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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州城破的時候,百姓們都安詳地做着自己的事,誰也沒想過李複英勇無雙,統領着大批歸化軍和英武的大靖将士,還會打不過野蠻粗俗的胡虜。
誰知李複會聯合胡虜造反,各個部族聯合起來攻打靖朝邊疆,想要同他們的祖輩一般,讓漢人王朝的皇帝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竄。
薊州刺史被殺,轉而被拖入的戰火的便是幽州與朔州。林照幾乎才站到朔州的土地上,還來不及熟悉各部,便忙着派人守城抗敵。
幽州百姓還在睡夢中,尚未反應過來,便聽說幽州成破了,刺史帶着家眷逃跑,太守的抵抗宛如螳臂當車,将他們抛在城裏等死。幽州不少百姓都記得從前胡虜殺燒搶掠的事,對這些被稱之為賤夷的敵寇恨之入骨。一時間城中不少有血性的男兒都前去抗敵,連牢裏的死囚都被放出來上陣殺敵。然而終究是寡不敵衆,城牆下的屍體堆成了小丘,百姓驚慌失措地逃亡,街上亂成一片。
蘇燕從來沒見過打仗,上一次遇到這樣混亂的場面還是在遇到山匪的時候,然而這次戰亂帶給她的沖擊遠比山匪捉人來得要大。
林拾帶着她逃跑,四周都是雜亂的腳步聲,有叛軍已經沖入城中搶砸了起來。林拾抓緊蘇燕的手不敢松開,唯恐被人流沖散,然而叛軍何其多,幽州被團團圍住,蘇燕的四周都是哭喊求救聲。幾個叛軍看到了逃跑的蘇燕,帶着同伴過來拉扯她想将她往巷子裏拖,被林拾幾下給踹翻,兩人正要再跑,便被一堆騎着馬的人給攔住。
李騁坐在一匹高壯的駿馬上,甲胄折射出冷寒的光,上面還沾着黏稠的血。他立刻便注意到了蘇燕,策馬朝她靠近。
蘇燕只感受到眼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随後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她擡頭朝着馬上的李騁看去,最先看到的,是挂在馬鞍兩側的一連串人頭。
那些人頭混着血和泥土,有的被砍到凹陷進去,有的則被劈成兩半,被麻繩串在一起随着馬的步子而晃動。
她一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竟見到了這樣可怖的景象。
蘇燕面上血色盡失,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無法忍受地背過身吐了,連林拾都胃裏一陣翻湧,強忍着別開臉去。
軍中以人頭算軍功,将士們将敵将的頭顱挂在馬上,以示自己的骁勇。
李騁前幾月在幽州,還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少年将軍,然而轉過頭他便能對着這些信任他敬佩他的軍民揮刀相向。
蘇燕被惡心到說不出話,李騁還風涼地大笑了幾聲,若無其事地看着她吐完,一句交代也沒有,便吩咐着手下将她給綁走。拖拽間蘇燕險些貼到那些鮮血淋漓的頭顱上,吓得尖叫一聲連忙躲開。
林拾自顧不暇,蘇燕也不想連累她,只能催促她先走。
很快蘇燕就被綁着推到了一個馬車邊上,幾個女人從馬車中探出身子來打量蘇燕,她們面容各異,甚至還有金發碧眼的胡姬。蘇燕聽不懂她們的鄉音,李騁的手下對她也沒有憐惜,直接粗魯地将她推到了馬車上。蘇燕跟三個女人擠在一起,其中還有一人小腹高高隆起,肚子圓得像是要被撐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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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這便是李騁的幾個姬妾。
夜裏的時候,蘇燕和這些女人被一同送到了被叛軍占領的太守府。
幾個女人對着新來的蘇燕上下打量,侍從給蘇燕随意收拾了住處,讓她和李騁的姬妾一同住下。
她去詢問的時候,侍從只肯說李騁帶兵去攻打定州了,等定州攻下後便會回來,也不肯交代李騁将她拐來做什麽。
蘇燕戰戰兢兢地在府中住了不過三日,李騁便攜着一身酒氣回來,直接到了她們的住處。
蘇燕瑟縮插好門闩,任屋外酒氣沖天的醉鬼如何怒斥着讓她開門也不理會。
最後李騁安靜了一下,似乎是在門外踱步想着如何進去。蘇燕膽戰心驚地等了一會兒,突然聽聞一聲巨響,一柄沾着血的長刀直接劈開了木門,力道之大,将木門都毀了大半。蘇燕吓得險些跳起來,去屋裏找了燭臺握在手裏。
幾下之後,李騁一腳踢開了木門,看到蘇燕後立刻踉跄着上前,強硬地奪下她手裏的燭臺,不由分說将她往榻上拖,血腥氣與酒氣混合,越發令人作嘔。蘇燕又驚又怒,手上得了空立刻朝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李騁被打得愣了一下,粗熱的呼吸噴灑在蘇燕臉上,她嫌惡地偏過頭,用腳蹬開他。
李騁本就醉得糊塗了,連走路都不大穩當,腦子裏還想着這種事,蘇燕一巴掌打過去,他便也知趣地停下,搖搖欲墜地站了一會兒,便猝不及防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一只手還放在解了一半的褲袋上。
侍從聽到動靜聲沒了,立刻進屋查看,發現李騁睡了過去,便招呼着讓蘇燕侍奉。
蘇燕冷笑兩聲,絲毫不理會醉到不省人事的李騁,抱着衣裳去找他的姬妾,以求夜裏能安心地睡一覺。
讓蘇燕進屋的女人懷了身孕,也聽到了她屋裏的動靜,沒說幾句便收留了她。
蘇燕在幽州住得久了,勉強也能聽到一些薊州的鄉音,對方喚作媛娘,跟着李騁已經有三年,随軍到過不少地方。她雖不理解李家為何造反,卻對此沒有太多感受,甚至想着若李家當了皇帝,李騁便是太子,她日後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燕不了解其中內情,她不明白李騁的父親是節度使,祖父是太尉,這樣的家世地位不知好過世上多少人,為何還覺得不滿足,非要争着一個皇位,要殺那麽多人,夜裏便不會做噩夢嗎?
翌日一早,李騁酒醒了看到臉上留下紅印子,以及地上被劈開的木門,便将蘇燕從媛娘的屋裏拖出來。“好你個蘇燕,我還沒怎麽你呢?你先對我動起手了?”
蘇燕怒罵道:“你好生不要臉,滿院子的姬妾,偏偏來禍害我一個無辜人。我又不曾招惹你,無端被你這樣欺負,還不準人還手了不成?”
李騁咬牙道:“我瞧着你在宮裏也沒少受欺負,難道你敢甩皇帝的巴掌不成?”
蘇燕冷笑,說道:“我還當真打過。”
他聽到此處也笑了,推着蘇燕往屋裏走,說道:“我昨夜打了勝仗,酒喝多了将你認錯了人。你且放心,我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奸□□人的事可是一點也不幹,這滿屋的女人都是真心要跟我,你可以再好好想想,跟了我日後有數不盡的好處,還沒人拘着你。”
“我若不肯呢?”
李騁對她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好說,你不肯跟我,不是還有徐墨懷嗎?我便将你還給他,你一個婢女膽敢戲弄皇帝,他若知道你還活着,且又入了我的後宅,手段可比我要很多了,你盡管試上一試。”
“混賬。”
“随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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