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合體了
76
吳天乾來做客是三天後。
天氣陰冷,沈雙鯉不喜歡陰雨天,天生不喜歡,所以總擡頭看天上的時候皺眉,低頭則跟江祭抱怨說:“還是下雪好,鵝毛大雪最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堆雪人了。”
在屋子裏織毛衣的鬼主手上翻着花兒似的給毛衣弄出花樣子,聽了老婆這話,淡淡笑着說:“過兩日會下雪,到時候我們一起堆。”
“可過兩日地面也潮,這幾天怕是要一直下雨,天氣預報都說了。”他關上窗戶,手指頭冰涼涼地就往鬼主的衣服裏塞,被人稍微一摟就坐到鬼主修長的腿上,雙手也被握住,結結實實的趴在人家胸肌上。
他捏了捏,抓了抓,嘴裏還配合了幾聲可愛的音效,贊美說:“可不能再大啦,這樣剛剛好,C罩杯的樣子。”
只要不讓他辦公做什麽都行的鬼主被捏得耳朵緋紅,勾着沈雙鯉的後腦勺就往自己臉上壓,來了個深吻,而後黏黏糊糊地警告說:“再撩撥我,今天見客的事情恐怕要改天了老婆。”
沈雙鯉立即從江祭身上跳起來,手背還擦了擦嘴唇,胡亂的揉,将那本就很惹人愛的軟唇揉出迷人的豔紅:“你敢亂來我就半年不跟你說話。”
鬼主聳了聳肩,繼續給老婆織毛衣,這是他新近的興趣,夢想是某天老婆身上所有穿的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雙鯉!我來拜年啦。”外面忽地有人高聲喊沈雙鯉。
沈雙鯉拔腿就往外去,回道:“吳天乾?”
坐在搖搖椅上織毛衣的鬼府之主登時放下手裏的活計,搖身一變穿得分外豪門,花孔雀一樣緊跟着出去,既然今天老早就跟老婆約定少說話,那麽就用顯而易見的財富擊退外敵!
77
“真是好久不見了,快一年了,我……真是要認不出你了。”吳天乾沒有變,只是頭部受傷的地方被剃過一塊兒頭發,現在藏在周圍的頭發裏,倒是也看不出來。
吳天乾來時提了一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和各種小孩子吃的營養品,穿着看似随意又實則精心打扮過。畢竟是來見暗戀多年的人,聽說喜歡的人結婚了,不親眼看看是什麽癞-蛤-蟆吃了自己的心上人,那都不會甘心。
于是一只高調的孔雀和一只低調的孔雀碰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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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先生。”沈雙鯉先給吳天乾介紹身邊的江祭,“他叫江祭,比你大一些,喊他老江吧。”大一些其實都是說年輕了,這貨幾千歲了。
吳天乾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穿着從頭到腳都奢侈極了的男人,身家怕是跟自己不相上下。
再看長相,有點熟悉,可不可否認是非常淩厲的俊美,有攻擊性,眼神桀骜不羁。
最後再看這人摟着小鯉細腰的手。
吳天乾看到這裏,幾乎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你好,我是吳天乾,小鯉的老同學。”吳天乾其實依舊不太清楚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像自己跟小鯉告白過,他們還差點兒親在一起,話說親到沒有?他記不清楚了,結果眨眼就是現在。
現在小鯉比當初在小鎮子上時看起來更愛笑些,眼下不會青黑一片睡不着覺,看起來也不會偶爾突然大叫一聲,然後又說自己沒事。
吳天乾想走了,留下來實在沒意思,看別人幸福只會顯得他很可憐。
沈雙鯉的确是察覺道自己跟江祭這麽親密的站在一起太過分了,好歹注意一下老友的心情,便拍了拍江祭的肩膀,說:“你去把老二抱來讓他叔叔看看。”
“老二?老大呢?不是說領養了兩個孩子?”吳天乾雙手揣着兜,笑容淡淡,一邊跟着沈雙鯉穿過造價不菲的小林園,一邊道,“我可是準備了兩份壓歲錢的。”
沈雙鯉等江祭去兒童房抱老二,才帶着吳天乾做到小花廳,擺上待客用的微甜的菊花茶,跟吳天乾敘舊。
吳天乾看上去挺好,沈雙鯉就放心了,畢竟當初是江祭害吳天乾進醫院的,當地還有好多地方房屋裂開,反正就……很心虛。
他用江祭的名義捐贈了小鎮一筆錢,用于‘地震’災後重建,用的是六須管家給他的銀行卡捐的,據六須管家所說,全世界各地獻給江祭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随便捐,能捐完算主子輸。
他也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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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跟他怎麽認識的?”吳天乾沒話找話。
沈雙鯉雙手捧着臉頰,想了想,說:“大街上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吳天乾總覺得自己應該還算是了解沈雙鯉,笑道,“不像你,即便是一見鐘情,也沒有這麽快就定下來的。”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知道就是他了,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我也只想要他。”
“你這話說的……”吳天乾喝了口茶,眸色微恸,“他大概待你很好了,不然也說不出這麽肉麻的話。”
沈雙鯉之前還想着要考慮單身狗吳天乾的心情,不想虐狗,但輪到他自己,卻也是控制不住,滿臉幸福地點了點頭,說:“再沒有人能夠像他那樣對我了,我在努力學習回報呢。”
吳天乾:“所以現在只想着回報江先生,不怎麽想出去上班了?”
沈雙鯉與社會脫節一年,已經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小家,現在老公有錢,不需要他賺,那他為什麽還要浪費跟家裏人相處的時間出門打工?
“不了,現在這樣挺好。”
吳天乾皺了皺眉:“那你靠他生活,豈不是很沒有保障,要是有一天……”
“不會的。”沈雙鯉打斷吳天乾的話,很認真地篤定道,“沒有那一天。”江祭愛我如命,我或許沒有那麽深重的感情,但愛他這件事,我會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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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沈雙鯉心裏澎湃着對江祭的愛意的感動時,眼淚花子還挂在眼角呢,就聽見二寶殺豬似的慘叫,瞬間移動到他這邊,往他懷裏撞,哭着大喊:“麻麻!爸爸說要吞掉我!麻麻救命!”
沈雙鯉大驚:“什麽?寶寶你慢慢說,別怕。”
二寶哭哭啼啼扯着嗓子說:“現在這個是假的爸爸,真爸爸在寶石盒子裏面!盒子裏的爸爸說這個爸爸是假的!假爸爸封印了麻麻的記憶,說麻麻要是想起了一切,會感謝我的……我在做好事……麻麻,寶寶只是想幫你,麻麻沒有記憶好可憐,明明大哥都看過,大哥跟假爸爸是一夥的……”
沈雙鯉從繁瑣無序的語言裏提煉出了想要知道的信息,心裏困惑卻又忽地一沉。
什麽叫他的記憶都被鎖在盒子裏?
大寶跟江祭是同謀?
“所以你打開了那個盒子?”沈雙鯉抱着二寶,一邊安慰親吻,一邊跟吳天乾抱歉道自己要處理家事。
結果吳天乾早已被陰氣震暈了過去。
“盒子裏的真爸爸說要我的血。本來是只有假爸爸才能打開的,但我喝過他的血,所以我也能,我連續喂了盒子三天,今天終于有點松動,結果被假爸爸發現了……”
“現在……現在,兩個爸爸打了起來……”
“啊?”沈雙鯉還想問到底什麽情況,但下一秒就能看見內院的宅子直接塌掉,從裏面竄出兩個雙生子似的江祭,都裹着濃厚的黑霧,攪動着地面都在戰栗。
很好,不用問了。
真的有兩個江祭?
沈雙鯉正這麽想,卻看見兩者突然撞在一起,最後從一片漆黑裏走出來的,又只有一個……這是假的還是真的?還是說合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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