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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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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軍團方陣簇擁着的典禮臺是一方高出地面近兩米的寬廣平臺，兩側扇形布置了很多價格不菲的昂貴座椅，各大軍團的老板們以及榮耀大陸的財閥們正在上面竊竊私語。

整點的鐘聲敲響，一個身穿禮服式軍裝的中年男子緩緩步上平臺，停在發言臺邊，他的聲音通過設立在場地四周的巨型音箱傳到學院的每個角落，也通過此刻正在做着直播的媒體，傳進千家萬戶。

“大家好，我是馮憲君，很榮幸今日我們共聚一堂，迎接我們偉大英雄的回還。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為了其他英烈們，進行一分鐘的默哀吧。”說着他摘下了禮服的帽子，緩緩閉上眼睛。

全場的軍民也紛紛站了起來，脫帽默哀。

然而葉修卻嗤之以鼻，對于這種華麗場合下的暖場作秀，他感受不到絲毫誠意。

“大家請坐。”榮耀軍事學院院長馮憲君緩緩開口，“在今天的典禮開始之前，我們先來發布幾條人事變動的通知。依次為：因原輪回軍團隊長周澤楷身受重傷昏迷未醒、副隊長江波濤下落不明，暫時由A級向導方明華任代理隊長處理輪回內部事宜。”

“周澤楷還沒醒？”黃少天輕輕對葉修說，“不可能吧，S級哨兵啊，SA組合，整個大陸上有多少對手？怎麽吃了那麽大的虧。”

葉修顯然也有些想不明白，“按說……不可能是那小子幹的吧？而且，為什麽會讓一個向導任代理隊長。”

黃少天聞言斜了葉修一眼，問：“喂你什麽意思啊，向導怎麽了？向導就不能當隊長了？你忘記藍雨微草和雷霆都是向導做隊長的？”

葉修面色無改，“你說的那都是S級向導，根本不在一個層面，輪回的方明華只是一個A級向導，就算按資排輩，也是吳啓和呂泊遠更合适。我說，該不會那倆傻小子被你揍死了吧？”

黃少天立刻反駁道：“怎麽可能，好歹是兩個S級哨兵，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死翹翹不錯了，我倒是想殺他們，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葉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知道就好。”

黃少天這才明白葉修這是秋後算賬，數落他當時的舉動太過魯莽，心中既有些愧疚也有點小溫暖，不禁用蚊子嗡一樣的聲音哼道：“下次不會了。”

下面的幾個通知都沒有什麽特別，只是正常學院的內部調整，只是最後的兩則調令讓現場幾乎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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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呼嘯軍團S級哨兵林敬言，調入霸圖軍團；原雷霆軍團S級向導肖時欽，調入嘉世軍團。”馮憲君話音剛落，整個現場就鼓噪起來。

“什麽！林敬言？林敬言可是原來呼嘯軍團的隊長，現在居然就這麽去了霸圖？”

“哎喲，你們不知道啊，林敬言被唐昊‘以下克上’，只能遠走他鄉。這事兒有些時候了，不稀奇不稀奇。”

“那你說肖時欽是怎麽回事？肖時欽可是S級向導，雷霆的正牌隊長！去嘉世？去嘉世難道還能繼續做隊長？那讓葉秋幹嘛去啊！”

“這事兒我也覺得挺震撼的……但是，很好理解啊。肖時欽是S級向導，葉秋是超S級哨兵，這可是大陸上絕無僅有的組合啊！”

“原來如此……”

熱烈議論的幾萬名軍民聲音嘈雜得好像農貿市場，大家紛紛都往林敬言和肖時欽的位子上看。葉修不禁有些擔心黃少天，只見他面色清冷，聚精會神地關注着場上，并沒有因為旁人的對話而改變神色，心中既寬慰又有些別樣的感受，于是悄悄伸手牽住他的手。

黃少天的手有些涼，葉修握在掌心，變換了幾個姿勢，最終兩人十指相扣。

試問聽聞一個曾經和自己精神結合的人，不但死而複生而且還可能與其他人結合，該是如何反應？

葉修不清楚黃少天的心情，卻也可以猜到幾分。

在他這麽冷靜這麽自制的背後，一定也有着不為人知的掙紮與彷徨，曾經不惜一切逃離學院，吃了那麽多苦，還不就是想要親眼确認自己的死訊？

這裏面多少也帶着對自己的孺慕之情吧……

彼年的自己于黃少天，亦師亦友，抛開哨兵向導之間的羁絆不提，即便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戰友，聽聞這樣一個人的生死音訊，也是想要親自探明的。更何況……黃少天曾經讓自己進入他的精神世界療傷，就算後來因為被來敵侵入而導致整個世界崩壞，那份心情，自己又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曾經的戰友故人，更加是現在的戀人伴侶。葉修突然覺得，或許瞞着黃少天并不是什麽特別好的主意。

告訴他面前的自己就是葉秋，不要再被不知道哪兒鑽出來冒名頂替的家夥擾亂，但是這樣可能伴生出新的危險，如果黃少天執意修複自己的精神世界想要從記憶中尋找出侵入者，那麽會不會被對方提前察覺？

黃少天現在是一個被認為已經死亡了的向導，也正因為如此，才可以不再被學院追緝，如果有人發現了他還沒有死，怎麽辦？

“少天，我……”

就在葉修兩相權衡難以抉擇的時候，馮憲君輕輕咳了兩聲，讓原本熱火朝天的讨論場面逐漸平靜下來，榮耀軍事學院校長說道：“這些都是考慮到軍團合作與交流，經過各大軍團老板和當事人本人同意的調動，大家不必多做猜想。下面，我們就進入今天典禮的主題——鬥神歸來！”

在萬人的掌聲和凝視中，陶軒走到臺前，他享受這種感覺，因為這代表他還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各位嘉賓、軍團的同僚、我們優秀的哨兵向導、以及媒體朋友們，晚上好，感謝大家可以出席我們嘉世迎回鬥神的隆重慶典。五年前，榮耀大陸上最優秀的士兵們在鬥神的指揮下浴血奮戰，前赴後繼，舍生取義，為了整個大陸不至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和神秘組織進行了殊死的搏鬥，最終擊毀超能物質，保住了這個珍貴的世界。我們失去了同僚、朋友、親人，黑色的歲月充斥在整個大陸……這一切都不會被遺忘。然而今天，将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因為我們尋回了我們的精神領袖，那個帶領我們戰鬥，給予我們不屈意志的嘉世……不，是整個榮耀大陸的鬥神！”

激昂的聲音中，一個身影走上臺來，與陶軒激情澎湃的聲調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個身影佝偻、緩慢、甚至透着腐朽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