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月潭村之謎1二合一
“姓名?”
“卓依。卓越的卓,楊柳依依的依。”
“年齡?”
“27歲。”
“職業?”
“口腔科醫生。”
“請問此次的委托內容是?”
先前還對答如流的女人在聽到這個問題後面色有片刻的恍惚,接着擡手摸摸自己的頭發:“這個委托可能聽起來比較荒謬,你們不會把我當做神經病吧?”
姜郁放下筆,“不會,我們會認真聽取每一位委托人的訴求。”
“那我說了,我……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卓依不安地攥緊了拳頭,“我好像有一個和我交往過一段時間的男朋友。”
坐在姜郁旁邊的池嘉挑眉:“好像?”
“聽起來很荒謬對吧?記性再怎麽不好也不該連這種事情都忘記,更何況我又沒有出過車禍,沒有生過腦科疾病,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卓依說着說着話題發生偏移。
姜郁出聲把話題拉回來:“卓依小姐,你是什麽時候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的?不着急,慢慢說。”
卓依冷靜下來想了想,但是越想臉上迷茫的神色越濃重,她遲疑地開口道:“就是最近吧?不對,應該是從上個月開始……”
卓依以第一人稱的口吻,不徐不疾地将這段時間以來碰到的怪事展開:
從上個月開始,我就一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出門旅游的前一天晚上收行李,明明東西都收好了,清點了無數次,甚至都找出先前列好的清單對過了。确認帶齊所有東西的,但不知為什麽就是放不下心,就是下意識的覺得有個東西沒帶。
可到底是什麽呢?完全沒有思緒。
我處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裏長達一個星期,終于有一天,早上起來刷牙的時候,我發現洗漱臺上的牙杯不太對勁。
我是一個人住的,所以洗漱臺上應該只放着我自己的紅色牙杯才對,可是,在紅色牙杯的旁邊,卻有一個棕色的牙缸,裏面還斜插着一支黃色的粗柄牙刷。
很神奇吧?這東西一直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不對勁過,像是在那天早上才猛然發現了它的存在。
以這個棕色的牙杯為起始,我開始發現租住的房子裏似乎有另外一個同租人的痕跡。我在衣櫃的最底層找到了幾條男士的內褲,幾件男士的T恤,甚至在床底下找到了一雙明顯比我碼數大很多的男士拖鞋。
難道說這個房間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我看不到的人和我一起居住嗎?他的睡眠時間以及工作時間剛好和我交錯開,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卻互不幹擾。
我承認,這個想法很離譜,而且還有一點滲人,但除此之外我沒法解釋這些男生用的東西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我特意在網上買了監視器布置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每天早上都要把前一個晚上的監控視頻回放一遍,但發現并沒有什麽異常現象。
出租房裏就我一個人沒錯。
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雖說如此,但我心裏的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在家裏進行了一次大掃除,結果,發現了更多另一個男人生活過的跡象。
掉在沙發縫隙間的打火機,書架上擺放的不符合我口味的書,辦公桌的抽屜裏幾張字跡淩亂的便利貼,這樣瑣碎的痕跡還有好多好多。
我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然後因為某些事故把他忘記了。
為此,我還詢問過和我交往比較密切的幾位女同事,問她們有沒有我交往過男朋友的印象,但她們都說沒有。
我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既然都發展到同居這一步那應該是已經和男朋友訂婚了的,按照正常邏輯,我的父母肯定會知曉男朋友的存在,所以我就這件事又打電話問了我爸媽,但她們都一致否認我交往過男朋友這回事。
可是——我冥冥中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我記不清樣貌的男人就是我的男朋友。
卓依說完話後,事務所裏一片寂靜。
還是白黏黏仰起頭問姜郁:“所以說,她的委托究竟是什麽啊?”
姜郁清了清嗓子:“咳咳,卓依小姐,容我問一句,你的委托內容就是讓我們查明男友的真實身份嗎?”
“對對,就是這個,我剛才都忘說了。”卓依拍了拍腦袋。
“你還能不能提供其他的線索?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要查明你男友的身份恐怕有些困難。”不是恐怕,是相當困難,從卓依的長篇幅話語中能提取出的有效信息少得可憐。
“別的線索啊?”卓依捏着下巴努力回想,越想越頭疼,“抱歉,我暫時回憶不起更多的細節。”
2357适時提問:“卓依小姐,你先前提到書架上有明顯不合你口味的書,請問是關于哪方面的書?”
“哦對對對,怎麽把這個重要的信息點給忘了!”卓依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本橘紅色封皮的書來,“就是這種類型的。”
卓依正要把書遞給姜郁的時候,突然盯着封皮上的字一動不動。
姜郁:“卓依小姐?”
“诶?抱歉,我好像對這本書的作者很熟悉,這個名字總覺得叫過很多遍。”卓依略失神地移開視線,将書本塞到姜郁手中。
這本書叫《西城民俗研究》,作者名為楊睿。
白黏黏把頭靠在姜郁的手臂上,“楊睿?會不會這本書的作者就是卓依的男朋友啊?”
“很有可能。”姜郁小聲地回了他一句。
“我這裏還有一些從抽屜邊角裏搜羅來的便簽。”卓依從衣兜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粉色和黃色的便簽攤在桌上。
姜郁把這些揉成幾小團的便簽紙一一展開,上面用黑色的簽字筆淩亂地寫着幾個詞語,姜郁看半天沒看懂只好轉頭求助2357:“這上面寫的是什麽?”
2357指着上面的詞語一一解釋:“這個是‘月潭’,這個是‘村落’,這個是‘醫院’,最後的這個是‘廟’。”
“哦!好厲害,竟然都看得懂。”姜郁覺得這筆記潦草得和病歷本上醫生的診斷說明差不多了。
白黏黏不服輸:“給我時間我也能看得懂!”
“好好好。”姜郁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他幾句。
“除了這些東西外,還有其他的嗎?”池嘉問。
“沒了,就這些。”卓依說完後不确定地重新檢查了一遍包和衣兜,翻個底朝天後又說一句:“真的就這些。說到這個也挺奇怪的,我也試圖帶着證據去聯系警局,但是只要出了家門,腦子就被清空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等回到家才記起剛才出門是為了什麽。”
像是被什麽東西魇住了,無形中阻止卓依去查找男人的真實身份。
能記得來意進入疑難雜症事務所,于卓依而言都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卓依晚上和朋友還要聚餐,所以在提供完所有的線索并支付了一定的訂金後便留下電話號碼離開了事務所。
眼見卓依要走,姜郁忙叫住她:“卓依小姐!”
“還有什麽事嗎?”卓依露出苦惱的表情,“我真的沒有其他線索可以給你了。”
“不是線索的問題,我是想問問你是怎麽找到我們這裏來的?”雖說有白給的生意固然是好,但姜郁還是不免好奇事務所是通過什麽樣的宣傳渠道吸引顧客。
“我上次出差住賓館的時候,在門邊散落的小卡片裏撿到了你們事務所的名片。”卓依想起來還有點好笑,“在一衆靓妹卡片裏,你們事務所的黑白色名片還真是非常顯眼呢。”
“原……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姜郁幹笑着回。
還真是挺別致的宣傳手段。
等卓依走後,姜郁和其他的事務所成員圍着電烤爐而坐,還在研究她留下的“線索”。
“我稍微百度了一下,月潭是一個村莊的名字,因為村裏有一個月牙形狀的水潭而得名。”池嘉邊劃拉着手機邊說。
“地點在哪裏?”姜郁問。
池嘉:“鄰省邊界,離我們這裏很近,經濟不太發達,當地的糯米糍非常出名。”
“什麽餡的糯米糍呀?”白黏黏探着頭想看池嘉的手機,被姜郁給撥開:“別老想着吃。”
池嘉剛說完這條信息,2357接話道:“我根據民俗書上楊睿的簡介找到了他的微博。”
姜郁靠過去:“讓我看看。”
2357挪動筆記本電腦的方位,朝向姜郁,“楊睿目前在攻讀西城民族大學的民俗學博士,看他最後一條微博是去了月潭村做相關的民俗研究。”
最後一條微博的內容如下:【熱愛民俗學的楊睿:準備前往月潭村為新書做準備[加油][加油]】
姜郁看了眼這條微博發送的時間是在一年前,都這麽久了還沒有音訊,估計是去月潭村遭遇了什麽不測,兇多吉少。
點開楊睿關注的人,裏面有個博主叫“熱愛生活的依依”,博主發的照片印證了她就是委托人卓依。楊睿在她一年前發的微博下面還有不少互動。
“基本可以确定這個叫楊睿的人就是卓依的男朋友了。”姜郁下結論道。
“差不多,”池嘉納悶,“不過這個叫楊睿的都一年沒音訊了,既然還在讀書,他的導師還有同學都不覺得奇怪嗎?好歹該報個警吧?”
“楊睿接觸過的人估計都像卓依一樣把他給忘記了。連最親密的人都上個月才想起自己似乎有個男朋友,還是似乎!連名字和長相都記不起來,更別提其他交情不深的同學。”姜郁說着點擊鼠标跳回楊睿的微博主頁。
“感覺像是中了詛咒一樣。”白黏黏随口發表自己的看法,“說不定是到了月潭村後被壞心的巫師留下來做成傀儡了哦,為了不讓其他人生疑就施加了詛咒,讓別人都忘了楊睿這個人。”
姜郁:編的還有板有眼的。
不過現在可以确定,這個叫月潭村的地方絕對有貓膩。
想到這裏,7777的提示音就配合地在姜郁腦海中響起:
【叮鈴~】
【主線任務觸發】
【任務名稱:月潭村之謎】
【任務目标:深入月潭村,查明楊睿失蹤的真相。】
【任務獎勵:積分值200點,資金22000元】
本來還想能不去這麽危險的地方就不去的,現在看來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姜郁開口:“照現在這個狀況,只有去月潭村才能調查清楚楊睿的失蹤原因。”
“你真打算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池嘉不贊同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為了積分值和獎勵資金,硬着頭皮沖!
“帶上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白黏黏用尾巴蹭姜郁的手背,反被姜郁一把握住。
“我們還得上課呢,根本沒時間去月潭村。”池嘉壓根聽不見白黏黏踴躍的發言,還在試圖勸說姜郁不要蹚這趟渾水。
“哼,膽小鬼。”白黏黏鄙夷地說。
姜郁裝作沒聽見白黏黏單方面的較勁,只是戳了戳它的腦袋暗示他發言不要火藥味這麽重,轉頭對池嘉說:“不是馬上要開校運會了嗎?剛好在周四周五,連上後面的周六周日就相當于有四天的假期了,我打算趁着這幾天去調查。”
池嘉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導,問:“你打算和誰一起去?”
姜郁完全沒考慮到同伴的問題,“我自己去啊,你不是還要參加運動會上的長跑和跳高項目嗎?”
池嘉抿唇不語,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還有我,還有我嘛。”白黏黏撒嬌地說。
姜郁:“嗯嗯,還有白黏黏。”
“嘿嘿。”達成目标的白黏黏心滿意足地爬到姜郁肩膀上窩着。
“我陪你一起去。”先前一直沉默着的2357開口說。
“不用,你周四周五都有課,好好呆在學校裏學習就好,我自己搞得定。”姜郁堅信不管劇情怎麽設定,她最多就是受個重傷,不會死的,就算死了,應該也能複活讀檔。
不然玩家都死了,這個游戲還有什麽意義!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問問系統:“7777!呼叫7777!”
【來啦來啦!可愛的7777随時在線為你服務!】
“我有一個問題。”
【玩家小姐請說。】
“我在游戲裏會死嗎?”
7777答得非常響亮:【當然。】
姜郁:……?
察覺到姜郁的心情指數呈過斷崖式下跌的7777立馬改口:【不不不,請允許我重新組織一下語言,我想說的是當然不會。】
呵,這大喘氣的斷句方式吓姜郁一跳。
【玩家小姐的存在是保證游戲能夠運行下去的關鍵,如果真的死亡那麽游戲世界就會崩壞。】
姜郁滿意地點頭,就是就是嘛,她未來可是這個世界的“隐形國王”,重要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過如果真的出現了意外事故遭到死亡威脅,玩家小姐會暫時出現假死狀态。】
姜郁不解:“假死?”
【就是肢體無法動彈,但意識是清醒的。進入假死狀态後,身體會自動進入修複機制,修複時間根據身體傷亡程度而定,等身體恢複好後就能複活。】
“這麽說來,我不就擁有不死之身了嗎?這麽重要的能力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姜郁激動地說。
7777的聲音帶着歉意:【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職,我忘記解釋這個設定了。】
姜郁心情大好:“唉呀,沒關系沒關系。”
“周四周五的課都挺少的,而且老師不怎麽嚴格,我讓別人幫我簽個到就好,讓你一個人去我不太放心。”原本和玩家小姐單獨相處的時間被別人介入後果然不太習慣,好幾次都差點直接稱呼姜郁為“玩家小姐”。
2357的話把姜郁從暗自欣喜的內心世界裏揪出來,她回神道:“沒關系,我行的。”
聽到這句話後,2357周身溫柔的氛圍變得鋒利,似乎靠近會被割傷,很是細微的差別,但姜郁能察覺到。
只見他堅持地重複一遍:“我要和你一起去月潭村。”
感到莫名壓力的姜郁立馬妥協:“行……行,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一起去吧。”
有2357在其實會更加安心。
聽到姜郁的回答,2357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先前沉下來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那我查查路線,準備買票。”
白黏黏看事情都安排好了,像小狗狗一樣對姜郁說:“現在可以帶我去下面遛遛了嗎?”
“嗯,馬上。”姜郁站起身收拾亂糟糟的桌面,“我帶白黏黏下去溜溜,你們自便啊。”
池嘉:“蛇也需要遛?”
白黏黏對他發出咝咝聲:“你管得着嗎?”
姜郁屈起手指敲敲他的小腦殼:“不能這麽沖,對別人要有禮貌。”
估計是池嘉把偷吃了一個雞蛋的白黏黏從廚房裏捉回來那次結下的仇,白黏黏看池嘉不順眼得緊,仗着對方聽不懂自己說的話有一句就頂一句。
“在卧室裏悶壞了,再不遛遛就要發黴了。”姜郁對池嘉說。
“我陪你一起去遛蛇,”2357把筆電關機,“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正好出去走走。”
池嘉無所謂地插兜:“那我也一起吧,順路回家。”
白黏黏抗議:“讨厭!誰要你們遛啊?”
姜郁對于白黏黏的抗議不予理會,三人浩浩蕩蕩地出發溜小白蛇。
“我只想和你一起的。”白黏黏哼哼唧唧地繞在姜郁的手臂上。
“有什麽關系嘛,大家一起才熱鬧。”姜郁覺得平日裏在家就是她和白黏黏獨處一室,現在有機會了就應該多見見別的人。
“姜郁,”2357拗口地念出玩家小姐的名字,“你會不會覺得這條蛇太粘人了?不是纏在手臂上就是圍在脖子上,或者窩在肩膀上。”
池嘉:“我也覺得,這蛇和狗的性格也太像了。”
“就要黏!”白黏黏說着纏得更緊。
2357對着小白蛇皺眉:“它剛剛是在挑釁我嗎?”
白黏黏:愣住。
“你能聽得懂蛇語?”姜郁懷疑地問。
2357坦然:“聽不懂,但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小白蛇偷偷摸摸地對姜郁小聲說:“這個人好可怕哦,我感覺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的非人感,你要小心。”
某種層面來說,2357确實不是人,但“可怕”一詞用來形容總是溫溫柔柔的2357就很不恰當。
姜郁回小白蛇:“你多想了。”
白黏黏長得很可愛,平時看慣了他模樣的姜郁不覺得,但這一路上極高的回頭率卻提醒了姜郁。
“媽媽,你看姐姐肩膀上的那條小蛇好可愛哦!”
“是白色的!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白色的蛇!”
“它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
“我剛剛和它對視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哦!”
……
諸如此類的話,姜郁一路上不知聽了多少。白黏黏最喜歡聽別人誇自己,所以沐浴在贊美之詞中無比受用。
有些膽子大的小朋友還會問姜郁可不可以摸摸小蛇。
此時,白黏黏就會躲進姜郁的帽子表示拒絕,等人走以後再重新從帽子裏爬出來繞在姜郁的脖子上,尾巴優哉游哉的一晃一晃。
“真好啊。”2357感嘆地說。
“好什麽?”姜郁莫名。
“好羨慕。”2357指了指惬意到眯着眼的小白蛇。
“做寵物有什麽好的。”姜郁只當2357是随口一說,殊不知對方是抱着認真的态度。
只是聽到玩家小姐說起和寵物相處的瑣事時2357已經很羨慕了,現在親眼看到後,羨慕的程度更深,甚至有向嫉妒轉化的趨勢。
姜郁轉頭嫌棄地看了眼白黏黏懶洋洋的樣子,抖了抖肩膀:“給我好好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啊。”
“知道知道。”白黏黏敷衍着應答。
有太陽诶,把肚皮翻出來曬一曬,暖烘烘的。
三人帶着一條蛇一路逛到附近的公園,姜郁找了棵位置偏僻的樹,把白黏黏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到草坪上:“去吧,自己去樹上遛遛。”
白黏黏愉快地扭着身子穿過綠綠的草坪,爬上樹幹。
“你連續離開家四天的時間,打算怎麽和宋叔解釋?”池嘉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點出關鍵問題。
“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姜郁突然警醒,視線從樹幹上轉移到池嘉身上,“你說我到時候用個什麽樣的借口比較合——”
“啊啊啊啊啊!”白黏黏的尖叫聲忽然響起,他飛快地沿着樹幹滑溜下來,朝着姜郁的方向飛速爬行,金色的眼睛裏滿是驚恐,“有貓啊!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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