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喵~ 貓主子帶崽兒第二十七天……

小貓咪絕不是故意的!

迫于對方有狗質在手,公貓為了保護自家軟軟萌萌的小奶狗,最終屈服于橘貓的淫威下。

“喵~”

它有氣無力地說:跟我來吧。

江雯雯在小獅子狗的項鏈上一番操作,将珍珠項鏈改成牽引繩,将奶狗栓在自己身邊,以迫使公貓聽話。

隊伍中有了這只小奶狗,它們不能翻-牆,只能在平地上緩慢的行走,好在有狗洞,能夠直接穿越各個宮殿,讓距離也沒有那麽遙遠。

小獅子狗腳步捯饬的飛快,雪白蓬松的長毛看起來如同一只在地上翻滾的白毛球,眼淚巴巴的貼着橘貓跟随,公貓在前面三步一回頭,生怕野獸橘貓欺負它家狗崽兒。

江雯雯還是挺喜歡這個小狗砸的,但是身體卻在拒絕,之前沒察覺,現在走了一段路,她才發現身體對小奶狗的排斥。

都說貓狗是冤家,除非打小一起養大,否則見面不是掐就是龇牙哈。她變成貓以後繼承了貓的習性,連對狗的态度都繼承下來。

江雯雯抖了抖毛,将那股莫名的排斥甩掉,冬春交替期間,正是換毛的季節,她這一抖,甩下來的貓毛全糊小獅子狗的鼻眼上了,小獅子狗挂着滿身貓毛,阿嚏阿嚏打起噴嚏,一打噴嚏,身子就跟着抖,小爪子被震的直蹦跶,要多萌有多萌,江雯雯被萌的爪子癢,在小狗砸又一次被噴嚏震得蹦起來時,貓爪子終于摁在了它的小腦袋上,開撸。

嗚嗚嗚,毛茸茸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物種。

好柔軟,好治愈。

江雯雯狠-狠-撸了兩把,小狗砸僵直着身子,整條狗都傻了。

此時,前面的公貓突然站住,扭過頭對江雯雯說:“喵嗚!”前面就是了,你快把幼崽還給我。

當看到自家小狗砸渾身是貓毛,淚眼汪汪渾身發抖的時候,公貓炸了:“喵喵喵!”你對我家幼崽幹了什麽!?

江雯雯抖落腿上的牽引繩,遠離狗崽子以示清白:“喵嗚~”我沒欺負她,我就蹭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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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無辜臉道:“喵~”幼崽太可愛了,沒忍住。

公貓瞬間被撫平炸毛,驕傲的揚起腦袋,哼了一聲叼起小奶狗的牽引繩,用屁股對着江雯雯,拉着哭唧唧的崽崽兒回家了。

江雯雯啧啧啧:不管多慫的貓,一扯上幼崽,都敢用屁股對着自己了。

江雯雯目送“父子”倆離開,找了個狗洞鑽進尚服局。

尚服局是宮中唯二不喜歡貓光顧的地方,另一個是禦膳房。

尚服局內存有大量怕被抓咬的真絲錦緞,價格昂貴,又存貨稀缺,一匹織法複雜的布拿到宮外能以黃金倫價,這些都是專供給皇上與其子嗣享用的,因織法過于複雜,難度極高,宮中每年産量也十分稀少,若是被貓兒狗兒抓了咬了,損失慘重暫且不說,每年供應的新衣完不成,上頭怪罪下來誰擔待的起。

所以,哪怕寵主在宮中地位尊貴,無人敢惹,尚服局的人也是敢拿掃把轟出去的——被各宮主子罵破頭也比丢了性命強。

江雯雯趴在花壇裏匍匐前進,她那一身泛着金光的杏色毛色,在這種青黃交替的季節成了天然保護色,她趴在花壇裏,偷偷聽宮娥們的交談,她們一邊整理着繡線,一邊談論今年皇族新服的進度。

小灌木叢中伸出一對黃燦燦的貓耳朵,轉動着收取有用的情報,等聽到崽崽兒的新衣在哪裏後,小耳朵縮了回去,灌木叢輕輕搖晃,橘貓以不在那裏了。

皇族的新服縫制在尚服局深處一獨立的院子中,院內外重兵把守,也是尚服局唯一派禁軍護衛的地方。

江雯雯繞過衆人耳目,爬上了房梁,一路潛伏進屋中。

屋內布置清雅,繡床之間有屏風相隔,江雯雯在梁上一路尋找,終于找到了給崽崽兒制衣的繡床。

崽崽兒的新服以青蓮色為主,大泱貴紫,紫色分很多種,不同身份的皇族穿不同的紫衣。

皇帝極尊,紫色要沉穩莊重,是以黛紫為主,大泱國也以黛紫為尊。

青蓮次之,皇後所出的嫡皇子女才能穿。

往下,嫔妃所出皇子着淺紫,皇女着丁香色,宗親着醬紫(紫中帶紅)或紫醬(渾濁的紫色)。

而嫔妃,不可着紫色。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若有人跟江雯雯單說青蓮,江雯雯可能不是往藍色上想,便是往綠色上想,但是看到崽崽兒的衣服才知道,青蓮的紫紮眼的漂亮,緞面絕佳的光澤将貴氣逼人的紫氣徹底激發出來。

用一個字形容就是:貴!

不管是氣質上,還是金錢上。

江雯雯已經能夠想到崽崽兒穿着這身衣服多麽的閃瞎人眼了。

給崽崽兒繡衣的是個二十來歲的繡娘,她的手細長白嫩,看起來就非常柔軟精巧,繡針飛忙,可見功底深厚。

江雯雯趴在她頭上,從這個角度,能夠清楚看到繡娘手裏的動作。

她這幾日一直在想,姚華妃和老嬷嬷若是想要用木天蓼的草葉害崽崽兒,在衆目睽睽之下要如何動手,畢竟武德殿裏就算是個篩子,他們想要将木天蓼的草葉放到崽崽貼身衣服裏,也沒那麽容易,福公公在殿裏越發靠近不了崽崽兒的身,崽崽兒的衣服在穿上之前也要過五六個人的手,其中只要有一人他們沒安排明白,就很有可能将衣服裏的木天蓼草葉當做雜物丢掉。

而且,推算老嬷嬷訓練自己的進度,不難推算出他們下手的時間。

春宴,就是最佳的機會,衆目睽睽下,自己的貓發瘋撓花了自己的臉,怪不到任何人頭上去。

江雯雯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給他們下手機會的,便是制作的新衣。

繡娘已繡到蟒尾,天色還大亮,屋內采光極好,半個時辰後,盤蟒收尾,繡娘剪了金線,取來與衣服同色的繡線,準備繡衣服上的貓爪暗紋,她從懷裏拿出江雯雯那只貓爪印放在一旁,比照着大小開始在布料上下針。

江雯雯有些羞恥,抖了抖胡子繼續看。

在繡娘快要完成一只貓爪暗紋的時候,她突然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從裏面捏出一片曬幹的葉片。

江雯雯貓瞳緊縮,爪爪抓緊了房梁,眼睜睜看着繡娘将那片木天蓼的葉片繡進了貓爪暗紋裏。

艹(一種植物)

太陰險了!

這誰能想得到!

要不是她親眼看見,打破她的貓頭也想不出居然還能繡在這裏面。

崽崽兒,你真是給自己挖了一手好雷,滿衣服都是雷,密密麻麻,排都排不完。

轉眼間,繡娘就修好了裹着木天蓼草葉的三只貓爪,還空下一大片的布料。

她現在跳下去毀了這件衣服來不來得及?

江雯雯抓頭,她深吸一口氣,并沒有沖動做事,毀了這件衣服,她們還能做下一件,廢了這個陰謀,他們還能弄其他後手,到那時,她恐怕都不知道從何處提防。

這已經過了明路的陽謀,反倒更好對付。

江雯雯悄悄的離開了這裏,原路返回到狗洞鑽了出去,趁着天色亮着趕緊跑回家。

當她喘着粗氣跑到家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大皇子黎紹浣提着個食盒跨進家門。

當娘的剛使了陰招,當兒子的後腳來能有好事?他娘可是給崽崽兒飯裏下過毒的。

江雯雯疲憊的身體瞬間充滿力量,像一顆大炮彈一樣往黎紹浣手中的食盒撞去。

喵喵喵。

一只小貓咪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她只是跑的太急剎不住車而已呀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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