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血魔1+·
自從異常頻發, 張文林、韓邗他們這批最先接觸到靈異的警探經過審核,便直接進入專門與特報局進行對接的特殊行動組當中。
他們相當于特報局的小分支——負責查漏補缺,專門處理實力較弱的異常。
而張文林作為【莫洲】的親傳弟子, 作為新時代優秀劍修,更是行動組的核心之一。
也就是說, 哪怕他現在笑得像是公園裏拎着鳥籠散步的慈祥老大爺, 但他心裏也一定已經将蘇梓劃進了“危險注意名單”當中,指不定都想好出手招數是什麽了。
蘇梓:“……”
既然張文林都上門了,那裝聾作啞顯然更容易暴露,那就做實吧。
蘇梓的腦中迅速敲定計劃。
她的心情本就很糟糕, 所以計劃也格外狂野。
她直接毫不掩飾地露出惡劣的笑, 托着下巴說道:“問吧。”
她長的很漂亮, 臉側的碎發被陽光籠着, 落下纖細的陰影,這些陰影如灰塵般順着輪廓滑到她的脖頸上, 融入微微顯露的黑色的烙印,那些如根須般猙獰浮起的痕跡越發黝黑, 像凝固的岩漿。
張文林的眼神飛快掃過那個奇怪的烙印。他保持着笑容:“恭敬不如從命。請問, 你是蘇梓同學?”
眼前的少女慢條斯理地站起來, 輕輕地轉了一圈,寬松的病服被空氣鼓起來, 又緩緩落下。
她笑道:“你看, 我不就是嗎。”
她完全沒有掩飾她的惡意。
卻又故意向張文林展示普通人的脆弱如玻璃般的身體。
張文林知道, 這是在告訴他, 這具身體不是它的本體, 是真正名叫“蘇梓”的女生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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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既要讓張文林投鼠忌器,也是在赤/裸/裸地威脅, 它要用這條無辜的生命來作為它肆意橫行的保障。
張文林隐藏在身側的手緊緊捏住,才能讓聲音保持穩定:“既然如此,那麽可否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見過你,你跟之前相比,變了不少,果然,它們常說,人類就是見風長。”它并沒有回答張文林的問題,反而像老友寒暄似的笑眯眯地說着親切的話語。如果不是它漆黑的眼睛滿是嗜血和兇戾,那麽氣氛可能會真正祥和起來。
張文林被它的兇狠激得靈力沸騰,胸腔中的靈劍都在蠢蠢欲動。
但他卻因為這份恐怖的殺意想起來了:“血魔。”
血魔咯咯咯地笑起來。
它輕快地走到張文林跟前:“莫洲呢?我跟你說哦,他上次可是毀了我的一個分/身呢。還記得嗎?很漂亮那個。我啊,其實很喜歡那個分/身的,誰不喜歡漂亮的事物呢,但是被不懂風情的莫洲就那樣毀了,真可惜……還好我又找到這個新的了。”
它撥弄了一下頭發,像自恃美貌而得意驕傲的公主一樣。
它還補充道:“最重要的是,這個殼子還年輕,嫩嫩的,多好。”
張文林下意識地咬緊牙關。他迅速明白了一切。
難怪血魔毫不掩飾,對待醫生就像是貓玩弄捕捉到的老鼠一樣,肆意折磨,卻又刻意留下他的命,就是為了讓醫生找上特報局,找到他們,然後好炫耀它的“新獵物”,從而報複他們。
張文林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既然你這麽喜歡,不如跟我一起回特報局,我也好幫你宣傳宣傳。”
盡管他盡力忍住怒火,但他的臉色依然透着難看的青色。
血魔毫不猶豫地說道:“好啊,我們一起回去吧。”
它還朝着張文林伸手,似乎想要挽住他的胳膊,但卻在碰到的那一瞬間,它的袖子裏竄出一股黑氣,敏捷地繞着胳膊,直沖張文林的心髒。
張文林一直有所防備,所以沒有絲毫遲鈍,靈力迅速流轉,凝成護甲,硬抗住這一擊。然後迅速出劍,透明的靈劍如同冰雪鑿成的一般,還萦繞着袅袅雲霧般的劍氣,眨眼便狠狠砍下,卻像無形之物一樣穿過“蘇梓”的身體,沒留下半點傷痕。
但是血魔卻發出刺耳的叫聲。它捂着被砍中的地方,眼珠迅速翻黑,像在眼眶中打翻了黑墨水一般。
它死死地盯着張文林:“你的劍能傷到靈體……莫洲還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張文林的劍能傷到靈體,是因為他的本命靈劍就是他的靈魂的一部分。
血魔滿是忌憚。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張文林心裏清楚,憑他現在的靈力,本命靈劍根本就不能用太久。
而且血魔已經有一個人質了,這裏又是醫院,即便還有兄弟在外面等着,真動起手來,處于劣勢的還是他們。
張文林握住靈劍:“師父他自然是厲害的,不然今天來的怎麽會是我。血魔你最好束手就擒。”
他的語氣就像是莫洲早已預測到血魔的如今舉動,這是他刻意布下的陷阱,就等着血魔自投羅網了。
血魔作為妖魔,性格自然偏執多疑。它既懷疑莫洲在旁邊蹲着,想要欲擒故縱,又擔心這是張文林的謊言,玩所謂的空城計。四溢的黑氣像兇神惡煞卻十分聽話的寵物,微微晃動,體現出血魔的思考和猶疑。
張文林卻沒讓它想太久。
靈劍帶着掃蕩一切的氣勢,破空而下,被黑氣纏住,靈力和魔力相互對峙,迸濺出刺眼的碎光。房間的牆壁發出嗡嗡的震鳴,燈管劇烈晃動,燈泡和玻璃都砰地炸裂,碎渣引動一絲靈力和魔力,被瞬間擊成碎末。
張文林腰後的槍驀地飛出,開了一槍。
子彈碰到靈氣,彈軌頓時被扭曲九十度,恰好避開血魔,從窗戶的位置飛出去,然後在天空炸出一朵鮮豔的煙花。
血魔:“信號彈?!”
它不再猶豫。
它猛地爆發,掀飛靈劍,又将張文林撞飛。
沒有劍,張文林怕傷到蘇梓的身體,不敢動手,只能任由血魔洩憤地砸下拳頭,将他狠狠撞碎房門、掼進牆中。
然後血魔趁機化作黑霧,一陣游動,在走廊消失不見。
匆匆趕過來的其他人急忙将張文林從碎石中扶起來。
其實不管是門還是牆,都沒有能夠傷到張文林,只有血魔的那幾拳差點砸碎他的內髒,爆裂的血管讓他的皮膚烏紅了一大片,烏色的血在皮膚下彙集,像是随時像破皮而出一樣。
但張文林居然還滿意地說道:“我鎖住了它的一縷魔氣,這樣我們就能進行追蹤了!”
他想起被血魔附身的女生,說道:“絕對不能讓它得逞。這樣陰溝裏的老鼠,必須得喂給貓吃!”
“什麽老鼠、貓的,把話說清楚!”
“是血魔,它在報複我們。”
張文林拔腿就往外走,然後在門口被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的醫生攔住了。
醫生喘着粗氣說道:“人,不在……”
張文林看着這個累得臉通紅的醫生。
就是因為他身上殘留的力量讓探測儀亮了,所以張文林才會過來。
張文林咳了一聲:“您不用擔心。”
醫生緩過氣來,猶豫了一下,走到張文林身邊,低聲問道:“警探同志,你就老實跟我說吧,那個病人她不是人對吧?”
張文林沒說話,就沖他誇張地眨了眨眼。
醫生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愣愣地說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有……要不是自己正兒八經地碰到了一回,別人就是說破嘴,也不會相信的。”
張文林安慰道:“您不用管這些,不影響的。”
醫生:“我是沒事兒了,你們都來了,它也沒了……但是,那個小姑娘的兩個室友……”
張文林:“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去确認她們的安全了。”
……
“蘇梓”不知什麽時候被附身的,她的兩個舍友也不知道有沒有遇險。
特殊小組立刻跟交通局對接,鎖定了名叫“周妙妙”“李晗月”的兩個女生的位置,韓邗立刻帶着人趕去了。
韓邗看了下位置:“求神拜佛,看來這兩個學生挺聰明,發現不對勁了。”
“這也是好事,說明她們倆還有自己的意志。”
韓邗:“嗯。為了以防萬一,一定要跟特報局聯系。”
“明白。”
韓邗想了想,又跟張文林打了個電話,叮囑他不要亂來。
張文林答應得很堅定。
但是在看到屬于血魔的魔氣以超快的速度去往韓隊他們的目的地、兩個女生的所在地的位置,他立刻站起來,招出靈劍,跳上去。
“哎?!韓隊讓你呆着!”
“血魔已經去了,我怕那裏有陷阱。”
“韓隊早就想到這個了,你就放心吧!你的禦劍術好像還不是很靈光吧,別到時候,韓隊他們沒事,你反倒一頭栽進了血魔的陷阱了!”
張文林抽了抽嘴角:“我的禦劍術只是太快了!而且我的眼睛好着呢,神/槍/手那種!”
同伴對他的自信嗤之以鼻。
“你有本事當着韓隊的面說這話。”
張文林切了一聲:“我沒本事。”
他收起靈劍,坐下去,繼續看着通訊員用最原始的電報機跟特報局聯系。
有人抱怨道:“打電話,發郵件,視頻不都行嗎,為什麽特報局就非要選擇發電報呢?”
張文林:“……好像是因為陸先生不願意買,也不想通網絡。”
不願意買=省錢。
不通網絡=減少特報局其他人的娛樂時=賺錢。
張文林比其他人都更清楚陸楓的恐怖,畢竟陸楓可是個連他師父都非常敬畏的人吶!
只是不知道師父他們在幹嘛。
……
蘇·師父他們·梓在飛。
系統正在實時播報韓邗他們的位置。
蘇梓一騎絕塵,趕在韓邗他們前面,到達了周妙妙她們所在的山頭。
兩個女生正在專心地找消失不見的高僧。
一扭頭。
便看見應該在醫院的舍友站在樹下沖她們笑。
周妙妙心裏一驚,不知為什麽,她感覺眼前的蘇梓是扭曲的,像擰直的毛毛蟲似的。
所以她愣是沒開口喊。
她在心裏想:高僧不會是算到了這個,吓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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