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變異領域卡8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爆]#
這個詞條已經連續霸占熱搜三天了。
後面鮮紅的“爆”字經過時間的醞釀,似乎變得越發陰沉粘稠,透着令人不安的血色。
每個點開的人都會心驚肉跳。
因為點進去第一眼就會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這張臉緊緊貼在透明磚石上,五官都被壓塌,眼眶與眉骨像爛泥似的凹陷,腥紅的肉從撕裂的臉側湧出來,碎裂的鼻骨洇出一團血,染紅龇開的牙齒。
在一團模糊的紅白中,唯有兩顆烏黑的眼珠最為鮮明。
紫紅的血管和神經像靈活細小的手抓在兩顆眼珠旁,脈絡密密麻麻。
像是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而這兩顆沒有瞳孔的純黑的眼珠在一灘爛肉中仿佛直勾勾地盯着鏡頭後的每一個人。
讓人頭皮發麻。
……
“……在高速上開到一半,突然就看到了這一幕,關鍵是只有臉啊啊啊,懸在那,直勾勾地看着我,吓得我心梗……”
下面的評論幾乎破萬。
“博主還好嗎,沒事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去,這不是通往A市的高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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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照片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真的不是合成的嗎?!我爸媽還在A市呢……”
“官方就不能出來動動嗎!”
“那是不是一堵空氣牆啊?這不會是人質吧?!”
……
而在這條消息下面就是官方發布的通知。
這是一篇很長的文章。
但無論措辭多麽謹慎,總有一些恐怖的字眼跳出來。
“人/體/實驗”“毒/氣洩露”“恐怖/襲擊”“大面積封鎖”“拉開戰線”……
下面直接有網友開罵。
“我去TM的,這是什麽品種的煞筆!搞這種喪心病狂的實驗,祖墳被人挖了嗎,造這種孽!”
“請現場擊/斃這些渣滓!不要讓他們再有污染空氣的機會!”
“這幾個市的政府是吃屎的嗎,自家地盤搞這麽大事都沒發現?!平時得有多不走心,才能爆這種炸!!”
“透明城牆封住了毒氣,那裏面的人怎麽辦?還有那些……還算人嗎?”
“合理懷疑這是從B國流竄進來的恐怖組織,B國就是恐/怖/主/義的溫床。”
……
A國所有人民都很憤怒。
而那些有親朋陷在“城裏”的人心裏更是燃着焦灼的火焰,随着時間推移,這火越燒越大,炙烤着五髒六腑。
王洛的丈夫便是如此。
他這幾天幾乎是度日如年。
收不到消息,怕;收到消息,也怕。
手機殼上黏的小玩偶被他摳得七零八落,邊緣還沾着他指甲裂開時湧出來的血。
女兒早被他送去更加安全的爺爺奶奶那邊了。
而他則在坐立難安的煎熬中生生熬過了這幾天。
他看着城牆後霧氣翻湧、消失,露出茫茫一片荒蕪;看着前面馬路被拉上封鎖線,駐紮點被搭起;看着全副武裝的警探們匆匆來去。
他半夜睡不着往外看時,能看到駐紮點裏燈火通明,明亮的燈光将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這些燈光往往和他一起熬到天明,與破曉的日出一起,融成地上淺淺浮動的晨光。
但今天似乎有點不同。
燈光依然亮堂堂的,但駐紮點的氣氛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使勁瞪大眼睛往那邊看,企圖能看到好消息,但他只在晃動的警服中看到一個穿着明黃色外套、抻懶腰的男人。
這個男人臉上滿是輕松寫意,在這片泛濫的緊張中,顯得相當違和。
‘他是誰?他來救人的嗎?’
這個問題不僅王洛的丈夫想知道。
警探們也很好奇。
他們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空降的名叫金子的“特聘專家”。
這個“特聘專家”看起來很年輕,像向日葵一樣的黃色與他明亮的眼睛相得益彰,蓬勃得讓人想起夏天的稻香和蛙鳴,手上也是幹幹淨淨,沒有繭子,跟想象中的“專家”完全不同,倒更像來旅游寫生的學生。
“……刻板印象……看厲害……”
“特聘專家”掃了他們一眼,皺着眉,嘴裏嘟囔了一些零碎含糊的字詞。
明明那一眼很随意,但有的警探卻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被看透了。
他們不自覺地冒了身冷汗。
“特聘專家”又看了他們一眼,很得意地翹起嘴角,然後高高興興地邁進帳篷。
“果然被看透了。”
“嗯,不愧是專家。”
“該不會是搞心理學、微表情的吧?”
“有可能,但是怎麽說呢,這個跟目前的情況,好像不怎麽對口吧?”
“倒也是。”
……
金子進了帳篷就直接問道:“怎麽樣?”
“金先生,”裏面的人看着天眼實時傳過來的畫面,說道,“韓隊長他們已經跟惡鬼打起來了。”
金子看着他們被汗水濕透的鬓角,微微抿了下嘴角,走到屏幕前:“韓邗和鄭禪致不會死的。”
“當然,兩位隊長都是A市警局的頂梁柱。”
這話明顯更多是在安慰他們自己。
金子無奈地說道:“韓邗他們知道這個任務有多危險,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況且韓邗口袋裏還有林晚的藤蔓,她的能力你們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是,林小姐的能力很強大。”
只是。
只是看着鄭隊長被惡鬼咬住脖頸,嘴裏湧出血沫,在生死間僵持;看着韓隊長被惡鬼俯身,表情痛苦,對敵的匕首生生插入自己的胸腔……
看着地上的血糅合灰塵,像一團團繁茂的黑紅色苔藓……
明知道他們心甘情願。
明知道他們死不了。
但是……這種眼睜睜看着同伴受盡折磨、掙紮于生死間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金子想:畢竟是沒經歷過心理訓練的文員。
他壓下那些不中聽的話,将耳機戴好,摁亮,然後說道:“還是趕快調整好你們的情緒吧,已經要結束了。”
金子說得沒錯。
鄭禪致忍着被啃咬的巨大痛苦,一只手死死扣進惡鬼的眼眶,另一只手掰着它的下巴,然後猛地翻身,狠狠地撞向地面,将惡鬼的下颌撞松,然後掄起拳頭,一拳、一拳、一拳地砸,機械、用力,像過年時搗年糕一樣,直到将這顆頭砸成泥才停手。
他的喉嚨不受控制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血順着脖頸上參差不齊的咬痕淌下來。
他緊緊地盯着這灘血泥,确定沒反應後,想回頭幫忙,整個人卻直接趴在地上。
他的臉紅得可怕。
像充血過度的球。
但他看到韓邗已經掙脫惡鬼的控制、撥出匕首後,微微變形的臉還是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想吐口氣,卻只吐出了“嗬嗬”的滾血泡的氣音。
一股劇烈的疼痛席卷周身。
一下子讓他思緒紊亂起來。
鄭禪致模糊地看到韓邗掏出藤蔓往他這邊扔。
綠瑩瑩的光啪嗒落在他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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