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六十年代富貴花(十七)
三天的時間過得挺快的,特別是在忙忙碌碌中,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三天裏,許念安和陸臨川的接觸并不多,只有吃午飯的時候才能在一起待一會兒,還有許思安那個電燈泡在,感情自然沒培養多少。
眼看和陸臨川約好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許念安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被拒絕不代表放棄,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陸臨川拒絕了。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她就直接去下個世界算了。
瓜皮:“重點是算了,我懂。”
許念安:“不是算了,是算了。”
瓜皮:“這二者有區別嗎?”
許念安:“有的。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搞攻略的,沒那麽多的耐心,他要實在不願意就算了,下一個更乖。”
瓜皮:“那你們可就BE了。”
許念安:“BE就B……”
不知道為什麽,許念安突然有點不甘心。
在現實中的感情BE就算了,那是她的宿命,改變不了,為什麽到了小說裏,她的感情還是要以BE收場。
“想什麽呢?再走就掉溝裏了。”說這話的是許思安。
遠遠地看見許念安送飯過來,他就停下手頭上的活朝她飛奔過來。
結果許念安仿佛沒看見他一般,神色恹恹地往溝裏走,吓得他趕緊伸手拉住她拎着的竹籃,生怕自己的午飯和她一起掉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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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川也過來了,見許念安整個人魂不守舍的,他原本就不是很堅定的心,突然就動搖了。
三人找了個樹蔭下坐下開始吃飯後,許念安問陸臨川:“三天時間到了,你考慮得怎麽樣?”
“如你所願。”既然她想試試,那他就陪她試試。就當成全她,也成全他自己。
許念安顯然沒料到他會同意,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讷讷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嗯。”陸臨川點頭:“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許念安問。
“在确定我們倆合适之前,別讓別人知道我們倆在處對象,免得将來要是不合适,影響到你的名聲。”陸臨川說。
“成。”許念安毫不猶豫地應下。
對于她來說,陸臨川能答應跟她試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讓不讓別人知道,這個沒太所謂,可以慢慢來。
一旁的許思安見他們倆就這樣達成協議,有些無語地問他們:“你們這是在處對象呢?還是在耍流氓?”
“處對象。”許念安答。
“處對象為什麽怕別人知道?”許思安又問。
“我不怕,但臨川怕,我慣着他。反正處對象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別人知不知道無所謂,沒有必要刻意告訴。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一起通知,也是一樣的。”許念安說。
“咳……”陸臨川這回不是喉嚨癢,是被飯嗆到了,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許思安見了,趕忙伸手幫他拍後背,邊拍還邊道:“這是正常流程,你別這麽激動。”
“他這是被你的飯噎的,不是激動。”許思安替陸臨川回答。
“胡說,他分明是聽了我的話後,太激動了,不小心被飯嗆到了。”許念安反駁。
許思安沒再反駁回去,因為沒有意義。還有就是,陸臨川已經止住了咳,許念安正忙着給他喂水喝,沒空搭理他。
喝完水,陸臨川才算是緩過來,一臉抱歉地對許思安和許念安道:“抱歉,我不小心被飯嗆到了。”
“我就說嘛!你就是聽了我的話後,太激動了。”許念安得意的朝許思安揚了揚眉,旋即又對陸臨川道:“沒關系,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這就一家人了,陸臨川有點恍惚。
許思安倒是接受良好,對陸臨川道:“叫聲小舅哥來聽聽。”
陸臨川叫不出來。
“媳婦都還沒叫呢,叫什麽小舅哥,邊去。”許念安斜了許思安一眼,然後,笑眯眯地對陸臨川道:“臨川,叫聲媳婦來聽聽。”
陸臨川:“……”
陸臨川一心只吃糙米飯,兩耳不聞他們兄妹倆逼逼。
吃完飯後,許思安像往常一樣用草帽蓋住臉稍作休息,陸臨川則聽着許念安跟他“吧啦吧啦”,偶爾說上一兩句。
惬意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該去田裏幹活了。
許念安突然有點舍不得,拉着陸臨川的胳膊不讓他走。
陸臨川也不想和她分開,但田裏的活不能不幹。
“乖,你回家睡個午覺,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許念安和他處上對象前,每天都是這麽過的,和他處上對象後,沒理由再這麽過,不然,有對象和沒對象不就沒有區別了。
所以,她決定不回家,去她對象家睡午覺。
“你家鑰匙給我,我去你家睡午覺,我家太遠了,懶得走。”
“這不太好吧!”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在他家睡覺,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給不給,不給我撬鎖。”許念安威脅。
撬鎖這種事情,別人或許做不出來,但許念安沒準真會做出來,陸臨川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把家裏的鑰匙給她。
許念安得了鑰匙就沒再拉着他的胳膊不讓他走,和他揮手道別後,轉身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陸臨川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遠,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內才轉身去幹活。
許念安到陸臨川家後,熟門熟路地摸到他的房間睡午覺。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近黃昏。
感覺肚子有點餓,她先讓瓜皮給她變點東西出來墊墊肚子,再讓它就地取材變了兩份晚飯出來,等陸臨川下工回來,她再和他一起吃。
陸臨川下工回來的時候,屋外的天已經快黑透了。
他家的院門虛掩着,沒有鎖,屋裏點着煤油燈,很明顯,許念安還沒有走。
進了院子後,他就對着屋裏喊了一聲安安。
剛喊完沒多久,許念安就從屋裏屁颠屁颠地跑出來撲了他滿懷。
“臨川,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陸臨川沒想到她會往他懷裏撲,一時躲閃不及,被她抱住了腰,整個人瞬間緊繃着,半晌不能言語。
半晌後,他才輕輕推了推許念安的肩膀,說:“我身上髒。”他幹了一天的體力活,身上出了不少汗,很髒。
“不髒。”許念安沒有松手,擡起頭看着他問:“你想我沒?”
陸臨川低頭對上她那雙仿佛閃着星光似的亮晶晶的眼睛,違心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想。”
得到滿意的答案,許念安這才松開抱着他的腰的手,牽着他的手往屋裏走。
“你餓了吧,我做了晚飯。”
陸臨川本來不是很餓,聽她這話,突然就饑腸辘辘起來。
屋裏的飯桌上放着不算豐盛的晚飯。
一盤炒絲瓜和一盤炒青菜,還有兩碗麥糊,和他平常吃的差別并不大,但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恨不得時間在這一刻停止,永遠不前,這樣他就可以永遠擁有他的姑娘。
可惜時間不可能停止,他也不可能永遠擁有他的姑娘。
分別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陸臨川一手提着煤油燈,一手牽着許念安的手,送她回許家。
到大隊的時候,陸臨川怕別人看見想松手,但許念安不讓,說他們現在已經是對象了,就算被人看見了也沒什麽。
陸臨川在她的軟磨硬泡下,都忘了自己答應和她試試的前提是不公開這段感情,任由她牽着他的手往許家走。
所幸眼下正在忙秋收,大隊裏的人白天都挺累的,夜裏少有人會出來溜達,他們這一路上并沒有遇到誰。
到了許家的院牆外,陸臨川便停下腳步和許念安道別。
許念安沒有請他進去,只是在臨走時,趁他不備墊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完就走。
臉頰上傳來的柔軟的觸感,讓陸臨川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心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他才像是找回知覺似的,擡起手輕輕摸了摸被許念安親過的地方。
那裏什麽都沒有留下,但剛被親時,那柔軟的觸感卻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裏。
回到家裏洗完澡,陸臨川那顆因為被親躁動的心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特別是看到被許念安睡過的床後,他滿腦子都是他的姑娘和他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他的床上有他的姑娘的味道,又一次心跳如雷。
相比于他的不平靜,許念安則顯得淡定多了。不過,她的心情很好,一晚上都在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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