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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揚在腦內呼喊系統:統統!統統!出事兒了!這種情況我要怎麽讓謝老師放棄時凡?
衆所周知Alpha等級越高越不好找到伴侶,高到S級這個地步,毫不誇張地說。
找不找得到,得看命。
【揚揚,你有沒有想過,昨天謝老師還接觸過另一個人的信息素?】
沈陸揚用泡在酒精裏的大腦費力地回憶,直到身體禁受不住S級信息素的誘惑,開始不自覺地釋放信息素的時候,才意識到——
昨天謝危邯接觸更多的,是熱可可。
僅憑一個眼神,謝危邯就了解了他的變化,不急不緩地開口:“沈老師。”
沈陸揚緩過神,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謝老師,你說的人,不會是我吧?”
謝危邯眸色微深,視線凝聚一秒,很快彌散開,嗓音溫潤地肯定:“是你。”
空氣中兩種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同時一滞,時間仿佛陷入了融化的糖漿,掙紮間被無限拉長。
直到沈陸揚先堅持不住,喘息出聲。
才像突然打碎的玻璃,轟然炸開。
紅酒與熱可可瘋狂交融,又在沈陸揚生疏的控制下被動地分開,只餘些許叛逆的漏網之魚,絲絲縷縷,藕斷絲連。
沈陸揚感到喉嚨幹澀,身體的血液像被加了溫熱的酒液,流經每一處敏銳的感官,帶來陌生又熟悉的刺激。
是S級Alpha為了留住對方,釋放的信息素效果——誘惑的紅蘋果。
甜蜜,卻需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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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揚陷入了我是個直男一次還可以兩次三次那我豈不是很不對勁兒的死胡同。
系統像沒電了一樣突然挂機,他連一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
此刻,狹小的休息室裏,只有一個易感期中、異常誘人的S級Alpha,和一個契合度超高的、直男但是非常顏狗的另一位Alpha。
沈陸揚用最後的理智咬牙堅持:“謝老師,你還能忍一下麽?”
他實在是不想讓自己的取向一錯再錯,他還想找禦姐老婆結婚呢。
似是早就預料到他的答案,謝危邯眼神溫潤包容地看向他,笑着颔首:“當然。”
言畢,起身,拿起桌上的棉簽,小心地擦去鎖骨上多餘的藥水。
做好這一切,從容地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望見沈陸揚還站在原地,他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陸揚腦內兩個小人打架打得要把他腦漿砸出來了。
是讓謝危邯自己解決難以處理的S級Alpha易感期,然後不一定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還是他犧牲自己——其實也沒有很犧牲——就是犧牲了性取向——這也沒有很犧牲……謝老師條件在那兒,說犧牲實在不合适。總之,就是讓他配合謝危邯平穩地度過頻繁易感期。
過程其實很簡單——身體接觸。
除了最原始刺激的親密接觸,肌膚相親也可以緩解,只要契合度夠高,就算只是牽着手都可以進行信息素安撫。
謝危邯的狀态明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好,低垂的眼睛勉強藏住泛着猩紅的雙眸,時而甜蜜時而醉人的信息素,愈發蒼白的膚色……
已經掩飾不住了,那該有多難受,才會摒棄S級Alpha的自尊心,若無其事地主動詢問他的意見。
美人受苦總是比普通人更能得到憐愛。
這種情況對沈陸揚這樣無可救藥的顏狗來的尤其有效。
沈陸揚深吸口氣,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非常爺們地伸出手,攔住了謝危邯的去路。
“謝老師,”沈陸揚挺直脊背,帥氣地承擔起男人的責任,“先解決了易感期再出去吧,你這樣我也不放心。”
謝危邯看了他幾秒,忽然輕笑出聲。
好一會兒,才放下手裏的西裝,感興趣地問:“沈老師,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托系統的福,沈陸揚知道,他現在覺得自己身負重任:“頻繁易感期不會超過一個月,這一個月,我負責謝老師的安全。”
謝危邯這次沒再拒絕,信息素不再控制,幾乎是剎那間,充滿了整間休息室。
低沉醇厚的聲音醉在酒香中,激起層層疊疊的波紋,緩緩繞進沈陸揚耳中。
“沈老師喜歡哪種方式?”
哪種方式……
沈陸揚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食指拇指指尖互相蹭了蹭,淡淡的癢意在心底滋生。
不行不行不行。
沈陸揚掐了自己一把,主動握住了謝危邯的手,一臉痛苦的說:“我們就,拉個小手吧。”
謝危邯微抿唇角,唇角漾出弧度:“都聽沈老師的。”
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磨蹭着沈陸揚的指尖,力度時輕時重,直到指尖稍稍退縮,修長蒼白的手指才張開,嚴絲合縫地嵌進另一雙手的指縫,變化為十指相扣,用力地交握住,指尖輕輕地在手背手指縫和骨節間流連忘返,帶來的癢意一路蔓延到心尖,絲絲縷縷,密密麻麻。
沈陸揚呼吸急促了一瞬,想抽回手,身體卻貪戀這一刻的溫柔……越想逃離,皮膚越是敏感,他忍不住主動抓住謝危邯的手指,不讓它們亂動。
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低啞的輕笑,沾染了不加掩飾的欲望:“沈老師,你……了。”
沈陸揚猛地擡起頭,嘴唇突兀地擦過某種柔軟的觸感。
他怔住,眼神直直地看向眼前薄薄的殷紅。
好像是甜的。
謝危邯眼睑低垂,似是漫不經心地略過他的唇,睫羽微動,像搔過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下一秒,沈陸揚嘴唇一濕,空氣再也無法承載過量的紅酒,酒意溢滿,順着渾身上下的毛孔,淌入血液,啃噬神經。理智像盛在碎瓷碗裏的水,轟然落下,沈陸揚眼角染上一抹紅,情不自禁地扶住謝危邯的肩膀,張開嘴。
……
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沈陸揚腦子還是懵的。
嘴唇比平時紅了很多,褲子雖然被努力撫平,仔細觀察,依舊能發現褶皺的痕跡。
看着西裝挺括,勾勒出寬肩窄腰,神色平靜自然的謝危邯,沈陸揚覺得。
他還是太嫩。
某種名叫“害臊”的情緒後知後覺地蔓延開來。
他站住,咳了聲:“那個,謝老師,我去買點東西,你先回去吧。”
謝危邯看了他幾秒,松開手,指尖在他手腕處輕劃,低聲叮囑:“不要讓信息素溢出來。”
沈陸揚才剛覺醒,對這些東西很不熟練,如果控制不好,很可能會讓學生突發結合熱。
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能讓別人碰到呢。
沈陸揚接受了謝老師善意的提醒,然後逃也似的走到食堂買了杯冷飲。
面帶笑容地和工作人員打招呼,內心電閃雷鳴。
tm的!
不愧是你!
單身24年的沈陸揚同志!
牽個手都能把自己牽……了,你是不是屬兔子的!
……
他确實是屬兔的。
沈陸揚:系統!統統!出來!
【喲揚揚!爽完了?】
沈陸揚耳根一熱,準備好的興師問罪在系統“你爽的時候我回避”這一體貼态度下,瞬間煙消雲散。
他生硬地換了個話題:……你看看,今天晚上有任務沒。
【沒有喔~雖然時凡已經出院了,但是我們揚揚很有先見之明地把謝老師的眼神牢牢地拴在自己身上了!幹得漂亮喲!】
沈陸揚一臉深沉:我只是心地善良罷了。
【是的,揚揚只是因為心疼謝老師一個人默默忍受易感期,不是因為自己也想爽。】
沈陸揚:你要不還是關機吧。
【說雞就說吧,文明去tm。】
……
沈陸揚執着的點其實不是和同性互相幫助。
他執着的是他已經和同一個人互相幫助兩次了!
這種只針對一個人的感覺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妙,大大的不妙。
但又因為已經答應好了,短時間只能挺着。
第二天是周五,沈陸揚的物理課在午後第一節,但他依舊起了個大早。
拿着買的一大堆複習資料,步行十五分鐘後,乘坐26路公交車直達學校門口。
下了車,他背着書包,先去早餐店簡單地吃了個早飯,臨走打包了兩杯熱豆漿。
然後哼着“我想逃~卻逃不掉~”,從早餐店後門抄近路往學校走。
走到一半沈陸揚就感覺到,有人在跟着。
大概三四個,都是Alpha。
沒想到覺醒後這麽多好處,跟拍電影似的。
沈陸揚一邊覺得新鮮,一邊繼續往學校走。
不出意料,後面的腳步忽然加快,腳下生風地竄到他身後,從地上稀薄的影子看,手裏還拿着個麻袋……
與時俱進的小茬茬們。
沈陸揚略一彎腰,輕松躲過麻袋的襲擊,腳底動了一下,瞬間轉過去,和偷襲的人來了個面對面。
彭俊臉上即将得逞的喜悅還沒褪去,就被沈陸揚輕松薅住胳膊,一抓一擰,沒怎麽費力地,“嘭”的一聲,按到了牆上。
“這麽巧啊,”沈陸揚看向身後震驚的一排小茬茬,笑得非常和藹,“怎麽不跟老師說句早上好呢?我可傷心了啊!”
彭俊不敢相信,他周密的計劃居然被上個星期還是個弱雞的沈陸揚打破了,咬牙用力甩胳膊,試圖掙脫。
沈陸揚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胳膊不要了?”
這邊向磊和丁一凡抱着“反正已經被看到臉了姓沈的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想法,帶着破罐子破摔的壯烈氣勢,掄着拳頭兇狠地沖了過來。
黎申宇只來得及拉住了沖得慢了半拍的丁一凡。
沈陸揚瞅着造型挺像回事兒,其實渾身都是破綻的向磊,擡腿,一腳,控制着力道把人稍稍踹飛。
“我知道你們不想老師傷心,”沈陸揚拍拍彭俊肩膀,要和他講道理,“但這也太熱情似火了,老師簡直受寵若驚了。”
“要不這樣吧,”沈陸揚松開手,彭俊立刻一拳頭砸了過來,他單手接住,樂了,“真別說,還有點兒疼。”
彭俊:“……”
“要不這樣吧,”沈陸揚重複了一遍,非常善解人意地提出解決方案,“你們一起上,要是能揍到老師的臉,我就再也不管你們了,怎麽樣?”
黎申宇脫掉外套,眼神沉靜:“要是沒打到呢?”
沈陸揚擺擺手,一臉大度:“那就物理期末随随便便考個80分以上吧,完不成任務的要當面誇我帥。”
看着幾個人一言難盡的表情,沈陸揚伸出兩根手指,補充:“不重複地說二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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