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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千亦身上今天沒有白桃味香水，有着很淡的她身上自帶的味道，很好聞，只不過卞淩分辨不出是什麽味道。

好像比白桃香水還要好聞。

卞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忍不住過來，今天一天沒有受到蕭千亦的信息，她上班都心不在焉，一直都在想蕭千亦怎麽樣了，會不會有什麽事。

下了班之後就控制不住自己趕了過來。

“怎麽不接我電話？”蕭千亦又問了一遍。

“開車，不方便。”卞淩說。

蕭千亦松開卞淩，往車子裏看了眼，“你自己開的車？”

“嗯。”

“袁姐呢。”

“讓她提前下班了。”

蕭千亦又抱了抱卞淩，“以後不管幹什麽，都不要自己開車。”

卞淩想問為什麽，蕭千亦這麽緊張她開車也不是第一次，既然這麽不想她開車，昨晚又怎麽将送她爸爸的事情交給自己。

心裏很多疑問，但是又覺得沒必要再問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卞淩推開蕭千亦，将手裏的車鑰匙塞給她，“車還給你，事兒也幫你辦完了，我走…”

“你別走，”蕭千亦握住她的手，“卞淩…”

卞淩低着頭，看着被她握着的手，感覺蕭千亦在顫抖着，她反握住蕭千亦，“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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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的。”蕭千亦對她眨了眨眼。

“餓的？”卞淩不解。

“我睡了一天沒吃東西，”蕭千亦額頭抵在卞淩肩膀上，“進去陪我吃點東西好不好？真的沒力氣了…”

卞淩徹底屈服，撇了撇嘴，“走吧。”

蕭千亦立馬擡起頭笑了笑，卞淩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騙了，不過看見蕭千亦吃飯恨不得能把碗給吞了的樣子她才信了。

“吃慢點，”卞淩說，“不要暴飲暴食。”

蕭千亦食物塞的滿嘴，對她彎着眼睛笑，“好。”

她真的将速度放慢了，看着卞淩細嚼慢咽。

卞淩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撇開頭，飯廳裏沒有其他人，卞淩問，“事情怎麽樣了？”

“在書房接受會審，”蕭千亦沖樓上豎了豎手指，放低聲音，“接下來我只需要找個時間跟程須舟把離婚證領了就行，至于他們會怎麽樣，我就不用操心了。”

“哦，你爸爸…還好吧。”

“挺好的，他現在估計在氣頭上，但是身體沒問題，”蕭千亦伸長脖子往前湊，“昨晚謝謝你，卞淩，特別特別感謝你。”

“我…也沒做什麽。”卞淩說，其實她真的認為自己沒做什麽。

“你做的這個是最重要的，把我爸爸帶走，不讓他看第一現場，”蕭千亦說，“這真的是很重要的。”

看比聽沖擊力要大，上輩子老爸是直接看見了，太過于突然他才會受不了，然而現在不一樣，他沒有看見，只是聽到他們說，沖擊力就沒那麽突然沒那麽強烈。

“哦，你說是就是吧。”卞淩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蕭千亦笑看她，摸耳垂是卞淩習慣性的動作，她突然感覺自己口幹舌燥，蕭千亦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很快速的在卞淩耳垂上親了一下。

“你幹什麽？”卞淩耳朵瞬間紅了。

“很軟。”蕭千亦說。

卞淩無語，往旁邊坐了過去跟蕭千亦拉開距離，蕭千亦笑笑低頭繼續吃飯。

“千亦。”有人進了飯廳，卞淩吓得站了起來，進來的是程母。

她吓得嘴唇發白，生怕程母發現了什麽，蕭千亦好容易走到這一步，可不能功虧一篑，不過應該是沒發現，程母直接坐到蕭千亦身邊，眼睛鼻子通紅。

卞淩很識趣，這時候不适合她待在這裏，她繞到椅子後面準備走人。

“卞淩，”蕭千亦喊住她，将桌上的車鑰匙滑到她面前，“開車走，開慢點注意安全。”

“我…”卞淩想拒絕，然而程母眼瞅着要哭出來的樣子她也就沒拒絕，拿着鑰匙走了。

走出程家被一陣風吹醒，她今晚過來不單單是來看一眼蕭千亦，更是來還車和蕭千亦劃清界限不再來往的。

怎麽不僅沒劃清界限，還莫名其妙的被親了一下，她摸摸耳垂，那裏就像是被電麻了，都沒了知覺。

算了，改天再找個機會還車吧。

這個改天一耽擱就是五六天，這幾天卞淩忙，實在抽不開身去還車，最主要的是她不确定蕭千亦現在在哪，估計不在程家了，她沒聯系蕭千亦，蕭千亦也沒怎麽聯系她。

車還在她手裏，是袁姐在開，袁姐依舊是跟着她身後，她不想用車，現在不用去跟蹤程須舟了，也不用再幫蕭千亦的忙了，她總不能還拿着蕭千亦給的好處。

但是袁姐說蕭千亦給她的工作任務就是跟着卞淩，卞淩也不為難她，只想着哪天找個時間把車還了，把話說清楚了。

想是這麽想的，其實心裏還是非常不舒服，不用她幫忙了，蕭千亦甚至都不聯系她了，怎麽，是利用完了所以把她扔了呗。

撩完了她，說了喜歡，随後拍拍屁股走人？

“卞淩，卞淩，”袁姐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怎麽的，睜着眼睛睡着了？”

卞淩回神，迷茫的看着她。

袁姐對車窗外擡了擡下巴，“到了。”

“嗯？”卞淩往外邊看過去，是法院，她如夢初醒，“哦哦。”

卞淩下了車，抱着文件小跑上長長的臺階，步伐跨的有些大，她往前踉跄了一下，眼瞅着要栽倒在臺階上，一只手及時将她拉了起來。

“謝謝謝謝。”卞淩擡頭道謝，笑容凝固在臉上。

是江巍。

“沒事吧？”江巍說。

“沒有，”卞淩抽開手，“你怎麽會在這。”

江巍聳聳肩膀，說，“我從普盾辭職了，現在是律所的一名小律師。”

“為什麽，你不是在普盾幹的挺好的。”

江巍看了眼腕表，“有時間嗎，能一起吃個午飯？”

“不能，”卞淩往上走，“沒必要了。”

江巍跟着她，“別這麽狠心，分手了也能做朋友的吧？”

“原本分手後我們還是同學，是你先删了我，”卞淩說，“你做出的決定，現在反悔了？”

江巍輕輕一笑，“我說我反悔了…你信嗎？”

卞淩腳步頓住幾秒，沒理他進了法院，交完資料出來，江巍還等在門口。

“請你吃飯，我向你道歉，”江巍迎了上來，“當時删你是因為我我知道留着你痛苦的是我自己，我怕我沒出息…其實我就是沒出息。”

卞淩看着他，“道歉也不用，我不怪你。”

“卞淩，我跟別的女人上床…你不怪我？”

“你跟別的女人上床，所以我們分手了，你選擇的因就有相對的果，”卞淩說，“其實你說得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就算沒有那樣的事，以後也會因為別的原因分手…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江巍輕輕觑眉，“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卞淩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這樣談論感情，在我的認知你，你是個對感情很…”江巍想了想，“很冷冰冰的人…在感情裏非常冷漠，當然，可能因為你沒喜歡過我，所以冷冰冰也正常，今天看你，發現你變了。”

卞淩低頭打量自己，“哪裏變了。”

很正常的工作裝扮而已。

“認識你這麽多年，你一項不重視自己的容貌，”江巍指着她的嘴唇，“今天你化妝了還塗了口紅，很漂亮，你真的漂亮，我想，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卞淩下意識抿了抿唇，江巍要不說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最近的變化，她這幾天睡不好，早上醒得早，她沒事就用來化妝了。

江巍這麽一說，她意識到了自己內心的期待。

她期待着蕭千亦來找她。

“哪個男人能這麽幸運？”江巍輕輕嘆氣，“能被你喜歡？”

卞淩已沒了心情和江巍聊下去，“對不起，我還有事。”

“卞淩，”江巍跟上她，“我能不能加回你微信…你別誤會，我們還是同學對不對。”

“不能。”卞淩跑下臺階，“前男友躺在我的微信裏，是對不起我喜歡的她。”

車子就停在臺階下，卞淩拉開車門坐進去，“袁姐快走。”

“去哪啊？”袁姐發動車。

去哪？卞淩不知道，她很想去見蕭千亦，既然蕭千亦不來見她，那她就去見蕭千亦好了，去問問蕭千亦到底幾個意思。

不過她不知道蕭千亦在什麽地方。

卞淩拿出手機，剛解鎖，電話就進來了，是蕭千亦，她呼吸加重心跳加快。

“喂。”卞淩按捺自己的沖動。

“卞淩，你在哪兒。”蕭千亦聲音輕輕柔柔。

“法院。”

“我在源盛公寓，晚上下班你回…”

“我現在就過去。”卞淩挂斷了電話，跟袁姐說，“回源盛。”

蕭千亦找她了，蕭千亦就在公寓，卞淩光是想一想就不能鎮定，她雖然不能把握蕭千亦到底對她幾分真心，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非常想見蕭千亦。

非常非常。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知道要怎麽做，既然不知道，不如随心走。

“叮”電梯門應聲而開，蕭千亦出現在電梯外。

她笑着對卞淩張開手，“出來。”

卞淩晃着神被她的微笑吸引走出電梯，蕭千亦一把抱住她。

“卞淩，”蕭千亦側頭在卞淩耳朵上親了親，“我自由了。”

卞淩完全聽不見她說了什麽，只能聽見砰砰砰的心跳聲，聲音太大了，吵的她聽不見蕭千亦說了什麽。

蕭千亦松開她，将什麽東西舉到卞淩眼前，“你看。”

卞淩眼神從她臉上慢慢轉到她手上，那是一個暗紅色的小本本，離婚證三個大字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