我是希澈的男朋友J,你是。。。等等,別說讓我猜猜。”
J半眯着眼睛,眼珠子貼着眼皮在我和韓組長臉上掃來掃去。最終把視線落在韓組長頭頂上,說“你一定是東海。對吧?我猜對了吧,對吧?”
韓組長伸手用指節敲了敲桌子,“旁邊還有很多空座,我們的客戶馬上要到了。請你們換個位置。”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語氣卻像在冰箱裏凍過的石頭又冷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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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學長卻一直坐在那,死死的盯着韓組長。韓組長低着頭,翻着手裏的文件認真的有點過頭。
韓組長和金學長默不作聲的彼此對峙,似乎有一股旁人不可察覺的暗流在彼此之間湧動。就在氣氛即将膨脹到極點的關頭,J突然起身拉着金學長的手腕說“希澈,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看來你的朋友不太歡迎我們。”
我被夾在中間尴尬的不知所措,幸好在這時候我們的客戶到了。
星美集團的徐社長,名下的企業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家,身價過百億(韓幣)。三十過半,身材和氣質卻不輸二十出頭的姑娘。一身黑色西服套裙貼身剪裁優雅得體,踩着十厘米的細高跟如履平地。典型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這樣的女人野起來就像一匹烈馬,一般男人是絕對無法駕馭的。
金學長和他朋友已經換到了遠處的桌子,兩個人一起瞪着眼睛往門口看。徐會長一路走進來和好幾桌人都打了招呼,看起來像是這裏的熟客。
我和韓組長站起來和會長依照程序彼此互相介紹,握手,交換名片。
徐社長要投資一個關于女子私人會所的project,打算做成一個連鎖品牌,要我們來做整體品牌形象包裝,和後續的網絡媒體推廣,是個大單子。韓組長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就得到了這個消息,搜集了很多資料,大體的方案已經有了。節後帶着全組人加班加點,用了三天時間,把企劃案和概念設計圖草稿趕了出來,并且我還被韓組長壓榨着修改出了另外兩套方案。
徐會長對最終定稿的那一版設計稿很滿意,又跟我提了一些細節上調整的要求,幾乎沒費口舌就敲定了合同。
“從上周天到今天,一共見了六家公司。每一家的業務經理都比韓先生口才好十倍,但我卻選擇跟你們合作。”
“想知道原因麽?”徐會長搖着手裏那半杯威士忌,視線穿過杯壁,饒有興味的落在韓組長臉上。
“為什麽?”我不禁脫口而出,又因為不遵守禮節的越級發問,懊悔的吐了吐舌頭。
韓組長伸手用文件夾,不輕不重的在我腦袋上敲了幾下,又轉身示意徐會長繼續說下去。
徐會長伸出手指,用豔紅色的指甲在企劃案的封皮上點了點“因為比起花言巧語,我更喜歡用實力說話的人。”
“那麽,祝我們合作愉快。”韓組長收好合同,站起身向徐會長伸出手。
徐會長伸出手之前,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摸右手無名指的根部,但那上卻空無一物。
“韓先生,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畢竟我們今後合作的日子還常着呢,現在開始彼此熟悉,以後工作時溝通也會更加順暢。”
韓組長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徐會長抓着他的手不放不得不重新坐了下來。
我自然是不在徐會長的邀請之列,所以非常識趣的主動跟二人道別,我還沒走出酒吧就被金學長拉到他們的桌上。
韓組長似乎和徐會長聊到很投機,不過我們坐的太遠,兩個人的聲音被酒吧裏的音樂蓋住了。金學長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一桌,仿佛打算憑嘴形來猜測他們談話的內容。金學長問我那個女人和韓組長是什麽關系,我搖搖頭說“她是我們的客戶,聽說很有錢,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J拍拍學長的腦袋,把它那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給打住了。他說想去free market看看,這個時候外面估計會有很多有趣的的東西。
J很瘦,皮膚是近乎病态的蒼白,眉毛修的很細高高往上挑着。或許是在日本呆得久了,穿衣服的品味,說話的語氣,看起來都很像個地道的日本人。
“試試嗎?裏面有加料哦。” J手裏夾着一根煙,吸了一口又遞給我。
我擺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J把煙卷從新叼進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這玩意跟愛情差不多,明知道傷人還要去碰,因為上瘾了,戒不掉。”
小廣場上有個正當紅的少女團體的粉絲在做快閃,學長也混在一堆小姑娘裏面跟着蹦蹦扭扭的跳舞。J視線一直追随着學長的身影,視線偶然交彙的時候,學長還會興奮的沖我們招手眨眼睛。
“你和希澈哥,交往很久了麽?”
其實對于j和學長的關系我還是充滿了好奇,在此之前學長交往過兩個女友。并且也沒提過任何有關于j的事情。
就好像這個人是徒然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交往嗎?你是指正式确定戀愛關系,還是別的什麽?”
“我和希澈認識五年了,但是正式确定關系嘛,大概就是今晚吧。”
“那個中國人,啊,我是說你的上司。最近希澈總是提起他。”
“希澈哥喜歡中國,所以愛屋及烏吧。”我說
“你也覺得吧,希澈喜歡那家夥。”j 突然轉過臉沖着auto大門的方向撇撇嘴,把煙卷彈到地上,狠狠地碾動腳跟,把它踩滅。
“是很喜歡,啊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韓組長和希澈哥沒。。。”我順着j的視線看過去,卻一下瞥見了韓組長上了徐會長的車。
“你看,韓組長可是個正常男人。”我這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只是為了證明學長和組長之間是君子之交。卻也忘了,這正常二字當着j的面說也是有些不妥當。
“走吧小子,我們再去前面逛逛。”j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主動伸出手拍拍我的背。
J走進人群中間,把正在發瘋的金學長從人堆裏拉了出來。開車帶着我們一起去了梨泰園的另一家酒吧。
“這可是一家地道的gay吧哦!”j指着霓虹招牌對金學長說。“有膽量進來麽?”
金學長一把推開j,大步流星的推門闖進去。
J站在後面,一邊笑一邊搖頭,有寵溺也有無奈。
“那家夥啊,就是愛面子。沒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
我們在龍山的酒吧裏遇見了那個一對兒警察情侶,高個兒的姓金,矮個的姓樸,走到哪都跟連體嬰兒一樣。
金學長和他們認識,但是之前只是工作上的接觸。在酒吧裏遇見彼此都很驚訝。不過比起這個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出現在這裏的我。
金警官賤兮兮的笑着跟我說“東海在這裏可是最受歡迎的類型。”
我跟他們解釋,我只是好奇跟着學長他們來玩。
樸警官走過來拍拍我語重心長的說“想當年,我也是因為一時好奇。要不然我才不會落在這小子手裏。”
“哥,你是不是開始讨厭我了?是不是?是不是?”金警官緊張兮兮的跑過來,盯着樸警官的臉一直看。
“你們兩個神經病死遠一點!別教壞小孩子。”金學長伸手勾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一邊的卡座裏
裏J站在後面拍拍手說“喝什麽今晚我請。”
J和這間酒吧的老板似乎是認識,點了酒就一直坐在吧臺哪裏聊天,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金學長。
金學長是今晚喝的最兇的那個,一杯接一杯,誰勸也攔不住。但他對于j的态度并不像是情侶,甚至連說朋友都有點勉強。J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徘徊,而他卻對此視而不見。
樸警官和金警官還有幾個他們的朋友帶着玩國王游戲,輸了的人要麽喝酒要麽接受懲罰。前兩輪我都選擇喝酒,玩到第三輪我又輸了。
他們死活也不讓我喝酒,必須接受懲罰,去和獨自在吧臺坐着的那個包子臉小哥搭讪。
我硬着頭皮走過去,跟人家說“我和朋友玩游戲輸了,能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嗎?因為這個是懲罰的內容。”
包子臉小哥噗呲樂出了聲,他的聲音比他的臉顯得成熟許多。他伸出拳頭輕輕垂了垂我的胸口說“hey man!你的搭讪方式太土了。不過我喜歡你這家夥!”
包子臉小哥是美籍韓裔,二十三歲。在洛杉矶做職業拳擊手,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他來首爾找朋友玩,剛下飛機把行李丢了,護照和錢包都在裏面。這間酒吧的老板幫他報了案,他就在這等着自己的東西被找回來。
喝了幾輪下來,包子臉小哥覺得熱了,就把皮夾克脫了,只穿着裏面的短袖黑體恤站在凳子上跟別人劃拳。
他胸口垂下來一枚套着指環的十字架,在我眼前明晃晃的一直晃。我覺得眼熟,但是腦袋漲得難受,就怎麽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了。
有個戴眼鏡的人過來跟我搭讪,問我晚上想不想去他家裏坐坐。
我問他遠麽?他走過來摟着我的肩膀說“寶貝,不遠。一點也不遠。”
一陣酒勁竄上頭惡心的想吐,他後面說了什麽我都沒聽清楚,只想着找個舒服的地方靠着睡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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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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