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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寒到了青林閣,他特意沒讓人通傳,以至于他靜悄悄來時一開始沒幾個人注意到他,院子裏的人都在跟林依依跳廣場舞。
扭一扭,拽一拽,林依依俨然是人群中最靓的崽。
宋羽寒悄無聲息地在後面看着,眉頭由淺到深的皺……她這跳的什麽奇奇怪怪的舞?
雖然不如那些專業的舞女們跳的好看,但似乎又別有一番風味,縱然宋羽寒十分嫌棄林依依在那上蹦下跳的,然而還是目不轉睛地看。
不一會兒,有幾個眼尖的小厮婢女們注意到他來了,便忙停下舞步,要去向他行禮,不過卻被他以手掩唇作噤聲示意不要驚動其他人,就當他不存在。
小厮婢女們心領神會,連忙閉上了嘴巴,在那也不跳了,只靜默以待領頭上司們的指示。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太子殿下來了,一個兩個都不再跟着林依依跳了。
之前的群魔亂舞漸漸變成了林依依一個人在那獨舞。
她水袖飄揚,迎風招展,左踢腿右出拳,扭個腰,蹦噠一圈來回轉。
一個轉身她看見……
宋羽寒!
她還在蹦跳着,臉上閃過一抹尴尬的笑,硬着頭皮蹦蹦跳跳到宋羽寒面前,猛一彎腰就差給他跪地磕頭了,大聲喊一句,“哎呀,太子殿下你怎麽來了?”
宋羽寒的嘴角劃過一弧略帶嘲諷的笑,“我來看看你這跳的什麽舞?”
林依依脫口答:“廣場舞。”
“什麽?”宋羽寒微微眯眼,沒太聽明白,但是他不會在她面前顯露出他的無知來,那樣多沒面子。
只聽他哼了一聲,走到那還在播放着“我飲花間一壺酒,澆這千古愁……”音樂的小音箱前,居高臨下地忍不住問了句,“這是什麽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為什麽之前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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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心說那可不是,這東西你上哪能見過?幾千年後才有的東西你見過那是不是也得魂穿過到現在!
但是她還是要回答的,于是她笑嘻嘻走到宋羽寒跟前說:“太子殿下這是小音箱……”又臉不紅氣不喘地編了個謊接着道:“從湖底帶上來的。”
“不僅如此,我還看見那湖底有好多寶貝呢!太子殿下,是不是太子府裏的好東西你都給藏那湖底去了呀?”她拱着腦袋湊過去問,笑眯眯的。
宋羽寒看她的眼神怪異,一手将她湊過來的腦袋推了回去。
“胡說!那蓮心湖裏只養了些魚,種了些荷花,怎麽可能會有你說的什麽寶貝!”他的湖他還能不清楚。
林依依讪讪地笑,沒再說什麽,音樂還在繼續,她又準備跳起來,還邀請宋羽寒一起,“太子殿下你要不要來跟我一塊跳廣場舞強身健體啊?”
宋羽寒嫌棄地很,作勢要甩袖而去,但臨走前又想起什麽來,回了頭跟林依依說道:“對了我來是告訴你,春分那日是母後的生辰,母後想要看你舞劍,你最好早做準備。”
“舞劍?”林依依睜大了眼睛指指自己,有點不大相信,“我還會舞劍的?”
她左看看右看看,向身邊人求問。
流莺點點頭,“是的小姐,你舞劍那可是在京中一絕!”而且不僅舞劍舞的好,還善騎射,在京中貴女裏可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林依依有點懵,原主的記憶還沒恢複,她并不曉得自己還會舞劍?
宋羽寒看她那副表情,不由嗤了一句,“怎麽你不會跟我說你掉個湖淹個水連舞劍也不會了吧?”這以前可是她最擅長的。
“還是說你不想一個人舞,想找個人陪?”
林依依回過了神來,聞言忙點頭,“對啊對啊,那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賞臉陪臣妾一塊舞劍?”她作盛情邀請狀。
宋羽寒一臉不可置信,林依依她竟然邀他一塊舞劍?他沒聽錯吧?還是說她想借着舞劍的由頭怎麽對付他呢!
但不管怎樣,望着林依依那滿懷期待的眼神,他鬼使神差一般地點了點頭,揚聲說:“好!那從明日起本太子便來陪你一起。”
林依依笑着拍手說好,她歡送宋羽寒離開。
第二日及至未時末宋羽寒才從宮中歸來,想着陪林依依練劍為母後賀壽一事,回到太子府他便直接去了青林閣。
還以為林依依早就在練了呢,結果他到時林依依午睡還沒起來。
這春天到了就犯困嘛,林依依在屋中熟睡,婢女們就在屋外廊下打着盹,有小厮打着哈欠一擡頭看見了太子,忙給他行禮大聲喊了句,“太子殿下。”
這一聲把在廊下打盹的婢女們都給驚醒了,流莺忙揉揉眼睛站起身來迎接太子。
宋羽寒走到廊下,問:“林依依她人呢?不會還在睡吧?”
流莺點了點頭。
不等她開門宋羽寒直接一把将門推開,正看見林依依像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宋羽寒走到床前,突然見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把正準備将她從床上揪起來的他吓了一跳,他頓住了腳步,但見林依依只穿着一件單薄的雪白裏衣,正将她玲珑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姿展現的恰到好處。
然後她伸了個懶腰,一舉一動微微扯開了些領口,那精致的鎖骨和下面兩座雪白山峰呼之欲出,誘人無限遐想。
宋羽寒微微眯了眯眸,見她如此衣衫不整,忽然間又想起他們新婚之夜的那晚發生的事,胸腔裏還沒消滅殆盡的火苗好似又被勾燃了起來,以致他的語氣裏便帶了絲火氣,“林依依,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睡!”
林依依揉揉眼,迷茫發問:“幾點了呀?”說罷,又開始在床上摸手機。
結果摸了一通什麽也沒摸到,意識漸漸清醒了,她點點頭,自言自語,“哦,對,我穿越了!”她想起來了,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不用上班工作就有錢花還有那麽多人伺候,又能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的日子別提有多爽了!
所以當看到宋羽寒瞅她的眼神不太友好的時候,她也覺得沒什麽,只是笑笑說:“太子殿下您來了呀……”她這回想起正事來了,于是又道:“你別着急哈,稍等稍等,我馬上就穿衣起床去舞劍。”
她的速度可以說是相當快了,畢竟擱現代每天上班擠公交坐地鐵那麽趕時間,她都練出來了!
宋羽寒果然沒等多會,氣也好像随之消了那麽點。
林依依跟他一起去庭院中,小厮取來林依依的佩劍遞給她。
那是一把通體透着清寒冷冽銀光的長劍,劍身輕盈,劍刃極鋒利,劍穗是一串紅絲縧,絲縧上懸流珠,若見明月,便泛星光,劍柄和劍鞘都雕飾有赤色火焰紋路。
林依依曾給這把劍起名叫“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是雲霄小将軍當初送給她的劍。
她非常喜歡,以前去到哪裏都要佩戴。
只是如今的林依依丢失了原主的記憶,對這柄劍的來歷根本不曉得,只當它是一柄普通的劍。
然而宋羽寒在看到這柄劍時,臉上的神色卻是不禁微妙的變了變。
他盯着那柄劍,又冷哼了一聲。
這在林依依聽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個太子殿下脾氣還真是古怪。
哼哼哼的也不知道哼什麽?猜不透猜不透!
不過沒關系,鹹魚就要心寬體胖。
她拿過那柄劍上前一步問:“太子殿下,你說我們怎麽舞着好呢?”要不要加上一些她跳廣場舞時的元素呢,這樣的話多接地氣!
宋羽寒瞥了一她一眼,卻是對一名婢女說道:“去把本宮的獨幽取來。”
婢女道是,即刻便往他書房的方向去了。
林依依眨着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好奇地問:“獨幽是什麽呀?”
宋羽寒呵了聲,望她的眼神有幾分輕蔑,“成天只知道舞刀弄槍的,除了刀槍劍戟你還知道什麽?”
林依依讪讪地笑,一旁的流莺湊過來跟她說:“小姐,獨幽是把古琴,太子殿下非常珍貴的,平常都舍不得拿出來的。”
林依依長長地哦了聲,見婢女取來了琴。
只見那獨幽,靈機妙現,桐木為體,琴面黑紅相見漆,梅花斷紋與蛇腹斷紋交織,龍池上方刻“獨幽。”
林依依并不懂琴但那琴在她看來覺得應該很名貴!
她拿着劍朝宋羽寒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收着劍尖生怕刮到了太子殿下的寶貝琴,問:“太子殿下,是你彈琴我舞劍嗎?”
宋羽寒丢給她一個白眼,“不然呢,你彈我舞?”
林依依嘿嘿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的嘛,會彈琴挺好的,我也有點想學呢!不知太子殿下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宋羽寒看她的眼神簡直匪夷所思,她不是只愛舞刀弄槍,一點都不喜歡琴棋書畫的嗎?怎麽自從掉湖水裏過後再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眯着眼睛審視着她,有一瞬間懷疑她根本不是林依依,她臉上是不是戴着一張假面?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他在心裏暗暗打算着。
但此刻晴天白日的不是時候,于是他冷聲道:“先舞好你的劍再說吧!”
于是乎他彈琴她舞劍,春風拂柳下,院子裏的一衆婢女小厮們看着,覺得他們的太子和太子妃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若不是在新婚之夜出了那麽一檔子事的話,說不定他們能夠琴瑟和鳴,相親相愛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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