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喵~ 貓主子帶崽兒第二十三天……
強力外援
江雯雯被一群大佬圍觀,其中一人指着她嘴裏的竹筒疑惑道:“咦,這只貓嘴裏叼着什麽?”
江雯雯猛然驚醒,竹筒裏是有人行兇殺人的證據,不能輕易交給別人,她轉身就要往外跑,就在這時,外面突然來了一群禁軍侍衛,将翰事宮團團圍住。
大臣們緊張的站起來,容元忠随手操起身邊的木棍,一馬當先攔在衆人身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骁勇,讓人倍兒安心,同僚們紛紛擠在容老将軍身後,探出頭往門口望去。
此時,門被推開,一個領軍的中隊長上前,恭敬的對大佬們一抱拳:“參見各位大人。”
容元忠木棍當胸,沉聲問道:“外面發生何事,怎會派重兵把守翰事宮?”
中隊長恭敬回道:“報容将軍,宮中發現刺客,刺傷二殿下後外逃,史統領擔憂各位大人的安全,特派吾等前來護衛。”
“什麽?”容元忠虎目瞪圓,兇惡的要吃了中隊長:“二殿下受傷?行刺?人呢?”
中隊長吓得冷汗淋淋,不敢與容老将軍對視,緊張的舌頭都要打結了:“刺客正在逃,我們還在追捕。”
容元忠吼道:“誰問你刺客,我說二殿下人呢?他傷哪兒了?嚴不嚴重?你快說啊。”
“二,二殿下已送去太醫院……”中隊長屏住呼吸,在巨大的威壓下磕磕巴巴的說完。
容元忠一把推開他,大步往外沖去,江雯雯見狀,趕忙跟上。
中隊長慌張的上前攔阻,可他哪裏是戰神将軍的對手,容元忠跟扒拉小蝴蝶一樣将人給扒拉開了,急的中隊長連連喊道:“将軍,刺客還沒抓到,您不能出去犯險啊。”
容元忠腳步不停,冷哼一聲:“哼,老夫沙場如切瓜,還怕他一個毛賊。”
說完人已經走遠,徒留尾音在原地霸氣回旋,中隊長的眼睛崇拜的都快冒星星了,久久目送容戰神的英姿消失在拐角。
江雯雯四肢小短腿緊捯饬,才勉強跟上容元忠的步伐,他如一頭盛怒中的猛虎,渾身冒出黑黝黝的殺氣,手中木棍握得吱嘎作響,随時都可能被捏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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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雯雯在身後擡頭看着他,都被他身上的殺氣刺的渾身發疼,若不是擔憂崽崽兒,她真沒勇氣支撐到現在。
太醫院離翰事宮有段距離,路上碰見搜查的禁衛軍,見到盛怒中的容老将軍,都紛紛躲避,不敢直視。
兩刻鐘的路程讓容老将軍硬是一刻鐘就走到了,江雯雯累的呼吸急促,口水順着嘴縫往下滴,再看容元忠,四平八穩的踹開了太醫院的門,在一群驚恐的太醫學徒的目光下,沖了進去。
江雯雯趕緊跳過有她高的門檻,緊跟容元忠往後院沖。
遠遠的,江雯雯提前聞到了崽崽兒的味道,激動的越過容元忠往後院某個廂房沖去,容元忠看着跑遠的橘貓微愣,這只橘貓跟了他一路,他自然知曉,但擔心曾外孫的安危也沒在意,如今這貓居然一路跟進了太醫院,還瘋了一般跑向其中一間屋子,容元忠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還不等他四處尋找黎紹元在哪兒時,橘貓沖進去的那間房裏傳來了他曾外孫的驚呼聲。
“朵朵,你怎麽跑來了?”
他曾外孫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受傷的人。
容元忠一掃慌亂,松了口氣,擡腳走進那間屋。
屋裏藥氣濃郁,微微發苦,床上躺着一個少年,面目蒼白,身體單薄,顯然受了重傷正在昏迷,他的小曾外孫坐在床頭,頂着一雙哭紅的眼睛正抱着一只橘貓親熱。
容元忠迅速掃過孩子全身,視線停在他左手小拇指纏繞的繃帶上,再三确認後,容元忠确認了黎紹元就傷到了小拇指,其他地方毫無損傷。
黎紹元跟江雯雯親熱夠了,才注意到屋子裏人高馬大的黑面老爺爺,他擺出威儀的姿态,仰着下巴傲慢的問道:“你是何人,不經通報擅闖進來,找死嗎?”
江雯雯吓得趕緊伸出倆只爪爪糊崽崽兒的嘴:我滴天老爺,煞星老爺子你也敢惹?小心他手裏的木棍削你腦袋。
容元忠瞪大眼,一口氣憋在胸口就想噴發,但是看着小孩驚吓後殘留的蒼白臉色和酷似孫女兒的白嫩小臉,那口氣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側身看看外面,見無人敢在外面偷聽,才瞪着虎目,嘴唇微動,超小聲說:“我是你曾外公。”
黎紹元皺眉,噘着嘴說:“曾外公是什麽?我不認識曾外公。”
江雯雯傻眼,擡頭看着崽崽兒:崽兒,我只知道你學習不行,你連常識都沒了?
容元忠也傻了,他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頓時麻爪,又氣又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曾外公?你五歲生辰的時候我還進宮看過你。你怎麽會不知道曾外公是啥,我是你娘的親外公啊。”
黎紹元被激動的容元忠吓到了,抱緊朵朵直往椅子裏縮,他板着臉,努力讓自己很有氣勢,“我只有父皇母後和祖母,我不認識什麽外公,你是誰?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我就喊人了。”
黎紹元突然扯着脖子對外喊:“救命啊,有刺客,快來救我!”
容元忠一臉呆容,被小孩的騷操作震住了,外面一群太醫握着一把金針沖進來,看到屋子裏站着的竟是容老将軍,立刻将兇器藏在身後。
黎紹元指着容元忠對太醫們喝道:“快把他帶走,不要讓他……”黎紹元不想告訴別人是自己害怕,左右看看,攔在圓喜床前硬氣道:“不要讓他驚擾圓喜休息。”
太醫見黎紹元情緒激動,小心翼翼地靠近氣壓極低的容元忠,勸慰道:“容将軍,二殿下剛剛受到驚吓,您有什麽事,稍後再來吧。”
容元忠失望的閉上眼,心中百味陳雜,無須別人再勸,大步走出了房間。
太醫們送來口氣,也跟着出去了。
黎紹元癱軟在椅子上,拍着小胸口喘氣:“吓死我了,他是誰啊,好兇。”
江雯雯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崽崽兒,果斷地鑽出房間。
容元忠站在院子中間,如一顆蒼老的枯樹,沒了之前的生氣勃勃,挺直的背脊微微彎曲,竟顯得蒼老了十幾歲。
江雯雯心頭發酸,崽崽兒不認得容元忠,甚至不知道什麽是外公,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就算五歲的記憶不甚清楚了,但是記憶裏的這位親人,不應該忘得如此徹底啊。
才短短三年,怎麽就忘得這麽徹底了?
江雯雯想到了那個藥,難道除了讓崽崽兒體弱多病,還能影響他的記憶力嗎?
江雯雯渾身發寒,越發慶幸自己早早毀了膳房裏的那些毒藥。
她走到老将軍身邊,弓起身子蹭着他的褲腿,喵喵的叫着。
容元忠回過神,低頭看着跟自己親近的橘貓,突然發現這只橘貓長得真漂亮,而且通人性。
老将軍愛戰馬,更愛通人性的動物,他在這裏傷心,這只小貓就跑過來安慰他,不由得讓他沉重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容元忠蹲下來,揉了揉江雯雯的腦袋:“你就是二殿下那只叫朵朵的貓?比我想象的好,是個好貓,你一路跟着我,就是擔心你的小主人吧。”
“咪嗚。”江雯雯蹭着容老将軍的手,見周圍沒有人,将嘴裏的竹筒塞在了老将軍的手裏。
容元忠一愣,拿起竹筒凝看,竹筒表面刷成強紅色,內空有堵塞,表面被貓牙咬出不少牙印,口水将表面都糊濕了。
他看了眼橘貓,橘貓盯着竹筒,擡頭看他。
容元忠心念一動,将竹塞拔出,倒出裏面的紙條,見到字條上的內容後,震驚的看着橘貓。
他深吸一口氣,将紙條和竹筒藏進衣襟內側的口袋裏,狠狠揉了一把橘貓的腦袋說:“你真是個好貓。”
“喵~”
江雯雯眯起眼睛。
她想過将這張紙條交給容嬷嬷,或者圓喜,甚至想過交給崽崽兒。
但是遇見容元忠以後,她覺得更應該交給崽崽兒的親曾外公。
武德殿就是個篩子,容嬷嬷有天大的本事,能保住崽崽兒的性命已經十分勉強,她能守城,卻不能破局。
能将這死局破開的,也許只有眼前這位真心疼愛崽崽兒的老人。
不管是皇帝也好,還是姚華妃也好,他們想将崽崽兒困死在宮中,讓他與外界隔絕,那她就撕破這層束縛。
江雯雯将爪爪放在容元忠的手心裏:老将軍,崽崽兒如今危機四伏,您可快些想辦法護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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