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隔壁老王（十一）

孟老爺讓人給所有十五歲以下，五歲以上的孟家孩子都帶了話，明早來孟家禮堂集中，測試資質，就連孟煊鴻這“小野種”都沒漏下。

莊向晨打發走了前來的小厮，沒事兒人一樣回屋吃飯。

“明天早上澇叔送你去禮堂。”莊向晨對桌子對面的紅襖小孩兒說，“孟煊……你大哥帶回了測試資質的靈器，要免費給孟家的孩子們測資質呢。”

孟煊鴻眨眨眼睛，答非所問道：“澇叔不喜歡孟煊鷹？”

廢話，那種連自己家裏人都不放過的小人。莊向晨在心裏冷哼，卻沒有說出來。

他拿筷子敲了敲碗說：“大少爺是你大哥，外面可不能沒有禮貌。”

小孩兒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他是仙人，就算是弄死我們也沒人敢幫忙申冤。”

哎喲呵，居然看的這麽透。莊向晨樂了，捏一把小孩兒米分嫩的臉，直到對方沒法再維持那副小大人的模樣。

“勞蘇！”小孩兒含混不清地喊着，拍下了他的手。

劣質蠟燭在桌上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昏黃的燭光下，一大一小偎在一塊兒玩鬧。雖然這時候他們就連肉都吃不上，但他們似乎并不覺得有多痛苦。一方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解脫了，另一方則堅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将不會被永遠拘束在這方狹小的天地。

第二天一大早，莊向晨天還沒亮就起了床，還把小孩兒也拽了起來，給他穿衣服洗漱。

還沒睡醒的孟煊鴻很聽話，讓擡頭就擡頭，讓伸胳膊就伸胳膊，很快就被打理地清清爽爽。

“還很早啊，澇叔。”小孩兒有些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下來。

“那傳話的小厮也跟騰傑是一丘之貉，肯跟我說真的時間才怪呢。”掌握着劇情外挂的莊向晨冷笑道，“再說了，早點兒去也好避開其餘的人，他們總不會蠢到當着大少爺的面跟我們冷嘲熱諷。”

原文中也是經歷了這一遭的，傳話的小厮本就故意把時間往晚裏說，再加上騰傑讓人堵路，孟煊鴻和王澇渾身髒兮兮地趕到的時候，自制測試都已經結束了。雖然最後孟煊鷹看在“自己弟弟”的份上還是幫他測了資質，可事後也被不少人嘲諷。再加上測出來孟煊鴻只是個最廢物的五靈根，這一次搞成那副模樣又給孟老爺在仙家弟子面前丢了大臉，日子過得就更慘了。

孟煊鴻于是沒再說話，完全照莊向晨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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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向晨帶着他提前出了門，有意繞過了騰傑會讓人守着的幾個地方才放慢速度，抱着小孩兒晃到陸續有別的孩子出現，這才也帶着孟煊鴻走了進去。

良久，四夫人帶着孟婷薇和幾個下人也來了，下人中就有李邊南和騰傑。莊向晨最近兩天沒有再去騷擾，黑眼圈已經下去了，騰傑現在的黑眼圈卻反而愈發濃重起來。他看到莊向晨包着孟煊鴻幹幹淨淨地站在那裏，先是愕然，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在莊向晨和李邊南之間轉了一圈，臉色愈發陰沉難看起來，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莊向晨：“……”

這人有毛病吧？大爺招你惹你了，瞪什麽瞪！

莊向晨不屑地把腦袋扭到一邊，理都不理他。反正男主馬上就要離開了，他也馬上就要死翹翹了，管他騰傑怎麽折騰呢。

騰傑見從前看到他只會裝孫子的王澇此時卻對他不屑一顧，氣的肺都要炸了。他越發認定了莊向晨是跟李邊南混到一起陰了他，看向兩人的目光也就越發陰毒。

莊向晨沒理他，只當背後的人不存在。李邊南正得勢，自認為騰傑失寵了，得意洋洋回瞪了一眼，成功再次引爆騰傑的怒火。

李邊南……你給我等着！騰傑低下頭扭曲地笑了。

“啪，啪。”孟老爺坐在臺上拍了拍巴掌，地下窸窸窣窣的低語聲漸漸消失了，安靜下來。

“你們也都知道了這次為什麽叫你們來。”孟老爺簡短地說，“至今我們孟家，只有我兒煊鷹一個能進仙家大派，白河派，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兩句話說完，他就給自己長子讓了位子，孟煊鷹微笑着站在那裏，還真有幾分兄長慈愛的樣子。

要不是莊向晨早在原文裏知道他是個什麽玩意兒，絕對也被他給騙了過去。孟煊鴻是無條件相信澇叔，也跟着他一道不大喜歡這異母哥哥。

孟煊鷹和其餘兩人拿出一個白底的羅盤，羅盤盤面則有五種顏色，那個周姓的修真者往上面每種顏色放了一塊同色的靈石，白色的底面亮起來，這就是這自制測試羅盤成功開啓的标志了。

“就……從左往右吧。”孟煊鷹本來想喊名字，結果發現自己大都不認得，只好說，“一個個上來，把手放在盤面上，亮起幾種顏色就代表有幾種屬性的資質，單系最好，五系最差。當然，白色底面的亮度才是你到底能不能踏上修仙之路的标準，若是資質不夠，就算是單靈根也沒什麽大用的。”

這一番話說的底下人又是緊張又是擔憂，最左邊的那個孩子看上去才□□歲，磨蹭了半晌，眼看那兩個仙家門派來的師兄都不耐煩了才上來。

羅盤上五種顏色全都亮了起來，但白底幾乎動都沒動。

“不行，下去。”另一個師兄冷冷地說。

小男孩兒“哇”一下子就哭了。孟老爺滿臉怒火，小男孩的父母趕緊邊賠罪邊把他給抱了下去。這是個獨兒子，平日裏家人嬌寵得不得了，結果到這兒來一下子得罪了仙人，還不知道孟家到時候要怎麽責罰呢。

“孟煊海，四系靈根，不行……”禮堂中的測試繼續着，剩下的看見了前人的遭遇，小孩子們都乖巧了很多，那兩個師兄臉上的不耐也漸漸淡了些。

又過了幾個人，身着藍裙的少女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