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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下，莉莉直接把一條金色深v吊帶裙扔到化妝臺上。

她說話語氣很沖，“這個c牌的高定也太勢力眼了吧！我們離開內娛才幾年啊？它就只能給我們去年的設計款。明明我們都商量好要借今年的那件裸色系的嘛！怎麽能這樣呢？”

程歡正對着鏡子描眉，聞言，看了一眼化妝臺的裙子，“挺漂亮的啊！穿什麽不都無所謂。”聲音很淡，看不出大情緒。

莉莉火氣大得不行，“無所謂？！怎麽能無所謂呢？這代表你……”語調壓低了幾分，“這代表你在這個圈子還紅不紅啊？”

娛樂圈一向是拜高踩低跟紅頂白，高定品牌也會根據藝人的商業價值來衡量自己禮服的借否。

如果藝人自身咖位過低檔次不夠，借給她衣服走紅毯，等于自降身價。

品牌方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離開內娛前兩年，程歡一直是有很大自由度去選擇何種奢侈品的高定。

可惜……，今非昔比，時移勢易。

“紅又怎樣不紅又怎樣？人不就是要懂得蟄伏嘛？”程歡拍了拍莉莉的肩膀，“我去更衣室換衣服了。你要不要過來幫個忙呀？”

莉莉看她不急氣也消了一半，“我看你不是去m國好萊塢秘密拍了兩年戲而是去西天取了經。怎麽變得這麽佛性了？”完全沒有往日的肆意昂揚和驕縱放肆。

程歡淺淺一笑，“年紀大了不能太生氣，傷肝。我要養生。”

莉莉啐了她一口，倒是跟以往一樣會耍嘴皮。

趁程歡換衣服之際，莉莉低頭看了會手機，看到八卦新聞上的兩個人，不由地皺了皺眉。

“什麽玩意又搞金屋藏嬌那一套！玩替身游戲嘛？還專門請陶大師教她畫畫專門為她一人開影視公司？這個榆木腦袋能承受得起？”

程歡湊到她面前彎頭看向她，問，“莉姐，你又在說什麽呢？”

莉莉吓得打了一個激靈，慌忙把手機藏在身後，“沒什麽沒什麽。人年紀大了就喜歡自言自語。這是老年癡呆的早期症狀。”

程歡不禁噗嗤一笑，“莉姐，你是越來越會編排自己了。”看手機圖片的那一刻，眼色裏的光暗了幾分。

手機屏幕未來得及摁滅，程歡匆匆瞥了一眼，看見圖片上面是一輛黑色賓利車，車內坐了一男一女。

即使畫質再模糊，程歡還是一眼認出的那個眉眼清俊的男人，身上掩藏不住的貴氣和驕矜，肆無忌憚的上位者。

而旁邊那個女人看起來十分清純乖巧和年輕甚至還有少女的稚嫩，有點眼熟，卻一時記不清是誰。

程歡很驚訝他居然沒跟她在一起而是選擇了一個比自己更為年輕的女人。

她不禁冷笑一聲，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都是喜歡十八歲至二十五歲的年輕女人！

想不到他也這麽膚淺。

真難為自己當初的舍身離開和成全！

莉莉按了按眉心，猜到她看見了什麽，故意繞着程歡轉了一圈，打起了哈哈，“歡，你今天真漂亮！真是美得越來越大氣和上檔次了！就是一個字貴”

程歡垂下眼，又擡眸看向鏡中的自己，掃去所有陰霾，粲然一笑，“可不是”

兩年了，程歡徹底褪去了稚嫩，更加的成熟與強大。

她眉宇間有了底蘊和故事，舉手頭足更加貴氣和女王範。

自己不再是靠誰庇護的小姑娘而是獨當一面去披襟斬棘的女王。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莉莉皺了皺眉：“這誰啊？敲門敲得這麽急？”上前拉開門一看，愣在了那裏。

程晨穿着c牌的最新的高定禮服，站在門外，伸長脖子探向化妝室，笑得眉眼彎彎“歡姐在裏面嗎？”聲音歡快得如同百靈鳥。

瞥見程歡的身影，自己提着裙子繞過莉莉就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工作人員也跟着湧了進來。

本就不大的化妝室一下顯得逼仄很多。

未等程歡反應過來，程晨一下抱住了自己，像只小麻雀一樣雀躍，“歡姐，好久不見！我都想死你了。”

想我？！

我們并沒有很熟吧。

只是在偶綜裏接觸過一段時間而已，一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的陌生人。

想我？！

怎麽聽這話都有點假。

程歡和她現在一起合作張岩導演的新戲《安與生》，是一部雙女主電影。

安與生，兩個女子，展示着兩個不同的人生選擇。

一個家庭健全接受良好的教育然後遵照父母的規劃按部就班安分守己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一個是一出生就被遺棄的孩子，所有的一切全靠自己的本能去争奪。她仇恨世界藐視規則挑戰權威離經叛道。

莉莉團隊一開始聽到雙女主的電影，另一女生居然是她，一個小程歡将近十歲的新人演員，一個兩年前還打着程歡接班人的旗號蹭流量的新人。

她們原本不想接這部戲但奈何張導三顧茅廬，實在抹不開面，再加上劇本團隊都是一等一的，索性才接了這部戲。

程晨團隊表面看似溫良和善可親背地裏也沒少搞小動作，沒少買通稿擡自己壓程歡。

什麽“消失兩年已過氣”“江山代有人才出，後浪壓前浪”，亂七八糟發了一大堆。

程歡壓根兒都沒跟其計較，懶得回應。

“晨小心一點！別把高定弄皺了了。”

程晨的經紀人在其身後小心提醒。

她則才松開程歡回頭看向其經紀人，“我是看到歡姐太開心了嘛！人家好久沒見了啦！”

程晨神情天真得如同未經世事的孩童。

程歡不由地笑着搖了搖頭，說了一聲，“孩子氣”。

“人家就想親近你就想孩子氣啊！”

程晨上去拉住程歡的胳膊，把頭歪在她的肩膀上，模樣很是親昵，像一只撒嬌兒的小貓。

聽到其經紀人的話，程歡則才目光落在她的晚禮服上，c牌的今年裸色系新款，柔美得如同花兒一樣，很好看。

看到程晨故作清純的矯揉造作的樣兒，莉莉不由地翻了翻白眼，輕咳一聲，“歡，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私自商量一下。你看……”

明顯是攆人的意思了。

程歡“嗯”了一聲，與這個清純幼齒的小姑娘簡短寒暄兩句，便也是謝客請人走。

臨到門口，程晨還是一臉的不舍，“歡姐，你快點來啊！我在那裏等你哦！”

程歡點點頭，朝她擺了擺手。

化妝室內安靜下來，莉莉火氣還是很大，“貓哭耗子假慈悲。裝什麽裝？最煩這種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的人。”

程歡前傾着身子，對着鏡子照了照，“你跟一個孩子置什麽氣，左不過是一個小朋友。”相當地不以為然。

莉莉氣更甚了，“你別看現在的小朋友。什麽男盜女娼的事都能做出來。為了紅，她誰的床都能爬。她跟孟……”勳字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最後話鋒一轉，“最讨厭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的。真他媽的讨厭！”

程歡猛然想起莉莉手機圖片上的那個清純可人的女孩，不經唇角微勾，冷笑一聲。

她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裙子，怪不得那麽眼熟。

原來是她啊！

程歡深吸一口氣，啪地一下打開粉餅的金屬蓋子，稍微為自己補了補妝，“走吧！上臺吧。要不又要被人說耍大牌了。”

看莉莉的胸膛一起一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程歡嗤笑一聲，從身後推着莉莉的肩膀往外走，“好啦！你怎麽比我氣性還大？當經紀人不應該要最沉着冷靜嘛？”

“我是替你氣不過。她憑什麽啊？如果不是……孟……如果不是背後有人，她又憑什麽跟你拍一部電影啊！她才多大啊！二十歲而已。”

“去m國兩年思想老古董了啊。”程歡擡眼看向莉莉，“人家年少有為嘛！而且娛樂圈不就喜歡光鮮亮麗的小妞兒。”

莉莉撇了撇嘴，“何止娛樂圈。全世界的男人都更喜歡嫩妞。”

“可不是。鄙視這些沒品味的男人！”

嘶……

剛走出化妝室，樓道口一陣冷風吹過，程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女明星果真不好當！

深冬寒涼的天氣，程歡穿着深v金色禮服，高貴又性感，美豔不可方物。

可是，就是有點冷。

程歡擡眸看向莉莉，“莉姐裏面的黑色羽絨服拿給我吧！”

莉莉在其身後一臉驚訝：“你要穿羽絨服？你不怕被人發豔壓？你看那小妮子可是豁出去命來去賣弄清純和性感了。”

程歡淡淡地搖了搖頭，“不怕！年紀大了要養生。誰管她。”

“那好吧！反正穿的是去年高定。不露出來也罷。沒啥了不起。”

會場裏早就聚滿熙熙攘攘的一片記者和影迷，程晨早已陪在導演的身邊，笑顏如花兒地跟一些電影界人士應酬。

恰在此刻，程歡才在保安的擁護下進入《安與生》的開機現場發布會，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歡歡你終于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啊！”

“歡歡你變得更加漂亮了哦！嗚嗚嗚……”

“歡歡這兩年你都幹什麽去了？物料也不拍綜藝也沒有就是電視劇電影也沒你的身影。你到底死哪去了。嗚嗚嗚……”

“歡歡，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幫你給忘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