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因着沈瑤那句“不想離開他”, 謝欽便将她留在宮裏,皇帝病情險惡,首輔有權留宿奉天殿侍奉, 殿內給他安置了住處。

沈瑤畢竟是女眷, 便幹脆讓她換了小太監的服飾, 碧雲扮成了小宮女,住在原本該謝欽留宿的廂房,廂房只有兩間, 裏面梢間當淨室用, 正房有一張寬塌,屏風外擺着幾把圈椅,南窗下還有個炕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裏面還有謝欽的舊衣, 看得出來謝欽偶爾會宿在此處。

謝欽親自送走劉端, 臨行時還朝劉端作了一揖, 謝他救妻之恩,劉端只覺心口嘔了一塊石頭似的, 他與沈瑤十年情誼,哪裏犯得着一個“謝”字, 謝欽此舉無異于宣示身份, 難以想象當朝首輔,竟然也有拈酸吃醋的時候,草草回了謝欽一禮,一言未發離開了宮城。

謝欽安置好沈瑤回到正殿,皇帝急火攻心, 口中銜痰不能言,在謝欽的輔佐下, 年僅十歲的七皇子負責主持平亂。這一場動蕩波及滿朝文武,三皇子被燒成重傷,毀了容貌,太子造反時,三皇子一黨也曾試圖反撲,雙方都露出了獠牙,落了個造反的罪名。

經過兩日追捕,太子與三皇子兩黨主犯從犯悉數落網。

謝欽着刑部尚書,都察院首座與大理寺卿,将兩案合并一案,三司會審。

錦衣衛并禁軍出動,京城官宦十之有二被下獄,皇宮內外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再說後宮,戚貴妃狠辣果決,用皇後做要挾,趁亂開了幾道禁門,在後宮制造各種混亂,分散禁軍兵力,後宮宮女太監有一半被她鼓動造反,極盛之時差點從坤寧宮攻破乾坤門闖入乾坤宮。

這期間,戚貴妃當場裹殺了李貴妃,洩了多年的怨恨。

幸在謝欽當機立斷,親自斬了司禮監掌印,控制住後宮權柄,再着人放出太子已伏法的謠言,動了戚貴妃軍心,稍稍遣了一千人兵力便徹底拿住了戚貴妃,戚貴妃在得知兒子失敗後,不堪承受打入冷宮的屈辱,當衆自刎。

皇帝病危,七皇子年幼,整個皇宮幾乎在謝欽掌控下。

經過太醫救治,皇帝在二十二這一日晨終于醒了,他老人家張口第一句話便是,

“立七皇子為太子,着首輔謝欽,次輔鄭玉安,都督府左都督王伯庸輔政。”

“戾太子一黨誅九族,決不輕饒。”

皇帝曉得自己時日無多,擔心主幼國疑,早早給七皇子定下鄭玉安的孫女為太子妃,謝欽與王伯庸是文武之首,且性情強勢,若七皇子再娶二人女,難免有外戚勢大之嫌,相較之下,鄭閣老性情溫和,可成為二人當中的緩沖,立他的孫女為太子妃,便可利用他制衡謝欽與王伯庸,也算是老皇帝在臨終為七皇子布下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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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人坐鎮朝堂,朝堂很快穩定了局面。

這兩日沈瑤都宿在皇宮,不敢給他添亂,安安分分窩在住處歇息,只夜裏睡熟時偶然能感覺到有個烙鐵般的身子偎着她,知道他在身邊,沈瑤心裏很踏實。

畢竟是天子禦殿,她不敢亂走,只晚邊人不多時方帶着碧雲出來透透氣。謝欽遣了一小太監時刻跟着她,臘月二十二這一日夜,月明星稀,沈瑤吃飽肚子和碧雲一塊來到奉天殿丹樨下面,原來此處有個暗門通往奉天殿地室,平日宮人大多從此地出入。

暗門西側還搭了一個大理石做的石廊,石廊花纏木繞,別有一番景致,宮人下值時都愛在此處駐留,唠唠嗑,說會兒話,也算是皇城根腳下一隅偷閑之地。

碧雲手腳麻溜,來了一日便發現這麽一個妙地兒,吃過晚膳拉着沈瑤坐在這裏透氣。

在殿內待久了,身上火熱火熱的,吹一下冷冽的寒風,能讓人清醒清醒,石廊被花木隔成幾截,沈瑤主仆坐在最裏一截,小太監躲在樹叢暗處盡量不打攪二人,中間空出一截,夜裏光線暗,兩名宮人相攜在最外一截落座時,壓根沒注意裏側有人。

“要變天了...”一個語氣滄桑的年老內侍先嘆了一聲,他身旁還蹲着一小太監,小太監親自給他捶腿,嗓音含脆,

“變天又如何,”小太監語氣帶着奉承,“陛下病危,七皇子年幼,這奉天殿內外還不是謝首輔說了算,您老與謝首輔有幾分交情,怕是要升任禦用監掌印。”

“說來,首輔大人真是有魄力,那司禮監劉掌印說砍就砍。”

老太監臉色一拗,“誰叫那老潑才暗中結了太子,他活該,死的可不冤。”他被司禮監掌印壓制多年,如今總算是熬出了頭,頗為解氣,語鋒一轉,笑吟吟道,“幸在我及時決斷,沒被那貴妃娘娘蠱惑,而是給謝首輔遞了消息,如今哪,這奉天殿也能有我一席之地。”

小太監在一旁低笑,“喲,幹爹,如今哪還有什麽貴妃娘娘哪。”

“是是是,是戚氏罪人。”老太監不知想起什麽,突然側眸問小太監,“皇後娘娘如何了?”

小太監笑道,“多虧了寧家七娘子,皇後娘娘撿回一條命,雖是受了驚吓,卻無大礙。”

聽到這裏,沈瑤與碧雲相視一眼,均皺了眉。

“這七娘子果真是女中豪傑,”那小太監由衷贊道,“那日清早入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下午申時娘娘見天色不好,幹脆着她留宿,戚罪人要挾娘娘時,她伺機而動,關鍵時刻,救了娘娘一命。”

老太監不以為然,敲了他一記腦門,“你呀,激靈是激靈,見識卻短淺了些,那七娘子能耐是能耐,卻也算不得女中豪傑,若論巾帼英雄還得是首輔夫人....”然後又将沈瑤事跡誇大其詞說了一遍,就差沒說這是天女下凡。

小太監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是是是,是兒子眼界短淺,首輔夫人方是俠之大者。”

老太監又問,“那寧家七娘子如何了?”

小太監苦笑,“她受了那叛賊一刀,人如今還在坤寧宮躺着呢,活是活過來了,就是去了大半條命。”

“哎....”

二人嘆了一聲不再多言,一會兒風大,手中的暖爐歇了火,小太監攙着老太監離開,沈瑤與碧雲終于可從石廊起身,從另外一個方向上了奉天殿的臺階,待進了那廂房,碧雲便忍不住吐吐舌,

“那寧英可真是陰魂不散,哪兒都有她。”

沈瑤細細思量整件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那寧家有女嫁給戾太子為側妃,寧家論理是東宮一黨,寧英該幫戚貴妃才對,她卻替皇後擋刀,得了皇後青睐,而皇後對她也信任到可以留宿的地步,還真是蹊跷。

皇後受了驚,時不時做噩夢,精力大不如前,整個後宮被戚貴妃血洗一空,如今也沒幾個像樣的主子,謝欽奏請皇帝,讓七皇子生母陳嫔娘娘主持宮務,皇帝準了,并同時晉陳嫔為陳貴妃,給她協理後宮之權。

這一場波及前朝後宮的政變徹底在除夕前夜平定,戾太子,呂家與戚家等罪魁禍首被誅九族,其餘黨羽依罪定刑,三皇子被貶為庶人,早在臘月二十五這一日便被宗人府遷出了京城,送去了苦寒的貴寧之地。

沈黎東因陷奪嫡風波,幫着三皇子做了些犯律的勾當,被削職關押在刑部天牢,新任刑部尚書是謝欽心腹,念着沈黎東是謝欽岳父,倒也沒怠慢他,只是沈黎東嚷嚷要見謝欽一面,謝欽不予理會。

除夕前一日,謝欽總算将朝務料理妥當,帶着沈瑤回府,回去的路上,便與沈瑤說了沈黎東的事。

“他最終會如何?”

沈瑤一面問他,一面将小內使衣裳褪下,換回自己的衣裙,謝欽在一旁幫她,順帶回道,

“發配。”

“那就發配吧。”沈瑤面無表情坐在軟塌上,雙目無神,連手也垂下來,謝欽撫了撫她的頭,扶住她雙肩将人掰過來,親自替她系對襟的衣扣,

“沈家的事與你無關,你無需難過,只是念着他們生養你一場,我打算将發配改為貶黜,貶為庶人,讓他們回鄉下便罷,替你還他們生育之恩,從此你們兩清。”

“這事,年後再說,且讓他們吃吃苦頭。”

沈瑤面色木木的,一頭砸在他肩口,疲憊道,“都聽你的。”

夫婦二人這幾日雖待在皇宮,卻幾乎沒有獨處的機會,謝欽前朝後宮一手抓,都顧不上照料她,眼下總算能好好與她親熱,便将那張臉從懷裏剝出來,細細地去吻她,安撫她,沈家終究是沈瑤心裏一根刺,她沒有心情狎昵,謝欽便擁着她在車內假寐,待夫婦二人一同醒來,馬車已在謝府大門外停了許久。

暮色四合,夜涼如水。

京城的長空經過這場叛亂,仿佛被洗去了渾濁,格外明淨。

夫婦二人下了馬車,先去了故吟堂換洗,謝欽先洗幹淨出來,穿上一件湛色鑲毛邊的長袍去了書房,沈瑤在皇宮住了幾日總覺得身上嗖嗖的,非賴在浴桶裏不出來。

黎嬷嬷趴在浴桶旁親自替沈瑤搓背,一面便告訴她家裏的情形,“老太太回來後,得知家裏人那日将您趕走,給氣病了,這幾日誰都沒見。”

“那幾房的人簡直是人面獸心,同在一個屋檐下處了這麽久,一點親情面子都沒有,那會兒情勢危急,以為東宮能成事,急着撇清與您的關系,翌日得知侯爺把控了朝堂,一個個灰溜溜的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臉上的表情要多豐富有多豐富。”

“您不在這幾日,也就大小姐日日過來詢問,她心裏極是難過,懊悔那夜沒跟您一道闖出去,您方才回了府,奴婢遣人知會了她一聲,讓她放心,大小姐卻說沒臉來見您。”

沈瑤撩起一片水花從胳膊澆下去,失笑道,“她跟着我走,便是拖我後腿,我才不要呢。”

她心裏并不覺得難過,反而如釋重負,說到底謝家人對她沒有感情,她亦是如此,這次看清了謝家真面目,以後也無需再顧念什麽,落個渾身輕松也不錯。

她立了功,皇帝封她為一品朱國夫人,拿着朝廷俸祿,是前所未有的榮耀,她心滿意足,今後便跟謝欽好好過日子。

沈瑤臉上挂着憧憬的笑。

洗了半個時辰,總算是裏裏外外都拾掇幹淨,舒舒服服出來外間,黎嬷嬷在收拾浴室,杏兒給她倒了一杯茶,“夫人,侯爺在書房待客,說是叫您再等一等,待會一起去延齡堂用膳。”

方才入府時,老太太留了話,今夜阖府皆在延齡堂用膳,此刻其他幾房都到齊了,只等他們夫婦。

沈瑤一面等謝欽,一面坐在梳妝臺後,招來杏兒,“碧雲這幾日辛苦了,讓她歇一歇,你待會跟我去上房,快幫我梳妝....”

經歷宮變後,沈瑤心境越發開闊,決心将當下每一日都過好,原先養成省吃儉用的性子,現在大可不必,謝欽那堆着用不完的銀票,她不花留給小妾花麽?

沈瑤大手一揮,“我那對翡翠玉镯放哪兒了?”

“将櫃子裏首飾盒全給拿來....”

黎嬷嬷在門口聽見了,招來五名小丫鬟過去幫忙,琳琅滿目的香奁擺在面前,各色鮮豔喜慶的新衣被捧在手心,等着沈瑤挑選。

沈瑤忙着裝扮時,謝欽在書房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一臉絡腮胡子,穿着一身尋常的武服,乍眼一瞧十分不起眼,誰知他是赫赫有名的左都督王伯庸。明日除夕,今日朝中封印,他得知謝欽回了府故而尾随而來。

謝欽坐在案後将茶盞往他跟前一推,“你怎麽來了?”眼底含着嫌棄。

王伯庸笑嘻嘻地接過茶盞,自顧自喝了幾口,“我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特意來看看你麽?”

謝欽俊臉泛青,“避嫌二字,你不知怎麽寫的嗎?”

“嘿嘿嘿,”王伯庸捋了一把胡須,“放心吧,我什麽身手,能讓人瞧見?”

“太子年輕,方才十歲,急着立什麽太子妃,在我看來,太子妃就該是你的女兒。陛下這麽做,明顯是防着你呀。”

謝欽不僅不領情,反而覺得王伯庸有些糊塗,

“陛下這麽做才是真正愛護我,我先是首輔,又是太子岳父,你讓朝中怎麽想我,怕是擔心這江山改姓謝,實話告訴你,立鄭玉安孫女給太子妃,是我的主意。”

王伯庸雙眼瞪圓,“你給自己弄個對手作甚?”

謝欽扶着茶盞無語地看着他,“這叫智慧,狡兔死走狗烹,有對手才有我用武之地,常讓叫你讀史書,你讀到哪去了?古往今來,外戚勢大是什麽後果,你沒瞧見?眼下太子敬我是老師,言聽計從,待他親政,我就是他第一個要拔除的眼中釘,我何苦去當他的岳父讨他的嫌,現在有鄭閣老與你制衡我,朝臣放心,天子安心,豈不皆大歡喜?”

再說,他現在也沒有女兒許親,有也舍不得。

王伯庸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來制衡你的啊,我是來幫你的,當初若非你,我母子便要被狼狗給吃了,那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沒有你,七皇子還不知在哪,将來他若忘恩負義,我第一個砍了他。”

謝欽冷着臉将茶盞一擱,“前日我的話,你又忘了?”

“沒忘沒忘...”王伯庸怕惹謝欽生氣,連忙端端正正坐着,絞盡腦汁開始複述謝欽的話,

“我記住了,一,在朝堂上不能唯你馬首是瞻,二,五件事中總要挑三件兩件的與你為對,三.....”

謝欽看着虎頭虎腦的王伯庸,實在難以想象,此人在戰場上霸烈無雙,被譽為一代戰神。

等到王伯庸好不容易掰着手指背完,一擡眸,哪有謝欽的身影。

謝欽在故吟堂的門口撞見了一大美人兒。

落英紛紛揚揚,美人兒披着一件芙蓉花紋的霓色鬥篷,內裏是一件大紅鴛鴦紋對襟厚褙子,底下是一條石榴紅的百褶裙,白嫩嫩的一張俏臉陷在絨絨的兔毛中,她捧着臉躲在月洞門後朝他探出半個身子,媚眼橫波,

“喲,這位爺走錯地兒了,這裏是蓬萊仙宮。”

謝欽笑,“哪裏走錯了,我就是來接小仙女出門游玩。”

他朝沈瑤伸出手。

沈瑤沒想到他會配合她演戲,笑成了一朵花,擡手往他掌心一拍,謝欽巋然不動,反而乘勢捉住了那雪白的柔荑,扶住那細腰,打橫将她整個給抱起。

沈瑤被迫圈住他脖頸,杏眼睜圓,“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謝欽抱着她不緊不慢上了游廊,往延齡堂方向走,面不改色,

“仙女哪能自個兒走?自個兒走能叫仙女嗎?”

沈瑤先是抿嘴一笑,旋即傲嬌地嗯了一聲,“有本事你以後別叫我挪腿。”

這話略有些歧義,謝欽低眸看了她一眼,随後道,“遵命。”

沈瑤将下颌擱在他肩膀,躲了一會兒懶。

眼見快要出六房的地盤,沈瑤面頰發燙,試圖推他,“哎呀,還是放我下來吧,咱們好歹是長輩,被人瞧見不好。”

謝欽反而将她往懷裏掂緊了些,眼神冷漠盯着遠處延齡堂的檐角,語氣淡如流煙,

“很快便沒人礙你的眼。”

“你就是整個謝府唯一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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