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追媳婦太難準備露宿

錨鈎是祁笙系的,并不是平常的死結,而是滑輪結,她預留出了足夠的長度,兩邊抓鈎固定之後,中間的合金繩是呈半弧形落在地面的,而兩側多餘長度的合金繩,右側那頭被另一輛車上的一位軍人繞在了手裏,左邊的則在傅臨陌手裏。

兩輛車同時放緩了車速,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地盯着近前的厄獸群。

一只腳,兩只腳,三只腳……

“拉!”

傅臨陌一聲爆喝,兩輛車同時加速。

合金繩在呼啦聲中繃直,直接帶倒了後面剛跨到一半的三級厄獸。

三級厄獸的平衡能力本就不咋地,下盤一倒,雖然造不成死傷,但給它們點找麻煩還是足夠的。

特別是當後面還跟着一堆時,那前赴後繼的陡然停頓和急剎車,是非常容易造成事故的。

這不,踉跄着帶倒自己還不算,有兩只直接氣的把廣告架都給扯了,一連串騷操作下來成功拖住了己方步伐,距離敵方又遠了一步。

厄獸們就這麽憤怒的掙紮咆哮着,等它們重振旗鼓的時候,追人大隊已經徹底分崩離析。

祁笙這一手,直接甩掉了五只厄獸,只剩下六只繼續執着的跟着車隊,等後面的那幾只趴起來重新追,速度也已經落了一大茬,基本追不上他們了。

至于那仍在尾随的六只厄獸,這個數量就算原地停下來打,人類一方也還是有勝算的,已經算不上特別重大的威脅了。

沈別依毫不吝啬的給了祁笙一個大大的贊。

祁笙微笑着,半點不謙虛的接下了。

她想加入這個小團夥,自然得拿點讓人信服的本事出來。

‘我不需要廢物。’

這是當初傅臨陌在她傷好之後提出組隊請求之時,當着她面說的。

說實在話,要不是當初對這人一見鐘情,就憑這句話,她當時就把那個面無表情,拽的不行的男人給卡拉卡拉的拆了,完了之後原地埋了。

可惜世事難料,她偏偏就對這麽個家夥一眼萬年了,哎~

“祁小姐。”

“叫我祁笙就好。”

沈別依是個爽朗性子,聞言立即從善如流的換了稱呼。

“祁笙你真的好聰明啊。”

祁笙彎了眉,一點不含蓄的笑。

“既然是美人的誇獎,那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哈哈哈。”

沈別依被祁笙一本正經的馬屁逗樂,啪啪拍着身側她男友的大腿。

這是她激動時的慣有表現,祁笙就算不看也能想象到此刻方距抽搐的嘴角。

沈別依出自孤兒院,出身比常人矮一籌,學習也算不上佼佼者,這一系列的緣由導致了她對外貌問題格外在意,跟她打交道,誇漂亮準中。

副駕女生開心的模樣落在祁笙的眼裏,令她的笑容更加深切了一些。

不管何時,不論何地,這丫頭還是那麽天真好哄。

“後面還六只,你還有什麽法子嗎?”

這對話出現在剛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的交談中,明顯有些不合時宜,不過祁笙深知沈別依就是這麽個性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所以她搖了搖頭,誠實的回複對方“沒有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沈別依聽見祁笙的否定回答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沒覺得多失望。

花察市跟連荊市的交界地裂了一排,所以這車隊的行進路線是朝着第三處接壤的地方去的。

大方向不變,但路程要比災難前要多出将近六十多公裏,加上沿途各種毀損,路況不明的繞道,他們注定要在外頭過夜。

下午四點三十八分,車隊來到了一個不到三百戶人家的小村落邊上,停在了村頭修的小型停車場裏。

運氣不錯的是,這裏沒有三級厄獸,負責開路的那輛皮卡車上下來六個人,直接撸起袖子開始清理村裏那些游蕩的一二級厄獸。

選擇停下,便是選擇和後面那陰魂不散的六只厄獸來個正面對抗,隊伍裏的每個人都有這個深刻覺悟。

車一停下,所有人立即各就各位,做好了戰鬥準備,左右兩個挂飾門神一躍而下,駕駛位和副駕的兩人也都抄起了裝備。

唯有祁笙慢吞吞的從椅子上挪動着,動作不慌不忙,腳接觸地面的同時,她狀似無意的側首看了一眼之前都沒時間來得及去看的後座。

謝可可的右手,正放在傅臨陌那件綠大衣上摩挲着。

祁笙眯了眼,一股殺意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這女人,不對勁。

“愣着做什麽!”

祁笙眉心一跳,殺意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擡眼時正巧瞥見幾步外的傅臨陌正冷着眼,面帶不悅的瞅着她。

這表情,倒是和上輩子說自己不要廢物的時候重合了。

不過這一回,祁笙并不準備像上輩子那樣虎哧哧的上趕着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了。

“那個,實不相瞞,我暈血。”

她現在還是溫柔人設,沖上去粗魯幹架的樣子實在太有損形象了。

祁笙腦子飛快轉動,試圖在溫柔和彪悍之間尋找一個平衡。

傅臨陌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許,明顯是被驚訝到了,不過他的表情管理向來滿分,所以大半精力放在找平衡上的祁笙并沒有發覺。

“啊,祁笙你暈血啊?那你回車上待着吧。”

正在捯饬弓箭的沈別依聽見這話,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傅臨陌唇瓣顫抖了兩下,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只字未吐,沉默着轉身去戰鬥了。

“哦,沒事,不嚴重,看一會兒适應一下就好了。”

祁笙望着傅臨陌不知為何突然蕭瑟了幾分的背影,心中困惑,便随口敷衍了一句。

視線盡頭的那個人,寬肩窄腰身高一八幾,有三分之二都供給了腰腿,腰肢勁瘦手感極佳,雙腿筆直如松長而有力,身形比例完美的就像是從二次元漫畫裏摳出來的紙片人。

祁笙見過那雙腿生生絞斷厄獸脖頸的淩厲畫面,也見過那雙腿痙攣着無力跌落在寝被上的可憐畫面……不論哪一個,都讓她血脈偾張,難以自持。

那個男人,不論身材還是樣貌,甚至就連那頭發絲兒,都是極品。

“啊?暈血還能這麽治呢?”

沈別依把弓放在車頂,然後再方距的幫助下哼哧哼哧爬了上去。

視線緊跟着傅臨陌的祁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算作回複。

車隊裏一共十八個軍人,不知道是出發就這麽點還是死的就剩這麽點,總之除去前頭負責清理的六個人,餘下的十二個每三人各找上了一只。

三個已經是最低限度了,再少可就是送菜了。

無奈之下,餘下的那兩只就被傅臨陌和陳墨兩個人分別剛了了下來,加上方距和沈別依兩個遠程輔助,相當于是兩兩一只。

他們的作用主要是拖,等那邊解決了抽出手來就行,不用拿命去拼,只要注意好自身安全,頂多挂彩,倒不會有生命之憂。

祁笙不是那種喜歡誰就要把誰完完整整護在自己翅膀下面免得他受傷的人,而傅臨陌也不是那種需要被人按在翅膀下全方位保護的人。

曾經因為愛情來的太快,快到很多事情都違背了祁笙的本心,再加上沒有前車之鑒,她當初着實走了很多彎路。

前一個選項祁笙之前就試過,結果清晰明了,慘不忍睹,所以這次重來,只要最終結果不致命,祁笙還是選擇遵循本心,放手讓人去浪。

心疼總比把人惹生氣哄不好要好不是。

當然,她也沒準備袖手旁觀。

紙包不住火,她的一身戰力不可能一直遮着掩着,否則真相揭露那一天結局肯定更加慘不忍睹。

哎,這年頭追個媳婦真的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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