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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落到她的額頭,緩緩的順着鼻尖,最後印在她的唇上,軟軟的,輕柔的,面前的人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清風中的細羽,微微顫動,顫到他的呼吸也跟着加重起來,他将面前乖的不像話的人牢牢的擁在懷裏箍緊,嘴唇想要撬開緊閉的牙關進行下一步動作。

她雙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将臉微微撇開,無聲的表達着自己的拒絕,他炙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頸窩,冷白的皮膚染上迷人的嫣紅,像秋晨露水中的櫻桃,是誘惑的,清香的,甚至是致命的,但惹下禍端的人卻沒有絲毫的自知,只是一味的逃避,逃避着一場冬夜注定的淪陷。

夜是漫長的,濕熱的,悸動的,身上的人在開疆擴土,汗水灑落,她無法抵擋狂風驟雨,哭泣聲從嘴邊忍不住的溢出,又被人堵住,最終累極躺在身後人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白露輾轉醒來,身體酸痛,厚厚窗簾擋住外面的天色,不知道晨光幾何,走廊的燈光透過半掩着的門打到地板上,落下斑駁的迷離,她昨夜迷迷糊糊,結束後又被人抱回主卧。

她一動,身後緊貼着的人也跟着動了,白露又趕緊把眼睛閉上,她還沒有想好在這樣的一夜之後要怎麽去面對他。

他的呼吸打到她的發絲,輕笑聲回蕩在耳邊,鼓動着耳膜,“我去做早飯,你再睡會兒。” 他已經察覺到她在裝睡,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然後起身。

門被關上,屋子裏又重新陷入黑暗當中,白露将臉埋在枕頭裏,好似被碾壓過的身體昭示着昨晚的瘋狂,不管怎樣,至少她的身體是愉悅的,心的話,跟着感覺走就好了。

她伸手抱過肉肉的白斯瑩,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白斯瑩正坐在床上玩着她頭發,看到白露睜開眼睛,忍不住的撒嬌,“媽媽,你終于醒了,你都快成豬媽媽了。”

白露拿被子把小人裹到懷裏,開始撓癢癢,“我如果是豬媽媽,那你就徹徹底底成豬寶寶了。”

白斯瑩抵不住白露的手,尖叫着笑出聲來,“爸爸,你快來。”

馮年聞聲推門進來,床上的兩個人已經在被子裏笑滾成了一團,白斯瑩伸着胳膊朝馮年求救,“爸爸,媽媽欺負我,你要幫我欺負回來。”

“媽媽怎麽欺負你了?”馮年穿着白T黑褲,腰間還圍着一條藍色的小熊圍裙,白露從來沒有想過能從他身上看到這副居家男人的模樣,一時間有些征忪。

“媽媽撓我癢癢,爸爸,你幫我撓媽媽。” 白斯瑩大聲的指揮。

察覺到馮年的靠近,白露迅速起身,捋了捋自己散亂的頭發,“好了,不鬧了,起床。” 也不知道是對白斯瑩說的,還是對馮年說的。

“媽媽,你耍賴,打不過就要跑。”白斯瑩仰躺在被子裏控訴。

白露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對付你,我還用耍賴,再說,你怎麽知道你爸爸一定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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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瑩不服,爸爸不幫我還幫誰,“爸爸,你幫不幫我?”

馮年站在她媽的身後,微笑着沒有說話,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白斯瑩傷心了,拿着手機要找姑姥姥告狀,爸爸媽媽聯合起來欺負我。

白露把委委屈屈的小孩兒抱起來,“我們洗漱換新衣服了,今天就穿那條新買的粉紅色連衣裙好不好。”

白斯瑩瞬間将要告狀的事情抛到了腦後,沖爸爸做着鬼臉被媽媽抱着去了洗手間。

馮年整理着床鋪,被子上還有她留下的香味,新的一年也許真的會有新的開始,他想要的一切都會牢牢的握在手裏,無論是公司亦或是人,該他得的,總會是他的,欠他的,他也會收回來。

大年初一睡了個難得的懶覺,早飯也變成了早午飯。餐桌上,白露邊吃飯邊忙着回複堆積的拜年信息,反倒是一向很忙的馮年在安安靜靜的吃飯,偶爾幫白斯瑩擦一下嘴。

昨天在老宅裏以老頭兒摔杯結束,老頭兒樂意跟他兩個兒子上演阖家團圓,自然随他,只是永遠別想讓自己加入到其中。秦鶴生撺掇着周安他們非要見見他女兒,嚷嚷着要來家裏拜年,他不勝其煩,幹脆将手機關了機,他只想一家三口安安靜靜的呆兩天。

白露低着頭,又是聽語音又是打字,自從起床後,她都沒有看過他一眼,馮年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再不吃,飯都涼了。” 白露正在急着回程歡的信息,連頭都沒有擡,嗯嗯了兩聲算是回應。

馮年對她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滿,看向白斯瑩,白斯瑩接收到她爸的信號,放下小熊勺子,“媽媽,你不是說,吃飯的時候要好好吃飯,不讓玩別的嗎?那是不是手機也不能玩?”

白斯瑩甩着自己的兩條小短腿一字一句,馮年喂了白斯瑩一口飯表示認同,白露被堵了個啞口無言,卻也無法反駁,作為大人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以身作則,她鎖上手機,“對的,吃飯的時候就要好好吃,這次是媽媽做錯了,媽媽道歉,下次不會這樣了。”

“我接受媽媽的道歉,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對不對,爸爸?”

馮年點點頭,意思是女兒說的都對。

白露想要擰一下這個搖頭晃腦講道理的小皮夾克的鼻子,白斯瑩察覺到白露的意圖,躲到她爸的懷裏,沖媽媽做鬼臉。

白露無奈又好笑,半做威脅,“媽媽下午要去你幹媽家裏玩,你還要不要跟媽媽一起?”

“啊,我要和媽媽一起,我想幹媽了。” 白斯瑩又急急的投到她媽的懷抱裏。

馮年正在夾菜的筷子頓了幾頓,菜好像跟他作對一樣,一直加不上來,他幹脆把筷子放下,看白露在喂白斯瑩飯,對剛才的話并沒有下文,他又将杯子裏剩餘的水全都幹了,清了清嗓子,确保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知道這個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活人,可是對方依然沒有說話。

“那我呢?” 馮年最終開口。

“恩?” 白露聽到他的話,茫然的看向他,像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呢?你下午帶着小寶出去,我怎麽辦?” 馮年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像十七八的小夥子那麽黏人,可話一出口,多了些自己都沒察覺的到的小委屈。

為什麽他感覺她有一點兒穿上衣服就不認人,明明昨天晚上很是柔情蜜意,他以為他們之間那堵若有似無的牆已經被打破了,可從早上開始她對他的那種生疏感好像又回來了。

“我以為你有其他的安排。” 白露知道他過年的時候各種局也會非常多,時間不會很清閑。

馮年本來是有其他的安排,但是他讓羅成全都推了,專門空出了四天的時間來,“我是有其他的安排,不過,如果你,” 他頓了一下,眼睛轉向白斯瑩,“你們想要我陪的話,我可以推掉。”

“可我都跟程歡約好了。”白露有些為難,他推掉的話,她是不是也要推掉,可程歡心情好像不太好,而且國內程歡的家人都不在,她想過去陪陪程歡。

“好,那收拾完,我送你們過去。” 馮年徹底的放下了筷子,再沒了吃飯的胃口。

“不用,不遠幾步路,我們走過去就行。”程歡也在這個小區內,确實沒有多遠,她正好和白斯瑩一塊兒遛遛彎兒。

“随你。” 馮年将椅子退後起身,由于動作太快,椅子在地板上滑出聲音,他只恨滑出的聲音沒有再響一點,好讓那人知道自己心裏的郁悶。

可小的依舊吃的很香,大的在忙着喝湯,連一句你怎麽吃這麽少的關心都沒有,馮年幹脆去了書房,眼不見心靜。

過了一會兒外面沒了動靜,馮年在書房轉了兩圈,最後假裝下樓喝水,母女兩個正在選外出的衣服。馮年憋着一口氣,就在客廳裏轉悠,看她們什麽時候能看到自己。

“爸爸,我好不好看?” 白斯瑩看到馮年,跑到他面前轉了兩圈,兩個羊角辮系着蝴蝶結,深粉色的蓬蓬連衣裙算着她的轉動飄散開來,像是童話書裏走出的小精靈。

白露配合着白斯瑩衣服的顏色,穿了一條藕粉色的毛衣長裙,她個子不算太高,勝在比例好,貼身的長裙勾勒出姣好的線條,馮年的視線控制不住的在她身上停留,昨晚撫摸過的溫度好像還停留在他的指尖。

“好看,像仙女一樣。”他何其有幸,可得此人間瑰寶,馮年把白斯瑩舉了幾個高高,惹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你們幾點結束?”馮年更不想放人走了。

“還不确定。”白露忙着穿外套。

“我下午應該會很快結束,我早點回來準備,然後晚上吃火鍋,你們不要待太晚,也早點回來,恩?” 他抱着白斯瑩靠近她,想要得到一點兒關注。

“我們盡量。” 白露把白斯瑩抱過來,給白斯瑩穿外套,戴上帽子,圍上圍巾,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失落。

“我們走了,小寶,跟爸爸再見。”白露拍拍白斯瑩的背,着急要出門,她們折騰了好久,耽誤了不少時間。

“爸爸,再見。” 白斯瑩被裹得嚴嚴實實,馮年彎下腰,親了親她的臉蛋,“要想爸爸。”然後直起身子,想要再親一下大人,白露已經轉身朝玄關走去。

難道我昨天晚上的表現不夠好,所以她今天對我還是這種愛答不理的狀态?馮年真的想把人拽回來一問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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