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六十年代富貴花(三)

瓜皮:“按照小說裏的套路來分析,概率挺大的。不過,現實的不浪漫往往和小說裏大相徑庭,這裏雖然是小說裏,但你不是小說裏的氣運之子,沒有主角光環,想知道概率有多大,最好還是實踐一下。”

許念安:“實踐有風險,執行需謹慎。我現在是肉一體凡胎,經不起摔,避免出什麽意外,還是不冒險了。”

瓜皮:“平地摔不死的。”

許念安:“但會疼,我怕疼。”

瓜皮:“怕疼還想和糙漢子HE。”

許念安:“和糙漢子HE的疼是必要的疼,咬咬牙就能得到加倍的快樂,這是不必要的疼,完全沒有實施的必要。”

瓜皮:“我懷疑你在開車。”

“自信點,我就是在開車。好了,不跟你逼逼了,我要抓緊時間跟我的糙漢子培養感情了。”

許念安露出一抹驚慌的表情,快步上前牽着陸臨川的手。

陸臨川一直留意她的動靜,聽她的腳步加快,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剛回頭手就被她牽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對上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心頓時像是被什麽揪住一般,不疼,但卻莫名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怎……怎麽了?”

“天太黑了,我害怕。”許念安可憐兮兮地說。

陸臨川不知道她的害怕是裝的,輕聲安慰道:“有我在,別怕。”

“嗯。”許念安應了聲,同時緊了緊牽住他的手。

陸臨川之前見她眼裏含着淚,光顧着擔心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她牽住,直到她緊了緊牽着他的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她牽着,瞬間像是被什麽燙到似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許念安發現他要抽回自己的手,不僅沒有松手的意思,還迅速用自己另外一只手抱住他的胳膊,兩只手一起用力死抓着他不放,做這些動作的同時,她還不忘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對陸臨川說道:“別松手,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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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陸臨川不好強行抽回自己的手,只能繼續安慰道:“我就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別怕。”

“牽着就不怕,你別松手。”許念安又緊了緊牽着他的手,連帶抱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也跟着緊了緊,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都不松手。

陸臨川看她害怕的樣子,也不忍心強行抽回自己的手,但……

“你這樣牽着,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要不……你走前面,我走後面?”

“不要,走前面我也害怕。這裏一看就沒人,我牽着你不會被人看見的。”許念安道。

“萬一呢?”他家附近這一片,到了夜裏确實少有人會來,但凡事都有個萬一,為了她的名聲着想,他不得不謹慎點。

“萬一有人,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我們倆手牽手,大不了我在他們看清楚之前松手,不會影響到你的名聲的。”許念安保證道。

“我是怕影響到你的名聲。”他自己名聲好不好沒太大所謂。

“不會的,別怕。”許念安其實巴不得別人看見誤會了,這樣她就可以快點和他HE。

陸臨川還是怕,但讓她松手明顯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自己小心謹慎點,別被別人看到了影響到她的名聲。

做好決定後,他又一次妥協,任由許念安牽着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他妥協了,許念安沒再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只牽着他的手,跟着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她又開始作妖了,改握住陸臨川的手為扣住他的五指,和他掌心相貼。

完事後,她還不忘跟陸臨川解釋道:“這樣牽着更有安全感。”

感覺到自己手心裏傳來的溫暖和細膩的觸感,陸臨川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和她十指相扣,生硬地回了句:“随你。”

“那你別張着手,也扣住我的手指,這樣更有安全感。”許念安得寸進尺。

陸臨川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正直的手就已經和許念安的手十指相扣,真的是……毫無抵抗力。

如願和她十指相扣,許念安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揚了揚,心情頗好地問道:“你和別人這樣牽過手嗎?”

“沒有。”他就和她這樣牽過手。

許念安知道他沒有和別人這樣牽過手,之所以明知故問,不過是在撩他而已,得了他的答複後,她又問他:“那應該也沒人跟你說過,你的手牽起來很有安全感吧!”

她這話不僅是在撩陸臨川,也是大實話。

因為牽着陸臨川的手的感覺和牽着她白月光的手很像,一樣帶着粗糙的老繭,一樣微涼,一樣的讓她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有那只手的主人在,她便可以永遠安穩,包括她所守護的一切。

她是在戰火熄滅時誕生的,守四方安穩,她誕生時有一只手牽着她從屍山血海走向太平盛世,她知道牽着她的是他們天界的戰神,卻從未見過對方的容顏。

她的傳承記憶告訴她,她和那位戰神,終她一生,只能見一次面。

這一面意味着生靈塗炭,也意味着她的隕落。

因為只有戰火再起時,那位戰神才會出現,而戰火再起時,安穩将不複存在,她這個守護四方安穩的守護神,也将在戰火中隕落。

她隕落的時候,便是她和那位戰神見面的時候。

陸臨川不知道她故意在撩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所以,他久久沒有開口,久到許念安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剛想問他是不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就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沒有。

“沒有什麽?”許念安有些疑惑。

“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陸臨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一絲異樣。

許念安沒有從他鎮定自若的聲音裏聽出什麽異樣,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繼續撩他:“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沒有。”陸臨川否認。

“那你手心為什麽出汗了?”聲音可以騙人,但手心裏的汗騙不了人,還有紅透了的耳根子,只是這會兒天色太暗了,她開挂看清楚的東西不好拿出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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