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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樂多被他抱得有些難受, 呼吸有點困難,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抗議:“放開……我, 要呼吸不過來了……”
謝瑜緩緩放輕了些力度, 卻沒有放開她。而是坐在上病床, 背抵着床頭, 雙手牢牢地環住她。
仿佛一松開,她就不見。
宋樂多掙紮了幾下, 沒掙脫就作罷。她好奇地往病房外瞅了兩眼, 沒見到爸媽,好奇詢問:“我爸媽呢?”
她媽媽剛不還在病房嗎?
謝瑜把她東張西望的臉蛋扳回來,強迫她看着自己,語氣淡漠:“回去了,今晚我守着你。”
經過剛才的對話,宋爸也認同了他,正式把女兒托付給他。
兩夫妻昨晚在這裏守了一晚,顧清瑩來接班時他們才休息了下,這下回去還要給家裏其他親戚報平安, 其實也很忙。
謝瑜見她微微睜大的眼睛, 忍俊不禁, 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笑道:“你這什麽表情?”
宋樂多聽力有障礙, 不是完全聽不到聲音, 而是能聽到一點點。只要不是說得太快太長, 她還是能夠聽得懂一些。
她又驚了下,不可思議道:“他們居然敢把我們留在一起,孤男寡女的, 他們不怕我霸王硬上弓嗎?”
孤男寡女,正是幹些不正經的好時候。
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不幹有點對不起自己。
謝瑜氣樂了,點了下她的額頭,笑罵:“沒個正經的,都傷成這樣,你還想幹些什麽!”
宋樂多皺了皺眉,不是很聽懂他的話,只聽到最後幾個字幹些什麽,眼睛亮了下,飛快地擡起下巴,在他的下巴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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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啃不為過。
他的下巴處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謝瑜哭笑不得。
她此前還難過得哭得稀裏嘩啦的,現在怎麽一股腦地想占他便宜呢?
他撫摸着餘有些暖意的牙印口,表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宋樂多的心髒突突地加速跳動了幾下。這麽近的距離看着他的俊臉。這就是該死的誘惑啊!
聽見她的呼吸亂了下,謝瑜臉上閃過笑意。宋樂多忽然上下颠倒,被他壓在身下。她無辜地睜着眼睛,直勾勾地凝視着他。
撲通撲通——
她的心髒快要從胸膛跳出來。
先前的難過在此刻通通被她遺忘了,眼底只有這個離自己如此之近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眼睑半垂着,似乎在做着什麽重大的決定,忽然擡起眼簾,直勾勾地盯着他。
謝瑜忽然笑了,在她的注視中,翻身躺平在床上,一手摟着她的身體,另一只手擡起掩住眼睛,臉上是毫不隐藏的笑意。
他的胸膛随着笑微微震蕩着,只有宋樂多一個人睜着眼睛懵逼着。
這是什麽情況?
結束了?
謝瑜終于止了笑,看着她,見她憤懑不平地半撐着身子,瞪着自己。他擡手,把人撈回懷中,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她的頭發。
宋樂多半枕在他的胸膛上,為自己的美色竟然不能勾引他失控郁悶了一會後,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竟然有了困意,沉沉的睡去。
謝瑜等懷中人呼吸完全變得平緩綿長後,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幫她掖好被子,拉出病床底下租借的單人床,在她的旁邊躺下。
側着臉看着她沉睡的臉蛋,嘴角緩緩勾起,眼神柔和。
幸好,她安在。
宋樂多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在夢中她夢到了采訪遇到的人,那些人還活生生的,而不是如現實中停留在了相片中。
她記得李先生是她們采訪的最後一個人。采訪結束後,她與大劉因為要在截至日期交稿,回去時候步伐挺匆忙的。
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震耳潰耳的爆炸聲,接着她失去了意識。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心底盤旋着壓抑的情緒。此刻在夜深人靜之時,瞪着白色的天花板,仍然不敢相信先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沒了。
永遠停留在夢中。
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情緒又開始翻湧,宋樂多偏過頭,眼角通紅,一滴淚珠順着她的發鬓消失在床鋪上。
耳邊傳來唏唏噓噓的聲音,被子被人掀開,宋樂多随即被人攬入懷中,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的大手攬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輕輕拍打着,下巴輕輕抵着她的發頂,沉默着。
宋樂多無聲流淚,情緒奔潰,在男人一下一下溫柔的安慰下,終于平靜了些。
她的聲音沙啞:“我想找心理醫生。”
自醒來後,宋樂多表現得很樂觀,見誰都笑嘻嘻的,仿佛一點都不受爆炸影響。
只是誰都不知道,這只是她的表面功夫。她仿佛被關在爆炸的小黑屋中,走不出來。有一根刺在她的心底紮根,不起眼,卻時不時給她刺激。
“嗯。”他點頭,輕輕地在她的發頂上落下一吻,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宋樂多擡頭,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顏,咧開嘴巴,露出一抹不是很誠意的笑容,說:“怎麽辦?我好難過——感覺被困在圍牆中,走不出來了。”
在她閉上眼睛時,她的眼前總能浮現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她的心髒總隐隐作痛,梗得她難受。
謝瑜知道她這種叫做應激性創傷心理障礙,在大型事故後,醫生會建議看心理醫生。
就算宋樂多今天不說,她明天也是要看心理醫生的。
謝瑜眼睛盯着她蒼白的臉,眼底一片憐惜,嘴唇抿成一條線,握着她的手不知覺中收緊。
她這麽樂觀的一個人,還是留下陰影了,可見這件事故有多麽的可怕。
他無法想象她在現場遭遇事故時的場景,每想到這裏,他就呼吸不過來。
感受到手臂上灼熱的濡濕,謝瑜轉移話題:“你讀研一的時候,我去你們學校參加了國際比賽,看到你了。”
宋樂多頓了下,擡頭看着他,果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謝瑜笑了笑,額頭輕輕地碰了下她的,把幾年前在異國他鄉的經歷娓娓道來。
原本他并不打算參加那場比賽的,在看到總決賽地址時,他改變了主意。
偶遇不算打破承諾,不是嗎?
這個念頭出現後愈加強烈,像是一顆蘊含着無限生命力的種子慢慢地在他的心底發了芽,逐漸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他把心思都放在這場比賽上,終于如他所願,他進了總決賽,第一次踏上有她土地。
他下了飛機,跟着參賽團入住酒店後,迫不及待去到她們學校。到了門口,卻不知道是否是“近鄉情怯”的情感在作怪,他沒立即進去,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終于踏進去。
在此之前,謝瑜只有在顧清河那裏聽到她的學校名字。
在一個大學裏想偶遇一個人是如此異想天開的一件事。
他那天沒能遇上她,只好回到賓館。
第二天,沒遇上……
第三天,也沒遇上……
終于到了第四天,要回去的那天,他終于從一個比賽的華裔口中聽到了她的名字,得知她的專業,她的宿舍樓。
他在宿舍外等了兩個小時,她終于踏出了宿舍樓,背着一個雙肩包,走向自習室。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這樣就足夠了。
她找到位置落座,他從後門走進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頭上戴着一頂帽子,遮住大半張臉。
她自習時很認真,一直寫寫畫畫,與印象中的她完全不符合。
他記得以前去圖書館時,她喜歡跟着他去,去了卻不愛看書,寫了沒半個小時作業,就趴在桌面上睡着,美名曰:閉目養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副強壯的身體,怎麽能夠學習呢?
個子不高,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
謝瑜笑了下,望向不遠處的人時目光愈加柔和。
終于,她還是沒逃脫睡意,趴在桌面上睡着。
他知道他該走了,再不走,就要趕不上飛機。
他走到她的桌子旁,垂眸看着她熟悉的側顏。一年不見,她的臉蛋仍然明豔漂亮,睡着時嘴唇輕啓,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夢見了不好的東西。
他慢慢地把她的樣貌,她的物品看進眼裏,似乎想永遠把它們記在腦海裏。
外面下起了雨,涼意随着未關閉的窗進來,她的眉頭皺得更緊,無聲嘟囔了一句話。
謝瑜沒聽清。他把外套脫下,輕手輕腳地蓋在她的身上,身上只着有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她得了溫暖後,臉蛋蹭了蹭外套的領子,眉間的皺褶緩緩舒展開來。
謝瑜深深地凝視她一眼,終于腳步動了下,準備離開。忽然他轉身,拿走了她桌面上的鋼筆,大步離開。仿佛再慢一分鐘,他就舍不得走了。
宋樂多是被與自己不同的清爽味道弄醒的。
她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身上的外套緩緩滑下來,落在椅背上。她蒙了一下,望着這不知何時來的外套。
很快她回過神來,四周張望了下,發現桌子旁多了一把傘。
她詢問了前面的一個同學。
她說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亞洲男生留下的,剛剛離開不久。
其實,往常她聽到這句話并不會太過驚訝,只會笑一笑。畢竟她的容顏在這裏還是很出色的,特別在亞裔群體中,她更是出類拔萃。
可不知為什麽,這次內心有一個念頭催促她要找到這個人。她飛快地沖出教室,外面來了不少剛下課來自習的人,她找不到那個記憶中的背影。
終于在很遠處,她看到了那抹背影,遵循着內心,她追過去,卻沒有追上。
宋樂多心情低落地回到座位上,望着前方發了一會呆,已經沒有學習的心思,慢慢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寝室。
這才發現桌面上少了一支刻有她英文名字的鋼筆,她四處尋找了下,沒有找到,心情愈加沮喪地離開自習室,孤零零地走向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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