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私了?

目送傅夫人和傅钰城離去,傅鳳城問道:“他那臉和腿是怎麽回事?”徐少鳴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致,“回大少,聽說昨晚從鄭家回來的時候被人蓋了麻袋兒。”大少不太聽八卦,害得他一大早得到這麽個消息也不敢在大少跟前亂說。

“什麽人這麽大膽子?”敢在雍城打傅家四少悶棍的人可不多,傅鳳城擡頭看向徐少鳴,吓得徐少鳴連連擺手,“不是我!”

“……”傅鳳城無語,“去查查。”

“是。”徐少鳴連忙應道,雖然能不能查到實在是不好說。

傅鳳城垂眸思索了良久方才出聲道:“我們也去看看。”

徐少鳴走了過來,推着輪椅往外走去,一邊道:“大少爺這兩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之前大少的狀況真的十分令人擔憂,雖然真正要緊的正事從沒有耽誤過,但除此之外傅鳳城幾乎都将自己關在幽暗的書房裏輕易不出來見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書房裏那些日子到底在想什麽。

但是作為心腹的徐少鳴卻知道,經歷了這場變故之後,大少爺變了很多。

因為從來就不是開朗熱情的性子,外人看不太出來只當他受了傷理所當然的心情不好頹廢孤僻,但徐少鳴知道這是不一樣的。

大少爺必定有什麽即便是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變了。

可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不變呢?

傅家前院大廳裏,傅督軍正在接待客人。

這世上能讓傅督軍親自接待的客人并不多,但眼前這位卻算得上一個,雖然對方看起來甚至還不到而立之年。坐在傅督軍下首的青年溫雅端方,眉宇間仿佛帶着幾分書卷氣,一雙含笑的眼眸卻有着隐而不露的銳氣。他便是如今的安夏首富衛長修,自然有資格讓傅督軍親自接待。

衛長修今年才剛剛二十八歲,卻已經執掌偌大的衛家及衛氏旗下所有産業八九年了。九年前衛家老爺子突然病逝,遠在國外留學的衛長修急匆匆回國以雷霆手段整頓了整個衛家,打壓下那些想要争奪遺産的衛氏族人,從此就牢牢掌握了整個衛氏的權柄。

跟他比起來,名震安夏的安夏雙璧都還要顯得嫩一些。

畢竟,這兩位還只是少帥,而衛長修已經是當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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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央的地上,幾個男女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扔在地上,嘴裏還被塞着東西,看到傅督軍急切地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賢侄,這是幾個意思?”寒暄了一會兒,傅督軍就直入正題了。

衛長修這段時間在雍城他是知道的,卻當真不知道衛長修今天上門拜訪還給他帶了一串粽子是幾個意思。

衛長修淡淡笑道:“實不相瞞,晚輩此次前來是為了請督軍為晚輩做主的。”

“哦?”衛長修需要人替他做主?

衛長修道:“這個人在郾城玷污了我本家一個堂妹,不僅如此…這人想要迫我堂妹嫁給她,我那堂妹性子烈堅決不肯稱要告他。這一家子為了殺人滅口,将我那堂妹藥倒之後扔進了池塘裏,若不是她命大恰巧有人路過,這會兒我那堂叔只怕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樣的人…督軍認為該如何處置?”

傅督軍一拍桌子,“這樣的混賬東西,直接打死了事!”傅督軍雖然自認為自己早年也有些好色風流,卻絕沒有做過強人所難的事情。大丈夫生于世間,什麽絕色佳人得不到?何必做那等下流龌龊的事情?

更不用說,強了別人姑娘之後竟然還想要殺人抛屍?簡直混賬!

激憤過後,傅督軍微微皺眉看向衛長修,“這種事,賢侄自己處置了就是,何必千裏迢迢跑來雍城?”以衛家的勢力,就算這些人家裏有點本事只怕也沒有人敢包庇他們吧?

衛長修苦笑,“實不相瞞,這一家子是…郾城馮氏。”

傅督軍一愣,終于想起來了。

馮氏…郾城馮氏、那不就是夫人的娘家嗎?

眼神一厲,掃向地上的幾個人。傅督軍終于從其中一個年輕人臉上看出了幾分與傅夫人相似的地方。忍不住看向衛長修,衛長修正垂眸飲茶,唇邊帶着一抹恭敬而有禮的笑容。

好個奸滑的小子!

大廳裏瞬間沉寂了下來,傅督軍掃了一眼還在地上嗚嗚叫着的人沒好氣地對旁邊的人道:“松開他們!”

很快,地上的三男兩女都被松開了堵在嘴裏的東西,年紀最大的男人立刻叫道:“妹夫!救命啊!衛長修想殺了我們!”

“閉嘴。”傅督軍冷聲道,看那眼神不像是想救人更像是想要踹對方兩腳,“剛剛衛當家說的事情,你們有什麽說法?”

馮家人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心虛,口中卻道:“是姓衛的血口噴人!我們是冤枉的!妹夫,你可要給你的兩個外甥做主啊。”

那兩個男子也連忙“姑父姑父”的叫着,只說自己冤枉是被衛家人陷害了。

坐在旁邊的衛長修輕笑一聲,好看的狹長鳳眼微微挑起,他把玩着手中一把象牙折扇,“陷害你們?你們有什麽價值被我陷害?就憑你們姓馮?”

馮家雖然和傅家是姻親,但是這些年跟傅家的關系并不親近,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有眼睛的人至少都能看得出來傅督軍對這門姻親并不重視。

馮家原本也只是郾城一個中等家族罷了,別說是衛家本家就算是衛家在郾城的分支都比不上,這樣的人家确實不值得衛家主動去陷害還搭上了一個堂妹,除非衛長修故意想要找傅督軍的不自在。

馮家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傅督軍看他們這模樣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懶得去問那些雞零狗碎的具體過程,直接看向衛長修道:“賢侄,你想要如何做?我傅家絕不徇私。”

聞言馮家幾個人臉色都是慘白,衛長修的手段他們可是聽說過的。

“督軍?!”

“妹夫……”

“姑父……”

“閉嘴!”傅督軍一拍桌案,冷聲道。

衛長修笑看了幾人一眼,拱手道:“多謝督軍,果然還是督軍深明大義,倒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說罷,他又看向衛長修道:“我那堂妹雖然被救下了一條命,但傷害已經造成了,衛家看督軍的面子不要這幾個人的性命。但是…我也要給衛氏族人一個交代,還請督軍體諒。”

“不必多說這些。”傅督軍道。

“好。”衛長修目光含笑,口中吐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暖意,“這個害了衛家姑娘的畜生,我要他以後再也不能坑害女子。至于這兩個幫兇…要麽送他們去牢裏蹲二十年,這事兒就算完了,要麽…我要他們兩條腿以後再不能直立走路。哦,包括這個也一樣。”

要麽主犯去勢,馮家三個男人去牢裏蹲二十年。要麽打斷三個人的雙腿,這事兒算是私了。沒要他們的命,也算給傅督軍一個面子了。

“什麽?不行!”一直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的馮家女人這會兒卻忍不住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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