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盛小姐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姑娘……
盛緋迩剛把匕首扔給歐陽飛鷹,下一秒就因分神被身後的藤蔓攔腰纏住,緊接着又被甩向半空。
她甚至來不及尖叫,當下思考的是:摔下去會不會直接被屍體的爪子插個對穿,血濺當場?
不是她想象力豐富,而是她确實見過這樣的屍體,只不過當時那具屍體是從高空墜落被鐵栅欄插穿的,當場死亡,所以沒去醫院,直接送來讓她縫了,她縫了好久。
這複雜的心理活動,其實也就過了兩秒鐘,等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倒飛出去撞在了徐蒼曦身上,兩人雙雙沿着地面滾出好遠。
徐蒼曦後腦撞上倒塌的墓碑,他喘了口氣,眼神一瞬清明,雙手仍穩穩護住她的頭和腰,直到确信危機已過才松開。
“……謝謝徐先生!”盛緋迩驚魂未定,“你沒事吧?”
“沒事。”
徐蒼曦迅速起身,順便把她單手拎起來,大步流星繼續朝剛才希望之花的方向走去。
攔路的爪子都被他一腳踹開,有的索性就用力踩進了泥土裏,藤蔓抽中他的身體,他側身躲避,似乎并不覺得如何疼痛,腳步也未停,仍舊帶着她一路躲閃前行。
盛緋迩幾乎是踉踉跄跄被他拖着走,在這修羅場一般的環境裏,人會本能的缺乏安全感,以至于她好幾次都想躲他身後,當一只縮頭鹌鹑。
但團隊的責任感令她譴責自己,她認為不應該完全指望隊友在前沖鋒,所以她有樣學樣,也一腳照着前方的爪子踹了過去。
咔嚓。
明顯是骨頭折斷的聲音,不過反作用力也很強烈,她的腳像踢到了鋼板,疼痛發麻,忍不住原地蹦了兩下。
徐蒼曦回頭看她:“悠着點兒。”
“……好的好的。”
兩人突破重重包圍,全速前進,這時半天沒見蹤影的賀屏出現了,賀屏一揚手,将手中的東西抛給徐蒼曦。
“徐先生,找到了一把刀!”
他也不知道從哪刨出了一把生鏽砍刀,跟昨晚殺男島民的砍刀差不多。
徐蒼曦準确接住,反手連招劈斬,将前方的障礙紛紛清理。
盛緋迩弓身跟在後面一溜小碎步,左右閃避騰挪,非常靈活敏捷,絲毫沒有給他添累贅,還有工夫關心賀屏。
“賀先生快過來!”
別看賀屏外表是嬌生慣養公子哥的模樣,其實運動細胞也比較發達,他連續閃過好幾道藤蔓,順利和隊友會合。
“在那裏。”
銀白色光暈再度亮起,他們終于看清,原來希望之花和現實中的郁金香有幾分相似,只是……
只是居然生長在一具屍體的心髒裏。
又或者形容得再具體一點,生長在一具破碎的屍體軀幹的心髒部位,表面的那層皮膚已經被撕去了,心髒的形狀清晰可見,包裹着裏面那團柔和白光,亮起的瞬間甚至能看見血管紋理。
旁邊的墓碑上,刻了一行血紅的字:
若遺骸未能重組而強行摘花,花将自動枯萎。
……這具屍體除了脖子到胸部這一部分軀幹還算完整,其餘部分至少碎成了二十多塊,硬邦邦散落在附近。
很難想象,到底要怎麽才能把這些碎屍拼湊完整。
問題是又不能不拼,不拼就得不到希望之花。
盛緋迩俯身觀察半晌,她抿了下唇角,嚴肅表态。
“我來吧,我有把握。”
術業有專攻,她是A城最優秀的入殓師,如果把這當成一項工作的話,倒也沒有特別困難。
骨子裏的紳士品格,使賀屏覺得不應該讓女孩子幹這種事,但這确實超出了他的認知與能力範圍,他毫無辦法,只能嘆了口氣。
“那……辛苦盛小姐了。”
“沒關系,大家都是隊伍的一份子,盡己所能很正常。”
徐蒼曦沉聲開口:“我幫你。”
盛緋迩仰起頭,朝他笑了一笑:“好,謝謝。”
正當她從大褂口袋裏,取出自己那副專業白手套時,另外三位隊友也姍姍來遲,且無一例外灰頭土臉。
冉素素灰頭土臉,是因為剛才被貼地拖行了一百多米;歐陽飛鷹灰頭土臉,是因為剛才給冉素素削頭發摔倒了;而路曉鳳灰頭土臉,則是因為途中路過一泥土松散的地方,被突然伸出的爪子攥住腳踝,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後來是靠兩個姑娘強行拽回了陽間(……)
三人扒着墓碑,氣喘籲籲往裏看,一看那滿地碎屍塊,差點要吐了。
“這什麽玩意兒!”
盛緋迩很有耐心地解釋:“等我把這具屍體拼完整,不會太久,各位稍安勿躁。”
“啊?”
碎屍和希望之花,是被一圈墓碑包圍起來的,這仿佛是個安全圈,站在圈內,外面的藤蔓就再也無法攻擊了。
但由于範圍太窄,實在不能站下六個人,又要給盛緋迩留出足夠拼屍的地方,所以除了徐蒼曦站在旁邊幫忙之外,其餘四人各自找了一塊墓碑蹲在上面,乍一看像極了守墓神獸。
盛緋迩先将屍塊整齊排列在兩側,再按照邊緣缺口的形狀進行拼接,期間她只要伸手一指,徐蒼曦就能準确遞給她需要的那一塊,兩人有條不紊地配合,一秒時間也沒耽誤。
冉素素捋着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沾滿泥土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敬佩且震撼的表情。
“我真長見識了,這是一般凡人能達到的境界嗎?”
路曉鳳也感慨:“有一說一,盛小姐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姑娘。”
“其實我去年還聽過一樁新聞,說M城一地産大亨的長子車禍身亡,屍體面目全非,家裏請了位入殓師來複原,結果入殓師在屍體上發現疑點,最後發現是地産大亨的私生子為了獨占家産,設計謀殺的——我感覺那個入殓師也挺厲害。”
盛緋迩頓了一頓,神色複雜投來一瞥:“那個入殓師也是我。”
“……???”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當屍體的頭顱也與脖頸拼接完成,盡管樣貌已經分辨不清,但重組遺骸的任務算是成功,屍體的心髒從中央裂開了。
盛緋迩摘掉手套,小心翼翼把那朵純白發光的希望之花,拈了出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方才還嘈雜混亂的亂墳崗,藤蔓消失,利爪遁地,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只餘飒飒風聲。
這是他們來到夕照島的第二晚。
其實想一想,明晚才是最艱巨的一晚。
因為他們不僅要暗中随船出海,回島之後,還要再度上山,用鑰匙打開石門。
畢竟游戲的規定時間,只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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