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八十年代真千金(十三)

算完賬, 兩人又開始忙活。

準備睡覺的時候,陸漸行這才有時間警告許念安今晚不要再爬床了,他相信她沒給他下藥。

嗯, 違心的。

事實上, 他離确定她給他下藥了, 也就差個人贓并獲。

許念安嘴上答應得挺爽快的,行動上到點了就熟門熟路地爬床去。

又一次睡醒後, 看到許念安在自己的懷裏睡得正香的陸漸行已經麻了。

像昨天一樣把許念安晃醒後,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第一時間質問她:“你昨晚不是答應我,你不會再爬床了, 為什麽今天早上你又出現在我的床上?”

“我言而無信和我騙你的, 你自己選一個。選完就起床, 時間不早了。”許念安快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拍拍他的屁股走人。

陸漸行:“……”

陸漸行能怎麽辦, 只能速度地起床洗漱去。

忙忙碌碌的白天很快就過去了, 轉眼又到了夜裏。

為了防止許念安今晚再爬床, 也為了看許念安到底是怎麽爬上他的床的,他強撐着困意, 一晚上沒睡,一直到屋外的天蒙蒙亮的時候,許念安都沒有過來。

許念安沒有再過來爬他的床, 他本來應該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麽, 他心裏更多的是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 仿佛許念安是個負心漢一般, 害他白等了一個晚上。

快到平日裏他們起床的點的時候, 他沒有再等下去,起床出了房門。

見許念安的房門還關着,他走過去敲了敲。

敲完後,等了片刻,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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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許念安在裏面怎麽了,他加重力道又敲了幾下房門,屋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不免有些急了。

試着轉動一下門把手,發現門并沒有鎖,他也沒避嫌,直接進屋了。

見許念安躺在床上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趕忙上前去看看她怎麽了。

結果自然是沒怎麽,只是單純地睡着了。

之所以一點反應也沒有,是睡得太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誤食了準備給他下的藥。

許念安被他晃醒後,看到的是一張困倦的,還帶了絲幽怨的臉。

“你昨晚沒睡好嗎?”

陸漸行昨晚不是沒睡好,是為了逮她,壓根沒睡。

她倒好,放他鴿子不說,還在自己屋裏睡得死沉死沉的,敲門都叫不醒,害他不僅白等了一晚上,還白擔心了。

“你昨晚是不是誤食了準備給我下的藥?”

“沒有,我都說了我沒給你下藥,是你自己睡得太死了。”許念安說。

“睡得像你剛才一樣死?”他要是能睡得和她剛才一樣死,那她又是撬鎖,又是爬床,還在他的懷裏睡了那麽久,他都沒有察覺也不奇怪。

“差不多,可能更死一點。”她至少還晃得醒,他的所有感官都被瓜皮屏蔽了,晃都晃不醒。

陸漸行很想相信她的話,但他根本不是個會睡得這麽死的人,除非被下藥了。

“你之前爬床不是爬得挺歡快的,昨晚為什麽沒爬?”

“昨晚沒被尿憋醒。”許念安胡謅道。

事實上,她昨晚沒爬床是因為他一晚上沒睡,瓜皮沒叫她起床。

“看你這樣子,你昨晚該不會為了等我,一晚上沒睡吧!”

“不會。”陸漸行不承認。

“不會就好,不然,我得多後悔昨天晚上沒去爬你的床,害你白等了一晚上。”許念安故意往他胸口上插刀。

陸漸行聽完後,只覺得有一口老血哽在自己的喉嚨裏,吐出來不是,不吐出來也不是。

“以後別再爬床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說的,多半是騙你的,不作數。”許念安道。

陸漸行一想到自己被她騙的經歷就來氣,沒忍住放狠話道:“晚上再爬床,把你的腿打斷。”

“且不說你舍不舍得把我的腿打斷,就算你舍得,把我的腿打斷了,你不得衣不解帶地照顧我。到時候,誰吃得苦更多一點,還不一定。”許念安一臉得意道。

陸漸行:“……”

陸漸行忍無可忍,抓過她就打。

當然,不是把她的腿打斷,是打她的屁股。

一巴掌下去,許念安感覺自己的屁股都痛麻了。

陸漸行皮糙肉厚,哪怕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感覺不到她的痛。他打完一巴掌後,只覺得打起來的手感不錯,心裏想着,難怪她平日裏那麽喜歡拍他的屁股,行動上又“啪啪”打了兩巴掌。

連着挨了三巴掌,許念安疼得“嗷嗷”直叫。

陸漸行其實還意猶未盡,但想到她這人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經打,怕把她打壞了,就沒再繼續,兇巴巴地問道:“以後還敢不敢爬床了?”

許念安沒回答他的問題,她疼哭了,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哄不好那種。

見她哭了,陸漸行哪裏還敢兇,忙抱着她哄。

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哄好。

因為這件事,兩人今天出攤的時間都晚了。

到了鋼廠外,許念安沒有像往常一樣坐着吃早餐,而是站着吃,因為屁股疼。

倒也沒真的疼得連坐都坐不了,不然,她早就讓瓜皮幫她屏蔽痛覺了,是剛被打那會兒為了讓陸漸行哄她,她就往屁股開花的程度裝,要是現在就能大剌剌地坐着吃早餐,陸漸行肯定會猜到她之前是裝的,以後要是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他指不定就不哄她了。

陸漸行打的時候,雖然氣,但也沒被沖昏了頭腦,是有控制力道的,沒想到她還是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更沒想到她是裝的,一早上都在心裏唾棄自己下手沒個輕重,又把她給弄哭了。

出于愧疚,他今天一整天對許念安容忍度非常高,許念安差一點就蹬鼻子上天了。

第二天早上,陸漸行醒的時候,不出意外,又在自己懷裏看到睡得正香的許念安,絕望二字已經沒辦法形容他的心情了,還不能給她點教訓,因為往往他教訓完她後,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會比她慘痛N多倍。

昨天早上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夜裏,他不信邪,又睜着眼睛不睡覺,等許念安來爬床,好抓她個正着,結果同樣不出意外,一直等到屋外的天蒙蒙亮了,許念安也沒有來。

去她屋裏看,果然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

被他晃醒後,許念安看到的和前天早上一樣,是一張困倦的,還帶了絲幽怨的臉。

壓下瘋狂想往上揚的嘴角,她一臉無辜地問道:“你昨天晚上又沒睡好嗎?”

陸漸行見了,差點沒忍住伸手拽着她的衣領質問她,昨晚為什麽沒有去爬床,好在理智尚存,最終忍了下來。

“你爬床之前是不是還要先确定一下我有沒有睡着?”不然,為什麽他只要熬夜想逮她,她就沒去爬床。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兩次都這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沒有,我爬不爬床取決于我半夜有沒有被尿憋醒。再說了,你房間密不透風,隔着房門,我怎麽确定你有沒有睡着?”這會兒國內可還沒有引入監控技術,他又不相信她是個小仙女。

陸漸行想想也是,就算他的房間有什麽暗孔之類的東西,黑燈瞎火的,他躺在床上,她也看不出來她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更何況,他一晚上也沒一直睜着眼睛,偶爾還閉上眼睛裝睡,也不見她過去。

可是……

“真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什麽事情巧?”許念安明知故問。

“沒有。”陸漸行不想說。

他不說,許念安只能自己猜。

“該不會我不去你那爬床,你就失眠吧?我沒去的這兩天,你好像都沒睡好。”

陸漸行不是好像都沒睡好,是都沒睡,但他又不好跟她說,他一晚上沒睡覺就等着她去爬床,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許念安見他不語,又道:“為了讓你能睡個好覺,我以後還是多多爬你的床。”

“別了。”陸漸行真的被她整怕了。

“別了你會睡不好。”許念安說。

“不會。”她要是再也不爬他的床,他肯定能睡好。

“行吧!”許念安嘴上沒勉強,行動上看她心情。

“這就行了?”陸漸行有點不敢相信。

“怎麽,你又不行了?”許念安不答反問。

“我行。”陸漸行可沒忘了“不行”的意思。

“是嗎?我看看。”說着,她還上手要去扒拉陸漸行的褲子,把陸漸行吓得連着退了好幾步。

見此,她便收回手,用一種遺憾又帶了點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道:“看來你還是不行。不然,怎麽連看都不敢讓我看。”

那種地方,陸漸行敢讓她看才有鬼呢!

“你就不能要點臉嗎?”一個女孩子家家,不矜持已經不能算了,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額,好像也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畢竟她連他的床都爬過好幾次了。

“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再要,幾把刀都戳不破。”許念安說。

“所以,你就不要臉是吧!”陸漸行冷漠。

“我要不要臉,其實取決于你喜歡我不要臉,還是喜歡我臉皮厚。”她可以為了他再這兩個模式來回切換。

“這二者有區別嗎?”陸漸行問。

“區別還是有的,不過,不大。”許念安道。

“你的臉皮就不能正常一點嗎?別太厚,也別不要。”非要在兩個極端來回蹦跶,把他整得身心俱疲。

“也不是不能,但我不樂意。”許念安理直氣壯。

陸漸行無Fuck說了。

“起床洗漱去。”

“先來個早安吻再起。”許念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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