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74+75章思考人生

74

“麻了才不是這種反應。”菅原悟毫不猶豫指出，他平時恨不能在夏油傑邊當個稱職捧哏，傑說什麽都是對好，但他同樣也道傑嘴有多硬，以在體健康上，絕對不能輕忽。

“傑你這個反應明顯就是在說謊嘛。”五條悟難得跟菅原悟站到了同一戰線上，體問題絕不能姑息傑。

受到兩個六眼态度影響，夜蛾正道表情也嚴肅起來：“沒錯，傑，快讓硝子給你看一下。”

家入硝子同款嚴肅臉：“伸！”

夏油傑：“……”

夏油傑表情變得無奈起來，但對于大家關心，他還是很受。

他将右遞給家入硝子，小聲解釋道：“其實就是麻……”

頓了一下，弱弱改口，“就是一點小傷，我已過反轉術式，但當時能得不太好，以留下了一點點後遺症。”

夏油傑試圖讓大家道真只是一點點後遺症，但是，沒有人理他。

有人都在盯着家入硝子，着這位真正反轉術式大佬出診斷書。

“沒有問題。”家入硝子一臉凝重松開，“我沒有檢查出問題。”

說着，她看向菅原悟和五條悟。

他兩個六眼看出什麽了嗎？

菅原悟和五條悟面面相觑，皺眉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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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毫無疑問是，剛才夏油傑腕方确實疼了，還疼得厲害，不一向能忍夏油傑不會是樣表情。

“都說是麻了。”夏油傑梗着脖子，強調，“都說沒事了。”

話是這樣說，但夏油傑心中啧了一聲，硝子沒有診出什麽問題，六眼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該不會是他幻覺吧？

幻肢痛？

雖他腕好好沒有斷過，當時就是劃了一道小小口子，還很快就反轉術式治愈了。

“好了，大家都坐回到座位吧。”夜蛾正道還是比較相信家入硝子判斷，更別說還有兩個六眼佐證，大概真是傑剛才睡覺時枕着臂，很不巧将臂枕麻了吧。

“吱嘎……”

就在這時，教室門被不客氣推開。

衆人同時扭頭看去，見禪院直哉家夥吊着眼梢，一臉倨傲走進教室裏。

哦豁，禪院家嫡子回來上課了。

加茂和禪院終于撕完了？

“哼。”禪院直哉冷哼一聲，雖他被菅原悟、五條悟和夏油傑以着切磋名義打了很多次，還被家入硝子一個女人拿着術刀威脅了好幾次，但他字典裏是沒有低頭。

不管多少次，別指望未來禪院家主會對這些堕落了家夥低頭！

禪院直哉高昂着頭，從衆人面前走過，大爺似翹着二郎腿坐在他位置上。

心累夜蛾校長在心中嘆了口氣，有麽一瞬，他不是敬佩還是哀怨想道：近藤校長先生退休得真及時啊。

真明智！

時間進入七月，又到了咒術界最為繁忙盛夏。

本就繁重任務量陡多了三倍不止，尤其是高專二年級組，幾乎看不到他在教室裏出現。

值得一提是，咒術總監部在六月末就給東京高專下了通，給五條悟和夏油傑學生證進行更新，将他一級咒術師更新為特級咒術師。

早晚事，學會了反轉術式還掌握了茈這樣超規格大招五條悟和調伏了多個特級咒靈夏油傑毫無疑問已達到了特級，與其他申請，不如提前頒發給他，就當是賣個好。

雖仍有不少高層希望某兩個六眼能盡快同歸于盡，但看看最近刷刷清空高級任務，想想始終虎視眈眈想要搶奪資源和市場陰陽道，總監部一衆高層慣例抱怨一下漂在海外不幹事九九由基和常不幹人事五條悟，通過了這個提案。

至于菅原悟，在五條家給他辦理份證明時候，咒術總監部就已很識相給他特級咒術師份。

三個特級咒術師一起行動是人力與資源上浪費，總監部高層特別想要将他三個拆分開來，奈何菅原悟和五條悟前後腳跟這群老頭老太太聊人生後，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

一個六眼打不過惹不起，另一個六眼同樣打不過惹不起，他都忙着追咒靈操，誰敢給他本就艱難情路上添阻礙，就着他半夜上門挨最毒打吧。

五條家對高層歷表示愛莫能助，并委婉建議在夏油大人決定跟誰結婚前不要湊過去讨打。

高層老橘子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眼睜睜看着三個特級咒術師整日同進同出無能為力，好在還有一個各種不管事九九由基做對比，他還不至于太過絕望。

自帶禪院姓随從，刷任務從來不跟同學搭檔也沒有同學願意跟他搭檔二級咒術師禪院直哉：“嗤……”

雖抱怨着三個特級咒術師紮堆浪費戰鬥力，但整個七月份，窗觀測到些一級以及以上高危任務，有九成都是菅原悟他一起解決，這很大減輕了其他咒術師負擔，也加劇了一個咒靈操和兩個六眼緋聞傳播。

有人都覺得平出夏油傑段了得，腳踩兩條船。不僅咒術師暗搓搓這麽八卦，就連詛咒師團體也對這個八卦深信不疑，說得有鼻子有眼。

顯，不管多繁忙日常，八卦才是永遠神。

對于這個現狀，夏油傑：“……”

就很離譜……

利某次任務逮住詛咒師機順利潛入詛咒師論壇，本來是好奇詛咒師日常萬萬沒想到他日常除了八卦就是八卦夏油傑被狠狠震碎了三觀。

這群人，比他在2ch論壇群寵壇友還要離譜。家有愛寵壇友能為了炫貓炫狗水上幾百層樓，這群詛咒師也能為子虛烏有三人日常蓋樓上千層。

哪怕夏油傑披着馬甲上陣，以着路人詛咒師口吻說夏油傑跟兩個六眼沒有麽纏綿悱恻日常，平日裏就是調節一下兩個六眼糾紛，投喂一下甜食，再一起做個任務，也沒有一個詛咒師相信，反而怼得他懷疑人生，真切懷疑個在詛咒師口中左右逢源吊着兩個六眼渣男到底是誰。

收獲大量你道什麽、小朋友幾歲了就來逛論壇以及“混詛咒師論壇人年齡真是越來越低了居讓你這樣家夥混進來。”

這樣充滿了輕蔑意味回複，當事人夏油傑磨了磨牙，恨不能率領咒靈大軍，攻破這到處亂傳緋聞破爛論壇。

依舊沒能有理有據說服這些咒術師夏油傑啧了一聲，将微微發燙機扔到桌子上。

他習慣性揉了揉右腕，深深覺得自己因為好奇詛咒師心路歷程自己就是笨蛋。

夏油傑慢條斯理揉按着隐隐作痛腕內側，他默默回顧自己心理歷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看完了《鐵鼠之檻》後，夏油傑有感而發，一直在思考大義、牢檻和鐵鼠問題，而後在接連不斷任務中，又看到了些完全以稱之為垃圾渣滓受害人，讓夏油傑覺得……有些人，完全不值得救助。

他原本認弱者生存社會理念，認為強者就應該幫助弱者，咒術就是為了保護非術師。

他為了這樣争論跟五條悟打了無數次，這才一年多，五條悟沒被他說服，他自己反而動搖起來。

悟就從來沒有這種煩惱。

悟先生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夏油傑往床上一躺，深紫色鳳眸有些失神看向花板。

他之前處理任務，其實有不少都是受害人自己作死，但多是兇宅探險筆仙碟仙這樣小作死，夏油傑最多覺得他人菜瘾還大，并沒怎麽放在心上，但最近幾次任務……

五前處理掉一級詛咒來自于痛苦怨恨與恐懼，被救下兩個受害人曾夥同他人輪jia；

了一位無辜女孩。在女孩報警之後，他反而誣陷她放浪勾引他。

女孩在求助無門下選擇跳樓自殺，鮮血與死亡并沒有為她帶來公道，群有權有勢還未成年施暴者掌握了媒體喉舌，将她釘死在私生活糜爛恥辱柱上。

死前怨恨将她靈魂扭曲成過咒怨靈，她逐一向群施暴者報仇，被窗觀測到後，施暴者在提交上來任務書中就成了受害者。

夏油傑吞下咒靈玉同時也感到了女孩生前痛苦與怨恨，再看活下來兩個渣滓，他感到了由衷惡心，甚至生出了他應該晚來一步，讓兩個渣滓也下獄後再收服詛咒想法。

這算是什麽救人，救人前提是些算是人，他這是助纣為虐吧！

從警方裏得女孩自殺結案，之前強jia；

指控因證據不足而被歸為誣陷，詛咒又不能作為證據，活下來兩個施暴者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後，夏油傑沉默了。

惡心！

三前處理掉是一只特級詛咒，盤踞在一家國內名慈善財團本部大樓中，接連害死不少財團董事、員工。

夏油傑吞掉咒靈玉後，看到是這位慈善大戶下虛僞真相，是逼死無數家庭後聚集而來怨恨詛咒。位大財閥表面功夫做得太好，除了受害人，誰能想到他做了麽多龌龊事。

惡心惡心！

還有他昨才結束個任務。

夏油傑隐忍閉上眼睛，他翻了個，将又在隐隐作痛腕壓在上。

在腕疼起來時候，外力壓力會讓裏稍微舒服一點。

反轉術式不管，偷偷去醫院做個體檢結果是非常健康，夏油傑不得不将裏疼痛當做是幻痛。

他體并沒有應該疼痛方，只是他覺得自己在疼，這種想法反饋到體上，以他腕就在時不時疼。

75；

昨個任務是一級。

任務點是一個落後小漁村，窗給出任務內容是祓除導致村失蹤和死亡咒靈以及隐藏在一連串事件後詛咒師。

初見任務書，夏油傑以為有詛咒師躲在偏僻小漁村裏攪風攪雨，利人命來搞小動作，比如養咒靈？

咒靈誕生于人類負面情緒中，又因為負面情緒多樣化和人類過于豐富想象力而擁有堪稱神奇力量。

從古至今，永遠不缺少想要利咒靈術師，只是他都不如咒靈操得獨厚，生克制咒靈，能夠役咒靈。

成型咒靈不好調伏，但若是從誕生之初就開始馴服，咒靈乖巧聽話起來能性會高很多——這在咒術界歷史上是有過成功案例。也正是因此，咒術界禁止術師無故豢養咒靈。

當，像夏油傑這樣術式就是操縱咒靈咒術師就不同了，他調伏咒靈是術式需。

當他抵達小漁村，輕易将只致多人失蹤和死亡咒靈搓成咒靈玉并找到了村指控罪魁禍首時，夏油傑被巨大荒謬感擊中了。

“又來了又來了！”說話是一個衣衫褴褛男孩，能也就歲出頭，一臉強撐不屑和煩躁。

他試圖表現得兇惡，因為過于年幼外表和過于消瘦體而顯得色厲內荏，就像是一只炸毛小動，試圖讓自己體更加膨脹來吓退敵人。

“別以為我會怕你！”

他對菅原悟、五條悟和夏油傑怒目而視，一個鄉下小孩子，哪怕有些特殊賦，對于咒術界大人他是一無。

他只道，這三個看着就讓他本能炸毛高個子是群一直想要弄死他村找來打，他就道群垃圾大人沒有放棄殺掉他這個怪。

想要殺死他？

哈，做夢！

他一定會好好長大，後頭也不回離開這個垃圾方！

下次再見到有人被怪吃，他絕對不會去幫忙，些欺負小孩子人渣，死了活該，省得被他倒打一耙，将髒水往他頭上倒。

夏油傑看着男孩上傷，他忽就明白了。

沒有豢養咒靈詛咒師，只有一個生活在普通人惡意中年幼咒術師。

夏油傑拿出這次任務咒靈化咒靈玉，不顧之前他下定決心——絕對不要在六眼面前吞咒靈玉——表情略有些扭曲吞下了顆漆黑咒靈玉。

同步獲取咒靈破碎記憶片段，夏油傑恍大悟。

是他自己啊。

是他對彼此惡意創造了這只不斷致村失蹤和死亡咒靈，将它從最低級四級蠅頭喂養成足以傷人三級咒靈。

而這個男孩，他曾救下差一點死在咒靈嘴下村，但個村非但沒有因此感激他相助，反而視他為隐藏在漁村裏怪，導致村死亡罪魁禍首。

流言蜚語只持續了幾日就迅速升級到了全村排擠公動，本該保護男孩父母承受不住壓力，因為種種異常，竟開始懷疑男孩不是他孩子，而是披着他孩子皮囊怪，分離譜配合起其他村除魔行動。

好在男孩年紀雖小，但他有咒術賦，即沒有人教導，也在懵懵懂懂中摸清了體內特殊力量方法。哪怕只是一點皮毛，也讓他成功逃出了個家。

這個小漁村太偏僻也太落後了，年齡尚小男孩沒有報警概念，也不該怎樣逃出漁村。

村忌憚着他特殊能力，吃了一次虧後，不敢再跟他硬碰硬，只敢請大師來收拾他。

只不過，他花重金請來大師都是假，連受到村惡意不斷壯大咒靈都看不到，更別提除掉怪。男孩不會束就擒，只會惡狠狠亮出自己稚嫩爪子。

即男孩沒有被村抓住，他這逃離家門一個月裏過得并不好，不得不趁着村不備從他家裏偷東西吃，還要小心不要拿些被他偷偷下藥食。

終于，漁村異狀在村頻繁外出找大師時暴露在窗眼中。

窗人聽信了村話，簡單觀測到了盤踞在漁村中只一級咒靈，便将咒靈和詛咒師存在一起加入報告中，上交到高層上。

至于詛咒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只一級咒靈是怎樣誕生出來，村口中控訴是否有內情，這些不是窗人會在意并花費人力力進行調查。

一想到村控訴小怪時唾沫橫飛樣子，還有咒靈記憶碎片中男孩并不熟練運起咒力沖出去救下對方畫面，夏油傑感到了反胃。

就像是他發現之前救下來受害人其實是強jia；

污蔑過普通女孩渣滓時，就像是他發現救下來財閥主人是一個披着慈善皮蠶食普通人血肉垃圾奸商時。

惡心惡心惡心！

他腕劇烈疼了起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撕扯着他皮肉。痛感蔓延開來，從腕到整個掌，再到整條臂。

痛到幾乎麻木時候，夏油傑恍惚意識到，他心中大義正在被不何時出現鐵鼠啃噬着，窸窸窣窣，不何時就會蛀空他心中大義。

他開始認真思考，弱者生存社會是否必須建立在強者鮮血淋漓基礎上。

再或者，他想要保護，到底是什麽？

比起些未成年施暴者，他想要保護是個在絕望中跳樓自殺沒能鮮血證明清白女孩。

比起道貌岸大富豪，他想要保護是些被他種種段坑害破碎家庭。

比起愚昧狠毒漁村村，他想要保護是幫人沒能得到一個好結果，差點被他殺死年幼咒術師。

是因為他更弱小？

不，是因為他更符合夏油傑道德觀念裏好人定義。

不想救垃圾人有錯嗎？

沒、有、錯！

次任務最後，當不是村期望，不要錢外來大師幹掉小怪，而是小漁村一大半人包括男孩父母都被警車打包押去了警署。

夏油傑其實想要更為激烈段教訓群恩将仇報村，誰叫旁邊菅原悟先他一步撸起了袖子，很認真問道：“要殺掉嗎，傑？”

“廢話，這還傑親口說嗎！”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自己對菅原悟鄙夷。他叼着棒棒糖，捏了捏指，“傑殺氣都冒出來了，肯定是想要殺了他。”

雖說跟傑搭檔這一年多以來，五條悟時刻表達着自己對傑正論不屑一顧，但他體很誠實，一直有在按着傑正論走。

雖說殺掉些搞事村不符合傑一貫以來正論，但他覺得，這會是傑想要。

傑想要，就是他願意做。

“呃……”眼見着兩個六眼躍躍欲試要開啓殺人計劃，一想到這意味怎樣未來，夏油傑連忙給自己剎了車，再拉住這兩個時不時就語出驚人還行動力max六眼。

“為什麽啊。”菅原悟和五條悟同時開口，滿眼不解，“傑不想要幹掉他嗎？”

夏油傑本想對他兩個解釋說沒有意義來阻止他，但意義這玩意兒，他最近想得頭痛，再意義來搪塞悟他就有些虛僞了。

“叮咚……”

這是機收到短信聲音。

“我先看個短信。”

暫時沒有想到合适理由阻止兩個六眼夏油傑掩飾掏出機，是绫辻行人。

囹圄島事件後，夏油傑跟绫辻行人成了不錯朋友，時不時短信聯系種。

绫辻行人發來短信很短，言簡意赅，是他一貫風格。

——【已解決了。】

沒頭沒尾，看得人滿頭霧水，夏油傑心中一動，立刻點開機浏覽器，果就收到了推送社會新聞。

新聞內容讓夏油傑下意識握緊了機。

第一條推送新聞與之前任務有關，侮辱傷害女孩因為他而僥幸活下來兩個未成年施暴者，于兩個小時前意外墜樓亡。

死亡并不意味着結束，在媒體曝光出來海量證據下，他跟之前被過咒怨靈殺死其他同伴一起被釘上了恥辱柱，連帶着當初提供權勢金錢為他脫罪家族、向賄賂低頭而選擇包庇校方領導以及在女孩家長報案後反配合将他打成誣陷勒索犯某警官，一起被調查了。

網友稱之為終于到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