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招惹

裴钺輕笑出聲, 揉了揉她發梢,“好了, 別哭了。”

舒筠哭得有些收不住, 一來是前景未明,二來何嘗不是一種發洩。

裴钺又着人上了美食佳肴,自罰三杯, 哄得美人兒收住淚。

舒筠在殿內暖和和地享受美味,王幼君可沒這麽好的福氣, 她雙手環胸靠在琉安宮後院敞軒廊柱出神, 成林手裏不知在把玩何物, 嘴裏哼着曲兒, 似乎興致正濃,聽得王幼君唉聲嘆氣, 便皺起眉,

“小小年紀, 一天天的長籲短嘆作甚?”

王幼君被他這腔調又勾起火來, 斜了他一眼, “你看這都什麽時辰了,我本該在屋子裏吃熱乎乎的菜, 這會兒卻在這裏吹冷風。”

餘晖将散, 她面頰那抹被凍出的紅暈卻是正濃。

成林沒好氣地盯着她, “你這人,怎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到底是誰在琉安宮礙事?”

王幼君心虛了幾分, 她當然知道是自己礙事,若非她杵在這裏,皇帝怕是要留宿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要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險守在舒筠身旁,

成林見她眼神微縮,教訓的勁兒又上來了,“陛下還好,言談間不曾提你,你可知太上皇罵了你多少回。”

王幼君輕哼幾聲,翻了個白眼。

成林也有些替皇帝急,湊過來與她并排靠在另一根廊柱上,側眸瞧她,哄着小祖宗問道,

“舒姑娘還沒信兒?”

王幼君看穿成林的小心思,将嘴兒撩得老高,“想知道啊?”

成林笑了笑,幹脆地點頭。

“沒門!”王幼君得意地把俏臉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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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林瞧她這副嘚瑟的樣子,也不急,揉了揉人中,語氣忽然放得很輕,

“本将忽然想起小小姐幼時在薊州是個小霸王,最狠的一次騎在人少年頭上....”

“啊啊啊,別說了!”王幼君捂着雙耳把頭扭過來,眼神跟刀子似的剜着他,“成林,揭人老底有辱斯文。”

成林咧嘴一笑,“本将軍從來不是斯文人。”

王幼君瞅了一眼他腰間,順手抽出他的刀,追着成林滿後院跑,成林跳上後牆,折了一只樹杈,哪怕只是個樹杈,王幼君也不是他的對手,不是胳膊被他撓了,便是腿被那枝條嗦了一下,王幼君氣得大呼小叫,

“等着,我讓我爹爹治你。”

成林也曾是東亭侯手下的兵,對老人家他向來肅然起敬,于是立即從圍牆上跳了下來,将枝條一扔,背對着王幼君站好,“成,我讓你打。”

王幼君不敢真刀實槍打他,勝之不武,于是扔了刀撿起他的樹杈,圍繞他轉了一圈,暴露在外的也就是那張臉,打人不打臉,那就只剩脖子了,于是王幼君用了些力道,飛快地從他脖頸嗦了一道,然後撒丫跑開了。

又辣又癢,還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酥麻竄過他喉結。

成林撫了撫額,咬着後槽牙,“行。”

連着放了幾日晴,到了第四日,天空飄着毛毛細雨。

秦太傅奉旨在天羽殿選徒,老太傅被譽為儒學宗師,其關門弟子便是下一任儒學宗子,此事關乎國運,不可小觑,裴钺從京城趕來,親自到場觀看選拔。

比試由翰林院與國子監組織,國子監負責篩選出合格的學子與試,人選早在一個月便挑出來,這項公務恰恰由舒瀾風負責,中書省與禮部對此事十分看重,左相李轍,右相顧雲生,禮部尚書柳尚書三人陪同裴钺到場。

偌大的天羽殿飛檐相接,雕欄畫棟,殿內中空成環形,皇帝與太上皇端坐在正北的珠簾內,其他重臣陪坐左右,其他三面布滿雅間小室,均垂下珠簾以便女眷看熱鬧,秦老太傅立在南面的臺樨,準備測試的考題,學子們分坐小案候考,殿內濟濟一堂。

舒筠對這些比試向來不感興趣,實在是因父親的公務,想來給父親撐場子便陪着王幼君來到分屬王家的雅間,也不知誰插了一手,位置安排得巧妙,從裴钺的角度望去,正好可清晰瞧見王家雅間。

王幼君在王家行六,是老侯爺的幺女,十分受寵,家裏的侄女侄子均是要讓着這位祖宗,王家與舒家均有少爺參與比試,二人便擠在最前頭。

不多時比試正式開始,由秦老太傅出題,一輪輪淘汰,誰能留到最後便是贏家。

姑娘們對考較不感興趣,大多是興致勃勃品評那些俊秀子弟。

王幼君也不例外,哪個生得俊俏,哪個又氣質奪人,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後來王家的晚輩也都湊到前頭來,舒筠被擠在當中,進退不得。

裴钺無意中瞥上一眼,正好瞧見王幼君指着當堂一年輕士子,議論得頭頭是道,舒筠十分贊同,連連點頭。

裴钺眉頭一皺,目光落在那對答的少年身上。

年紀大約十八歲上下,身材颀長,穿着一件雪白的瀾衫侃侃而談,檀木而冠,白色系帶順着墨發垂下來,直過腰身,通身無飾。

生得也算是風流俊秀,氣質斐然。

在人頭攢動的殿內,着實算得上眼前一亮。

裴钺按在書冊上的手指忽然蜷了蜷。

比試至傍晚酉時結束,此時已雨過天晴,天際沉浮着一抹餘晖。

那位瀾衫士子不負衆望獲得儒學宗子的頭銜,此人出身江南岳州,時常泛舟洞庭,橫槊賦詩,替百姓寫狀子,敢于直谏父母官,在當地甚有令譽,他四處游學,前不久方來國子監,舒瀾風一見他驚為天人,立即引入國子監就讀,也算得上舒瀾風半個學生,今日比試完滿結束,自己看重的學子又脫穎而出,舒瀾風一面松口氣的同時,也頗有幾分自得。

他無暇安置女兒,舒筠也就沒纏着他多說,只是與爹爹告別時,恰恰那位新科宗子過來給父親道謝,二人打了照面。

舒筠陪着王幼君回琉安宮,王幼君還沉浸在美男子的相貌與驚世才華中無法自拔。

舒筠敲了她一腦門,“成了,一面惦記着成将軍,一面又盯着人家士子瞧,你羞也不羞?”

王幼君頓時惱火,“我什麽時候惦記成林了?”

舒筠長嘆一聲,捋了下她額發,“自來行宮,你哪一日不罵他幾句,昨夜又是誰喋喋不休念叨了一晚上,我看,歡喜冤家說的就是你們倆。”舒筠自顧自去茶幾倒茶喝。

王幼君氣得跳腳,圍着舒筠打轉,“誰跟他是冤家呀,是仇家!我告訴你舒筠,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成林。”

“是是是,不提不提。”舒筠從善如流,轉背吩咐芍藥去取膳食。

芍藥卻苦着臉道,“說來奇怪,平日這個時辰食盒都已送了來,今日卻是不知怎麽,至今沒個影兒,怕是得奴婢親自去禦膳房取。”

這一來一回,得耗些時候。

舒筠與王幼君相視一眼,王幼君露出訝色,湊過來扶着舒筠的胳膊問,“你昨日得罪陛下了?”

舒筠茫然地搖頭,“沒啊,他走的時候還笑着呢。”

膳食耽擱是因禦書房不小心走火之故,但裴钺也着實有些氣舒筠,小丫頭片子壓根養不熟,下午光顧着盯人家,一道眼神都沒分給他。

裴钺早過了吃幹醋的年紀,聽說膳房出了事,耽擱了晚膳,想起那小姑娘嬌氣,最是餓不得,只得将自己的份例送去琉安宮。

老嬷嬷也沒瞞着舒筠,徑直告訴舒筠,這是陛下讓出自個兒的晚膳,王幼君竟是一臉迷糊,“陛下若當真讓給你吃,也該是來琉安宮與你一道用膳,怎麽人沒來?”

倒不是她盼着裴钺,這幾日她在這兒,也沒瞧見裴钺避諱,該來的時候照樣來,宮人也都很靈敏,早早将她支開,王幼君覺得有些蹊跷。

舒筠卻沒多想,“今日來了不少重臣,大約陛下忙吧。”

翌日清晨,聽聞裴钺帶着朝臣回了京城,太上皇與兒子們繼續在行宮享樂。

舒筠念着母親身子,終于等到父親忙完,便将裴钺賞賜的藥盒給舒瀾風,只要是關乎蘇氏病況,舒瀾風便顧不上旁的,當即策馬回了一趟京城,将藥盒送到蘇氏手中,蘇氏擔心舒筠凍着,又捎了幾套新買的衣裳來。

連着兩日裴钺再沒來行宮,舒筠便痛痛快快陪着王幼君進了一趟林子,沒獵到一只鳥兒,卻是撿回一只受傷的兔子。

有現成的兔子肉吃,舒筠不會猶豫,可是面對活物,她還是沒法下手,最終幹脆養了起來。兔子味道重,她便把籠子挂在後花園。

眼看明日便要回程,太上皇在今夜設宴款待所有随駕的臣工女眷。

太上皇比不得裴钺端肅,這一夜又是歌舞又是搭戲臺子,幾位王爺陪着父親好不熱鬧。

女眷則由李太妃領銜在側殿聽曲。

眼看即将離開行宮,年輕的姑娘少爺便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悄悄出殿去游玩,裴江成被淮陽王訓斥了好一頓,這回來到行宮還算老實,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裴江成見父親喝醉了酒,連忙偷偷出了天羽殿。

他尋個僻靜處,招來自己新買通的耳目,“去琉安宮遞個消息,告訴舒筠,我在琉安宮東面的飛檐亭等她。”

那亭子由長廊相接,建在茂林之下,白日算是賞景的好去處,到夜裏此處清幽去的人少。

不怪裴江成惦記着,實在是這幾日偶然瞧見那姑娘,她渾身氣色煙煴,粉面含春,眉目含情,活脫脫就一水汪汪的蜜桃,處處都在勾引人。

與舒筠退親半年多,他回憶不起當初舒筠謹小慎微不讓他碰的模樣,只一心想再見一面,告訴她,她若嫁不出去,他願娶她為平妻,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沒什麽不好。

他先一步往飛亭走去。

舒芝一雙眼便安在裴江成身上,裴江成前一腳離開,舒芝後腳便踵跡而去,她現如今看裴江成看眼珠子似的,裴江成越不搭理她,她心中越慌,擔心未婚夫行孟浪之事,與人茍且又棄了她。

裴江成的耳目并未尋到舒筠,舒筠的兔子忽然失蹤了,她便順着兔子留下的血跡去尋。

也不知是趕巧,還是命中注定。

舒筠順着廊道追着兔子到了那飛檐亭附近。

飛檐亭屹立在西山行宮的半山腰,此地馴養了一批珍貴的鳥兒,平日有專門的馴鳥師看顧,飛檐亭右下角臨坡之處,便搭建了一個鳥屋,屋子并不大,分左右兩間,兩丈長,一丈寬。

夜色濃稠,林子裏十分寂靜,一點風吹草動都格外清晰。

舒筠尋到鳥屋附近,前方飛檐亭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黑燈瞎火的,你來這作甚?”

是二姐舒芝的聲音。

舒筠握着絹帕的手一顫,夜風拂獵,那薄薄的絹紗就這麽給飛出去了,舒筠心登時一緊,急得想邁步,卻又不敢,

那頭傳來裴江成輕佻的笑聲,“怎麽?老子透個氣你都要跟來?還沒成婚便想拘束我,成了婚你豈不要挂在我褲腰帶上了?”

舒筠聽了這話直泛惡心,原來私底下裴江成是這副浪蕩的德性,只是舒筠也無心多想,她直勾勾盯着數步遠的絹帕。

絹帕已飄至那鳥屋屋檐下,離着裴江成二人也只十步距離,太近了,她擔心被二人發現,還當她尾随過來聽牆角呢,可轉身離開,她的繡帕舒芝與裴江成當認得,若被二人撿了,回頭還不知鬧出一場怎樣的官司來。

舒筠正頭疼之際,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前方,他快到幾乎無聲無息,探手将她的絹帕給撿起,旋即閃身至鳥屋南側。

他背靠着撐起鳥屋的一根巨木,一雙黑漆漆的眼盯着舒筠的方向。

舒筠憑着本能認出那是裴钺。

為何?

只因他的身影比尋常人都要高出一截,修長又挺拔,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舒筠幾乎不假思索,挪着步子往他的方向走,又為了避開舒芝與裴江成的視線,刻意往陡坡方向挨近了些,好不容易借着鳥屋一角的遮擋,她來到裴钺跟前,忽的腳下打個趔趄,整個人往裴钺撲去。

裴钺單手撈住她,縱身一躍,從窗戶無聲躍入鳥屋。

突然的騰空,令舒筠無所适從,她本能地攀緊了他。

緊緊是一瞬,視線徹底陷入黑暗。

裴钺保持着單手摟住她腰身的姿勢,并沒有立即放人下來。

他個子太高,舒筠幾乎是腳踩在他靴背,整個人被他半擰起,全憑雙手攀住他肩骨方才不至于跌下來。

即便什麽都瞧不清,她也感受到裴钺那雙眼釘在她身上。

黑暗裏,所有感官無限放大。

貼得太緊,起伏間皆是他清冽的氣息,胸膛更是跟個火爐似的,似有一股贲力要透過衣裳勃出來,她面頰被蒸得發燙,愚鈍地扭了扭腰身,示意裴钺松開她,可惜她不知自己這般越發是在惹火,裴钺喉結滾了下,方肯慢慢松懈了力道。

舒筠腰間一松,雙手緩緩往下滑,慢慢借力落地,再小心往後退了兩步,極輕地喚了一聲,“陛下,是您嗎?”

裴钺肩骨猶然殘存着她纖指滑過後的酥//癢,語調忽然有些發沉,“不然你以為是誰?”

舒筠後知後覺他有些不快,混沌的小腦袋來回思索自己哪兒惹了他,莫非瞧見裴江成在亭子裏,她又驟然出現在附近,以為她是來與裴江成私會的。

怎麽可能?

“不是的,我沒有....”

話未落,只聽得隔壁門吱呀一聲,仿佛有什麽重物撞了進來,緊接着傳來男女呼吸交/纏的聲音。

“你慢點....”

“不要這樣....”

舒芝氣息不穩。

那從嗓眼深處發出的媚聲,絲絲縷縷,一點點從唇齒溢出來。

舒筠眼眸睜得如同銅鈴,雙唇亦張如鴨蛋,滿臉的不可置信,渾身更是尴尬地要燒起來。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剛剛不是還在鬧別扭嗎?

轉眼就能卿卿我我了.....

耳聞那聲音越來也近,舒筠急得額汗淋漓,她胡亂往裴钺的方向去抓,也不知抓了何物,她連忙拽緊,還用力搖了搖,無聲地詢問裴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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