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莫洲vs主體2
這個女人也是突然出現的。
她站在花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們,手裏還把玩着一朵花苞。
莫洲将劍橫在身前,眼神幽深冷冽:“原來是你破了我的結界。”
女人搖搖頭:“我沒破,看,結界還好着呢。”
張文林下意識地朝後看,他們剛才進來的那個通道口已經消失了,不,應該說,後面根本就不是灌木叢,而是一條水波粼粼的河流。
韓邗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公園的地圖他甚至能畫出來。
但他剛才進來後,居然也把這條河忘得一幹二淨,自然地認為這個位置就是灌木叢。
他是出現幻覺了嗎?!
韓邗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手背的皮被掐破,滲出鮮血,疼痛傳到神經末梢。
但他眼前的情況并沒有發生變化。
他甚至能看見那個男人手中的劍萦繞着一道道不同尋常的、鋒銳的光,地上的氣流旋轉着,形成流動的白圈。
韓邗吸了一口氣,壓下波濤洶湧般的情緒,暫時接受眼前的真相。
不過他也把張文林這小子在心裏罵了個狗血淋頭!
莫洲顧不上身後人的情緒,只沉聲問道:“看來你不打算讓他們出去了。”
“那當然,畢竟這是他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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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朝韓邗他們眨了眨眼,像是他們親密的朋友一樣。
但誰都能聽出來她話語中的惡意。
張文林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
但他奇怪的是,師父好像有所顧忌,不能出劍。
女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疑惑,眉眼彎彎地解釋道:“魔花,要是不能一擊必殺,就能依附在你師父的劍氣之上,到時候,你的師父的劍越強,它就長得越快。當然,你的師父很厲害,他的劍足矣瞬間毀滅這片魔花……也足以瞬間殺死你們。”
張文林他們瞬間反應過來:他們是人質!
莫洲冷冷地扯掉她的假面:“你這樣表述有失偏頗,你我都清楚,你比魔花更危險。如果他們不進來,危險的就會是A市所有人。”
女人挑了挑眉,沒有反駁。
“莫洲,你又何必這麽生氣,那樣豈不是更好玩。”
她的語調輕柔婉轉,像是在對戀人吐露愛意一般。
“血魔,這麽多年了,還是冥頑不靈!”
莫洲皺着眉,知古劍頓時發出铿锵的劍鳴,強大的劍意凝成一束,朝着女人刺過去。
女人的眼睛微微一滞。
實際上是蘇梓在自我吐槽:就算是我是起名廢,給自己本體取“血魔”這個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但內心的吐槽絲毫沒影響她的動作。
她身形矯健,立刻翻折,旋轉,勢如破竹的劍意擦身而過,卻只割下一小片衣角。
直沖過去的劍意在碰到花叢前立刻消散。
莫洲朝着張文林說道:“出劍,保護你的隊友!”
“是,師父。”
張文林擺出起手式,手中的小木劍随他意念立刻變成寒光凜凜的一柄長劍。
韓邗表情有點幻滅。
比眼前出現妖魔鬼怪更魔幻的就是原來你的小夥伴就是隐藏大佬。
韓邗很想冷水洗臉,冷靜冷靜。
可惜這裏沒有冷水,只有三個疑似超凡的家夥和他身後一群唯物主義世界觀碎一地、表情呆滞的家夥。
韓邗瞄了一眼手裏的武器,很懷疑它還算不算殺傷性武器。
但他還是得用這玩意。
至少要護住後面的弟兄。
——是他帶他們進來的!
韓邗的眼神再度變得堅毅起來。
他緊緊地盯着對面的“魔頭”,渾身緊繃,像狩獵的野獸。
但血魔沒他們這麽緊張,她只是拍了拍衣服,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落在嫣紅的花苞上,像漂亮的寫意畫。
她的身形朦胧了一瞬,再凝實時,她已經懸浮在了花叢之上。
她慢條斯理地拽下一片花瓣,松手,花瓣慢慢飄落,在碰觸到花叢的那一瞬間,無數花苞瞬間張開,露出布滿黏液的、猩紅的內裏,狠狠地将這片花瓣嚼碎。
她擡眼,冷冷地注視着莫洲他們。沒了笑容後,她的臉變得很古怪,像無機質的木偶,連眼珠都像剔透冰冷的玻璃珠,沁着冽冽的紅。
“弱肉強食,世間法則。違背者,也得死!”
花壇中的魔花似乎聽到了開戰的號角,迅速升騰起來,張牙舞爪,藤蔓在地面砸出一道道裂痕。
整個公園就像是怪物的樂園。
有警探開了槍。
那顆子彈被張文林反手一劍砍成兩半,他看着同伴,嚴肅地說道:“不能開槍,要是沒能殺光它們,子/彈的成分就會被剩下所有魔花解析,然後子/彈就也上它們的食譜了!找出口!”
他說話的時候,那些恐怖的花都朝着他們的位置撲過來。
張文林的腦子迅速轉動,手中長劍揮動,劍招變換,猶如幻影,升起以他為中心的旋風,不含一絲劍意,所以只攪得那些花藤原地盤旋打轉,無法靠近。
“莫洲,你的徒弟不錯啊。”
血魔的聲音依然輕快,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她的眼珠詭異地轉了幾圈,襯得那張漂亮的臉皮像是面具一樣。
莫洲只是冷冷地說道:“血魔,看來今天不解決你,就解決不了它們。”
“解決我?!”
血魔的笑聲在結界裏回蕩。
莫洲根本不理睬她,身形一晃,瞬間便出現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劈下去。
收斂劍意的知古劍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刀劍。
但在碰到血魔的剎那,劍氣從劍刃而走,如傾瀉的流瀑般,朝着傷口裏狠灌進去。
血魔的手頓時腫脹起來,皮肉被撐得青紫,白灼的劍氣在皮下依然亮得刺眼。
莫洲收劍,将知古劍往空中一抛,然後一躍,踩在血魔的肩上,将她狠狠地往下壓。
知古劍在空中凜凜作響,劍氣肆意游走,又彙聚在劍尖,凝成刺眼的一點,然後猛地破空下墜,擦過莫洲身前,朝着血魔的腦袋刺下。
“莫洲,你進步了。”
但是知古劍懸在血魔頭頂,劍氣滋滋作響,卻絲毫不能再前。
血魔的肩膀被莫洲壓爛。
她的手臂也膨脹得看不出原本形狀,但她的表情卻高興得很。
笑聲輕靈悅耳。
除血魔和莫洲外,其他人眼前都出現大片大片的幻覺。
有的看見了咯咯笑着跑過來的女兒;有的看見了穿着婚紗的女友;有的看見了坐在飯桌前等候他吃飯的父母……
明知是幻覺,心裏卻不受控制地湧出惬意的幸福感。
他們的表情歡愉又痛苦,靈魂似乎被寸寸切割一般。
張文林的劍慢慢停下。
花藤頓時再次張牙舞爪,兇惡地纏着張文林的腳,根須猛地紮下去,卻被心燈形成的屏障阻攔。
但是張文林有心燈,其他人沒有。
有些警察的腿已經鮮血淋漓,花藤正攀向他們的腦袋,他們卻一無所覺,還站着不動。
莫洲的手捏成了拳,知古劍也發出铿锵的劍鳴。
就在莫洲想不顧一切出劍的時候,韓邗整個人踉跄了幾步,嘴裏吐出一口血沫。
他差點咬斷了舌頭。
不過好在他恢複清醒了。
他的腿也被纏了花藤,但傷口并不疼。
他只瞥了一眼,就沒管了。
他迅速脫下外套,朝着花藤根部的方向扔過去,砰地一槍,打中外套裏的打火機,打火機炸開,點燃下落的外套,火焰頓時覆蓋花藤根部,疼得它們松開了到嘴的獵物。
花藤松開,腿上的傷口慢慢恢複知覺,疼痛像潮水一樣一波波地湧上來。
身邊傳來慘叫和摔倒的聲音。
韓邗轉身,連踢帶打,把那些還沉浸在幻覺中的人都揪出來,然後扛起兩個受傷的兄弟。
“帶着受傷的兄弟,都往公園邊緣跑!有帶打火機的,趕緊用起來,這群怪物怕火!張文林,去幫你師父!”
“是!”
“是!”
……
他們迅速行動起來。
默契配合,火光此起彼伏,死死地将花藤控制在安全距離外。
張文林也毫不畏懼地拿劍沖了過來。
【宿主,要小心,別被他看出來了!】系統很着急。
因為蘇梓開始修煉的時間其實和張文林一樣,他們本質都很菜。
【沒事。】
蘇梓并不慌。
她砰地炸開手臂,濺向張文林的血肉挾裹了她全部力量。
張文林頓時被刺得血淋淋。
他的心燈一陣搖曳。
然後蘇梓抓、蘇梓躲、蘇梓砍——莫洲避開血魔抓向他的手,拎着張文林飛身後退,知古劍用力地劈向血魔胸口,卻被她的頭發纏住。
“師父……”
張文林的眼睛都沾了血,眼前一片血紅。
莫洲:“我會直接縮小結界,你們都先出去。”
張文林也沒逞強:“是。”
話音剛落,他的整個人便像紙片一樣,輕飄飄地往後退,迅速退到韓邗身邊。
“莫洲,你想都別想!”
張文林他們都聽見了血魔的聲音,也看見了鋪天蓋地的魔花和鮮血朝他們傾瀉而下。
但是他們在被吞噬前,一層薄薄的光穿過他們身邊。
眼前景色頓時一變,公園再次變得遙遠起來。
下一刻,整個A市地動山搖,公園像火山口一樣噴發出劇烈的紅光,整片天空都透着不詳的猩紅。
韓邗立刻看向張文林:“張文林?!”
張文林正想應聲。
刷——
一道劍光直沖雲霄,映照在他們每個人的眉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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