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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樣子，”蕭千亦推開自己的房門，“你睡外面沙發，被子自己拿。”

程須舟熟門熟路的進裏屋拿了被子，兩人同屋的習慣，不管是在蕭家還是程家，都是蕭千亦睡床，程須舟睡沙發。

蕭千亦泡在浴缸裏，手機支在一旁，看着視頻裏大年夜還在忙着加班的卞淩。

“為什麽這麽辛苦，今晚休息休息不好嗎。”

“反正也沒事幹，”卞淩說，“習慣了晚睡，這會兒還睡不着。”

蕭千亦右手撐着頭閉着眼睛，耳邊是卞淩噼裏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非常地催眠。

“你真的不像年輕人，”蕭千亦淡淡道，“沒事兒幹刷刷手機，這不是年輕人最愛。”

卞淩瞥了一眼她，笑了，“你不也同樣沒有抱着手機玩。”

“我在泡澡，泡澡…是在享受，”蕭千亦睜開了眼，手機離得近只能看見她的臉和脖子，她拿過手機攝像頭調到後置，喊了一聲，“卞淩。”

“嗯？”卞淩轉過頭，屏幕裏是蕭千亦沾滿了沐浴泡泡的雙腿，因為鏡頭的關系，屏幕裏全是腿，由上而下，又細又長。

蕭千亦伸直一條腿，放在水裏很快又翹了起來，腿上的泡泡因為她的動作減少了很多，她繃直腳尖，腿上滴着水泛着光，卞淩看的腦袋轉不過來彎兒。

“好看嗎？”蕭千亦為她的反應感到愉悅。

“好看。”卞淩如實道。

是真的好看，她跟蕭千亦住在一起也有好多天了，在家裏蕭千亦穿的永遠都是裙子，露着一雙腿，但卞淩也不會沒事就盯着她腿看，這會兒手機裏除了腿就沒了別的，這麽直接地将腿暴露在她眼前……

卞淩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你的腿也好看，”蕭千亦将鏡頭轉了過來，手機放回原位，“下回我們一起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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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卞淩愣了愣。

“怎麽了，”蕭千亦對她眨了眨眼，“你上學的時候沒有跟同學朋友一起在澡堂洗過澡嗎？”

“洗過，但是…”卞淩支支吾吾，但是也沒一起泡過澡啊，脫光了在一個浴缸裏嗎？

卞淩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源盛公寓的浴室裏浴缸不大，只能一個人，如果兩個人…那不是很奇怪麽，雖然都是女生。

不過禾笙庭別墅的浴缸倒是挺大的，兩個人同時并排躺着都不會擠。

“那不就行了，”蕭千亦說的非常理所應當，“下回我們一塊兒泡。”

“哦。”卞淩跟着應聲，腦海裏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象着蕭千亦脫光衣服的模樣，揮散不去。

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然而越想越腦子越亂，她合起電腦，拿着手機靠到了床上。

“忙好了？”蕭千亦挑了挑眉。

“沒有，”卞淩說，“反正也不急的。”

“你那邊有沒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蕭千亦說，“我在家也無聊，過幾天去找你玩兒，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卞淩想了想，“不過我家是個小地方，玩兒的地方沒有，我可以帶你去茶莊買沣西白茶。”

“好，聽你的安排。”

卞瑩推門而入，徑直躺到了床上，卞淩感覺自己做賊心虛，到處去找耳機。

“怎麽了？”蕭千亦說。

卞瑩聽見聲音轉頭看着她，卞淩将手機瞥向自己，生怕卞瑩看見了手機屏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麽做，蕭千亦其實哪也沒露，看見也沒什麽。

“你在開視頻啊？”卞瑩說。

蕭千亦聽見了聲音，心裏有了數，“是不是你妹妹？”

“是…”

“讓我打個招呼。”蕭千亦說。

卞淩只好将手機轉到卞瑩那邊，卞瑩湊了上來，“你好…”

“你好，”蕭千亦揮了揮手，“我是你姐的朋友蕭千亦。”

“我叫卞瑩…”卞瑩愣住，“你好漂亮。”

“你也是，你和你姐姐長得挺像。”

“好了好了，”卞淩轉過手機，有卞瑩在很多話就不方便說了，“你泡澡吧，我先挂了。”

“好。”蕭千亦笑笑，“過幾天見。”

卞淩挂了視頻，卞瑩躺在她枕頭上，“這麽漂亮的姐姐你怎麽認識的，不是你同學吧？”

“工作認識的。”卞淩沒有說太多。

“哦，”卞瑩轉了個身，“剛進來看你那樣子還以為你跟哪個男的在聊天。”

“有嗎？”

“非常有。”

卞淩摸了摸耳垂，這是第二次被誤會了，昨天老媽也這麽說的。

蕭千亦洗完澡，看見程須舟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陽臺上望着外面，她走過去，手指在門框上敲了敲，“去洗吧。”

“嗯。”程須舟應了一聲，但是沒動。

蕭千亦懶得管他，轉身準備進裏屋。

“千亦。”程須舟喊住了她。

蕭千亦回頭，“有話進來說，你樓下就是老爸的卧室。”

程須舟進了屋，關上陽臺門，靠在門上看着蕭千亦，“今年，我們把婚離了。”

蕭千亦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剛好過了十二點，程須舟還挺嚴謹，‘今年’這個詞沒用錯。

沒想到今天晚上她的逗弄讓程須舟終于忍不住了。

她背過身不讓自己和程須舟面對面，雙手摟着自己的胳膊，半天沒有說出話。

“千亦，我知道這麽多年扮演恩愛夫妻委屈你了，我心裏也不舒服，”程須舟說，“你想要什麽盡管提，能給你的我都給。”

婚當然是離定了，可這得看是誰先提出來，還算程須舟有良心，比起上輩子，他還懂得補償蕭千亦也不枉她演這麽年戲。

她忍着笑，沒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愉悅，她徑直走進了裏屋。

端着杯子喝了半杯水，壓下了笑意，聽見程須舟走到了門口。

程須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并不暢快，蕭千亦不管從外貌還是能力都是很優秀的女人，是他妻子的不二人選，結婚四年多她人前和他扮演恩愛夫妻，人後一個人住在偌大的禾笙庭，其中孤單滋味他想一想也能感受到。

可惜他心裏有人，對蕭千亦只能是虧欠。

“我給你普頓3%的股份，”程須舟說，“當初岳父給我的5%天鶴的股份我也都還你，其他的你還想要什麽你提出來。”

蕭千亦轉過頭，微微震驚，“為了你的情兒，值得嗎？”

“如果你有一個很愛的人，”程須舟看着她，“你會覺得值得嗎？”

值得，當然值得。

為了卞淩她可以舍棄一起，但是…

蕭千亦轉開頭，表情有些凝重，但是，程須舟心裏那個人不配和卞淩相提并論。

“我沒有愛的人，”蕭千亦輕輕說着，“恕我體會不到…既然你這麽誠心，讓我好好考慮。”

“好，也不急，離婚這事兒我只是剛剛有這個想法，還沒真的策劃，你慢慢想。”程須舟關上了裏屋的門。

蕭千亦嗤笑。

程須舟還沒策劃，她可是從重生的第一天就在策劃了。

差不多也該讓卞淩知道些什麽了。

卞淩……想到卞淩她目光放柔，還好，一切還算在她的掌握之中。

******

卞淩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對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有些不喜歡。

舅舅推了推卞淩的肩膀，“你兩去小晨房間聊。”

表妹田晨啧了一聲，“爸你真是沒新意，兩人第一次見面，關在房間裏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舅舅伸手在田晨腦袋上敲了一下，“就你話多！”

“你打我幹什麽，”田晨龇牙咧嘴，“我說的是實話，你讓他們倆自己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不行麽。”

這話一出，舅媽第一個贊成，“對對對，小晨說的沒錯，淩淩啊，你跟小劉出去逛街去！”

卞淩勉強笑笑，對老媽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老媽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笑眯眯的，“去吧去吧。”

行吧，老媽是巴不得她趕緊找一個的。

她扯了扯坐她旁邊卞瑩的衣服，卞瑩轉過頭假裝回頭看向窗外，實則對她小聲說，“愛莫能助，望自珍重。”

卞淩在舅舅一家的鼓勵下，和……舅舅同事的兒子小劉一起出了門。

要是知道今天會被舅舅安排這麽一出，她就在家說自己加班好了。

“要看電影嗎？”小劉邊下樓邊回頭看着她，“春節檔電影聽說還不錯，你想看什麽，我來買票。”

要看麽，一場電影一個多小時，看完電影就是午飯點，還得一起吃午飯……

“小區外邊有個公園，”卞淩說，“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好。”小劉點點頭。

公園實在是不大，能一眼望到頭的小，中間有一個差不多要幹涸的小湖。

兩人圍着小湖散步，聊着尴尬的話題。

“我聽田叔叔說你也在加澍市工作？”

“是。”

“我也在，流光科技你知道吧，我單位。”

“啊。”卞淩應了一聲，她不知道。

“你多大了。”

“27。”

“咱兩同齡，”小劉說，“我是四月的，你幾月。”

“六月。”

“那我比你大兩個月。”小劉笑了笑。

卞淩不清楚為啥非得糾結這些，大兩個月怎麽了，比她大就很開心？

“田叔叔說你是個律師，”小劉說，“真的嗎？”

“嗯。”卞淩心裏嘆息，不想繼續這樣無聊且沒有意義的談話了。

“這麽厲害，以後我要是遇到什麽麻煩，能找你幫忙嗎？”

兜裏手機響了一聲，她一喜，馬上掏出來，是蕭千亦。

-明天你不拜年了吧？

-嗯，明天沒事兒了。

-那我明天過去找你，好不？

卞淩笑了，巴不得蕭千亦能瞬移馬上出現在她面前好解救她此時此刻。

-好！

“找我幫忙啊？”卞淩說，“我是打離婚案的，以後你要是離婚的話我應該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