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你到底是誰!

江逾白不用前去把脈,見裴争這副虛弱樣子,心中便有了分寸,他一定又是去練內力了。

自從墜崖受傷之後,裴争的身子就遭受了重創,每次動用內力的話,一定會遭到更加嚴重的反噬,可他還總是強行運用內力,絲毫不顧及自己千瘡百孔的身子。

江逾白想要上前替裴争診脈,看他傷到了什麽程度,可還沒走過去,就被裴争一個冷眼凍住了腳步。

“行,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看你也煩。”江逾白道,“但是你的傷不治不行……”

“這樣吧,我讓我那兩個小學徒來替你看看總成吧。”

“學徒?”裴争揚了揚眉。

“是啊,太醫院剛收的,挺有天分的倆小孩,一個叫周吳,一個叫沈十九。”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被子底下的沈十九緊張的身子一僵,腰間的那只手又往下按了按。

江逾白看着祁冰之道,“本來也是不打算帶他們來的,可是聽聞二公主病情加重了,我想,要不就命他二人暫住府,時刻照顧着二公主的身子。”

祁冰之聽了這話,掩着口鼻輕輕咳嗽了兩聲。

“原來江太醫還有這番考慮,實在是有心了。”

江逾白對她點頭示意,“那我先去囑咐他們倆些事情,就不打擾裴大人休息了,一會讓他們來绐你看看。”

說完江逾白極有眼力見的退出了小樓。

祁冰之對着李玉使了個眼色讓他也退下,李玉不情願的去看裴争,誰知裴争已經靠在床邊閉上了眼睛,李玉沒辦法,只能帶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祁冰之站得距離床榻還較遠,有些看不清裴争的臉。

他已經整整五日沒有回府了。

Advertisement

偌大的丞相府邸,處處透着股孤獨陰寒,待久了便覺得仿若身處數寒天,冷徹心扉。

“大人……”

裴争聽見聲音,掀起眼皮看了過來。

“你怎麽還沒走?”

祁冰之親自端着那碗熱湯,向前走了兩步。

“大人,您感覺好些了嗎?”

“清淨一點,會更好。”

祁冰之咬了咬唇瓣,“您先将湯喝了吧,一會該涼了。”

裴争心煩得很,要用全身的力氣才能把體內四處亂撞的內力壓抑住,今日吐過血後,喉間現在還彌漫着一股腥甜。

只是這血腥味還帶着一絲絲藥苦,裴争舌尖抵了抵嘴角,想到了方才唇上感受到的那抹觸感。

溫熱的,細膩的,柔軟的,帶着股淡淡清甜奶香的……

是什麽?

忽然,裴争感覺到從身體深處傳來了一陣暖流,順着他的各處筋脈奔波游走,貫通四肢百骸,連帶着混亂的內力被慢慢平息了下去。

他有些驚訝,自己剛才咽下去的那顆藥丸居然能夠有這麽大的功效。

祁冰之見他臉色變了,将碗放到了一旁,着急的走到了床邊來,手附在了裴争的胳膊上。

“大人,您怎麽了?是不是傷處又痛了?”

裴争擡手想揮掉她的手,誰知一下子沒把握好力度,一股真氣順着手心流出,直接把祁冰之揮到了地上。

祁冰之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她知道裴争并不喜歡自己,只是利用自己,可她萬沒有想到裴争居然會對自己動手。

裴争費力的收回了掌心流竄出的真氣,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祁冰之,目光的冰冷難得的少了幾分。

祁冰之當即心竊喜,狠下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嘴角流下條血痕來,一臉的傷心欲絕。

“大人,我只是想關心您而已……”

“不必。”裴争嗓音帶着些沙啞,“你回去休息。”

祁冰之知道此時自己再多說無益,乖乖聽話的回去才是最好,她忍住眼淚,一副溫良賢淑的模樣,點了點頭。

祁冰之撐着身子站起來,忽的有些站立不穩的搖晃了兩下,然後驚呼一聲向着床邊撲了過來。

裴争一時無力将她推開,祁冰之便大半個身子都貼在了裴争胳膊上。

今日天氣其實有些微冷,祁冰之卻穿的很是單薄,這一倒,身體的曲線畢露無遺。

她面露慌亂的直起身子,誰知這一擡頭不要緊,她竟然看到了床榻裏面的被子下鼓起了一個小山包。

頓時,祁冰之的身子就呆愣在了當場,她微微瞪着眼睛,盯着那處聳起,呼吸都有些顫抖了。

這明顯不已的輪廓,分明就是藏了個人在裏面。

是誰!是誰膽敢躺到這張床上!膽敢躺到裴争身邊!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裴争身邊又出現了別人?

不可能!裴争分明還在一直暗尋找祁長憶的下落,他至今都不相信祁長憶是真的死了,又怎麽會接受其他人?

不管是誰,她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祁冰之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目光裏帶了狠意,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想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手快速的越過裴争的身子伸了過去,抓起那被子就要一把掀開來,被子被掀起了一個角,底下露出了一小片素白衣袍。

祁冰之還沒能把被子完全的掀起來,手腕就忽的被人捏住,微微一個用力,她手腕就傳來劇痛。

這痛感猛然喚醒了她的理智,她連忙把臉上的情緒掩藏好,擡起淚眼去看裴争,卻見裴争只是懶懶的半睜着眼睛睨她。

祁冰之知道自己逾矩了,動了動手腕,“大人,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還是……還是不要讓旁人打擾的

“旁人?”裴争冷笑,“二公主眼花了,這裏除了你,哪有什麽旁人?”

祁冰之盯着那被子底下,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只能低着聲音道,“我知道,大人心是容不下任何人的,但總會有些不識好歹的小人,不知懷着什麽心思靠近大人,怕是別有用心啊……”

“哦?”裴争手輕輕一拉,把祁冰之臉上複雜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是十分想撕下她僞裝的面具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那二公主又是懷着什麽心思?”

祁冰之表情僵住,極為委屈的掉下淚來。

“大人,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我從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想能夠就像現在這樣陪着大人……就好……我相信,總有一天大人會忘掉過去,忘掉那些不愉快的……”

裴争聽見她的話只覺得平複下去的氣血又開始上湧,揚手甩開她,“不愉快?我何時說過?還是他的存在令你感到不愉快了?”

祁冰之被甩的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她扶着桌子站穩。

心事突然被人戳的感覺很不好,她指甲緊緊扣着桌子邊緣。

“我,我從沒這樣想過,我也從沒有害過他,要說起來,幾次三番與他為敵的分明是柔柔,與我何幹!大人到現在還為了一個已亡之人整日颠三倒四,心神不寧,我是替大人感到不值!”

裴争臉色陰沉的可怕,忽的從床上站了起來,身形晃了兩晃,随後朝着祁冰之的方向走過來。

祁冰之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他眼睛分明在看着自己,可就像是在看什麽冷冰冰的物件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裴争走到了她跟前,伸出手來,修長的手指一片慘淡,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指骨根根分明的凸起,顯露出了底下淡青色的血脈。

祁冰之脖子被只微涼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睜大了眼睛,呼吸有些艱難起來。

“本相說過,留你在府,是為了什麽……”裴争壓低了聲音,眼眸忽的收緊,“以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用本相來教你吧。”

祁冰之臉色微微漲紅,眼淚止不住的流。

“現在,滾回你的水榭居裏去!以後,不準再踏進這後園半步。”

裴争松開了手。

祁冰之獲得自由之後趕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她低垂着頭,眼滿是憤恨和嫉妒,憤恨是绐那個死去的人兒的,嫉妒是給現在藏匿在床上的那個人。

深呼吸了幾口,祁冰之換上楚楚可憐的面容,遠遠看了那張安靜的床榻一眼,最終轉身出了小樓。

祁冰之走後,裴争忽的彎下了身子,緊緊按住桌子,久久動彈不得,一動就是全身各處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站了好一會,才捂着胸口,慢慢向着床榻邊走去。

“起來。”

那被子底下的人拱了拱,卻沒有出來。

裴争不耐,費力的挑着被角将被子掀了起來,乖乖巧巧躺在底下的一個小身影這才露了出來。

沈十九雙手捂着臉,從指縫悄悄往外偷看了一眼,正好與裴争對視上,他移開手掌小聲問,“他們都走了嘛?”

裴争卻盯着他不答,眼神微不可查的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

沈十九疑惑的低下頭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處竟然敞開了條縫,露出了點點白皙,他耳根一熱,慌忙伸手拉了上來。

沈十九坐起身來,腿終于不軟了,利落的跳下了床。

“額,裴,裴大人,我,我……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不,不打擾您的休息了……”

沈十九方才在被子底下早已經将所有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雖說很多事情他聽不明白,但是他卻聽得出裴争現在的心情極不好,趕緊逃離這裏才是對的。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邁出去一步,就被只手拉住了胳膊。

那只手的力度很輕,輕的沈十九只要輕輕一掙肯定能夠掙脫得開,可是他卻頓住了身子沒動。

裴争站在他身前,比他高了一個頭,現在正微微俯身看他,眸光暗沉。

沈十九無意識的往後瑟縮了一步,裴争随即跟上去

第一眼看見這個人時,裴争就有種莫名的感覺,當時他懷抱着那只嬌縱的黑貓,貓卻不吵不鬧的乖乖窩在他懷。

再說他這纖細無比看起來嬌嬌柔柔的身軀,實在,實在太過熟悉……

沈十九眼神懵懂無辜,有些害怕。

“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沈十九啊……”

“你是江逾白的徒弟?”

沈十九搖搖頭,“不,不是的,我的師父,不是江太醫……”

“說!你師父是誰!”裴争語氣有些急,眼神也十分淩厲,看起來要吃人似的。

沈十九被他喝住,竟然微微濕了眼眸,眼前這人真的太可怕了,他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我……師父不讓我告訴別人的……你別問我了……”

沈十九看起來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小臉皺在了一起。

他原本光潔明亮的眼睛現在紅通通的,可憐兮兮的看着裴争,長長的睫毛上挂着幾顆晶瑩剔透的小珍珠,眼看着就要滴落下來,當真是惹人憐惜。

可是再看看他塌陷的鼻梁,微微朝天的鼻孔,有些醜陋的嘴巴,整張臉也就只有這雙眼睛還看的下去罷了。

忽的,裴争想到了什麽似的,有些費力的擡起手來,向着沈十九的脖子底下伸過去。

沈十九呆呆的站着,根本不敢亂動,只能任由那只手撥開了他的衣襟,露出層層衣物包裹着的潔白無瑕來。

他身上的皮膚比臉上的要好的多了,瑩白如玉,膚質細嫩,像是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養出來的,仿佛輕輕一碰

就能掐出水來。

—接觸到微冷的空氣,沈十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裴争在看到他一片光潔的鎖骨之後,眼神裏抑制不住的失望湧現出來,手指在上面輕輕碰了一下。

沒有,沒有刺青,沒有紅蓮……

什麽都沒有……

是啊,上次在酒樓裏不是就看到了一點嗎,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期待着他會自己回到你身邊嗎?

怎麽可能,但凡他對你還抱有一點希冀,就不會,選擇那麽決絕的方式離開……

到底該怎麽辦,你到底該怎麽辦……

裴争閉了閉眼睛,突然感到從腳底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的意識慢慢抽離,身子随即向着前方栽倒過去。

方才的昏迷他還能保有一點點的意識,這下卻是徹底的昏了過去。

沈十九還在低着頭攏好自己的衣襟,順便偷偷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結果一擡頭,面前的黑影就直接壓了過來。

沈十九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張開胳膊想去接住他,可惜這個男人整整高了他一頭,可不是像小瞄嗚那樣嬌嬌小小的能夠直接接住。

手伸到了他身後環抱住,他的頭垂過來,正好壓在了沈十九的肩膀上,面朝着沈十九的脖頸,一下一下綿軟的呼吸弄得沈十九脖子癢癢的。

—具溫熱的身軀猛地嚴嚴實實貼過來,沈十九的小身板支撐不住,被壓的一同向着床榻上倒去。

“d彭”一聲,兩人齊齊摔到了柔軟的床榻上,沈十九悶哼一聲,他整個人被壓在了底下,身上的人死沉死沉的與他嚴絲合縫的緊貼着,他小小的胸腔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你快……起來……啊……我快要……不能……吸氣……了……”

可是裴争仍然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沈十九夠着他的胳膊,拉了過來,手指搭上去把了把脈。

沒什麽大事,是剛才給他吃的藥丸發揮了作用,可是他的身子虛弱,一時承受不住藥效便暈了過去。

沈十九放下心來,小手在他胸前用力推拒着,可惜推了半天也推不動他,反倒是他胸前的衣物有些硬硬的,應該是血跡已經幹涸在了上面。

沈十九幹脆不再動他,自己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挪動,終于從他身下挪了出來。

—番動作下來,沈十九衣衫微微淩亂,發冠也松了些,耳朵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別的什麽,紅的要滴血似的。

他還不忘扯了一旁的被子來給昏迷的人蓋上。

門外突然有人敲起門來。

“裴大人,我是太醫院的周吳,江太醫讓我來绐您診脈的。”

沈十九頓時又緊張起來,圍着小樓裏團團轉,不知道該藏在哪裏才好。

誰知門卻直接被人推開了。

“裴大人,江太醫說就算您不願意也要診,所以,小的鬥膽就直接進來了……”

周吳剛邁進門來,看見沈十九後驚訝不已。

“沈十九?你怎麽在這裏?外面的人還在四處尋你呢,原來你是早就到了啊,怎麽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周吳一邊說着就一邊走了進來。

沈十九極不自然的笑着,“我……我也是不小心找到了這裏來的……那個,我已經绐裴大人診治過了,我們快走吧,不要打擾大人休息了……”

沈十九直接推着剛進門的周吳就走了出去,把小樓的門緊緊關上,然後他深深地松了口氣。

周吳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他,然後湊近了說,“沈十九,你特別不擅長撒謊。”

沈十九愣了愣,昂着頭,“才,才沒有呢……我……我是不會,不會撒謊的……師父說撒謊的都不是……不是……好孩子……”

他越說聲音越小。

周吳咧着嘴笑開,“哈哈哈哈看你這副樣子,哈哈哈哈說你沒撒謊我名字倒過來寫。快點老實交代!你剛才到底去哪了!”

“我就是,沒有!”沈十九聲音忽的大了起來,小臉上一本正經,“我就是,哪裏都沒有去!”

只要他的聲音夠大,就可以說自己沒有撒謊。

“啧啧啧,你先照照鏡子看吧,滿臉的桃花色,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小丫鬟了?”

沈十九聽見這話有些害羞起來,“我沒有,你不要亂說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江太醫是不是還在等我們

他拉着周吳往外走,周吳卻拉着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哎呀你個小傻子走反了!出口在那邊!哦還有啊,江太醫先回宮去了,讓我們照顧着二公主呢,所以……”沈十九不解,“所以什麽啊?”

“……所以以後我們就要住在丞相府了,開不開心?”

沈十九卻停住了腳步。

他們要,住在丞相府!

也就是說要和裴争住在一片屋檐下!

“你不是要快走嗎?怎麽又停下來了?”周吳折回身來拉還呆在原地的沈十九,“我們還要去水榭居看二公主呢,耽誤了事情我們可承擔不起啊,快走快走……”

沈十九任由周吳拉着他一路離去,出了後園,穿過竹林,來到了水榭居門前。

周吳敲了門,丫鬟進去禀報,過了好半晌,門才有重新打開。

“二位進去吧,記得聲音輕些,公主身子乏了,正準備歇息。”

兩人應聲,腳步輕巧的走了進去。

這水榭居和後園小樓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裏面的裝修飾品極盡奢華,四處都是粉紅色的簾帳,風一吹在室內

飄揚,散發着隐隐勾人的暗香。

腳下鋪了厚重的毛毯,因此二人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來。

祁冰之正半卧在裏間的一張躺椅上,隔着道紗簾,看不清她的面容。

“見過二公主。”

“見過二公主。”

沈十九和周吳老老實實的行禮。

“二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

祁冰之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輕柔。

“公主……”一旁的小丫鬟拿了個木凳過來,讓祁冰之把手腕伸出來放在上面。

只見祁冰之的手腕處有清晰的幾道紅痕,看起來有些微腫,像是剛弄傷了不久的。

周吳極為殷勤的走上了前去,恭敬道,“公主,小的來為公主查看傷處。”

“有勞。”

祁冰之的手腕放在凳子上,因此周吳只能半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去查看祁冰之的傷痕處。

“應該沒什麽大礙,沒有傷到筋骨,只需要塗點藥膏便能好了。”

周吳站起身來,又退回了沈十九身邊。

簾子裏面的祁冰之收回了胳膊,坐起了身子,“謝謝。”

随後她揮了下手,一旁的小丫鬟便把簾子拉了起來,祁冰之看到了站在簾子外的兩人,無意的掃了他們一

眼。

誰知,這一眼卻叫她渾身一震,身上的血液都開始倒流起來。

那個穿着身白衣低垂着頭的纖細身影,怎的感覺分外熟悉。

酒樓裏的匆匆一瞥,方才小樓床榻上的那個白色衣角……

原來裴争藏起的那個人就是他!

祁冰之幾乎瞬間就肯定了這一點,可是她卻只能壓抑住內心的沖動和癫狂,臉上帶着笑容,對着沈十九的方

向輕聲細語道,

“你,能否擡起頭來讓我看一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