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的戲我沒法兒拍（2）

藥瀾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看着靠在牆上的季阮卿，臉上又挂上了常用笑容：“有事嗎？”

“吃飯嗎？我今天想吃肉蟹煲。”季阮卿眼睛亮着光，說着還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才三點。”藥瀾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特地又看了一眼。

“我一點才起床的。”季阮卿眨巴着眼睛，“已經餓了。”

說完還摸了兩下肚子。

“有一說一，季阮卿真的……深藏不露。”口口感慨了一聲，怎麽看都不像是當場讓人差點斷子絕孫的人。

藥瀾很想拒絕，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點了點頭，要和任務對象保持良好的關系。

“你今天笑的沒有溫度，果然是愛消失了嗎？”季阮卿看着藥瀾，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藥瀾看着季阮卿，之前在系統空間的年會上，她見過季阮卿，和現在完全就是兩個人，是因為現在只是精神碎片嗎？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藥瀾又帶了自己的那把傘。

“這傘你什麽時候買的啊，之前也沒見過。”季阮卿有些好奇地看着藥瀾的傘。

“網上買的。”

“還挺好看的，不過……這能遮陽嗎？”季阮卿好奇。

藥瀾開了傘，将季阮卿納入陰影之下，對方愣了一下，驚奇地看着頭頂上的傘：“你在哪裏買的，能不能把鏈接發給我，我也買一把。”

“全球限量款，就一把。”藥瀾本來是想側面刺激一下季阮卿，看看對方能不能想起什麽，但顯然，這人什麽都想不起來，如果直接和對方說明來意又怕對精神不穩定的她造成什麽傷害。

畢竟季阮卿都已經脆弱到成了精神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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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阮卿：……

“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用同款。”

“去哪家吃？”藥瀾看着季阮卿癟嘴，果斷轉移了話題。

季阮卿盯着藥瀾的側臉，沒回話。

藥瀾也沒看她，沒等到旁邊的人開口就繼續自說自話：“那就去最近的這一家吧，評分四點八，還不錯。”

“好。”季阮卿看着藥瀾，眯了一下眼睛，“你今天确實對我冷淡了不少，奇奇怪怪。”

這次藥瀾朝着她看了一眼。

主神直接改變的信息，正常的AI一般都不會發現人變了，季阮卿也被同樣修改了數據，她只是一塊寄居在數據裏面的精神碎片，還是會受寄居的AI影響，但沒想到這麽敏銳。

藥瀾沒有反駁的意思，兩個人坐着地鐵去了商場，她依舊戴着那副誰都不愛的墨鏡，其實她并不是喜歡戴墨鏡，只是懶得演眼神，只露出一個嘴巴假笑就比較簡單，遮住眼睛，也免得別人探究她的想法。

她的眼鏡是從系統商城買的，一個平平無奇且死貴的裝飾眼鏡，可以變平光眼鏡也能變墨鏡，吃火鍋的時候還能變成無鏡片的眼鏡，有很多形态，非常方便她這種人。

她買眼鏡的時候，出售數0，買完之後出售數1，這個記錄保持到了現在，具體保持了多少年，藥瀾不記得了。

她發現季阮卿仿佛才三歲，非常閑不下來，一會兒摸摸這裏，一會兒看看那裏，還要拉着她唠嗑。

不，應該不是三歲，因為坐在她們對面的三歲小孩兒非常乖，不吵不鬧。

藥瀾看了眼季阮卿：“玩個游戲，你要是到下車前都能安靜地坐在這裏，我給你買糖吃。”

季阮卿：？？？

“你當我三歲嗎？我懂了，你嫌我吵了。”季阮卿嘆了口氣，“沒事的，我不吵你就是。”

她低下頭故作傷神。

藥瀾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總感覺你是學表演的。”

“我在真的傷心，你卻覺得我在演戲？”

藥瀾沉默了兩秒，果然情緒不太穩定。

“我只是累了，到站了，走吧。”藥瀾看到地鐵門開了的時候，松了口氣。

季阮卿跟在她的身後：“我們是吃雞爪鍋還是雞翅鍋？上次微辣不辣，我們這次吃重辣怎麽樣？”

“都可以，都聽你的。”藥瀾又露出了标準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從微辣直接跳到重辣。

季阮卿眯了一下眼睛：“好。”

進去之後季阮卿糾結了五分鐘，終于選定了大份重辣雞爪鍋，外加了兩瓶冰可樂和一份小酥肉。

藥瀾掃了眼菜單，對季阮卿的食量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我這個月投的簡歷又被打回來了，還有想要我完整劇本的，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給完整劇本。”季阮卿撐着下巴。

這兩年兩個人也攢了不少錢，身上有十幾萬，其實拍個小成本電影也是夠的，但問題是，拍出來即使過審了也沒院線讓他們上，網絡電影的話，平臺也不敢收。

她們之前也想過自己經營一個賬號，畢竟兩個人都長得很漂亮且有辨識度。但基本上一個賬號沒幾天就會被封號，如此三次之後，她們也明白了，那個人并不想看到她們的名字她們的臉直接出現在公衆平臺。

“出國。”藥瀾說道，“林家的手應該還沒長到能伸到國外去。”

藥瀾推了推自己的平光眼鏡，開了可樂喝了一口。

“可是姐姐，我們沒錢。”

藥瀾看了眼自己的賬戶積分，現在也沒剩下多少了，她在來之前剛買了一個系統最新款的按摩椅，直接掏空了家底，不然還能用積分換一點這邊的貨幣。

她也沉默了。

“讓你留點。”口口說道。

藥瀾表情淡定：“沒有積分也能過下去。”

菜上了，滿滿的一大盆，藥瀾夾了一只雞爪，味道還不錯，很入味，肉質軟糯，她又看了眼季阮卿，剛好看到對方略有些扭曲的臉。

“這也太辣了吧！”季阮卿嘴巴微張，手瘋狂地朝着自己的嘴巴扇着風，猛灌了一口可樂。

藥瀾猜到了，她又夾了一只雞爪。

“你不嫌辣嗎？”

“還好，我感覺一般般。“藥瀾說道，”你要是嫌辣的話，可以再點一盆。”

季阮卿：……

“算了，我能吃，我們沒這麽富裕，嗚嗚嗚。”季阮卿又看了眼藥瀾，“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藥瀾手一頓，表情認真：“我還以為你是想要挑戰自我。”

季阮卿：？？？

最後季阮卿要了一壺白開水，吃之前在水裏涮一涮，藥瀾沒吃幾個就停了。

“這一盆子都是你的。”

“哦。”季阮卿的臉被辣得通紅。

藥瀾看了她兩眼，就靠着椅子開始翻手機。

“林家有什麽死對頭嗎？”

“沒有，只要有利益，大家都是朋友。”口口說道。

“啧。”藥瀾朝着季阮卿看了一眼，“她的劇本被大導演看上的概率有多大？”

“她的劇本确實厲害，不過你最好還是能幫她改一下，之前你應該點了這個技能吧，我給的建議是，修改之後找機會見元婵。”口口說道。

“元婵？”藥瀾找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嗯，年輕的時候也是導演，拿了挺多國際大獎，四十歲之後她回去繼承家業了。當時她家裏對她要當導演這件事情是強烈反對的，算是隐姓埋名出來，她從導演助理做起，吃了不少苦。”

“她說自己如果在娛樂圈正常發展能早出名十年，所以挺讨厭娛樂圈的壓迫行為，也幫了不少人吧。”

藥瀾若有所思：“那她要是不給我看，我能自己寫個劇本嗎？”

“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來搞自己事業的，一切以她優先。”口口有些無奈，“她就是寫劇本的，你寫劇本了，她怎麽辦。”

藥瀾收了手機，撐着下巴看着季阮卿，要讓季阮卿的記憶碎片願意離開這個世界，她剛才在房間裏思考了一下，猜測要麽對這個世界厭棄，要麽就是讓她相信自己……潛意識願意跟着她走。

有一說一，她覺得第一種比較簡單。

她最會讓人絕望了。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季阮卿一遍說話，一邊拿走了藥瀾剩下一半的可樂，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裏，“我吃完了。”

“哦，我能不能看看你的那個劇本。”

“我寫了很多劇本，你說哪個？”季阮卿猛灌了一口可樂，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天，實在是太辣了。”

“想要拍電影的那個。”藥瀾說道，“我們可以讨論一下，然後試試看能不能聯系元婵。”

季阮卿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藥瀾微微蹙眉：“怎麽了？”

“我去找過她。”季阮卿轉了轉手中的杯子，“被擋在門外了，門衛說因為之前元婵幫助了不少人，導致很多人去找她，很多人明明沒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所以……”

“元婵有個女兒。”

季阮卿看了看四周，探頭，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想要綁架人吧？”

藥瀾：？？？

“你在想什麽？”藥瀾覺得季阮卿的思想非常不對勁。

“哦，吓死我了。”季阮卿又退了回去，“那你想做什麽？”

藥瀾繞着塑料桌布：“口口，我能進行積分貸款嗎？”

“那你不如把你那些沒用的東西賣掉一點。”

“胡說八道，我哪有什麽沒有用的東西！”

“嗯……”口口思考了一下，“比如你那個已經一百年沒進過的健身房，上次進去還不是為了健身，是因為商城出了新設備，你買了。”

藥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