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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營地裏很安靜,犯人們都自覺離他們仨遠遠的安置。只不過随着紫蘇炖螺的霸道香味四散開來,引起了一波騷動,甚至連押送官手上吃着的烤肉都覺得不香了。
羅素衣吃的只是竹筒清粥,裏面還撕了一些饅頭塊下去,顯得濃稠一些。
蚬子粥算是發物,她有傷在身,姚春暖也沒敢給她吃。可惜她每天一次老宅的使用權用完了,不然還能弄個雞蛋鴨蛋的出來。
讓羅素衣吃完歇下之後,姚春暖和蕭解命幹掉了一小鍋的紫蘇炖螺,鍋貼饅頭和一竹筒的蚬子粥。
吃完後,蕭解命很自覺地将鍋碗都洗好了,才心滿意足地躺下,然後一臉地回味,好久沒有吃得那麽暢快了。再想到以後能經常吃到,他的心情就愉快得不得了。
“頭,那姚氏做飯的手藝真好呀。”天黑後,田啓剛的屬下找到他,笑嘻嘻地說,說完之後還瘋狂暗示,“而且不止我一個這麽認為的,兄弟們都這麽覺得。”
田啓剛一看過去,他那些屬下們一個個探頭探腦的,撞上他的目光時忙露出讨好的笑臉。
“頭,說實話,能不能讓姚氏把晚飯給咱們做了呀?咱們給點好處。”主要是他們今天弄的紫蘇炖螺香味實在是太霸道了,光聞着味就知道有多好吃了。這接下來還得走一兩個月呢,他們也想吃點好的呀。
田啓剛笑罵,“滾你們的,以前也沒見你們這麽多要求。”
那屬下撇嘴,以前不是沒機會嗎,那些犯人們的手藝也不行啊。
本來嘛,流放的女犯人就比較少。就比如這回,他們這些犯人裏,王韓兩家的女眷屬于高門大戶的,哪有什麽廚藝。其他的吧,生活在底層的多,一日三餐能滿足就算不錯了,對滋味要求不高,手藝也是粗糙得很。煮得跟豬食一樣,還不如他們呢。
“頭,你就看看行不行吧。”
對于屬下的提議,田啓剛在權衡,可是這樣一來,給姚氏的自由和方便是不是太多了?而且對方還懂點草藥知識,他也擔心會出意外,萬一她一把藥将他們放倒了可怎麽辦?
那屬下不以為然地道,“姚氏看着挺老實的,況且有咱們看着,他們翻不出什麽浪來。”
讓人家多幹活,哪能啥好處都不給呢?壓迫固然不用付出什麽,但對方未必會盡心盡力。所以在有限的範圍裏讓自己吃得好點過得好點怎麽了?反正給姚氏的好處,也不用他們掏荷包,雙方合作愉快,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頭,你擔心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她熬的消暑涼茶咱們就沒少喝,也沒見出什麽問題啊。”
田啓剛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當田啓剛來找她,和她說,想讓她每晚負責給押送官們料理晚飯時,姚春暖沒有拿喬,立即應了下來,她心想,這必須答應啊!
接下來,犯人們就看到隊伍一到時上紮營的時間,姚春暖就領着蕭解命和羅素衣來到押送官們的地盤,押送官們就會拿出糧食來,讓她随意挑選着來做,連他們獵回來的野物,也全部交給她操刀。
三人忙忙碌碌,很快就整治出來一鍋主食和兩道大菜和一道肉沫炒鹹菜。
田啓剛做主分給他們仨一些後,一隊的押送官們便開始大快朵頤,湯汁濃郁的野山雞菌菇湯,滋味鹹香的炖兔肉,讓他們一個個吃得心滿意足。
看看姚春暖他們仨吃的,再看看自己吃的,犯人們目瞪口呆之餘,心裏都酸溜溜的。瞧瞧人家混的,再瞧瞧自己,失敗啊!
沒兩天,二三隊的押送官也加入進來。
他們也受不了了,都是押送犯人的官差,一隊的開始天天晚上吃喝的喝辣的,他們就得天天吃幹巴巴的食物?這是什麽道理?
二三隊的官差這麽一鬧他們的頭領,張黑臉和高大熊也得動搖啊。他們找到田啓剛,給了好處,好歹讓他們的屬下們也享受到了一隊的待遇。
田啓剛都開口了,姚春暖自然沒意見。但是一下子做三十號人的飯,姚春暖可忙不過來,她也直接和田啓剛說了。于是田啓剛給她拔了兩個打下手的官差,加上有蕭解命和羅素衣幫忙,倒也能應付得過來。
接下來一段日子,姚春暖過得特別舒心。
首先,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人跑到她跟前哔哔了,許是那晚見識過她給人開瓢的狠勁,加上她和蕭解命、羅素衣共同進退,在田啓剛跟前又得用,妥妥的不好欺負,所以他們都閉嘴了。
再者,自打姚春暖開始給三個隊伍的押送官們負責晚飯後,他們的夥食質量直線上升。因為每晚打尖露營時,但凡有機會,他們都會派人去林子裏狩獵。押送官們吃肉,他們再不濟也能混上點湯喝,可不就改善夥食了嗎?
因為這段時間吃得不錯,羅素衣的傷很快就養得差不多了。
而姚春暖的肚子有兩個多月了,營養估計全被肚子裏的小家夥給吸收了,她仍舊纖細苗條,但萬幸的是,肚子裏的孩子沒怎麽折騰她,她的早孕反應不大。
羅素衣傷好後,對她死心踏地的,什麽髒活累活,能幹的她都幹了,盡量不讓她沾手,讓她能多歇歇。
至于那對受了傷的劉氏兄弟,在沒有得到好的治療,适當的營養補充,還要趕路沒有充足的休息的情況下,沒有熬過去,一個星期後,兄弟倆前後咽氣,被押送官們在野外随意挖個坑一埋了事。
姚春暖憑着那手在後世練出來的廚藝,讓她在這些押送官跟前如魚得水,加上她又是個極有眼色的,即使偶爾提一些要求,也不會過分,官差們也樂意給她點薄面。
以致于他們三人目前在犯人裏的待遇是一等一的,這就離譜。
她這麽個混法,所有犯人都沒想到,簡直看直了眼。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當犯人,但誰不知道流放的犯人路上過得苦呢?兩三個月,在路上丢了命也不鮮見。誰像她啊,不僅沒吃什麽苦,更可惡的是這一路上她還攢下了不少物資。他們也是長見識了,藝多不壓身,古人誠不欺我。
是的,姚春暖不但吃好喝好不用戴鐐铐,她還開始收集物資了!
每次在外露宿,押送官們都會派出打獵的好手進林子裏搜刮一番,每次都不落空,都能獵回來一些野物。這些野物的皮毛,就是她要收集的物資。
當然,一些珍貴完整的皮子,會被押送官他們收走。畢竟這年頭,皮子值錢,他們既然弄到了便囤着放着,不管是自用,還是等到了伊春或者回到京城都能出手,這年頭誰也不會嫌錢多。
一些不怎麽值錢的或者損壞太嚴重的,就給了姚春暖處理。她自是不會嫌棄,全都收攏起來了。伊春那地方聽說冷得很,她不多收集一些保暖物資怎麽行呢?所以她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攢家底了。
這些被官差們舍棄的皮子由蕭解命幫她粗粗地鞣制了一遍,不是他不想精細地弄好來,這不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就連有時他們獵到野鴨子,鴨絨也被她收拾出來洗幹淨放穩妥了。
她老宅裏是不缺禦寒的棉被大衣,甚至連羽絨被都有兩三床,可是吧,這一路上,老宅的東西,除了吃的,有哪樣能拿出來見光呢
不出意料的話,她娘家還給她準備了銀票縫在鞋面夾層。這銀票等到了伊春她再取出來,找個機會和當地的游商兌換成銀子。
如果是一百兩的銀票,能兌回來七八十兩就算不錯了。
畢竟大梁的錢莊,可比不上後世的銀聯銀行,可以異地取款,也可以跨行取款。和游商兌換,他們走貨的時候再到當地兌出來,一來一回的掙個差價,想必會願意的。
其實她也可以和田啓剛兌換,但是押送官差裏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她有點擔心財一露白會被吃掉。到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魏秋瑜見姚春暖收集野鴨鴨絨,便知她是想弄來做羽絨服的。
這段日子,她的心情很低落。她從來都以為她和姚春暖之間沒什麽差距,只不過是因為她擅使手段,擅長拍馬溜須,做人又沒什麽底線,自己當初才會競争輸了的。
可這些日子看她過得順風順水,自己呢,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被韓家人嫌棄得不行。被姚春暖這麽一襯托,兩人差距太大了,她就成了廢物本廢,誰能高興得起來呢。偏偏她又奈何不得姚春暖,只能自己憋屈着。
王韓兩家又有誰會高興呢,只能盡量地不去看,忽略姚春暖這麽一個人,否則時時注意着,太紮心了。
他們一路往北,随着時間的推移,天氣也漸漸涼快了,姚春暖的消暑涼茶也沒了用武之地。但是沒關系,因為她的好廚藝,她的地位和待遇都沒有變動。
特別是當田啓剛宣布還有半個月就到伊春時,犯人們松了口氣之餘還感到了些許高興。聽說很多流放的犯人有不少死在了路上,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們很慶幸自己活到了現在,也覺得這一路并沒有那些傳言所說的那麽可怕,如無意外的話,想必他們能安然走到伊春了?
不止犯人們慶幸,押送官們也感到一陣輕松,再半個月,就能卸掉任務了。如果能一直保持現在的人數抵達伊春,他們這回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回去還能有一筆獎勵,想想就高興。
這回押送犯人,真的可以說是他們這麽些年以來最輕松的一回了。有些個別官差都動了心思,想幹脆将姚春暖留下,不給伊春了。讓她跟着他們一來一回地走,路上就負責熬藥做飯的。回京時,就給她一間幹淨的牢房安置。如果能這樣,這押送犯人的差事也不算苦差事了,他可以一年打兩個來回,沒關系的。
這意見一提出來,就被他們頭一巴掌招呼過來了,“想什麽美事呢?”
那下屬嗷的一聲,摸着後腦勺,控訴地看着他們頂頭上司,“頭啊,你不覺得這個建議非常好嗎?”
“好是好,但你也不看看姚氏的身份?”
身份?什麽身份?那下屬腦袋瓜還一時沒轉過來。
“她肚子裏懷的還是王家的骨肉呢。”
下屬一拍腦袋,是了,他想起來了,都怪姚氏一向不搭理王家,害他一時都忘了這一茬了。行吧,這主意可以打住了。
姚春明不知道因為她展露出來的兩個小本事,就讓押送的官差給惦記上了,知道了估計也是哭笑不得。
這樣的提議她是不願意的,人都圖個安穩,一直奔波算什麽事呢?雖然她到了伊春,日子過得可能還不如現在,但是,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她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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