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喵~ 貓主子帶崽兒第四十天……
一線生機
福德的死, 徹底震撼了姚佳華,尤其他還死在貓的手裏,這無疑将整件事情披上了妖異的面紗。
姚佳華寝食難安,若福德說的是真的, 朵朵當真是妖, 那她的計劃豈不已經徹底暴露?
可是, 這怎麽可能?
姚佳華不相信這世上有妖, 太荒誕了,但每晚入眠, 外面的蟲鳴都能驚醒她,她如一只驚弓的鳥,外面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吓到她, 更聽不得貓叫聲,甚至恍惚間能看到一只橘貓的身影站在房間裏凝視她。
這一夜,姚佳華又從噩夢裏驚醒,冷汗順着她的脖子劃入薄薄的涼衫,粗重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裏彷徨失措,腦子嗡嗡地疼。
沉水香的味道已經淡了很多,她爬下床跌跌撞撞的來到香爐前, 惶恐叫着:“來人,來人給我點香。”
門外守夜的宮娥進來,放入新的香料點燃, 看着臉色蒼白的姚佳華, 擔憂地問:“娘娘, 可是夢魇了?”
姚佳華擡頭看向宮娥,陰郁的目光吓得宮娥持香的手輕抖。
姚佳華:“你去把蔡禦廚給本宮叫來。”
宮娥小心翼翼的問:“現,現在嗎?”
當看到豔麗的女人臉上更加陰郁的目光, 小宮娥吓得趕緊福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蔡禦廚才匆匆趕來。
姚佳華揉着額頭,沉水香的味道也沒有壓下她心中的恐懼,見到蔡禦廚後,直截了當地說:“你那藥還有沒有?”
蔡禦廚恭敬道:“還有一些,娘娘想做什麽?”
姚佳華盯着飄向上空的輕煙,指甲緊緊扣着手中的羅帕,用力到尖銳的指甲刺破了絲線,她聲音壓的極低,陰森森地說:“本宮記得,上次朵朵誤吃了你的藥差點死了,本宮想讓你……再毒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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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禦廚皺眉,仔細觀察姚華妃的臉色,斟酌着說:“可是那只貓已經記得我這藥的味道,那只貓精得很,怕是很難騙過它。”
姚佳華一愣,目光有些渙散,凝視着一處幽幽道:“是啊,它都成精了,哪兒那麽容易弄死它。”
她突然轉身,一把拉住蔡禦廚的手腕,表情猙獰起來:“那你有沒有讓它聞不出來的藥?”
蔡禦廚目光暗了幾分,他靠近姚佳華的耳邊,低聲說道:“娘娘可是要那只貓死?奴才倒是有一個辦法,不但能讓那只貓死掉,連您心頭的那根刺也能一并拔除。”
姚佳華:“什麽辦法?”
蔡禦廚說:“奴才家傳有一秘方,無色無味,能使人昏睡不醒。明日宮中膳房采買,奴才可以趁機将此藥混入武德殿的食材中,等到入夜他們用膳之後,一把大火便可以抹殺掉娘娘的心腹大患,到時候沒了二殿下,娘娘便可得償所願了。”
蔡禦廚邊說邊觀察者姚佳華的臉色,見她心動不已,卻還有遲疑,便繼續說道:“聽說朵朵小主受了傷,二殿下心疼不已,抱到自己房中養着,爵爺也在,這貓兒狗兒晚上鬧騰起來,打翻個燭臺啊火燭啊都是常有的事兒。武德殿雖然被剔除了不少眼線,但奴才在那裏伺候時,也結交了一些宮人,用些黃白之物賄賂一番,幫個小忙還是頂用的,等武德殿燒光,那人也葬身火海,怎麽着也查不到娘娘身上。”
姚佳華聽後簡直太心動了,黎紹元那個賤種一死,大泱子嗣裏就只剩她的兒子有資格繼承大統,三皇子連個母妃都沒有,根本不成氣候,藥妃肚子裏的種沒落地,她有的是機會給弄掉,如此一來,哈,天下何愁不落在她的手裏。
姚佳華握着羅帕的手都激動的發抖,若真如此,若真如此……
蔡禦廚見狀,使出最後一擊,他突然跪在地上,對着姚佳華激動地說:“等到大皇子登基那日,希望娘娘莫要忘記奴才,奴才不求別的,只求此生跟着娘娘與大殿下享受世間榮華,過一番人上人的日子。”
姚佳華看着磕頭表忠心的蔡禦廚,突然笑了,愛財好啊,愛財的人最容易掌控了,她就喜歡蔡禦廚這點,貪財、怕死、好拿捏,還有點本事。
姚佳華扶起地上的男人,笑着說:“還需要什麽,盡管跟本宮說,只要此事辦妥,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蔡禦廚揚起嘴角,說道:“奴才,要桐油。”
……
江雯雯的喉嚨好了一點,沒那麽疼了,但吞咽還是有點問題,她連吃了幾天的湯水,現在聞到藥湯就想吐,黎紹元和秀雲哄了許久也沒讓她吃一口。
一天不吃飯,不會餓死,喵喵今天要辟谷絕食!
江雯雯将自己的腦袋藏到爵爺的肚皮底下,這下終于沒有人再敢掰她嘴巴了,哈哈哈。
爵爺很無奈的看着躲在自己肚皮下的小橘貓,可有什麽辦法呢?受傷的喵喵要哄着,既然小橘貓不吃了,那它就陪着。
兩只貓卧在貓窩裏你壓我,我抱你地睡大覺,有爵爺在,黎紹元也不敢強把橘貓拖出來,只能站在旁邊幹着急。
容嬷嬷提議,要不然讓吳禦廚做點冷湯放在屋子裏,等朵朵小主和爵爺小主餓了,自然就會吃了。
黎紹元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提議,吩咐秀雲時刻留意着朵朵的飲食,便帶着馬諾與圓喜上學去了。
晚上的時候,宮裏送來了新的食材,這次海魚豐收,宮裏采買了不少,吳禦廚準備給主子們做一頓小魚宴,剩下的小魚小蝦,就給武德殿的宮人宮娥們炸了吃,他們肯定喜歡。
魚貨送來時,之前給蔡禦廚做小徒弟的宮人背着其他人,悄悄從大魚肚子裏摸出了一個用魚鳔裹着的紙包,迅速的收到袖子裏。
吳禦廚派他去看魚湯,小徒弟便趁着無人注意,将藥粉灑進了魚湯中。
小魚宴饞的江雯雯喵喵直叫,但魚肉肯定沒法吃了,秀雲給江雯雯準備了一碗魚湯,給爵爺準備了剔掉刺的魚肉,但是爵爺聞了聞魚肉竟然沒動,扭頭走了,江雯雯倒是舔了一口,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舌頭出了問題,總覺得魚湯味道有點怪,那口魚湯最後大半被她吐了出去。
嘤嘤嘤,生病以後連舌頭都出問題了喵,貓生太難了。
秀雲失望地看着兩只貓咪又躺會窩裏相依相偎,忍不住跑到貓窩邊勸道:“朵朵,爵……爵爺,你們一天都沒吃飯了,就吃一點吧,這塊魚肉可新鮮,可好吃了哦,就吃一丢丢?”
江雯雯捂着耳朵往爵爺懷裏躲,爵爺冷冷的看過來,秀雲瞬間啞語,端着貓盆跑了。
她是多想不開去勸爵爺?還不如趕緊去飯堂多搶幾條炸魚來的靠譜,QAQ爵爺真是太吓人了。
吃過晚膳後,黎紹元便開始犯困,早早被送回房間睡覺了,容嬷嬷今日也覺得身子乏累地很,交代圓喜在偏房好好守着崽崽兒,也回去休息了。
今夜的武德殿,巡邏的人都困乏不已,随着夜色加深,不少人靠着假山、靠着柱子昏昏欲睡,連馬諾與洪武都沒扛住,偏殿裏更是睡的鼾聲如雷。
當武德殿裏衆人全部陷入沉睡以後,小徒弟蹑手蹑腳的走出來,跑到武德殿大門前,将門闩擡下來,可推開大門一看外面的情況,小徒弟頓時吓傻了。
蔡禦廚身穿黑衣,帶着五六個身高馬大的陌生男人,将吓傻的小徒弟捂着嘴推進院子。
小徒弟再傻,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對,根本不是師父所說的進來偷點不利于二殿下的情報,他看着衆人手裏拎着的木桶,從裏面傳來濃濃的桐油味道,小徒弟腿肚子瞬間軟了,這哪裏是來偷東西,這明明是來殺人放火的。
他年紀還小,才十五六歲,一心想着攀高枝,抱住蔡禦廚的大腿等着跟師父飛黃騰達,但如今這種發展,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小命休已,于是伸出手勾着蔡禦廚的衣角,想讓他看在自己師徒一場的份兒上,放過他一馬。
然而蔡禦廚只是對制住他的人打了個眼色,小徒弟便覺視線一轉,脖子一疼,一命嗚呼了。
闖進來的人将大門重新落闩,院子裏昏睡的人沒管,直接奔着黎紹元的卧房走去,他們腳步很輕,如貓兒踏步,悄無聲息,一看就是練家子,內息綿緩,竟然連屋子裏的爵爺都沒驚動。
等爵爺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屋子的門窗都被鎖住,濃濃的桐油味兒鑽進屋中,它擡起身,剛要動作,屋外瞬間燒了起來。
濃煙與熾熱猛往屋子裏倒灌,無孔不入,睡得香甜的江雯雯也被嗆醒,她看着外面的火光一時間都蒙了,渾身的毛瞬間炸起。
爵爺跳出貓窩往門口跑,但是熱浪将它逼退回來,它看着外面的熊熊烈火,與滾滾濃煙,總是鎮定自若的獸瞳中第一次出現了驚慌,赤紅的火焰如一頭兇獸,吞噬着一切可碰觸到的物體,窗邊的紗幔被燒毀大半,火勢順着燃燒的幔帳往內屋爬竄。
江雯雯立刻沖到崽崽兒的床上,用力推他、撓他,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崽崽兒還是昏睡,江雯雯情急之下舉起爪子啪啪扇崽崽兒的臉,輪了一組貓咪拳擊後崽崽兒不但不醒,睡得還更沉了。
江雯雯很快意識到這不對勁,她想到了那碗讓她沒有食欲的魚湯,意識到這點,冷汗瞬間從她四只肉墊裏滲出來,她跳下床,撲向窗戶邊用力的大聲嘶吼,聲帶撕裂一般的疼,每叫一聲都像一把刀在用力地割着她的嗓子,但是她将嗓子都喊破了,也沒聽到外面有人過來救火。
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崽崽兒這次對宮人很好,沒有人恨他,而且時間不對,為什麽大火突然提前五年發生了?
就算宮人們不救,馬諾洪武呢?
圓喜容嬷嬷呢?
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來啊!
他們肯定跟崽崽兒一樣,被人下藥了。
江雯雯太靠近火源了,嗓子徹底被煙熏壞,加上她剛才的嘶吼,現在呼吸都變成了痛苦,窒息感壓迫而來,江雯雯覺得視線都模糊了,要不是爵爺将她叼離這裏,火舌怕是要舔上她的毛。
房間上空已經積滿了濃煙,空氣越發稀薄,火舌已經舔到了崽崽兒的床邊,江雯雯滿腦子裏都是系統給的那段讓人窒息的文字。
燒斷的手指頭,痛苦絕望的求救。
崽崽兒在大火中活活被燒成黑炭。
而這些,正在她眼前進行着。
江雯雯掙開爵爺,沖向床邊,咬着崽崽兒的衣服往下拖,先将崽崽兒拖到空地上去,遠離所有易燃物品,屋子裏有一口石頭砌成的落地魚缸,她得把崽崽拽到那裏去。
爵爺見狀,也趕緊跑過來幫忙,它的體重有二十多斤,屬于重量級貓咪,江雯雯自己也有八斤多,崽崽兒因為身體曾經中過毒,養了許久也沒有完全恢複,病病弱弱的,也只有四十多斤,也幸虧他體重不高,爵爺和江雯雯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将他拽下床,往養魚池那邊拖。
他們剛離開床不久,那雕花大床便燒了起來,真絲蠶被瞬間被點燃,若是崽崽兒還在那上面,恐怕現在已經被火舌燒得面目全非了。
将崽崽拖進養魚池裏後,江雯雯癱在水中,錦鯉驚慌失措的躲進荷葉下,生怕自己被這兩只貓給叼走,而此時的貓兒哪兒有心情惦記它們,大火就在眼前,生死一線間,江雯雯都快哭了。
她看着狼狽的爵爺,身上的白毛落了一層黑漆漆的煙灰,渾身濕漉漉的,伸着舌頭喘氣,眼睛裏壓抑着驚恐,發現自己看它時,竟然走過來将自己圈進懷裏,讓喵安心的味道鑽進鼻翼,江雯雯眼圈一熱。
她不能軟弱,她得想辦法救崽崽兒和爵爺出去。
系統,系統,你若真在爵爺的身上,現在就是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快給我點提示。
江雯雯靠在爵爺的額頭上,內心拼命的呼喚。
爵爺眨眨眼,還以為小橘貓吓壞了,默默的閉上眼睛低下頭,讓小橘貓頂的不那麽累。
當江雯雯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網膜上果然出現了一串文字。
【絕不放棄,等待一線生機。】
江雯雯看不明白,一線生機?怎麽找到一線生機!
但是系統不讓她放棄,也許堅持到最後,那一線生機就出現了!?
江雯雯跳出養魚池,回頭看着躺在水中昏迷的崽崽兒,和一身濕漉漉的爵爺,小肉爪裏的彎刀瞬間彈出來,有力的摳在了地面上。
橘貓突然沖向了燃燒的窗戶,在爵爺驚恐的目光下狠狠撞了上去,窗上燃燒的火焰瞬間燒掉橘貓半身的貓毛,刺鼻的味道沖進江雯雯的鼻子裏,她疼的龇牙,看着微微晃了一下的窗戶,咬牙又撞上去。
宮裏的建築精益求精,質量那是杠杠的,用的木材都是一頂一的好,絕對不會偷工減料,所以用上五六年也不會壞掉,武德殿的門窗一年前才修繕過,正是最結實的時候,哪怕被烈火燒了這麽久,也還是抗住了橘貓的兩次撞擊。
火舌不客氣的舔舐在橘貓身上,将一只美喵,燒成了一只斑禿喵。
爵爺沖過來想要拉開不要命的橘貓,在它眼中,橘貓的行為就是往火裏撲的自尋死路,它完全看不懂這麽做有什麽用,遇見火應該遠遠的躲開,那邊的水池就很安全,為什麽不要命,被火熏傻了嗎?
江雯雯用力撞開沖過來的爵爺,對它兇狠地叫着,嘶啞的嗓子再不是從前的甜軟,她又急又怒地驅逐爵爺不準它靠近。
這裏很危險,它不要命了嗎?
這窗戶已經被火燒脆了些,只要堅持,肯定有被她撞開的時候,到那時爵爺就可以和崽崽兒逃出去了。
被燒掉了毛如何?被毀容了又如何?
舍棄一身皮毛罷了,她只要爵爺和崽崽兒能活着,就覺得值!
橘貓嘶吼着,瘋狂地用血肉之軀撞上燃燒的木窗,那凄厲的身影印在爵爺冰藍色的獸瞳上,深深震撼了它。
突然,它飛身跳起,一頭撞在窗欄上。
江雯雯驚駭地看着被烈火燒成地中海發型的大貓:(⊙▽⊙)!
大貓舔舔鼻子,打着噴嚏,頭上的熾熱讓它難受地眯起眼睛,看着橘貓的眼神裏堅定極了:與老婆共進退。
嘤~~
江雯雯渾身發疼,卻感動的鼻涕眼淚一起流。
她一邊撞着窗戶一邊心裏哭罵:他娘的,誰這麽缺德在窗戶裏加鐵條,這麽難撞開,嗚嗚嗚,我男人都成地中海了嗚嗚(╥╯^╰╥)
然而貓咪再厲害,也杠不過加了鐵條的窗戶,這意外之喜(?)跟江雯雯開了個大玩笑,江雯雯撞開窗戶逃生的注意在鐵條面前徹底幻滅。
說好的木窗呢,撞一半才發現裏面有鐵條你玩我啊QAQ。
這下徹底沒希望了,爵爺叼着斑禿的黑球貓往回走,此時的火焰太猛烈了,再待下去它們就要變成炭烤貓了,兩只貓的身上到處都是燒傷,躺在水裏還能緩解下火燒火燎的疼痛,它們兩只喵躺在水裏,一邊護着崽崽兒,一邊絕望的看着越燒越烈的房間。
看着昏睡的崽兒,江雯雯直掉眼淚,再看爵爺身上的燒傷,哭得更難過了。
爵爺低頭舔着她的傷口,動作很溫柔,好像在安撫着焦躁不安的她,在烈火包圍下,爵爺已經恢複淡定,好像認命一般緊緊靠着它的小橘貓,想要在生命最後一段時間,跟它的橘貓在一起。
是真的沒有生還希望了吧。
江雯雯看不到生機在哪兒,她連撞窗戶這種蠢事都幹了,可她并沒有找到系統所說的生機。
空氣越來越稀薄,江雯雯的眼前一片模糊,她與爵爺癱軟在水裏,缺氧讓它們的獸瞳渙散,江雯雯握緊了爵爺的爪爪。
迷迷糊糊間,一聲巨響砸在耳邊。
洶湧的氣浪撲來,夾帶着外面冰冷的空氣,火勢被吹開,大量的氧氣撲面而來。
江雯雯咳嗽着睜開眼睛,鼻翼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大片綠色,一顆樹幹纖細的樹從窗外怼了進來,砸塌了半扇窗戶,在樹身周圍三米內,竟然沒有一絲火焰,她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天空與綠色的草地。
一朵胭脂紅的花瓣落在橘貓的鼻頭上,将吓呆的橘貓喚醒。
江雯雯擡爪接住那朵花瓣,格外的眼熟,還散發着她最喜歡的甜甜味道。
她再看向撞開鐵窗的樹,終于認了出來。
那是院中的臘梅樹,它的根不知為何突然斷了,從地裏拔-出-來,狠狠砸在燃燒中的窗戶上。
江雯雯爬起來,拼命推着爵爺,絕地逢生地哭出來:快起來,一線生機出現了,系統沒有騙她,它們真的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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