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1)
季晨曦的肚子漸漸顯懷,怕以後她肚子大了不好逛街走路,靳惟便提前帶她去置辦些嬰兒用品。
嬰兒用品店裏面的東西果然是五花八門,從孩子用的奶粉奶嘴,到嬰兒的小衣服跟紙尿布。從孕婦的胸衣內褲,到孕婦服真是應有盡有。
季晨曦摸摸這個看看那個,覺得有趣得緊。想想以後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一個特別健康聰明的好寶寶,就覺得十分的有動力。
走着走着就被一個店員的介紹所吸引住了:“我們這邊的吸奶器又很多種類型,從電動型到手動型,要哪一種都有。”
“吸奶器?”季晨曦聽到這個東西便停下腳步。
店員見她感興趣便更加地熱情地介紹了:“是的呀太太,如果寶寶無法直接吮吸母乳,或者是為了在你不在的時候保證寶寶也能吃到母乳。吸奶器都是十分必要的。”
季晨曦仔細觀察了下那吸奶器,一個大大的漏鬥形的東西大概是将擠奶的重要器具,一想到要将胸脯放進這裏面就有點囧,又不能不做回應,便點點頭:“哦。”
“還有,吸奶器還可以刺激乳汁分泌,增加奶量。并且可以緩解脹奶給你帶來的疼痛和壓迫感。而且用吸奶器可以清楚地知道産奶量,也能确定寶寶每次都喝了多少的奶。有些媽媽的奶水太充足了會噴出來,這樣就能很容易嗆到寶寶,吸奶器能很好地避免這一點。對了,還有可以解決寶寶吮吸不出奶的問題。”店員小姐果然是業務純熟,笑顏如花地介紹着那些吸奶器。
季晨曦聽着實在是覺得有些汗顏,她偷偷瞄了下靳惟,他倒是毫無心理障礙聽得一臉認真,就像是在聽什麽學術性報告。
季晨曦撇了撇嘴:他這麽認真,倒是顯得自己這個媽媽顯得很不專業,于是便張口問道:“為什麽寶寶會吮吸不出奶呢?”
“也許是寶寶的力度不夠,也許是乳-頭的問題。在以前生産力不發達的時候,有很多都是孩子的父親幫忙吸的。”那女孩從始至終保持着微笑,十分流利地講解到。
“咳咳——”季晨曦聽到孩子父親幫孩子吸奶的時候一個詫異便被嗆到了,“真是——咳咳——”
靳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嘲笑道:“我都沒說什麽,你瞎激動什麽。”
“你能——咳咳——你能說什麽?”季晨曦嗆得滿臉通紅,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呃……”靳惟想了一下,“相信我們的寶寶的力氣,或者是相信你的……嗯?”
季晨曦被他囧到了,伸手捶了他一下。轉眼問那店員小姐:“姑娘你結婚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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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才二十二呢!”那店員小姐十分坦然,笑眯眯地回答。
季晨曦點了點頭,然後十分真誠地贊美道:“姑娘你真敬業。”
“謝謝。”那姑娘十分坦然地就受了這誇獎。
“……”果然自己十年前的思想早已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啊!
***
生産的前一天季晨曦還做了桂花糯米藕,心情也不像其他孕婦那麽恐懼和糾結。大概是因為離預産期還有一個多月,她倒是沒有太多的心理壓力。
不過靳惟的心理壓力倒是感覺比她要重,總是莫名其妙地往家裏跑,說是總有亂七八糟的預感。其實家裏面明明有人照顧着,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看看。季晨曦從沒見過靳惟這麽患得患失過,還嘲笑他“明明不是女人還長了第六感第七第八感。”
他抱着她去浴室裏洗澡,被她嘲笑了還一言不發。季晨曦擔憂道:“靳惟你不會得了産前憂郁症了吧?”
靳惟認真地清洗她浮腫的雙腿和圓滾滾的身子,嗤笑道:“我看是你得了臆想症。”
季晨曦冷哼一聲表示不屑,只聽靳惟繼續道。
“到時候你進了婦産科也別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靳惟說完了又覺得這安慰蒼白無力,他除了陪陪她也沒什麽能做的了。
“害怕?我才不害怕呢,我問了我媽了,她說她當年沒費多大勁兒就把我給生下來了,而且我特別乖,生下來就愛睡覺不吵不鬧的。我相信我家寶寶也會跟我一樣。”季晨曦其實心裏頭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她不愛吓自己,總覺得這些事兒需要一個月後的自己去恐懼,現在想了也是白想。所以為什麽現在要拿這些東西吓唬自己呢?
靳惟聽了笑了笑,心中并不十分認同,但嘴上卻只是說這麽想就好。
忽然季晨曦又擔憂地說了一句:“其實我還是有點害怕的。”
“怕什麽?”靳惟問她。
“我怕我在懷孕這期間吃好的吃太多了到時候真的沒力氣生不動,到時候是不是要吃點葡萄糖或者巧克力補充補充體力啊!”
“……”
都知道自己吃肥了不好用力還想再繼續吃,不帶這麽執迷不悟的!
第二天中午,當靳惟接到電話說是晨曦要生了,并且已經送到了醫院的時候,他一句話不說擡腿就奔出了公司,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高管。
他的助理很淡定地接過靳惟留下的文件,面無表情地說:“首先我們恭喜靳總即将喜得貴子,然後我們繼續讨論,最後我會将會議記錄以及結果呈交給靳總的。”
衆人了然地點了點頭,他們的靳總,在很多天前就感覺不對勁了。從以前的工作狂到戀家狂,從以前的高深莫測到如今的患得患失,怎麽看怎麽像是大姨夫來了啊!
只有其中一個年輕的主管不解地嘀咕道:“靳總都這麽大的人了至于麽?”
耳朵十分敏銳的助理依舊是板着臉:“因為我們靳總這麽大了第一次當爸爸。”
這話一出,一向嚴肅的會議上有個人低低地笑了一聲,這笑聲就像是傳染了一樣,蔓延到每個人的身上。一直到那個不茍言笑的助理都繃不住臉,跟着他們笑起來。
靳惟在路上一直擔憂着,不停地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和李阿姨,可是他們一直占線,關鍵時刻不接電話,不知道電話要來幹什麽?!向來沉穩的靳惟将手機負氣地摔在副駕駛座上,心情十分不爽地盯着紅燈,像是在比誰的眼睛更紅。
可是到了醫院才發現他所有的擔憂都是不必要的,因為季晨曦已經生了寶寶,正躺在床上跟藺一秋講着話。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了些也沒什麽特別的痛楚。
她看到靳惟便開心地向他招手:“你猜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靳惟&藺一秋:“……”
這像是剛生完孩子的孕婦說的話嗎!?太兒戲了!
這時候一個護士抱着孩子牽着希瑞走進來,藺一秋走過來留些空間讓靳惟跟剛做了媽媽的季晨曦說些話。
希瑞這時就像是如釋重負:“媽媽,我告訴你哦,幸好我沒要這個妹妹做我老婆。”
“怎麽啦?”藺一秋倒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一茬,便笑着問他。
“天哪,她那麽小,還有那麽多肉!見到我就笑,還流口水,你說她是不是把我當好吃的了?”希瑞撫着胸口,誇張地描述道,“她胳膊上和腿上皺巴巴的都是褶子,幸好我當時堅持了自己。老師說得很對,做人要勇于拒絕。我不能因為這麽一小片胖葉子失去了一整片大森林。”
“……”藺一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不忍心他這麽自我感覺良好,便将真相告訴他,“其實你小時候比她要醜得多,人家好歹是又白又皺,你是又黑又皺,當時我都不想認你了。”
希瑞聽了這話十分之憤怒,指出她的謊言:“我不相信!前兩天你還跟我說我是充話費送的呢!現在又說我是你生的了!你們大人三天兩頭就會騙人!”
“看你信哪個喽。”面對他的指責藺一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要是說我長得醜我寧願是充話費送的!”希瑞氣鼓鼓地轉身看向病床上依偎着的兩個人。
“……”
季晨曦在逗弄着躺在身邊的寶寶,靳惟正俯身體貼地幫她的枕頭調得更舒服些,兩個人親親密密地說着話,感覺溫馨極了。
希瑞像是被那種氛圍感染到了,便輕聲對藺一秋說:“媽媽,那個叔叔好溫柔啊。”
“是的啊,你将來要做一個溫柔的人,也要學會提防溫柔的人。”藺一秋摸了摸他的頭發。
“為什麽?溫柔的人是壞人?”希瑞不解地問道。
“也不是,做溫柔的人會更容易得到想要的,因為通常他們的心機會比其他人更深些。”藺一秋看着靳惟若有所思道。
“那這個叔叔是壞人嗎?”希瑞不太能聽得懂,在他的世界觀中,大抵分辨人的就只有好人壞人這個尺标了。
“只要你季阿姨願意,他就不是壞人。”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不三更都不好意思上來講話了……下面還會有番外的~關于這個寶寶的~
47、番外1初遇
季晨曦轉學到了這所新的學校X中,原因無他,以前的高中倒閉了。
能夠進這所學校也是多虧了季媽媽某個最近剛發達愛炫耀的老同學,當他在酒桌上迷瞪着發腫的雙眼拍着胸脯說:“這丫頭念書的事情啊就包在我身上了!這念書啊就得念最好的學校,交最有出息的朋友!”
季晨曦當時喝了口前面的飲料,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裏不屑道:還真勢利。
可當她發現這新學校大多數的同學以及任課老師并不是很能看得上她這個來自S中的學生以後,她便憤怒道:這真TM是個勢利的世界!
其實季晨曦當年在S中也是一枝花,成績好人也活潑,長得也白白淨淨挺順眼的,總之是挺得老師跟同學們的心的。偏偏來了這學校,爹不親娘不愛的。那班主任叫王磊,大家都叫他王石頭,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點都不友愛,對她這個新來的同學不但不多多鼓勵,反而天天在季晨曦耳邊陰陽怪氣地說:咱們這X中可不比你們S中,咱們這是要全面發展,提高整體素質的。
聽了一遍兩遍也就算了,聽多了她就反感了:不就嫌我副科考得分數少拉你們班平均分麽,扯什麽整體素質!
而這好學校奇奇怪怪的規矩也多,比如校園裏不能騎車啦,不能邊走邊吃啦,不能遲到啦之類的。季晨曦來這裏三天就被記了三次名字。第一次她大手一揮潇灑地簽上了班級跟大名,被王石頭進行愛的教育長達三十分鐘;第二次她大手一揮編了一個名字和班級,被全年級通報批評,被年級主任跟王石頭聯合上了長達四十分鐘的思想政治課,并且被威脅說如果還有下一次,就把她送到“思想提高班”淨化一下心靈。
季晨曦還專門去打聽了一下這“思想提高班”是什麽來頭,據說那是一群集結了大錯常犯,小錯不斷的問題學生的地方,進了那,可真是打進了校園黑社會組織內部,興許還能成為“老大的女人”……之一。
所以當第三次她因為遲到了被抓的時候,她拿着那支筆在名單面前抖啊抖,抖了幾分鐘,然後看向她身邊那個執勤的男生 ,語氣悲憤欲絕:“同學,你不會真的忍心這麽對我吧?”
那男生本來挺正經地在檢查,一聽她這話就樂了:這姑娘還挺瓊瑤的嘿。他憋住笑,逗她:“我怎麽對你了,你違反校紀當然就要記名字了。”
“可是這不是重點啊同學,重點是我已經連續兩天被記名字了,再上黑名單我就得去上思想提高班了啊!”季晨曦擺出一副痛徹心扉的表情,“何況我初來乍到的根本就不了解你們這兒的規矩,就這樣将我趕盡殺絕這樣真的好嗎?”
幾個執勤的學生都圍過來,好奇道:“你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犯這麽多錯?你以前哪學校的,為什麽都快學期末了又轉到咱們學校來?”
季晨曦便将書包朝後面一挎,順便從口袋裏摸出兩塊糖遞給身邊的執勤學生:“來,你吃。”
那熟絡的語氣,那流利的動作,這世上沒有誰能把賄賂這件事做得如此自然了。那群學生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順手就接了人家的糖,就開始聽她胡吹亂侃起來。
他們聽她從前天啃着早飯被執勤的人追一直講到S中校長攜款潛逃,最後季晨曦總結陳詞地來一句:“交到你們這群朋友我很高興,但是我再不去就真的要遲到了哎!”
他們點點頭正要放她離去,忽然一個男生駐足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就不确定了:“那是靳惟吧?”
“好像……是的哎!”執勤的一個男生回答道。
季晨曦看向那個離去的背影,清瘦修長,穿着最普通的校服,看起來除了高一點也沒什麽特別啊……于是她好奇道:“那是誰啊?”
這群執勤的學生忽然就對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恐怕這次幫不了你了,剛剛那個是我們學生會副主席,他雖然不管事但跟老師關系特別好,我怕老師知道這事。”
“啊?這個……那個……關他什麽事兒啊!”季晨曦急了,敢情剛剛自己做的都是白用功啊!“ 一般男的哪有那麽三八去告狀啊,何況他剛剛也許根本不是看咱們這邊,就算是看了也不知道啊!拜托拜托,江湖救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其中一個小姑娘看不下去了,給她指條明路:“其實遲到也不是什麽大事,你這麽能說可以找剛剛的靳惟說說情把你名字劃掉嘛!最後我們這邊名單都是要交給他們那邊的。”
靳惟,靳——惟——季晨曦皺着眉頭把他的名字在嘴裏念叨了兩遍,陌生,又拗口。
中午的時候季晨曦在食堂正排着隊,忽然發現自己隊伍的前面站了今早的那個身影。其實起先她并不确定他是否是今早的那個人,但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精神,她還是堅強勇敢地去了。
“同學,你是叫靳惟嘛?”季晨曦跑到他跟前,仰着光潔的小臉看向他。
靳惟本來站在隊伍裏面腦袋放空,忽然被一個小姑娘叫了名字,感覺有些驚訝:“是啊,怎麽了?”
這時候正好到靳惟打飯,他點好了菜還沒來得急刷卡,季晨曦就一個手快就幫他給刷了。靳惟皺着眉頭看向她:“你做什麽?”
季晨曦這時也忙着點菜,沒工夫回答他,就只是叮囑道:“你先等等我啊,我馬上就好。”
靳惟并沒理她,直接找了個座位就坐下了。季晨曦打完菜也屁颠屁颠地跟過去了。
“你想幹什麽?”季晨曦剛在他對面落座就聽見他來這麽一句。
“那個……”季晨曦聽了這話感覺這人可真是沒趣,有美女搭讪也不能和善點?這麽傲做什麽?“我叫季晨曦,特別想跟你交個朋友來着。”
靳惟眨了眨眼表示他在聽,等待着她的下文。這麽冷淡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有點尴尬:“那個啥,咱們別這麽正式,就跟開會一樣。咱們先吃,先吃飯好嗎?”
季晨曦殷勤地将湯遞過去,然後開始拉家常:“我今天早上就是因為一個意外耽擱了,所以才遲到了。哎,我發現我最近特別倒黴,你說我最近要不要去拜拜佛?”
靳惟完全抓不住她話裏面的重點,便開始吃飯,也不回答她。
她見他沒什麽反應繼續道:“那個我被學生會的同學記了名字,對于遲到這個事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保證下輩子絕不再犯……呃,這輩子也不再犯。所以……靳惟你能不能法外開恩,不要讓他們記我的名字啊?”季晨曦先是深刻地檢讨了自己的錯誤,然後又提出正題。
靳惟這才看了她一眼,感覺有點意外:“這事不歸我管。”
“歸你管的歸你管的,”季晨曦見他要拒絕連忙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他盤子裏面,“你……別謙虛嘛!”
看着盤子裏面的那塊魚肉靳惟又皺了皺眉,這學生餐廳裏面的魚做得最不合他胃口,總有一股子土腥味兒。
季晨曦見他不太高興立刻又将他盤子裏的魚塊給夾了回來:“你不愛吃還是給我吃好了。”
他看着她谄媚又忙碌的小模樣忽然覺得很是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實這靳惟本身長得便不差,只是每天板着一張臉讓人看着覺得有些不可接近。此刻這一笑,忽然像是鐵樹開了花,說不上有多風華絕代,但總是讓人受寵若驚的。
“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嘛!”季晨曦抓住時機誇贊道。
他的眉眼全部舒展開,嘴角和眼角是上翹着的,顯得格外得好看。他看着笑得很是谄媚的季晨曦,低聲道:“你也是。”
“我也是?”季晨曦反應了一下,然後不知廉恥地笑道,“啊哈哈,我笑的時候是挺好看的,人家都這麽說。”
靳惟笑意更深,饒有趣味地看她。
季晨曦繞了半天又回到原來的話題:“你會幫我把名字劃掉吧?”
“嗯。”靳惟點頭。
這是靳惟第一次對她食言。他在學生會也就是個虛職,以前從來不管這些事,被人稱為“天外飛仙”。而那名單早就直接跳過他,直接交到了政教處。他只覺得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就那樣輕易地應承下來。
所以當被王石頭向她媽媽告了狀以後,季晨曦簡直是怒不可遏,趁着早操的時候氣沖沖地就去找了靳惟。
“靳惟!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她一把扯住靳惟的胳膊,再無昨天的言笑晏晏,倒像是個讨債的。
她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瓊瑤,很多同學的目光都被吸引來了這裏。
靳惟知道她是在說名單的事情,便很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沒能幫得上忙。”
“對不起有什麽用?吃了我的飯最後還不嘴軟,學生會還不是記了我的名字?班主任還不是告了我的狀?”季晨曦的小臉都被氣紅了,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在這裏過下去為什麽這麽艱難,三天兩頭被告狀,以前她也是老師眼睛裏的尖子生,怎麽到了這兒就是吊車尾的命?
靳惟立刻從身上掏了錢要還她,嘴上還道:“真的很抱歉。”
“怎麽回事?吵吵什麽?”這時教導主任走過來,對着拉拉扯扯的他倆喝道。
“他……”季晨曦不知道該怎麽報複他,便擺出委屈的樣子告狀道,“老師他欺負我!”
一個是年年代表學校出去參加各種競賽的好學生,一個是S中轉過來天天上黑名單的問題學生,老師自然是想都不想就幫靳惟了:“欺負你?你什麽時候能消停會就不錯了!你一個女生,怎麽比男孩子還要淘氣?再這麽下去我看我們X中都要容不下你了,回你的S中去。”
季晨曦就那麽被王石頭教訓一頓以後又被教導主任劈頭蓋臉一頓訓,她這次是真的委屈了,眼圈一紅,便蹲下來将臉埋在膝蓋上:“就是欺負我了,你們都欺負我。”
她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學校,還沒有交到好朋友就被別人打上了問題學生的标簽,老師同學都不喜歡她這個外來客。她想念以前的同學,以前的學校,那裏雖然有一群成績不那麽好的同學和一些經驗不夠豐富的老師,但是他們能打成一片,也開心得很。
靳惟眼看着她蹲在自己腳下,像是一個負氣的小動物。心裏某處堅硬被她弄得酸酸的,只想拍拍她,哄哄她。
“你這個學生怎麽冥頑不靈呢?你這是什麽态度?老師還不能說你了?”教導主任見她那樣也有些下不來臺,便繼續道。
“老師,”靳惟擡頭,“我是欺負她了,你先去忙,這事我來解決。”
老師走後,靳惟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不哭了,好不好?”
靳惟就那樣陪着她,一直到她哭累了才擡起頭來,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個兔子,鼓着嘴巴嘟哝道:“你們真是欺人太甚,哭都不讓人哭了!”
說完拍開他的手,因為腿麻了便只能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靳惟看着她的背影,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也許因為看到過她那樣明媚的笑容,便不想她哭。
48、番外一再遇
那一晚靳惟便對季晨曦上了心,他跑到商場裏買了一盒精致又可愛的糖果,心裏想着大抵女孩子都愛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可他第二天來到班級裏的時候,一個打扮得很精神的女人在季晨曦的書桌上收拾東西,他連忙走過去:“阿姨,季晨曦不來了嗎?”
吳月收拾完那桌子裏的書正要走,她見靳惟關切的神情便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死丫頭不太能适應這個學校,打算轉到其他學校去。”
其實是季晨曦昨晚在家裏大鬧一通,還號稱明早死都不起來。吳月鎮壓無效,只得順從。
靳惟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但還是把書包裏的那盒糖拿出來遞給吳月:“我叫靳惟,是季晨曦的朋友,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送給她?對于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希望她不要生我的氣。”
吳月對于這個男生倒是蠻詫異的,也沒想到女兒在學校還真發生點什麽事,但她這麽大的人了自然也不願意收個孩子的東西:“我會告訴她的,糖你就留着自個吃吧。”
終究,她還是沒吃到他的糖。
***
再遇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以後,靳惟在茶座裏漫不經心地等着第三個相親對象,想着再見完這個人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而這家的服務員第三次過來問他需不需要續杯的時候他有些不耐,将手裏的玻璃杯緩緩地轉了一圈,看向她:“你覺得呢?”
那個服務員其實是過來兼職的大學生,她跟着她的兩個朋友輪流過來問他要不要續杯其實只是為了近距離看看他。靳惟早就看到她們問完了就回去激動地讨論自己,開始他還能保持風度,而在他耐心耗盡了以後,他便受夠了被當成動物園的動物來被參觀了。
這時候的靳惟比當年的他要成熟很多,收起身上的氣勢時便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但是淩厲起來便有些懾人。
“抱歉,打擾到您了。”那女孩也是個臉皮薄的,聽他這麽一說便立刻離開了去。
他這一下午相了兩個女人,一個叽叽喳喳天南海北扯得讓人頭疼,另一個故作高貴優越感十足,讓人生出一種無福消受之感。
對接下來的這個相親對象靳惟也是興趣缺缺,他甚至連基本的資料都沒拿到手就被拉過來了。他的公司剛上軌道,家裏就火急火燎地要給他介紹對象,他從小到大各方面一直是走在同齡人的前面,而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感情方面,他好像實在是乏善可陳。
雖然過了那麽多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走進餐廳的這個女孩是當年的季晨曦。
他微笑着看她走向自己,從不信命的他忽然想要信一次這種玄妙的東西。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緣分的東西,牽引她靠近自己。
季晨曦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雖然臉上極力掩飾,但他一眼就看出她不悅的情緒。與她相反,他心情還是很開心的呢。
“看這個樣子……我不是第一個吧?”季晨曦一落座就看到了他面前半溫的水杯,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是選妃呢還是相親。”
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好。”
季晨曦敷衍地笑了一聲:“你好。”
靳惟招來服務生為她點餐,季晨曦漫不經心地看着菜單猶豫了半晌。那服務生還是剛剛那幾個女學生之一,她瞧了一眼靳惟,然後開始推薦茶水,從雨前龍井到極品大紅袍,從凍頂烏龍到斯裏蘭卡烏伐茶,她都一流似水介紹得十分順暢。
季晨曦看了那姑娘一眼,詫異這服務員今天也太愛表現了一點,但卻吵得有些讓人心煩,便直接道:“我不要苦的,就來一壺水果茶吧。”
那女孩同情地看了靳惟一眼,大抵是在遺憾他相親對象的沒品位。
可是看起來這位先生有些甘之如饴呢。
她全程都在擺弄她那個小手機,他跟他講話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靳惟對于女生很少主動,就連上大學時的初戀都是對方告白,和甩他。
“你在等重要的電話嗎?”靳惟其實也很介意她這樣的态度對自己,因為這個人他在意。
“不是。”季晨曦擡起頭了看着他,眼睛很亮也很無辜,“我在等很重要的短信。”
他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排斥,大概她現在的感覺就跟之前他對待之前那些女人一樣,趕緊聊,聊完了趕緊散夥。
季晨曦這時也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便放下手機主動跟他交流:“靳先生,我覺得你的條件很好啊,為什麽還要相親呢?也是被家裏人逼得?”
靳惟忽視掉那個具有暗示性的“也是”,好脾氣地回答:“大概因為沒遇見合适的人吧。”
“這樣啊——”季晨曦顯得有些失望。
“怎麽?你有什麽別的想法?”靳惟倒是很願意跟她交流。
“沒什麽啊,看你這個樣子吧,倒像是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是家裏頭不同意,就被逼出來相親,然後棒打鴛鴦。”季晨曦托腮抿了口甜膩的水果茶,然後順手倒了靳惟面前那壺茶在杯子裏兌一兌,再嘗一嘗,然後滿意地喝一口,“這個橋段小說電視劇裏用得都要爛大街了。”
靳惟含笑看着她無意識的小動作,然後又很認真地為家裏人辯駁,像是在安定她的心:“我家人很開明的,如果我有喜歡的人,他們絕不會阻撓。”
季晨曦聽到這便有些傷感,咬了咬唇:“我們家人就不這樣。”
靳惟聽了她這話微微沉下臉來。
“你說家裏面人怎麽就這麽勢利呢,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那麽勢利呢?”季晨曦想到段一這麽久都沒回自己短信,又撥弄了下手機看了看界面。
他看着她的小動作心情便沒那麽愉悅了,扯了扯嘴角:“興許不是別人勢利,而是自己看不清呢。”
當全世界都反對你的時候,就應該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所選擇的路,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通向目的地。靳惟沒有說出這句話,因為他不想再招惹她的反感。
季晨曦聽了他的話便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不喜歡別人這麽教育她,尤其是一個陌生人。她喝了一口茶:“難道我連自己喜歡哪種茶都搞不清?我又不是傻子。”只是家裏人不給她錢來買她喜歡的那一杯而已。
靳惟看着她幾乎賭氣的樣子又想起那一天她蹲在腳下,雙臂抱住自己的樣子。她的确是好倔強,倔強到連別人安慰她的機會都不給。
可是,如果他執意想要作安慰她的那個人呢?
49、番外3家有好吃鬼
據說每一個胖子都有一個廚神一樣的媽,靳夏夏就遇上了這麽一個。
她這媽媽從川粵魯淮揚四大菜系到西點烘焙什麽的無不精通,家裏還開了個現成的面包店。 于是靳夏夏從三歲時就能吃掉一整盤的鹽水雞,四歲時就能消滅十來個蝦餃,她這個胖子,當得自然是名副其實。
靳夏夏胖得理所當然,胖得理直氣壯,她甚至說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遍天下好吃的。對于這一點靳惟有些憂心:這孩子這麽好吃,那會不會有一天被人拿好吃的就騙走了?
季晨曦倒是挺不以為然的:“自己小時候的夢想還是嫁給面包店老板呢,最後不還是跟了你?”
可是有一天,年僅六歲的靳夏夏真的不見了!
這一天季晨曦去靳夏夏的幼兒園接她,可是幼兒園的老師說一不留神靳夏夏就不見蹤影了。那老師也是一臉的抱歉和焦急,快哭了的模樣季晨曦都不知道該不該去責備她。
季晨曦找遍了幼兒園周邊的所有商店和好玩的地方,還是一無所獲。她望着街上的車水馬龍,打電話給靳惟,接通的那一刻幾乎要哭了出來。
而這城市的另一邊市一中的下課鈴聲剛響,一群學生便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湧向外面。
一個清瘦修長的少年穿着校服,拎着書包慢悠悠地往前走,在一群毛躁躁的小孩子中顯得尤為紮眼。他有一雙十分漂亮的鳳眼,雖然不大,甚至有些稚嫩,但并未降低他的勾人指數。在羞澀的女生心中,他是一個必須假裝看不見的人。仿佛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別人看穿自己的小心思。
他的身邊有一個外形同樣出衆的女生,她在他身邊顯得尤為相稱。這女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小不點,笑道:“咦,那個不是胖丫頭麽?!”
傅希瑞恰巧看到了那個又圓又小的身影,正覺得驚喜,卻聽到了身邊的莫菲來了這麽一句,明明沒有嘲諷的意味,明明這稱呼是自己叫慣了的,可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這個卻覺得十分刺耳。他以前覺得這個叫莫菲的女生人又活潑長得又漂亮,便不排斥她的靠近,可是今天卻因一個稱呼嫌棄了她。她怎麽可以這樣稱呼一個跟她不是很熟的小姑娘?!傅希瑞沉下臉來,擰着眉毛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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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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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