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心還要痛多久? (1)
詠心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管家很貼心開着客廳的燈等她回來。
今天她們一群人在KTV又叫又鬧地了半個晚上後還不過瘾,從KTV出來,一向不愛與人交往的菲胭竟然提議去夜店跳舞。
雅情跟兩個學姐他們馬上一呼百應。詠心當然不敢跟她們一起去了,她不知道這個時間段歐柏源回家沒有,但是她不想回去太晚而讓他擔心。
可是,她這麽晚沒有回家,他也是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不是嗎?雖然她出門前有交待管家說她去了哪裏,哪怕他回到家見不到她管家也跟他說的。
她只是有些失落,有些難過。
雅情親自把她送上計程車後就跟一群人呼嘯而去了。
詠心不敢确定歐柏源回來沒有,所以,她打開房間門時仍是小心地不弄出聲音。只是,門打開了,裏面還是一片黑暗,她的心也因為這一片黑暗而一點點暗下來。
“還知道要回來啊?”黑暗中一道似乎帶着怒意的聲音響起,吓了詠心一跳,她急忙伸手打開燈,才發現歐柏源一身正式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看着她。
“柏源,你回來了!”詠心本來想問他怎麽不開燈,但是看到他黑着臉的樣子,她又問不出口,只能努力地讓自己笑出來。
歐柏源卻不應她,只是用一種她很不明白的冷淡目光盯着她。
“你要不要洗澡?我去放水。”詠心把手上的小包包放下來,走近兩步問他。
“你喝酒了?去哪裏了?”等到詠心靠近的時候,歐柏源才敏感地發現她身上似乎有着淡淡的酒味。一想到她不知道去哪裏鬼混那麽晚才回來,還學會了跟別人喝酒?他心頭那把火越堆越高。
“今天晚上有畢業聚餐。”詠心只能老實地告訴他。她中午的時候想跟他說的,但是他不是不想知道嗎?還很冷淡地把她給趕走了,她每每想到他無情的話心就一陣抽痛。
“吃個飯而已,需要這麽晚嗎?”歐柏源想到中午的時候她是有事情要跟他說的,但是當時他不想聽。今晚他不到九點就回家了,剛到家的時候管家就告訴他說她去參加畢業聚餐了,他以為她應該不會超過十點鐘就回來的。誰知道他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吃完飯後又去KTV了……所以,才這麽晚。”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全部都告訴他好了。詠心在內心糾結着要不要把雅情的事告訴他,她不想再騙他任何事情了,可是雅情這邊……
“跟誰去的?”歐柏源無法不在意她跟誰一起出去。雖然這樣的問話聽起來完全就是一副現代妒夫的樣子。
“就是一大幫同學一起的……嗯,還有……”詠心不能說雅情也在這樣的話,把菲胭說出來他應該相信了吧?可是歐柏源不給她機會說下去。
他瞪着她身上那件及膝的淺藍色小洋裝,越看越不順眼,想到她穿成這樣給別的男人看,心中的火怎麽也壓不下來。“以後不要穿這種不三不四的衣服出去。”
要穿也只能穿給他看,瞧她那雙筆直的小腿都露出來完了。
詠心聽到歐柏源這麽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些都是他買給她的衣服啊,現在怎麽會這樣樣說呢?也許是喝了幾口要酒壯大了她的小膽量,她忍下心中的小委屈,咬着唇反駁着:“這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衣服。”
“我就不三不四,就是不三不四。”歐柏源看到一向乖順的小女孩竟敢頂嘴,壓抑了一個晚上的火也冒了出來。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詠心低着頭,用頭頂對着他說話。本來在他面前就很嬌小的她,低着頭,縮着肩膀的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穿這件衣服。”他不想理她,但是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和一身過于白皙的肌膚,就是該死的礙他的眼。瞪了她一眼,他猛地轉身大步走出去——大門被用力帶上,發出“碰”地一聲巨響……詠心呆在房間裏,不知所措地瞪着那扇無辜的大門。半響才說出一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話:“我知道了,我不會了。”眼淚毫無預警地這樣滴了下來。
這一晚,歐柏源回到房間洗浴完後已經是淩晨兩點,看着床上那個側身背對着的詠心,他沉默了一會後擡腳躺上床。
那可憐的樣子讓他很想伸手抱一抱她,哄哄她,可是,最終他還是什麽也沒有做。
不知睡了多久,歐柏源被一陣陣細細地哭聲吵醒了。聲音是從詠心那邊傳過來的,房間裏一片漆黑,他連壁燈也關掉了,透過少許從窗口透過來的月光,他看到詠心的肩膀在一抽一抽地動着,哭得好不傷心。
他的心也一抽一抽地痛着。
“哭什麽?”她的哭聲,一聲一聲地滲進他的心底,讓他除了痛還莫名地煩躁起來,就連睡意也消褪了不少。
詠心不應聲,把自己縮進被子裏,怕自己再度哭出來,她把手背放在唇邊咬着,可是,那止不住的哽咽聲在寂靜的夜裏還是滲出來了。
她真的不是想哭的,只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從剛才回到家,她洗好澡後出來躺在床上,一想到他今晚對她說的話,還有他再度甩門而去的态度,讓她難過得睡不着。
她以為他不會回房睡了,可是就在她迷糊中要睡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了房間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他熟悉的腳步聲。
可是,她已經沒有勇氣起來面對他了,所以在他躺回床上的時候,她只能裝睡着。可是,聞着那熟悉的氣息,她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越想是越難過,越委屈,然後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我在問你,哭什麽?”見她躲着他,又得不到回應,歐柏源一陣惱火地再問了一次,還伸手把她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撐起手肘俯視着她。
“沒有……我沒有哭……”詠心聲音裏全都是哭腔卻不想在他的面前承認。
“該死的!”歐柏源被她惹得睡意全無,心煩氣躁,哪還睡得着啊。
“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去客房睡。”詠心看到自己不但把他吵醒了,也讓他生氣了。一想到明天他還要到公司上班,她起身道歉然後想下床。
見她坐起身,歐柏源一個用力,把她壓在身下,“去哪裏?”這個女人把他吵醒了就想走?
她想起來,他卻沉重的身軀死死地壓着她,讓她動也動不了。
“我去客房睡……”詠心想把臉轉過一邊,歐柏源卻更快地伸手捏住她的小下巴。與她面對面時,他才現她的兩只眼晴腫得像金魚眼,不知道偷偷哭了多久。
誰知,她剛說完,他竟然開始動手脫她的睡衣。既然她半夜吵得他不得睡覺,還把這些天以來他壓抑住的情欲給惹了出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他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名媒正娶的老婆,他想要,她就得給。
“柏源,不要這樣……”詠心被他的怒火吓得連哭都忘記了。
他不再說話。這一晚,歐柏源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沒有前戲,沒有挑逗,就這樣粗暴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什麽都不想,只想發洩出自己因為她而高漲的欲望,只當她是一個發洩的工具,親都沒有親她的嘴一下。
直到他滿足之後,他才喘着氣把安全套取下來,不理會床上已經一動不動的人直接到浴室沖澡。
等他回到床上時,詠心已經蓋上被子側躺着背對着他。那纖細的肩膀讓他的手像是不由自主地想伸過去抱住她,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收了回來了。
有些氣悶地躺在床上,這一次,他的耳邊再也沒有那惱人的哭聲,他幹脆閉上眼,不再理會心中怎麽也洩不掉的煩躁。
過了好久,直到歐柏源傳來睡着後均勻的呼吸聲時,詠心張開眼,止不住的淚水再度流了出來,這一次,她不敢再哭出聲,緊緊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直到自己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緒才才忍着雙腿間嚴重的不适坐起來,小心地下床把剛才他随手扔在床尾的睡衣撿了起來穿上。
詠心沒有再回到床上,穿好衣服的她就這樣順勢坐在床邊,把下巴埋在膝蓋上雙手緊緊地環抱自己傻傻地坐在哪裏,任怎麽也止不住的淚一滴又一滴地滑落。
歐柏源剛才的粗暴,除了第一次在車上之外,那是從來沒有過的。結婚後的他在床上不管怎麽霸道,總是會等她也準備好了才會要她。而不是像剛才一樣純粹是為了發洩一樣,不管她的疼痛一味只追逐着自己想要的快感。
而且他還用了安全套,他這是在告訴她不想要孩子嗎?
自從她陪他去了一趟香港回來後,他跟她在一起就沒有做避孕措施了,有一次她紅着臉問他為什麽,他說想跟她生個寶寶。
可是,現在他好像改變心意了,詠心有些不安地撫着自己的小肚子,這裏面是不是已經有了寶寶呢?
雖然她的月事不是太準,但是這個月已經遲了好久沒有來了。因為跟歐柏源的冷戰,讓她忽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那他會想要這個孩子嗎?
“男人要是不愛一個女人,女人就算是想要孩子來綁住男人也沒有用。”今晚,學姐說的話在腦中一閃而過。
原來他是不愛她了,所以才不想讓她生他的孩子。或許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如果她真的有了寶寶,而歐柏源又不想要的話,她該怎麽辦?
第二天晚上,歐柏源沒有回家。
這是結婚後,他第一次沒有回家過夜。以往不管他忙得有多晚都會回來的,除了出差之外。但是她們結婚這幾個月以來,他就沒有出過遠門了。
那天晚上在半夜的時候,詠心終于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機,沒想到那邊卻已經轉入了語音信箱。
詠心不知道要留什麽話給他,愣了半天還是把電話挂上了。
第二天晚上,她打過去還是這樣,她告訴自己,他只是太忙了,不要太在意。然而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一個星期後,她在上班時間撥電話過去時,是他秘書的幫他接的。
“總裁夫人,請問您要找總裁嗎?”那邊孫秘書的聲音溫和有禮。
詠心咬了咬唇,握着手機的手有些微微地抖,她只能小聲地問:“他很忙嗎?”忙到連接她電話的時間也沒有?連自己的手機也要秘書幫接?
那邊孫秘書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在接到總裁冰冷得要殺死人的目光後,她只能做這惡人:“總裁現在人不在,您找他有什麽事嗎?”
“沒事,謝謝你。”
挂斷電話後,詠心整個人順着床沿直接滑落到地板上,拿在手上的手機也掉了下來,她卻不想去撿。
她失神地望着窗外,想哭卻哭不出來。剛才電話裏,她明明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用不耐煩地口氣跟秘書小姐說他沒空時,詠心覺得自己的心鈍鈍地痛,痛得連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那種痛,比被他強迫占時更痛,而且越來越嚴重,嚴重過之前的每一次,痛到她忘記了她該要怎麽辦。
這次,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她已經找不到一個可以讓自己當作什麽也不知道的理由了。
她一直坐在地上,坐到外面天色暗了下來,坐到自己雙腿發麻了都沒有半點的知覺。
直到管家上來敲門,她出聲應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是哽咽的。也因為出了聲,那些委屈似乎全都湧了出來,她把臉埋在膝蓋裏哭了出來。
她哭得很傷心,哭得很大聲,似乎要将這段時間以來被他排斥,被他忽略,被他冷落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她知道的,自己真的不應該再自作多情下去了。她怎麽會傻傻地以為歐柏源會喜歡她呢?是因為吃醋而不理她的呢?那都是騙人的,她再也找不到欺騙自己的理由。
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娶她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得到她罷了!現在他厭倦了,就丢在一邊不理不睬。就像那天兩個學姐說的,男人都喜歡玩,玩的方式還很多,玩得上瘾的時候怎麽寵都行,膩了随手就丢了。而歐柏源有這樣的資本去玩。
可是,她還是天真地等着他回來,她真的好傻,傻透頂了。
這裏是他的家,他沒有必要因為不想看到她而不回來,該走的人是她,她不會賴着不走的。
哭得連第二次上來叫她吃東西的管家在門外都聽到了那委屈至極的哭聲,管家舉起手想敲門,手懸在半空半天也敲不下去,只有嘆着氣下樓去了。
都不知道少爺跟少奶奶到底在鬧什麽別扭,鬧了那麽久都不好,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那天之後,歐柏源一次也沒有回過家。詠心每次打他的手機,想問他是不是想離婚,有時候他不接,有時候接了就用很不耐煩的語氣說“很忙。”,然後就挂斷了電話,連聲再見都懶得跟她說。
空蕩蕩的家裏只有管家跟傭人,她一個人吃不下也睡不好,甚至嚴重到每天早上起想吐,難受得讓她趴在洗手池半天回不過神。
她再笨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懷孕了,她想着,先去醫院确定後再想着要怎麽辦吧!如果是真的,她一定地讓歐柏源知道,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拿孩子做籌碼而留在他的身邊。
這天早上,詠心好不容易沒有吐得這麽厲害了,她簡單地拿了個包包就想去醫院。卻在門口碰到管家,好像是要上來找她的。
“少奶奶,您要出門嗎?”管家看到詠心手裏提的包包問道。
“嗯,要出去一趟。老林在嗎?”詠心以為管家只是上來檢查衛生狀況也不在意。
“可以麻煩少奶奶整理一下少爺的私人用品及換洗的衣物嗎?”既然少奶奶在,那由少奶奶來做可能會比較。他們都冷戰那麽久了,夫妻吵架嘛哪有這樣的?
“整理他的衣物?他要出差嗎?”
“大少爺的秘書打電話回來,說讓送到公司去的。沒說是不是要出差。”如果讓少奶奶親自送過去的話,說不定趁這個機會他們就可以和好了呢。
“嗯,那我整理一下,等會拿下去給你。”他其實是不想回家所以才讓人把換洗衣服送到公司去吧?不想回家是不想見到她啊。
詠心很快地把他日常要用的東西,包括衣服、領帶、小到刮胡刀等都放到了行李袋裏,很快就收拾好了。
“少奶奶,不如你親自送過去吧。”管家在詠心拿着行李袋下來的時候說道。
“我……我過去的話可能不太好……”詠心低着頭小聲道。他這麽的不想看到她,她過去只會讓他煩罷了。
“怎麽會不好?你們是夫妻,給他送換洗衣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他也許還有一些要洗的衣服讓你帶回來呢?”
“可是……”她沒有告知歐柏源她過去,她不想打擾到他的工作,就像上次送午餐過去給他吃的閉門羹一樣,她有些膽怯了。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要離婚,她還沒有跟律師咨詢好離婚手續要怎麽辦,這樣去見他,他一定地以為她有其它的目的。
她不想在兩人的關系走到盡頭的時候還讓他誤會。
見詠心猶豫的樣子,管家笑着接過她手裏行李袋,一手推着她往門外走,“別可是了,老林都要開車了。您過去一趟吧。”
然後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打開車門推她上車。
詠心就這樣一路忐忑不安地坐着老林的車到公司。
孫秘書在看到詠心時,露出一臉驚訝,“總裁夫人,您怎麽來了?”
“我送東西過來。”詠心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有些勉強,“東西在這裏,麻煩你幫我交給他。”
剛才在車上時,詠心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不提離婚的事情了,她實在是不想讓歐柏源以為她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她只是想一個人或許應該說是兩人,安靜地離開而已。
把行李袋放到孫秘書的桌上後,詠心轉身就走。他們應該也沒有什麽必要再見了。
孫秘書見到詠心要走急忙出來,“總裁夫人,總裁正在開會,您要不要到他的辦公室等一會?”
孫秘書再笨也看得出來總裁跟總裁夫人一定是夫妻有了小失和了,要不然怎麽可能就在公司的休息室住下來了?
而且這個小失和已經持續挺久了,據她的觀察,以前總裁每天都會抽空打電話回去給總裁夫人,現在是完全沒有了。
這一個月以來,總裁每天上班都黑着一張臉,動不動就開高級主管會議,讓她們這些小秘書天天陪着加班,她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按時下班了。
她被操得就快要撐不下去了,現在看到總裁夫人過來了,她只盼望着這種苦難的日子快點熬出頭。
這段時間,不僅是她們秘書室的員工,公司全體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本來結婚後冰山臉總裁總算有了一點人氣,沒想到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又變臉回來了。
而且比起以前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吓壞了他們這些小小的員工,每個人看到總裁冷着臉的樣子,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總裁的出氣筒,被罵一頓也就算了,小心連飯碗也不保那才是最要緊的。
冰山總裁雖然冷酷而不茍言笑,但是公司的福利可不是假的啊。
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總裁夫人的身上了,希望她可以化解冰山。
“不用了,我還有事……”詠心拒絕着。
“沒關系的。總裁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要不您坐在這裏等會。”孫秘書怎麽樣也要把詠心留下來。
在孫秘書的熱情招呼之下,詠心只有暫時先坐下來。反正她是不想再進他的辦公室了,等下秘書小姐不在了,她就要可以先走了。
只是,詠心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孫秘書還坐在位置上忙着,一邊忙還一邊跟她說幾句話,讓她怎麽也不好意思掉頭就走。
看到孫秘書不止要忙工作,還要分神陪她,詠心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行李袋拿起來走進他的辦公室。反正來都來了,他也不在,不如就幫他把這些東西放好吧,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歐柏源,我聽說你這一個月抛家棄妻,一個人躲在公司裏,真的還是假的?”
就是詠心拿着行李袋進休息室不久,剛開完會的歐柏源回到辦公室,有些心煩氣躁的他剛想進休息室躺一會,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撞了進來。
是不速之客陸家大小姐陸漫雪來訪,一進來不等歐柏源招呼就大聲的質問道,坐在沙發上的她雙手抱胸,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式。
“陸漫雪,你很閑嗎?還是陸氏要倒閉了?有空管到我這裏來?”歐柏源口氣也不算好,随随手把西裝外套丢在一邊松了松領帶,有些重地籲了一口氣。
“你才要倒閉。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我愛管你嗎?如果不是為了上次的事情,你請我來我還懶得。”
聽到陸漫雪說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歐柏源臉色沉了下來,“我不想再談那天晚上的事,沒有其它事,你可以走了。”
沒人敢在他面前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陸漫雪竟然在老虎嘴邊捋毛嗎?
“喂,你不要這麽小心眼好不好?這樣對詠心不公平。”
“什麽公不公平,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多嘴。”他只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但是不代表別人可以在他們夫妻之間插手。
“哈,你說出這句話也真是可笑。你也知道你們是夫妻,那你現在天天不回家是什麽意思?”陸漫雪一說到這個就氣。
要怪就怪她好了,這段時間陸氏又出現了新問題,她忙于應付忘記了打電話問詠心怎麽樣了。如果不是自家弟弟說起歐柏源這陣子都沒有回家,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疏忽了那麽久。
所以今天是特意趕過來問當事人的。上次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說她也脫不了關系。
而且詠心是她硬拉着去的,現在歐柏源這樣對她,她心裏內疚。
歐柏源根本不想搭理陸漫雪,拿起手邊新的企劃案重新審核。她愛坐多久就坐多久好了。
“歐柏源!”陸漫雪一看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就來氣,站起來氣沖沖地走到她的身邊抽走他手中的文件,“你到底想怎麽樣?”
“什麽我想怎麽樣?”歐柏源任陸漫雪抽走手中的文件也不急着拿回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想怎麽樣,哪怕他想怎麽樣也不會跟她說。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很喜歡詠心嗎?既然這麽喜歡她,這麽在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了,根本就是張向凱纏着她不放好不好?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如果真的怕她被別人拐跑,那就對她好一點,你現在丢下她一個人不聞不問,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陸漫雪有時候真是不明白歐柏源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一個每天掌握着數億資金流向的男人,面對工作上再棘手的問題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為什麽只是對一個女人就能搞得一塌糊塗的?
他從小腦袋就比別人聰明,怎麽就走不過感情這道坎呢?
陸漫雪說的話,歐柏源怎麽會不懂?他沒有回應,只是伸手把自己桌上的電腦屏幕打開,然後點開桌面上一個文件夾後把屏幕轉到陸漫雪的面前,“你自己看。”
“這什麽啊?”陸漫雪好奇地點開圖片,一張又一張看完後,她忍不住嗤笑,“什麽時候拍的?把詠心拍得挺上鏡的嘛?”陸漫雪很忠實地做出評價,完全無視照片裏詠心對着張向凱微笑,還有張向凱伸手摸詠心的頭那溫柔的表情,又不是捉女幹在床?男女正常交往也會這樣的好不好?歐柏源這男人看問題的角度還真是讓人不解。
“你就憑着這幾張照片認為她跟張向凱有女幹情?”
看完照片,陸漫雪把屏幕轉回到他的面前,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歐柏源,你相信詠心嗎?你有聽過她解釋嗎?你什麽都聽不進去,就直接給她定了罪,真是好笑。夫妻之間最重要就是信任,你既然這麽不相信她,對她這麽不滿的話,那你幹嘛不幹脆離婚好了?反正你歐柏源家大業大,長得英俊挺拔,能力卓越,想要你的女人滿地都是,只要你出聲好了,包準一大堆名門千金們排隊等着你青睐,你有必要這樣對詠心嗎?她又不欠你什麽,你憑什麽啊?”
要是她是詠心的話,歐柏源這樣對她,早就離婚一萬次不止了,這個世上又不是只有歐柏源一個男人。
歐柏源冷冷地瞪着陸漫雪,如果她不是個女人,他一定會把她直接從68樓扔下去了。
“要不要離婚是我的事情。”
“是啊。是你的事,那你怎麽還不回家離婚啊?是怕詠心開口問你要贍養費還是怕她粘着你不放?”又是這副态度,陸漫雪真的是氣得不輕。
“出去。”歐柏源閉上眼不想看陸漫雪,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拳。
“你不就是怕她心裏還愛張向凱嗎?那幹嘛不開口問她?”陸漫雪看着歐柏源的表情,直接把問題點出來。難道他還不敢求證不成?
“陸漫雪!”歐柏源忽地睜開眼,那視線冷得像是要凍死人。
“哼,你會後悔的。詠心這樣好的女孩你為了那該死的自尊而不懂得珍惜她,你一定地後悔的,歐柏源。”
兩個在辦公室裏争吵的人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争吵的對象就在休息室的門後面,剛把他的衣服擺放好的詠心正正安安靜靜地聽着。
她只聽到陸漫雪提出離婚的問題時,歐柏源不但沒有反駁,還很冷淡地說要不要離婚是他的事情,那就是說他已經考慮過離婚的事情了。
原來,并不是她多想,歐柏源已經厭煩她到了要跟她離婚的地步了,她太傻了,怎麽還賴在歐家不走呢?難道她還要等他來趕她嗎?
她怎麽可以這麽地貪心地霸着歐太太的頭銜不放呢?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貪心的,只想過着平凡而開心的生活就夠了,為什麽要把她扯進這本就不屬于她的世界呢?
晚上八點,孫秘書在加班終于告一個段落後,得到總裁大人的批準下班,她感動得差點要痛哭流涕。她動作迅速地收拾好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拿起自己的包正要走,卻聽到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今天誰進了我的休息室?”歐柏源站在門口冷着臉問道。
“應該是總裁夫人吧?”孫秘書被問得一愣一慚的,有些不确定。除了總裁夫人,她敢保證,就算有十條命,公司全體上下也沒有哪個敢進總裁的休息室。
“她怎麽會來公司?”歐柏源有些驚愕,他想不到她會來公司找他,但是他并沒有見到她的人。
“您不是讓我打電站通知管家幫您送換洗衣物過來嗎?今天是總裁夫人過來的。”
聽完孫秘書的解釋,歐柏源轉向走進辦公室,在走進前又轉過來問道:“她什麽時候走的?”
“我不太清楚。中途的時候我送文件到企劃部一趟,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她出來,我以為她還在您的休息室裏。”
歐柏源皺了皺眉頭,心想該不會這麽巧讓她聽到了他與陸漫雪的對話吧?
懷着這個不确定的想法,歐柏源再度轉身,“嘣”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那一聲巨響把孫秘書的小心肝震得快要裂了,她拍了拍胸口,急忙往電梯處走去,就怕忽然又被總裁叫住,那就麻煩了。
進辦公室後,歐柏源直接拿出手機撥家裏的電話,很快接通了,“大少奶奶在家嗎?”
“大少奶奶下午有回來過,但是又出去了。她說今晚跟她大哥約好了吃飯,如果太晚的話就在娘家,不回來了。”管家如實報告着。她以為少奶奶親自送衣服去給大少爺可以緩解這冷死人的氣氛,沒想到少奶奶回來後,她愣是沒看出一點喜悅,現在又是大少爺打電話回來問。唉呀,真是愁死人了。
原來不止他會徹底不歸,連那個一向都乖巧聽話的女人也有樣學樣了。
歐柏源自嘲地将手機扔到沙發上,随後在沙發上躺了下來。辦公室裏一片黑暗,他連燈也不想開,城市璀璨的燈火從沒有拉上窗簾的落地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
在這樣的夜晚,她是不是等了他很久很久?他有些疲倦地閉上眼,腦海裏卻不斷卻浮現出那一夜,他不顧她的哭泣哀求,無情地在她身上發洩浴望後,那瘦弱的身子一動不卻地躺在床上的樣子讓他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頓。
他知道自己那晚不但用言語傷害了她,他的行為更是讓她傷心到極點。那天早上他從床上醒來時,發現她單薄的身子坐在地上,把頭輕輕靠在床沿,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就這樣睡着的樣子,讓他忽然沒有勇氣面對她。就連她打來的電話他也不敢接,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又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所以幹脆就在公司住了下來,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想那張哭泣的臉。
他承認陸漫雪說對了,他是吃張向凱的醋,而且還是漫天的飛醋。
那些照片他當然知道羅湘湘故意的,他不該拿它大做文章,可是看着照片裏那個男人用手摸着她的頭,那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讓他氣得發狂。
安詠心是他歐柏源的女人,張向凱憑什麽碰她?
讓他更氣的是,他的女人竟然還不會拒絕,還敢對着他笑?明知自己會生氣,還背着他去見張向凱,收下他送的禮物,這口悶氣一直憋在他的心裏,歐柏源對誰都沒有說出來。
離婚?他想都沒想過。陸漫雪以為他是那種把随便把離婚放在嘴邊說的男人嗎?當初既然娶了她,他是非常地認真對待這段婚姻的,他是不會跟她離婚的。
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從未害過相思的歐柏源,這一個月以來,只要他清醒着,他的腦海裏全是詠心的身影,想他卻不敢回去看她。
天天把自己埋在工作裏,累得讓自己沒有力氣去想倒頭就睡,要麽就是喝酒喝到自己意識不清,迷迷糊糊想她心也就沒有那麽痛了。
或許陸漫雪說對了,他真的不應該那麽小氣的,她都好言好語地讨好他的,他卻還是對她不理不睬,真的是一點男人的肚量也沒有。
等歐洲這邊的融資案完成後,他再回家好好地抱她,好好地哄她,疼她。一想到那張哭得傷心的臉,他的心總是一抽一抽的。
這麽想着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站起來開燈,打算把明天要香港客戶談的資料确認一遍。
他剛走到辦公桌邊拉開椅子還沒有坐下來,他的私人手機卻響了起來。四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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