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獵鷹 誰說要用它去打獵了?
“也不是個東西?”蘇犀玉疑惑, “還有誰不是個東西?”
陳譯禾心道:除了你爹娘,還能有誰。
嘴上卻說:“就是那個李福,太不是東西了,整天吃喝嫖賭, 照我看, 早晚得染上花柳病, 髒得很, 以後再碰上他們家的人,可別跟他們搭話了。”
蘇犀玉也不喜歡拈花惹草的人, 聽陳譯禾這麽說更高興了,笑眯眯地應了。
“夫君,我跟你說個秘密。”蘇犀玉今天敞開了心扉說了自己以前的事, 現在正在興頭上。
明明屋內就他們兩個人,還是傾着身子靠近陳譯禾,貼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的意中人……就是楚楚。”
她退了回去,臉頰泛起紅暈,道:“哥哥從小就喜歡楚楚,但是男女有別,只能讓我時常和她玩了。”
陳譯禾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道:“你娘不是不喜歡楚楚嗎,那你哥哥想娶她可就難了。”
“不難的。”蘇犀玉篤定道,“哥哥早就跟我說過了, 按先生說的壓兩年再去考科舉, 厚積薄發, 中個探花肯定是沒問題的,到時候請皇上賜婚,爹娘根本就沒法反對。”
“那以後也不得安寧……”
他沒說完, 蘇犀玉又道:“安寧的,哥哥說他高中後就有了官職,要是爹娘為難楚楚,他就自請出京,帶着楚楚去外面歷練幾年。”
陳譯禾覺得這哥哥對自己喜歡的人挺好的,但是對自己妹妹就一般了,可見蘇犀玉眼巴巴看着自己,只能勉強承認道:“好吧,哥哥人挺好的。”
蘇犀玉聽他認可了蘇止瑜,喜出望外,再接再厲道:“哥哥對我也特別好,對了,他腳上的傷就是小時候帶我出去玩的時候傷到的。”
蘇犀玉八歲的時候,蘇止瑜已經十三歲了。
每年春暖花開時,京中貴婦大多會去城郊踏青采花,有一次,趁着蘇夫人跟人談笑時,兄妹倆溜去了小河邊。
河水清澈見底,深度只到人小腿肚的位置,蘇止瑜見水中有幾朵早開的野生水蓮,脫了鞋襪要去給蘇犀玉采回來。
兩個丫鬟趕過來時,人已經在河中央了,正舉着水蓮朝蘇犀玉揮舞。
蘇犀玉開心,但也怕出事,忙喊他快回來。
蘇止瑜往回走了幾步,眼看快到岸邊了,忽地打了個顫停住不動了,只是低頭看着腳下,一絲淡淡的血紅色從水中漫開了——是被水中銳物傷了腳。
這可是蘇家唯一的嫡子,蘇犀玉慌了,丫鬟更慌,連忙沖到水中想把人抱上岸,可是蘇止瑜不肯,先讓另一個丫鬟将蘇犀玉抱走了,才肯跟着出了水。
丫鬟已經重新送了熱羊奶過來,蘇犀玉趁熱喝了一半,接着道:“後來我才知道,哥哥是怕娘知道他是為了給我采花受傷的,會責罰我,所以才讓人先将我抱走的。那兩個丫鬟沒說出我也在場,我娘只顧着心疼哥哥了也沒多想,最後只責罰了丫鬟看管不利,并沒有責怪我。”
陳譯禾想問,感情這麽好的話,當初為什麽連送嫁也不送,就讓你一個人過來了?
但又不想觸及她的傷心事,只好虛僞道:“哥哥真棒!”
蘇犀玉又斷斷續續說了些其他的,等兩人洗漱後熄了燭火躺下了,她還在繼續說蘇止瑜有多好。
陳譯禾已經聽夠了,道:“知道他是好人!不是他要害我了!你快安靜睡覺吧。”
黑暗中安靜了沒一會兒,蘇犀玉又低聲問道:“哥哥還把他的月例銀子偷偷分給我……”
哎!陳譯禾心中長嘆一聲,開始後悔要聽蘇止瑜的事情了。
這天之後,陳譯禾又細細琢磨了許久,始終沒有什麽關于幕後人身份的頭緒,也覺得有一點疑惑。
說這人心思缜密吧,雲姣和李福都見過他的真面目,只要再碰到就能認出他來。
說他大意粗心,他又不留一絲痕跡。
陳譯禾反複思量,有一天忽然就想通了,人家不是粗心大意,是根本就想過他還能活過來,或者說是完全不懼這事被發現。
他死了,雲姣必死,李福也難逃劫數,就算這兩人福大命大,在死之前将那假的蘇止瑜供出來,然而沒有确鑿證據,怕是難以讓人信服。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幕後人應該是京城人士,要找出他來,還有一種不太聰明的法子,就是帶雲姣和李福去京城指認。
先不說這二人能不能順利到達京城,即便是到了,這兩人又運氣好真的指認到了那幕後主使人身上,可只要他打死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他。
蘇犀玉道:“可是雲姣知道他手臂上的紅痣,不能作為證據嗎?”
“就說你年紀小不知道人心能有多髒了吧。”陳譯禾道,“先不說這紅痣位置并不是很隐私,就算真的是什麽隐私部位的特征,你想想雲姣的出身……”
蘇犀玉順着他的話想了一想,臉頓時皺了起來。
陳譯禾道:“李福那除了一張嘴什麽證據都沒有,雲姣這證據最多只能證明倆人确實有過肌膚之親,別人會怎麽說?”
只會說那幕後公子風流倜傥,再難聽點,就是對雲姣的青樓女子身份進行攻擊了。
在性/關系這一方面,攻擊女人永遠比攻擊男人來的容易,也更肮髒。
蘇犀玉見識少,但也明白這一點,懵懂道:“所以他是有備無患,能害死你最好,害不死你也不會有什麽虧損。”
“嗯哼。”陳譯禾贊同。
想自己死又與蘇止瑜相熟的,陳譯禾先前猜過是不是薛立,但仔細一想,薛立人慫得很,做不出這麽大膽又周密的計劃。
可他沒有原身的記憶,實在想不到京城還有什麽人與他有過過節。
這人行事缜密中帶着一絲嚣張,讓陳譯禾覺得隐隐有一絲高高在上的不屑與蔑視在裏面,也讓他覺得受到了挑釁。
他鮮少吃虧,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再說他占用了原身的軀體,現在證實原身之死是人有意為之,那為原身報仇也是理所應當的。現在只等着對方再次出手,只要他再有動靜,他必須要把人揪出來。
蘇犀玉有些擔心,“夫君,那你出門時一定要多帶些人,防止他又暗中下手……”
陳譯禾笑:“放心,他暫時不會再動手了。”
對一個不值一提、毫無可取之處的纨绔,誰有那個閑心一直關注。
平心而論,如果陳譯禾是那個幕後人,就算得知原身沒死,也只會無所謂地一笑,等閑暇無聊時再拿他做消遣。
然而蘇犀玉擔憂的很,陳譯禾笑道:“怕什麽?過段時間我再多找些護衛,到時候把咱們一家人都保護起來。”
蘇犀玉默默點頭。
陳譯禾又道:“行了,你小姑娘家想這麽多做什麽,小心長不高了!”說着往她頭上敲了兩下,“以前不是很少出門嗎,走,你夫君帶你出去玩!”
倆人空出了一天往城外去了,陳家在城外有處莊園,占地廣闊,背靠着山,山腳下環着一條小河,再往外是整齊的稻田,綠油油的,一眼望不到邊——全都是陳家的,租賃給了附近的村民。
陳家夫婦倆以前過得日子都不算好,所以更喜歡住城裏風光出門,鮮少來城外的莊園裏。
是以,莊園久未經整理,有一些破敗,有的地方還結了蜘蛛網。
蘇犀玉跟着陳譯禾繞到了後山,小姑娘家身嬌體弱,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陳譯禾留了丫鬟護衛守着她,帶了幾個人繼續往山上走。
繞了大半天,等太陽都斜了才下山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回來後連随行護衛頭上都冒了汗。
蘇犀玉給陳譯禾拿帕子擦了臉,道:“夫君,我覺得你不是來看風景的,是去山上找東西的。”
“可不是嘛,我去找找山上有沒有野猴子。”
“找野猴子做什麽?”
“抓回去保護你啊,野猴子你見過沒?長得不大,但是又兇又記仇,讓它跟着你肯定沒人敢打你的主意。”
蘇犀玉信以為真,想了一下,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躊躇道:“可是野猴子好吓人,它會不會抓我……”
“那你把它馴服呗。”
就沒聽說過哪家的夫人跑去訓猴的,蘇犀玉擰着眉毛猶豫了一會兒,不确定道:“夫君,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騙我?”
陳譯禾把人戲耍了一通,哈哈大笑,被她不滿地盯了會兒才道:“走了,回城,這回我可不是跟你說着玩的了,真的帶你去看猛禽,比那野猴子長得好看,并且兇猛的多。”
前些日子鷹老三讓人送了信去府上,說那只海東青已經訓好可以領回去了,陳譯禾到現在才想起這回事。
海東青眼神如炬,喙若彎刀,爪如鐵鈎,已經從籠子裏放了出來,站在鐵架上,如入定了一般,動也不動。
鷹老三訓鷹多年,遞給了陳譯禾一只哨子道:“少爺可以試試。”
哨聲起,原本靜若磐石的海東青如閃電般飛出,頃刻間就抓住了不遠處的一只家雞,不待家雞做出掙紮,已利爪已經将其撕裂,血濺了一地。
蘇犀玉遠遠看着吓得臉色發白,陳譯禾卻雙眼發光,十分滿意。
“這海東青可是打獵的一把好手。”鷹老三道。
陳譯禾點頭,心中卻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用它去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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