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默默這麽膽小的人，還有個警察朋友！在學校時候真是麻煩你多照顧她了！”小舅舅說。

“沒事沒事！我和默默是好朋友嘛！”歐紅心裏的尴尬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歐紅和高墨的電話忽然響起，拯救了這尴尬的氣氛，二人紛紛跑到包廂外接起電話，二人對視一眼，出命案了。

先是高墨說醫院來了病人得趕緊回去急救，後是歐紅說局裏緊急叫她回去，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得先走，然後兩個人拿起包攜手趕緊出了門。

全場都很懵逼，只有老爺子最清楚，他們是出了案子，若無其事的吩咐大家接着吃，就在歐紅和高墨的搭乘員工電梯直下停車場時，高父高母的電梯剛剛到頂層的包廂。

得！又錯過了！

某廢棄工廠

歐紅開着車一路飛馳趕往案發現場，高墨坐在後座換下裙子換上了一身幹練的運動服，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頭繩熟門熟路地紮了個馬尾，又費力地從後備箱裏掏出勘察箱。

歐紅脫下風衣扔在車上，拉着高墨下了車，兩人對了眼神，高墨去勘驗屍體，自己去勘察現場。

歐紅拿出一次性手套邊帶邊問浩子說，“怎麽回事？那裏怎麽那麽多人，拉起警戒帶攔住，讓他們都散了！破壞現場！”

二人邊走邊說，“這裏是一家已經廢棄的加工廠，附近因為拆遷人也就搬了不少，發現人的是流浪漢收完破爛回來，發現一個黑衣男子托着個大箱子往那邊的窖井走，以為是原住民來扔東西就跟了上去想撿，誰知道被人發現随手拿磚給撂倒了，醒來之後就發現了箱子裏小女孩的屍體，就趕緊找電話報警了！傷的不重，現在人在120那兒包紮呢！”

“小女孩？”歐紅眉頭皺了皺，痕檢人員在窖井附近拍照，劃線。

“是！小女孩渾身是血，已經沒氣了！”浩子深深嘆了口氣說。

“附近有監控嗎？那人是這麽來的？又是怎麽走的！”歐紅叉着腰，四處望了望。

“這裏廢棄很久，附近也拆的差不多了，沒有監控！”

“走吧，我們去問問那個流浪漢！”歐紅拍了拍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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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這邊在兩個助理協助下，把小女孩從箱子裏取出來，肢體維持着蜷縮的模樣，且高度腐敗，高墨拿出剪子将包裹着小女孩屍體的保鮮膜剪開，幾個人慢慢地将屍體掰正平躺。

高墨隔着口罩，一雙眼睛眯了眯，伸手将小女孩背後的衣服撫平，“趙，這裏？好像有個成人的腳印？”她拿起尺量了量說，“腳長43，左邊磨損嚴重，着力點在後面，是雙舊鞋！”

“什麽？他還踹了女孩一腳？”小趙一邊記錄着一邊訝異說。

“目前看是的！四肢有捆綁痕跡，而且…”高墨撸起孩子的袖子看了看，“天氣悶熱，屍體腐敗嚴重，容貌難以辨認，趕緊把人回法醫室，我們抓緊檢驗！”

等到人把屍體帶走，高墨等人也跟着車一起回了組裏，抓緊驗屍。

在現場的歐紅

“你好，我是重案組歐紅，這是我的警官證，您叫什麽方便說嗎？您方便說一下您看到的嗎？”歐紅向那流浪漢亮了亮警官證說。

那人眯縫着眼仔細地瞧了瞧，摸了摸繞着紗布的腦袋說，“我有些近視，前段時間眼鏡子被打破一只咯，剛剛被打另一只又碎咯，你們政府能不能給我配一個，我掏錢嘞！”

“沒問題，那您方便描述下那個黑衣人的體貌特征嗎？”歐紅笑了笑，遞給他一瓶水，轉頭讓浩子去聯系救助站。

“他…”流浪漢撓了撓頭說，“我叫五福？”

“不好意思，您能再說一遍嗎？”浩子拿着筆的手頓了頓，不知道咋寫。

“他叫吳富！姓吳！”歐紅點了點板子說，“應該是福建人一帶的！鼻音重！”歐紅低聲說。

“那個黑衣人哦！他大白天嘞穿一身就很奇怪咯！還帶個黑色的鴨舌帽！黑色運動上衣，還有那鴿灰色嘞牛仔褲褲！白天還帶個口罩，真是…奇怪，那個箱子看起來可重咯，我就想撿個破爛，誰知道…”他扭開水咕嘟咕嘟呡了一口說，“抄個鋼管就甩過來，打我腦袋上咯！我跑不及就昏那兒咯！”

“那您現在沒有感覺不舒服吧？對于那個襲擊你的人具體一點的描述嗎？”歐紅抱着胳膊眼神犀利地又問了一遍。

“不曉得！”

“那可能要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做個詳細的筆錄！管你吃喝！”歐紅給浩子一個眼神，讓他把人帶走。

自己又回到案發現場，繼續勘察。

“武師傅，您在井裏有什麽發現嗎？”歐紅朝着井裏的人喊道。

“裏面～水都枯了，底下還有一些散落的東西，應該～是從箱子裏掉出來的～”武師傅喊話回答。

歐紅拿着手電筒往裏照，好像有什麽在反光？她疑惑地照了照，“武師傅！你看看你身邊那個我燈光照的那個是什麽我看好像在反光～”

“好的！”武師傅穿着防護鞋踩過去，拿着手電照了照，好像是個鑰匙扣，但他拿着鑷子夾起的時候發現扣子另一邊的鏈子砌在了水泥裏，他從包裏掏出尖角錘敲打了幾下，碎出一角，赫然看見一截白骨化的手指頭。

他大驚向上喊道，“歐隊長，下面有發現，可能需要大型重機把井鑿開！水泥裏又發現一具白骨！”

“什麽？我先下去看看，大曾你去叫幾個兄弟過來，再找人開個吊機過來，裏面還有屍體！”歐紅一邊說着一邊卷起袖子，将繩子給自己系上，順着井口攀爬下去。

“武師傅？在哪發現的！”

“你剛剛指的那個是個鑰匙扣，鑰匙扣另一端挂在了死者的手指上，你看！”武師傅說着就那手電指給她看。

她接過錘子，又四面敲了敲，水泥是虛空的？由于地方小，她轉頭對武師傅說，“武師傅這地方小，您先上去，您還受過傷對腿不好，您把鑰匙扣和其他證物都先帶走，我再把這看了看！您留幾個物證袋和工具給我就成！”

“那你小心點啊，小歐！”武師傅有些擔心道，吩咐上邊人把他給拉了上去。

歐紅繼續拿着錘子摸索着，一具完整骸骨展現在她面前，她确認沒有什麽遺漏，才她朝着上頭喊，“放下個裹屍袋給我，把屍體運上去！”

等到這具屍體被運上去後，她有些吓着，屍體之下還有…還有一摞，她爬到另一側，拿着手電筒照了照，呼！我現在知道為什麽這個窖井荒廢了！裏面被水泥塊堵着，出不去進不來，她想摸一摸額頭，卻發現自己帶着手套，便不再動了，嘴裏罵盡了髒話，才說了句，“這TM是人幹的嗎？這個兇手，還是人嗎？”

而後，他們派來的人，從窖井裏打撈出來的水泥塊連帶着第一具屍體，足足有五具屍體，如果那紙箱裏的女孩也是同一個兇手所為的話，那就有六個女孩被人殺害！

這可是重大刑事案件！連環殺人兇手！

歐紅抱着胳膊，和底下人對視一眼，深深嘆了口氣，“去跟組長打報告吧，這事嚴重了！把屍體帶回局裏，交給法醫室！趕緊回去查查近些年失蹤的孩子們，等驗屍結果出來後，符合條件速來警局認屍！這麽多孩子！不知道多少家庭會…哎！辛苦兄弟們了，咱們加班加點早點把那個該死的兇手抓到！”

“老大，幸好剛剛把人群散了不少，這事能暫時守着，現在人又聚過來了！我去把他們再散散！”

歐紅點了點頭，将手裏的證物遞給手下人說，“那個兇手到底是怎麽過來的，而且…剛剛我在窖井發現了一只手套！上面寫着榮興電…，應該是這個工廠專用的作業手套，磨損嚴重，麻煩你拿去查查！”

“好嘞！我這就去聯系這工廠的負責人！”

呼～天氣越來越熱了，歐紅叉着腰擡頭看看驕烈的太陽，又看了看四周因為熱鬧而聚集的人們又因為炎熱而漸漸離去的人們！

“喂！歐紅！哪位？”歐紅接起電話，手下意識撓了撓鼻尖，“紅紅，怎麽又有五具白骨化的屍體，事情大發了？”電話那頭傳來高墨跺腳的聲音。

“別說了，結果怎麽樣了？從骨架大小看出來應該都是孩子吧？男孩女孩有結論嗎？”歐紅問道。

“剛剛組裏把馮老師叫回來和我一起對屍骨進行驗屍，他還在對骸骨進行檢驗，我這邊三具，除了第一具那個小女孩，其他兩具一男一女，高度白骨化需要進一步檢驗！你再等等吧！我剛剛看見組長被上面叫走了！”高墨嘆了嘆氣說，“初步判斷這幾具白骨化屍體至少在兩年以上，怕是，你們的範圍得擴大了！我這邊會趕緊把DNA采集出來，給你們比對！不說了，小趙把電話挂了，咱接着來！！”高墨指揮着，手機頓時斷了。

歐紅這邊剛剛把手機收好，一個褐色襯衫的女人慌慌張張地就要往案發現場闖，嘴裏還不住地喊着，“我的娜娜！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歐紅趕緊上前一把接住了快要倒下的女人，将她扶到一邊說，“大嫂，你怎麽了？你有線索？”

女人哭哭啼啼地半天都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倒是随後趕來的女子的丈夫，斑白的頭發顫顫巍巍地給歐紅講述了她女兒已經失蹤快兩年的事情，歐紅想了想對浩子說，“你把兩位帶回警局，盡快比對DNA，兩位，你們女兒有比較明顯的特征嗎？”

男人激動道，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說，“她脖子後面有塊紅色胎記算不算！”

“嗯！”歐紅想了想，掏出紙巾遞給那個號啕大哭的女人說，“有什麽更具體點的嗎？比如曾經骨折過或者受過什麽傷？”

“有有有！她…她小時候爬人家的三輪車，從…”女人大喘氣地帶着哭腔說，“車子翻了，腳被車子上的書壓了一道月牙狀…形狀的疤，腳踝骨折還打了好幾個月的石膏！可…”她還沒說完就又哭上了！

“好！這點我們記下，麻煩您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可能…”歐紅咽了咽口水說，“要你們幫忙認領屍體！大曾，把人帶走！”

等警車把人拉走了，歐紅又返回案發現場繼續勘察遺留證據！

“喂？頭？”歐紅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支隊長打的電話。

“歐紅，你趕緊回來，這案子案情重大，上面特別重視，要成立專案組來辦！你和老羅統一聽上面總指揮安排！”支隊長聲如洪鐘地在電話那頭濤濤不絕道。

“是是是！頭，但我這還在現場查着，這馬上就要天黑了，井裏會更加黑，證據更不好找，這是我的案子，至少現在我申請晚一點歸隊！我讓浩子回去給領導先說明一下情況！成不？”歐紅一邊說着一邊系上安全繩就要再次下井，支隊長沉默一會兒才說，“好，這事我先替你頂着，你在井底下注意安全，不要逞強！讓個對案情熟悉的趕緊回警局說明情況！”

“是！”歐紅敬了個禮，把手機挂了，沖着身後把錢銘叫了過來交代了幾句，又下井去了。

去掉那些水泥塊後的井底，顯得空曠不少，各種聲音亂吹着，充斥着耳膜。

歐紅帶着頭戴式礦燈在地下一寸寸的摸索着，每一處都可能是重要物證，一枚硬幣，還有其他不可降解的垃圾也被堆在下面，歐紅拿着樹枝劃了劃，從裏面翻出來一把鑰匙，手串，頭繩，玩偶，玉墜？這些是？歐紅暫時沒什麽頭緒，把東西都放進來物證袋裏。

這裏有一份報紙，比較陳舊但已經被浸濕了泡的差不多了，所以發黃的紙面沒有那麽碎，她想或許回去還能看看上面的日期，大致能知道時間，要是沒有被水泡着，可能自己一拿就碎成渣了，她将東西撈起來控了控水放進物證袋裏。

手紙，垃圾袋都很有可能！她這一下子在井底找到不少東西，但由于這裏是廢棄多時的工廠，不知道這口窖井會不會被當做垃圾桶被人亂扔垃圾。

但是有一點線索就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