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吃霸王餐

擺平前來尋仇的黑社會成員，又配合警方去警局錄了口供，楊七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接近淩晨了，警局只管咖啡不管飯，楊七喝得胃疼肚子裏還是空的，連走路都沒力氣。

”嘀嘀——”

楊七剛遙控按亮了車燈，聞言欽就從警局裏出來了，兩人對望了一眼，楊七迅速錯開視線，假裝自己沒看見聞言欽立即朝亮了燈的車子走去。

“我請客。”

“……”

楊七打開車門的手一頓，轉過身看向聞言欽。

聞言欽信步走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走吧。”

楊七站着沒說話。

半天沒聽見聲音，聞言欽側過臉看向楊七：“地方你挑。”

“吃什麽都行？”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楊七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踩油門，動作一氣呵成，兩三秒的功夫就将車子開了出去沖上了大馬路。

聞言欽皺了下眉頭，但也沒說什麽，繼續閉上眼睛休息。

到了目的地，楊七直接熄火下車去路邊的大排檔找了個位子點菜，壓根就沒叫醒聞言欽，等酒菜差不多都上齊了聞言欽也睡醒了，看了眼駕駛座沒見楊七在，這才發現他已經坐在大排檔裏又吃又喝了起來。黑眸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聞言欽盯着吃喝中的楊七看了許久，随後解開安全帶下車朝對面走去。

“聞高檢睡醒了？”楊七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邊嚼邊跟聞言欽說話。

聞言欽沒理他，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

見聞言欽坐在對面不動筷子，楊七一口氣喝下了半瓶冰啤酒，打了個嗝兒揶揄道：“聞高檢很少來這種人多的地方吧？”

“倒酒。”

“又不是去高級餐廳喝紅酒，來這裏喝酒都是對瓶吹的。”

楊七說完直接用筷子撬了瓶蓋，将往外冒着冷氣的冰啤酒送到聞言欽面前，聞言欽瞥了一眼沾着水汽的瓶子，沒接。

嚼了嚼嘴裏的菜，楊七替聞言欽拆了面前的餐具，掏了個杯子想倒酒的，但轉念一想聞言欽可能有潔癖，于是就問夥計要了熱茶将杯子燙了一下，之後才給聞言欽倒上啤酒送到面前。

聞言欽還是沒動。

楊七皺眉：“聞高檢不餓？”

“筷子，碗。”

“……”

吃人嘴短，楊七只好将聞言欽的筷子和碗都用熱水燙過消毒，之後才擺到他面前，聞言欽這才有了動靜，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

比女人還麻煩。

楊七睨了聞言欽一眼，舉瓶将剩下的啤酒全喝光了。

“你酒量怎麽樣？”聞言欽道。

楊七開啤酒的動作頓了一下，之後擡頭看向聞言欽，這才發覺他吃路邊大排檔的樣式跟周圍人格格不入，西裝筆挺腰板挺直，拿筷子的姿勢就跟握着刀叉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在告訴旁人”我跟你們不一樣”。

沒聽見楊七回話，聞言欽擡起頭，目光正好跟楊七對上。

深不可測的眼神讓楊七心下一怔，随即立刻回過神來，開完手裏的啤酒瓶喝了口，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鎮定自若道：“三四瓶的樣子。”

聞言欽聞言皺眉：“三四瓶？”

說話的功夫楊七又灌了半瓶下肚，打了個飽嗝兒看向聞言欽，眼角處明顯地紅了，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恩。”

“這就點酒量還敢這麽喝？”

“吃大排檔就得喝冰啤酒，痛快。”

“你喝醉了誰送我回去？”

楊七撐着下巴望向對面坐着的聞言欽，臉上微微有些發紅：“我走幾步就到家了，至于聞高檢你嘛……還是自己叫車回去吧。”

聞言欽眼神微眯：“你算計我？”

“是聞高檢你自己說地方我挑的。”楊七對上聞言欽的目光，不懼道：“怎麽能說是我算計你？”

“很好。”

“所以……我今晚不能送聞高檢了。”

聞言欽盯着楊七沒說話。

楊七喝完剩下的半瓶酒，起身叫夥計把打包好的飯菜拿過來，跟聞言欽道了聲謝後就拎着袋子走了，留下聞言欽和一桌子還沒吃完的剩菜。

“老板，結賬。”

“先生，這桌上的菜要打包麽？”

“不用。”

“您好，總共三百五十六。”

聞言欽起身準備付賬的時候才發現沒帶錢包。

老板看出客人有點不對勁，又道：“微信或是支付寶也可以的。”

聞言欽皺眉：“能刷卡麽？”

老板：“……”

原本想找楊七回來付錢的，可楊七拎着外賣早就消失地沒影了，最後聞言欽只好借了老板的手機給Hugo打電話，一個人在大排檔等了大半個小時後才見Hugo驅車趕來，而這個時候聞言欽的臉色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